林落落很快就回来了,从窗子处爬了进来,手里抓了一只九尾红狐已经昏厥,一进来,林落落便将红狐丢到了地上,丝毫没有怜悯之心。
顾善笑,瞧!办法这不是自己送上门了吗?
关琴心走近九尾狐,伸手便将它抱在了怀里。
林落落正想阻止,这狐狸修为了得且狡猾,万一是假装的,那关琴心就危险了。
关琴心却把狐狸护的更紧了,看着林落落,警告道:“你不许碰它!”
长冥坐在椅子上,一边吃着魔界的水果,可以说是惬意至极,看了一眼那狐狸,他笑了,对林落落道:“二弟,不错啊,你知道你抓的是谁吗?”
林落落摇头,他并不知道。
长冥边嚼着水果,边道:“这是九尾一族少族长,瑟月笙。”
林落落不以为然,这九尾一族又能拿他怎么样呢?他走到了顾善旁边,与顾善点头会意。
顾善站了起来,他让林落落察觉周围有人偷听,目的便是让林落落去追这本事不大,身份却重要的狐狸,于他顾善而言啊,瑟月笙,大有用处,本来一筹莫展,它到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顾善走近关琴心,关琴心仍是护崽样,抱着狐狸又退了几步,警告道:“阿善,你不能杀他!他本性不坏!”
顾善一下没忍住笑了出来,难道自己平日里看起来是那种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吗?伸手拍了拍关琴心的肩,与她解释道:“琴心你放心啊,我不是杀它,我是暂时让它不是瑟月笙而已。”说罢,顾善伸手在红狐狸额上一点,阵阵温柔的灵波也散开了。
这是在为它疗伤,顾善知道瑟月笙本性不坏,他也无聊的时候了解过狐族,狐族在血月之乱时随舅舅战邪帝,损失过半之后,便隐世不在出来了,自己上次偷听舅舅与人谈事,也听到了瑟月笙这个名字。
瑟月笙是狐王的第四子,男女未定,年龄最小,修炼天赋极佳,是狐王最喜欢的孩子,但狐王忠心,听顾知初的话,不可以轻视粟昔,魔族仍是天族最大的威胁,在那之后,狐王便用计与魔族交好,甚至把瑟月笙嫁给粟昔这事也做出来了,为的就是天族的安危。
顾善猜着,应该是狐族内部也不太平吧,狐王才让瑟月笙出来,为了保护他的安全……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顾善为瑟月笙辽过伤之后,又在它身上施了法,咒术从他口中而出,小红狐被灵咒纹包围着。
过了一会儿,顾善点头,伸手摸了摸红狐的头,与它歉意满满道:“抱歉,暂时委屈你变不回人形了。”
瑟月笙委屈至极,却也无可奈何。
而此时长冥吃完了水果,一只手撑着下巴,一只手敲着桌子,看着顾善:“现在可以说说,你要干什么了吧小祖宗!”
“自然。”顾善倒了杯茶递给林落落,一边对长冥道,他坐回了他原来的位子,看向了寒凤,点头微笑道:“姐姐,请您先出去吧。”
寒凤听话点头,便出去了。
“我的办法就是,我去接近粟昔,但我不一定要用阳月的办法,我要假扮瑟月笙。”顾善说的十分轻松,这是目前他可以想出的最好我办法了。
而此时林落落和长冥的脸色越发不好了。
一瑟月笙的身份本就是粟昔的未婚妻,二他的年龄与瑟月笙很相近,三瑟月笙对他舅舅也有嗯,这风险太大了,不用他去。
长冥看着顾善,沉默了一会儿,嬉皮笑脸全无,突然严肃了起来,看着顾善,问道:“你怎么确定他们没见过面?你知道有多危险吗?”粟昔,这人他可是早有耳闻啊,他以前喜欢来魔界的赌场和斗场,曾在斗场见识过那少年,年纪轻轻,斗一个老者,却胜了,完全是蛮力开场,老者半点上风都没占到。在粟昔下场时,他偶然听到才知道那年纪轻轻的少年叫粟昔。
但他不能说出来,这是规矩,斗场你带上面具,不能透露自己点身份,亦不可以泄露她人的身份。
顾善点头,他自然有想过,但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他输得很惨,不会出现生命危险,因为有霍将归在魔界,他愿意赌。
“没事,我有分寸,你们在魔界,便在这里落脚吧,然后作为我的亲族。”顾善说的轻松,没听出长冥话里的意思。
关琴心平时不讲话,但此次,顾善说完关琴心便站出来了,关切说道:“此事还是得谨慎行事,阿善,你太草率了。”
顾善点了点头,但是他不止这些,他来此,也做足了功课的,与堕神有关的,粟昔,魔王,魔界现今的势力分布,为了此次的任务,魔界他都了解了个彻底。
“你们知道扶摇为什么在魔界会暴露吗?”关琴心抱着狐狸在一边,听完顾善所言便问道。
顾善自然知道的,回道:“扶摇上仙,是来魔界寻人的,那人的名字好像是叫沈缘青,却半道突然被心魔反噬,成了堕神,谁都不知道他那天发生了什么事,而且他在魔界的国都伤了不少魔界人,这才被抓起来的,直到现在都没有他的任何消息。”
其实他们几人不说但都清楚明白的,就是扶摇此次无论如何都活不了了,因为这种消息对于天界是大耻。
扶摇是个真真正正的天族人,血脉与顾善几人一样是至纯的,而天族本就是神族的血脉,自言心性品德都比凡人和魔族高,但扶摇却被心魔反噬,成为了堕神。
堕神是很少出现的,书上对堕神的描述也是寥寥几笔,带着最为歧视的笔下色彩,天族,本就是高于三界一等的一族,扶摇堕落,打了这个规矩一个大巴掌,那便是神族难以启齿的大耻。
扶摇绝对活不了。
“你查过沈缘青吗?”长冥问道。
顾善无奈道:“查了,没有结果,沈缘青可能只是化名,没有人知道他。”便是这样,他才要找到这书信里所说的粟昔,而后让粟昔帮他。
林落落放下茶,看着顾善问道:“有意思了这就,线索全断,咱们在这受到不少限制,接下来要怎么做?”
长冥同样疑惑,的确,他在天界也没听说过这人的名字,但他更好奇,像扶摇那样的文官,凭什么伤的人呢?
顾善点头,这下他便可说出来了信里的真正意思:“那信里真意是告诉我的,昔王爷就是粟昔,然后他说粟昔的势力遍布整个赤鸿,他和天族的人有联系,最有可能是抓扶摇的人,信上说,让我们这边去骗取他的信任,这个小衫不能是琴心,因为收信的人是我,我便是小衫。”
这倒是让人不敢相信,顾善就是小衫这件事,但善和衫音的确是像的。
长冥点头,但脸色又难看至极,不悦道:“行吧,行吧,那你就去吧,我们在这里做你后盾就是了,想啥就是啥的这个毛病你以后得改改啊,三弟。”
长冥很少叫自己三弟的,此时顾善到是感觉到了长冥的不悦了,长冥的不赞同他去接近粟昔。
林落落听完了这些话之后,沉默了片刻,看着顾善,道:“那明日你就要去粟昔的王府了?”
顾善摇头,他内心其实并不想等到明天,明天就等于瑟月笙失踪了一天,行迹可疑,这样便不可以这般做。
顾善将一件黑衣从乾坤玉戒种拿了起来,丝毫没有顾虑的与他们说道:“今日便去,但需要瑟月笙的帮忙。”
顾善看向在关琴心怀里发抖的九尾红狐,他易容术只会皮毛而已,所以也没打算用易容术,而是打算与别人配合保证他就是瑟月笙,他不能作假他的皮相,但身份,却可以以假乱真,狐族三皇子来此,侍从绝对是有的,到时候侍从说他是瑟月笙,他就是瑟月笙。
顾善对着九尾红狐行了个礼,而后便看着他,眼里是几分温柔,道:“三殿下,我是知初上神的侄子顾善,我来此是有任务在身的,先前是我不对,误以为你是贼人了,抱歉,现在我需要您帮助,还请您不要和我一般见识。”
一番话下来,狐狸没反应,长冥先是眉头一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顺手拿了林落落的匕首,走到了九尾狐身前,抛了抛匕首,道:“瑟月笙我劝你见好就收啊,快说话!”
瑟月笙更委屈了,缩到了关琴心怀里,瑟瑟发抖,关琴心怒瞪长冥,骂道:“长冥!你这流氓,能不能别这样。”
长冥耸肩,这事自己也承认的,索性就一脸无所谓,回道: “流氓就流氓呗,我逼人做事还是有一套的。”
关琴心摸了摸瑟月笙的头,温柔问道:“可以吗?三殿下?”
小狐狸在关琴心怀里,只露出了脑袋,泪眼朦胧,微微点了点头,这有的选吗?关琴心万一护不住,长冥匕首就冲着他来了,林落落那个战力,他还是赌不起的。
顾善笑了,伸手摸了摸瑟月笙头,如此就好了。看向长冥和林落落,道:“大哥,二哥,就麻烦你们先去查那个名叫沈缘青的人,不要放过任何细节,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的。”
林落落点头,但看了一眼长冥,长冥磕着瓜子,无心顾善说的话,长冥就这样,还办事呢!叹了口气,道:“三弟,你放大哥去参加魔界最近的那个大赛吧,我看他手痒,这事给我一人来就可以了。”
“哎!还是老二你了解我哈哈哈!”长冥站起来,一把便搂住了林落落的肩,大笑道。
顾善也想过,大哥毛毛躁躁,查事亦是不会用心,但魔界的规矩非常,阴险的诡计在这里更吃香,二哥不善用阴谋诡计,他一人,不行。
顾善摇了摇头,严肃道:“不行!二哥你知道魔界什么地方吗?他们不会和你一样光明正大做事的,大哥必须得跟着。”
林落落只得点头,看向长冥,道:“那好吧,委屈大哥了。”
长冥挑眉,心里还是有几分不愿的,谁让他跟着这个小祖宗下来呢,没法了,还是先解决正事吧,长冥坐了回去:“行吧,小小比武,不去便不去了,那你呢,小祖宗你要做什么?”
顾善道:“我先去扶摇被抓的地方看一下,说不定可以查到什么,然后我便不回来了,我去粟昔的王府会会他。”
这踪迹好擦去,但是人语可就不容易了。
“胆子挺大的。”长冥点头笑着看着顾善:“你小心点啊,到时候真有什么事,你就回来这,人都不可能那么简单的,粟昔还是个魔,那我和二弟去附近看看”拍了拍顾善的肩,之后便和林落落一起出去了。
关琴心本就没打算出去了,摸着瑟月笙的毛,她现在的任务就是逛逛逛而已,大事就让他们去做吧,看向顾善道:“那这样,小善,我去逛街了。”
顾善点了点头,等这里空的只有他一人了,顾善穿好了黑衣,也出门去了。
“粟昔?小爷我来了!”
辞王府,是粟昔在赤鸿的府邸,小小府邸,既不华丽,更不美丽,与平常百姓的府邸无二,甚至更加冷清,若非门上牌匾那三字挂着,应是没人猜得到,一位王爷居然住在这样的地方。
但此时的辞王府却不太平了。
辞王府里有一个小园,里面种满了彼岸花,还有一颗巨大血樱树,每逢开花季这两种花争相开放,是少有的美景,而此时,正是花开之季,而在园内,血樱树下。
树下跪着一位身穿白衣的男子,除了脸,男子身上没一块好肉,有些伤口结痂,有的仍流着血,此男子可说貌美,不能说俊俏,七分与女子无异的柔美相貌,三分眉间怯弱之色,身材也略微单薄,毫无男子气概可言,他身形单薄,在他的脖子上,架着一把长剑,拿剑的男子名为鹿熙,而此时鹿熙和粟昔有一段没一段的闲聊着,但鹿熙话里尽是鄙夷不屑。
而府中所有人都来了,侍从拿着棍棒对着那个名为鹿熙的男子,但都不敢轻举妄动。
鹿熙又一脚踹在了满身伤痕的男子身上,抬眼悄悄去看粟昔的脸色,看到他满意的表情之后,鹿熙笑了:“哈哈哈哈,三殿下,你不近女色原来是喜欢这贱奴啊?前些日子我就不该给他活着遇到你,不过,他的目标可是被关在天牢的重犯你知道吗?”
“知道。”粟昔脸上面色惨白,眼底都是要溢出来的心疼,紧紧攥着拳头,但却不知道该如何。
鹿熙是他二哥的侍卫,以有错即罚,善恶分明而出名,他此次抓着了封玉与人偷情,在他眼里,不管粟昔如何被人看轻,但仍旧是皇族血脉,受不得半点侮辱。
鹿熙无可奈何的点头,叹了口气,突然咬牙切齿起来,将剑拿开后,一脚就踹在了封玉身上:“封玉是吧?你这这种货色,也就粟昔这样的看得上了,你最好祈祷下次别被我抓到!不然,等着瞧吧!”
封玉苦笑着,在地上蜷缩这身子。
粟昔心如刀绞,看着眼前一景,他却没有任何办法,想要抬脚向前一步,却被鹿熙的暗器逼退了回去。
鹿熙看了一眼粟昔,果真这三殿下大器不成,没什么本事,收了长剑,鹿熙背着手,看着粟昔,劝道:“三殿下,你最好擦亮了眼,这东西没安什么好心,言尽于此,好自为之吧。”
封玉全身都疼着,只得蜷缩这身子,他可是从未受过这样的侮辱的啊!好一个魔族的狗!鹿熙!此日之仇,将来必报!
而此时,顾善坐在红樱树上也看了很久,这出戏,还真是和话本子里写的一样精彩,毕竟天界少有,他这个粟昔“真”妻儿可是从头看到了尾呢。
顾善暗觉有趣,看向粟昔,这少年被气的暗自发抖了,拳头攥出了血,还真是郎有意,妾有情啊,刚刚封玉那一笑,自己鸡皮疙瘩掉一地,在看向粟昔时,却有几分庆幸粟昔没有回应他。
为何会这样,顾善自己也不清楚,但现在,该他出场了,总不能看着自己未婚夫被欺负成这样吧。
顾善一跃而下,这不免惊了在场的所有人,侍卫,侍女,甚至鹿熙。
粟昔抬眼看着那人突然出现,从上面一跃而下,红樱也被他的动作震落下来了不少,而四目四目相对间,粟昔眼里是迷茫,顾善眼里是自信。
在粟昔眼里,红樱飞落,这个俊美的少年从天而降,如同仙子,亦如一道光,粟昔也不知道为何心跳会加速,这个少年突然出现,在他眼里的自信是自己一直渴望的,四目相对间,他甚至想躲开,但是他却不愿意将视线从这个少年身上移开,而身体也不有自主的动了起来,伸出手,便想接住这个少年。
顾善往下跃时,便知道红樱会跟着他一起落下,他眼尖看到了一瓣花瓣在他脚下,而他在半空,借力于一瓣飞落的红樱花,仅足下一点,花瓣便碎成了碎片,而他也向着鹿熙那飞了去。
顾善稳稳落在了鹿熙面前,腰板挺直,看着鹿熙而他也丝毫不虚眼前的人。
粟昔尴尬收回手,目光也被顾善吸引了过去。
“将军一番好言相劝,我替我未婚夫谢谢了,但是你这以下犯上我都看在了眼里,绝不轻饶!”言罢。
顾善眼神突变,眼里闪过杀气,左手唤出一把黑色长剑,长剑通体漆黑如墨,而后迅速一挥,鹿熙显然是愣了一下,那剑气肉眼可见,即将挥到鹿熙身上时。
鹿熙一跃而起,躲开了剑气,却也是惊了,这少年看上去与粟昔一般大,竟如此强,那剑气打在了他身后的墙上,巨大的声响如火炮一般,轰!一声,而那墙也应声到了过去。
鹿熙一改对瑟月笙的看法,看来瑟月笙也并不是传闻那般废物,至少现在会护着自己人齐了。
顾善抬头看着鹿熙,他嘴角微扬,就凭自己狐族少主的身份,鹿熙就不能动他了!眼里是自信与狂妄,长剑指着鹿熙,语气强势,毫不退让道:“为人臣子,鹿将军还是管好自己吧!下一次,我可就不仅仅是这样了。”
鹿熙皱眉,内心微怒,看着顾善,小小妖族也敢在他头上动土了,鹿熙手上血色灵力凝聚着,这一下可是用了他百分之百的力量的,这一灵波一旦打中,瑟月笙非死即伤!正当鹿熙要挥手打出去时,却看到了顾善脖子上的长命锁,这长命锁,竟是神尊平日戴着的那个长命锁,这上面的魔气浓郁,雕工亦是精美,天下不出第二件,他绝对不会看错。
鹿熙收了灵气,放弃了攻击瑟月笙的念头,真想不到,瑟月笙看上去年纪轻轻,背后居然有那么大的人给他撑腰,那长命锁的真正主人,此时不是他可以惹的起的。
“那微臣在此可要谢谢三王妃了,不过你好好看看你脚边的男人吧,像这样的男人,你可得注意了。”鹿熙在空中,灵翼托着他,他不管那剑指着自己时,瑟月笙是多狂妄,但本着他自己的本性这些话仍得讲出来,说完,鹿熙瞪了一眼封玉,如同警告一般,而后便离开了此处。
顾善收了剑,看向躺在地上的封玉,蹲下便将封玉抱了起来,封玉很轻,顾善抱着他时都觉得这人就如薄纸,稍稍不注意便会消失,心底不由的生出了几分怜惜,固然现在狼狈不堪,但还是可以看出这容貌的,果真美若天仙啊,难怪讨粟昔喜爱,自己真没这样的媚骨,不知道能不能比得过他了。
顾善抬脚走向粟昔,此次抬头看粟昔时,没想到心跳的更加厉害了,粟昔此人,身高七尺,一身黑衣,乍一看就如温文尔雅的公子,若非顾善知道他是魔族,真不敢相信这家伙和魔挂钩,粟昔亦是温柔望着他,浅笑着,但此时顾善却在想,你穿一身黑做什么啊!黑色和你一点都不配啊!
“殿下,该如何?”顾善抱着封玉走到了粟昔面前,愣了许久,才问道。
粟昔被顾善这一举动逗的笑出了声,但看向封玉时叹了口气,眼里是失望,对于封玉他当如何呢?封玉下毒害自己,与外面的人偷情,在这边也哄着自己交出了天牢钥匙,差点犯下了大错,但是这人毕竟爱过啊,爱到了心底。
“罢了,将他带去外面的医馆吧,之后便不必带回来了,麻烦爱妃你了。”粟昔看着顾善说道,眼里却是即将要涌出来的泪,粟昔亦是知道快哭了,说完便转身离开了此处,走的极快。
顾善把封玉交给了这个府里的仆人,并给了他们一些钱财,叫他们好生照顾封玉,而后便一路询问到了厨房。
厨房人还是蛮多的,都在各忙各的,顾善进来时,他们都没有抬起头来,直到有一个人一脸激动的喊了起来“王妃!是王妃来了!”
所有人才放下手上的活,看了过来,带着笑,并排站到了顾善面前,其中一个貌美的猫耳女子走了过来,到顾善旁边,笑的很和善。
猫耳女子道:“王妃,奴婢是幻儿,这儿是厨房,油烟多,您还是别来这了,今日您帮了王爷,我们正准备做顿大餐给您和王爷呢!”
这幻儿倒是和善,顾善看着站在自己前方的魔族,这儿的魔,有的化形了和人没什么两样,而有的却是三眼,兽耳,兽尾,但样貌皆不丑陋,和他来时想的好像不太一样……他本以为魔族样貌丑陋,没有智慧,只会烧杀抢掠呢,但现在看来显然以前他的想法皆不正确。
幻儿比顾善矮了一个头,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的交往方式在此地是否适用,顾善便轻拍幻儿的肩,温柔于她说道:“幻儿好,你们忙你们的,不必搭理我,我给咱王爷做几道菜,你们做些吃的自己吃吧,可以吗?”
幻儿与成排站着的人内心皆是一惊,愣了片刻,还是幻儿反应了过来,连忙点头:“王王王王妃,你说什么?你要下厨吗?”
顾善未曾想,他们的反应会这么大,不过下厨而已,难道以前封玉没做过?轻点头,道:“对,我看王爷今日有些不开心,我便想着我在狐族时会做一些吃食,到时候端去给王爷,希望他开心一些吧。”
幻儿笑出了声,眼角有泪,王爷终于要遇到对他真真正正好的人了啊,点头,看向排的整整齐齐的其他人,道:“其他人都去忙你们本来的工作吧,我来给王妃你打下手吧。”
说完,大伙便散开去各忙各的了,顾善不知道是不是感觉错了,竟感觉到了他们此时是开心的,每人见到顾善,皆要点头微笑。
以前自己不开心时,舅舅就会带着棍子和一碗汤圆过来,要嘛硬气被打,要嘛服软,当然是服软啊,而且每次都可以吃到不重样的馅,这样一来他什么烦恼都忘了。
顾善开始记事特别早,而就这样他记得霍叔和舅舅两个人喂他吃汤圆时的温暖……顾善揉着面,却暗自想到了这些。
顾善看向正在烧火的幻儿,也不知道霍将归喜欢吃什么馅呢?自己平日喜欢吃水果馅的,也不知道他的喜好和自己一不一样。
顾善一边将面团分成几块小份,一边问道“幻儿,你知道你家王爷喜欢吃什么吗?”
幻儿放好了柴,刚刚往柴里喷好火,打了个烟嗝,才回顾善,道:“啊?这个真不清楚呢,王爷啥都吃的,好像不挑食,不然王妃你包几块人肉进去?这个王爷没吃过。”
顾善一惊,手上的动作也停止了:“啊?!人肉?”
幻儿笑出了声,拍了拍手站了起来,看着惊呆了的顾善,笑道:“哈哈,王妃,你吓到啦啊?这不是正常的事吗?但咱们魔族现在不会常吃人的,魔族血脉高贵,食的是地之精华,修的是魔族血脉,人类,很早以前就与我们一样修道了,我们这些人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吃人的。”
幻儿说完,在旁边的兔耳女子亦点了点头,附道:“人肉可不好吃!虽然会长修为,但是这样的修为是不牢固的,而且人族修者也是不易的,咱们还不如不吃呢。”
原来,魔界竟是这样的吗?顾善松了口气,幸好,幸好,他遇到的都不是什么恶毒的魔,但刚刚他似乎听到了一件事,顾善继续切面,一边好奇着,问道:“王爷不吃人肉?”
“嗯,是啊。”幻儿点了点头,拿着勺子正搅着锅里的水:“王爷不吃人肉,他嫌人肉难吃,但他喜欢吃自己打到的猎物,哎?王妃你想吃吗?”幻儿似笑非笑的朝顾善看了过来。
顾善猛的摇头:“不不不,我不吃那种东西。”
而此时的粟昔房中,此处凌乱不堪,书画纸笔,兵器暗器,皆乱丢于地上,有些已经落了灰,粟昔坐在看上去还算整洁的书桌旁,手中拿着一封信,他正看着这信里的内容。
粟昔披散着头发,身上的装束未换,脸上有些许倦色,阅读完信里的内容后,嘴角微扬,看来啊,有人等不及了…
粟昔用灵力毁去信件后,便站了起来,本想去厨房找些吃的,而也在此时门突然开了。
顾善打开了门,手中端着食盒,而里边装了一些他刚刚做好的吃食,却在开门进来时,愣住了。
此地乱到了极点啊,这怎么能说是一个王爷的住所呢?说是杂物间也不为过啊。
粟昔无奈,此地自他被禁足,还没收拾过呢,却被瑟月笙全部看了去,原本没什么的,却没来由生出一股羞意。
粟昔问道:“爱妃,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