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劝你还是少动心思。”方逸正准备施展幻境之法的时候,一柄匕首却贴近了她的脖颈。
以她的功力自然不可能连人贴身了都没发现,要么这人武功已然登峰造极,要么这人深谙幻境之法,让她早早陷入幻境以至于没发现近在咫尺的危险。
至此,她父女二人被生擒,也不过四个呼吸之间的事情。
唯一奇怪的事北漠王是不可能使唤的动隐世家族的,而以江家的实力,也没必要千里迢迢把她引到北漠再来动作。
今晚这一出真叫人看不明白。
“江未灵!”方云乾从齿缝间挤出一个名字。
挟持着方逸的女子未语先笑,道,“姐夫,好久不见。”
竟是江家本家的嫡女,江未烟的妹妹,功夫一般,幻境一流。
“你们究竟要干什么!”方云乾死死的盯着江未灵的手,生怕她一个不小心伤了自己宝贝女人的性命。
江未灵却还是用近乎老友寒暄的语气说道,“想借我这外甥女开个九尾。姐夫不必太担心。”
“你们江家自诩超然物外,带头来也想争夺宝贝一统四国?隐世家族就是些沽名钓誉之辈?”方逸适时开口,今夜的疑惑实在太多,她到此时也没理出个头绪。
江未灵禁锢她的手又紧了几分,却并未说话,像是被戳中痛脚般,只是推着方逸往前走。
迷雾大起,复又渐渐散去,方逸这才发现自己并不是如同自己以为身处北漠的皇宫,而是在一处宽阔的平原之上。
原来方才的一切不过皆是幻境,这个江未灵竟然能造出一整个皇宫的幻境,还困住了两个绝顶高手,这究竟是怎样的水准!就不怕慕辰曾经赠她北漠皇宫地图吗?若是被她一眼看穿岂不前功尽弃。
“北漠皇宫还算不上什么大幻境。”不知江未灵是怎么看穿她心中所想,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
尽管她极力掩饰,但方逸还是敏锐的察觉到她的呼吸有些粗重,分明耗了极大真气。
方云乾的情况也谈不上多好,与两个功夫不在自己之下的人缠斗要想战胜几乎是不可能的,此时也受了重伤,只能被挟持着往前走去。
没走几步,便来到了目的地,是一个修在地下的宫殿,看样子已经被人捷足先登了。
宫殿内部也并不如何黑暗,长明灯幽幽的火光印在几人脸上,说不出的阴冷。走了约莫两百步,几人才停下。
方逸站定了看去,眼前是被内力毁坏过后的残垣断壁。足足八道门,每一道都是被强力破坏的。里面却还有一个门,上面雕刻着栩栩如生的九条狐尾。
正是所谓能够一统天下的传世之宝所在地。
而她心心念念的慕辰,被锁了双手双脚丢在门边上。虽然身上有些血污,但总归好手好脚,没有什么缺损。
“原来已经试过了,没想到有这层层玄机。”方云乾出言嘲讽道。
方逸却被眼前巨大的信息量充斥着脑子,她试图从中这些杂乱无章的信息点中提取出真正有意义的点,以点连线,又以线为面,好看清这场事件的本质是什么。
这里虽然不是北漠皇宫,但是肯定是北漠地界,也离皇宫不是很远,也就是说九尾藏在北漠皇城附近。
这里有八道门,每一道都遭到了武学强者的暴力轰炸,可是每次轰开一道门,江家人就会发现后面还是一道完好无损的门。埋下机关的人也一早便猜到会有一些不速之客造访,早早地就埋下这么个伏笔。
宝藏的的确确就在门后,但除了以血引开门这一个办法,其他的暴力破门只会触动层层叠叠的石门,将宝藏推得越来越远。谁也没有把握,在太多次的暴力破门之后那件宝贝会不会受到损伤。
江家的确不信邪,足足破了八道门这才停下。九尾九尾。
九尾之说由来已久,却没有人讲的清楚所谓的九尾指的到底是什么,若是这门本来只有九道,最后一道是最后的防线也是自爆的底线呢?若是最后这道门也被暴力开启了,石门中的宝物就自毁了,最后谁也得不到。
江家不敢再赌。
那么不惜大费周章舍近求远的囚禁慕辰来让她现身的原因也呼之欲出。
九尾就在北漠皇城附近,她自动送上门也不用发费大量江家的人来抓捕,这次她四人前来的确是草率了,若是方逸身侧高手林云,纵然是江家也没有把握一定将她带走,更何况的手之后还要千里迢迢跑到北漠来,路程太远,变数太多。
唯有在北漠设好陷阱,请君入瓮,岂不美哉?
“我说为什么那几个老不死的没在这里,震碎这八道石门想必消耗了你们不少的高手。”这石门质地极为坚硬,难以破除,都是靠内力强劲的高手连番施以内力,让石门从内部开始瓦解。隐世家族虽然听起来很厉害,可站在顶尖位置的也不过区区十人,在开石门的时候消耗的七七八八了。
方云乾的话让方逸进一步明白了对方为什么要把她骗来,高手相继折损,主动出击太不保险。
“我只好奇一点,堂堂江家,早已经超脱俗世,凌驾于四国皇族之上,竟然会自甘堕落受北漠皇帝的驱使来找这么个东西?”激将法在任何时候都是无比好用的,方逸深知这点,脸上鄙夷的神情越发的露骨。
果不其然,有个心气高的顿时冷哼一声,“封成山算个什么玩意,祖上就是给我们江家提鞋的,也配使唤我?”
“不必与她多话!只管取血开门便是!”江未灵却喝住了那人,好似怕他继续说下去会牵扯出什么江家的秘辛来。
那人便闭了口,只割破方逸十指的指尖,蓄上一酒杯的血。
鲜红的血液顺着雕刻的纹路,描绘一整个九尾图,看起来妖冶极了,可是那道坚硬的石门却没有像意料之中那般被开启。
“为什么!”江未灵身上那股子胜券在握的气息瞬间荡然无存,她神经质一般连连后退,嘴里念叨着: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