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月见到陆言君回来,心里总算是放心了下来。
“殿下。您可打探出什么消息没有?”
陆言君沉沉的看了盈月一样,无奈的摇了摇头。
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风起云涌。
渊国皇帝驾崩,传位于瑾阳皇子。
“言君,这里就是你将来的宫殿,你看,好不好看?”
这一日的正午时分,牡丹花在碧云宫静静开放。
新登基的皇帝拉着自己少年,在碧云宫外面喝茶。
“好看。”
陆言君抿了抿,面上带了三分笑意。
新登基的皇帝面上更是一派欣喜,全然不知危险正在靠近。
“言君,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你怎么了?”
苏瑾阳扭过头来看到陆言君,正呆呆的望着他,于是走到他的面前,晃了晃自己的身形。
陆言君在恍惚间突然回过神儿了,然后冲他嫣然一笑。
“没事,瑾阳,我想吃东西了,有什么吃的吗?”
苏瑾阳这才反应过来,他已经和陆言君在这里坐了很久。
“好,我这就让人去拿。”
就在那转身的那一瞬间,陆言君终于动手了。
一柄锋利的剑,朝着苏瑾阳的心窝子扎了上去。
这么多年练武养成的习惯,让苏瑾阳很容易规避他自己最脆弱的部位。
所以这把刀并没有扎到他的心脏上,而是偏离了一些。
苏瑾阳缓缓的倒了下去,看着陆言君的眼神中一派惊愕。
“为什么?”
陆言君咬着牙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
“没有为什么,我在这里当了十几年的质子,我现在就想要一回自由。”
“可是我会给你自由的呀!”
“不!”
陆言君愤愤的喊了一声,将刀子从苏瑾阳的胸腔里面拔了出来。
“这是你所以为的自由,你以为让我做了皇后就可以了吗?我想回到自己的国家。”
苏瑾阳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盈月焦急地在肖家等待结果,可是等了许久,外面都是毫无动静。
“怎么还没回来?该死的!”
没有盼来陆言君,倒是把肖仕璞给盼来了。
“肖大人?”
盈月看到肖仕璞进来,连忙上去问安。
见到肖仕璞一言不发,盈月顿时有些慌张了。
“大人?”
她再次开口提醒了一声。
肖仕璞突然发难,他猛地拽住了盈月的领口,然后低声嘶吼了起来。
“是你要言君去刺杀苏瑾阳的吗?这就是你们的目的吗?”
盈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呆愣愣地看着肖仕璞。
他艰难的吞了一下口水,然后小心翼翼的问道。
“那陆言君去哪儿了?”
肖仕璞听到盈月这样问,终于把手放了下来。
“陆钊呁刺杀陛下,现在已经关押到天牢了,即刻问斩。”
“什么?”
盈月失声地喊了起来。
陆言君怎么会失手?难道说,还是她心软了吗?
天牢里。
陆言君静静的靠在墙上,这一次的任务,的确是她心软了。
尚国逐渐强大,早就引起了渊国的不满,作为渊国的质子,她和盈月的处境,现在可以说是如履薄冰,如果不早点做出一些改变,恐怕真的会身首异处。
所以,圣国的皇帝就像他们两人发出了一道命令,那就是:刺杀刚刚登基的渊国皇帝,只有这样,韩昭容才能保住性命。
他们两个人才能回家。
可是这让陆言君怎么选择呢?
一边是自己爱的人,一边又是生养他的母亲,母亲为了他,放弃这么多了,难道这一次她要背叛了母亲吗?她不可能做到看着母亲白白死去的。
那就只剩下刺杀苏瑾阳这一条路了。
可惜尚国皇帝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陆言君对苏瑾阳的情谊。
这十几年来的别国生涯中,陆言君对苏瑾阳的依赖,无形中增加了一层又一层,可是自己的身份无法暴露,她和苏瑾阳就永远没有见到天日的那一刻。
可是那天的相会,怕不就是老天爷给他们的机会?
可是就是那一刻是陆言君定下要刺杀苏瑾阳的那一刻呀!
“有人来看你了!”
一个狱卒看到陆言君在那里坐着发呆,忍不住踢了踢栏杆喊到。
“听到了没有?有人来看你了。”
陆言君这才在恍惚中抬起了头看向了栏杆外面。
栏杆外面站着的,正是肖仕璞。
“义父,您怎么来了?”
陆言君苦笑了一声,看向了肖仕璞,肖仕璞扫视了一下监牢的环境,然后无奈地摇了摇头,走了进来。
陆言君没有惊讶肖仕璞会来,她知道自己也许让他失望了。
但是,她不后悔,她只想回到自己的国家,没有什么其他理由。
“吃点东西吧。”
肖仕璞将手里面的篮子交给了陆言君,陆言君看了一眼,篮子里面都是她喜欢吃的东西。
陆言君端出盘子来,自顾自地吃了起来,甚至还噎到了自己,可是,她就是停不下来,直到咳嗽的越来越厉害。
见到陆言君吃的这样快,肖仕璞忍不住伸手替她拍了拍肩膀。
“慢点吃,还有呢,不要着急。”
肖仕璞觉得自己还是狠不下心来,把她给训斥一顿,毕竟,自己是真的把她当自己的孩子啊。
陆言君停下嘴里咀嚼东西的动作,看向了肖仕璞。
“你……义母还等着你呢,她本来也想来,但是被拦住了,所以只有我来了。”
陆言君沉默了半晌,喃喃自语地说道:“是我对不起义母,让她担心了。”
肖仕璞盯着她,目光如炬。
“我竟不知道你的武功这样好?竟然敢去刺杀陛下!”
陆言君把目光放到了别的地方。
是啊,跟着苏瑾阳,她早就练成了一身的好武功。
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可以凭着自己手里的刀回到故国。
“他……怎么样了?”
陆言君突然抬头看向了肖仕璞。
肖仕璞冷哼了一声:“重伤未愈,昏迷不醒,你说呢?”
“是我对不起他,我对不起太多人的,可是,我独独对得起自己。”
东西也放下了,话也带到了,肖仕璞转身就想离开这里,可是,这毕竟是他的孩子,他又怎么忍心?
“义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