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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我想要的不会让别人夺走

2019-11-28发布 2302字

接上篇说。日子一天天过去了,都半个月了,余小英见我什么事儿也没有,就又重提离婚娶她的事儿。她说:“谁叫你缠上了我呢,又那么优秀。不离婚娶我,我可是什么傻事儿也干得出来的。”她还说她得不到的东西,她宁可毁了它也不会让给别人。

于是,我就答应她说我与杭杭离婚后就娶她,因为我不答应离婚,她就要自杀,弄急了,她是干得出来的。我也只能说离婚娶她。这样一来,她认为有戏了,就三五天一催我,而我只能敷衍说:今日打不了证明;明天拿不到户口本儿;后天又得复印件。这期间我省着家用钱,给她买衣裳或煨乌鸡汤哄她,使她在希望中渡过一天天。

我愈是这样,余小英愈是爱我更深,她竟完全认为我就是她的丈夫,她一天也容不下我和杭杭在一起。她可以在路上拦截我,可以在凌晨一两点打来警告电话;她还可以在我家楼房下徘徊一两个小时。如果三五日没在一起,她说她得检查我那个……

她要最无限量地释放我的精神,或颠狂或吸吮一番,直到她认为我在近两三天内不会和杭杭做那种事儿为止。余小英说,她不能把我的东西留给别人,说我和杭杭没做那事儿谁信,她只信她自己。

即便是这样,嫉妒仍在折磨着她,又过了一段日子,她感到她是在无望地等待,她不能消极地等。就在上个星期三的晚上,快十二点了,我家里的电话又响了,铃声惊醒了睡梦中的杭杭。待我去接电话时已经晚了一步,杭杭接了。‘喂,请讲,’杭杭睡眼惺忪地问道,停了停,杭杭说:找你丈夫,你的丈夫怎么在我的家里呢?

我知道打电话的人是余小英,她疯了,我一急,就夺过了杭杭手中的话筒。杭杭嘀咕说:这世上那多有毛病的人。

“什么事?”我问电话那一端的余小英。她说:“哼,不离婚,搂着那个黄脸婆睡,没那好的事,你现在就过来!”电话里我能听到她在咬牙切齿。

我说:“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我故作轻松状,让杭杭认为这只不过是我的一个熟人在搞恶作剧。

余小英则强硬地说:我不管,你到底来不来?

“不行,”我说,压了电话,可我后悔了,余小英会冲到我家里来的,她一定会的。但我寄希望于她能理智一些,不干这蠢事。

“你认识这人?”这时杭杭问我。

我不吭声。

不吭声,那就等于是默认。杭杭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她什么也明白了,死死地盯住我,我低头就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都半年了,我心疼你,没让你上医院招护老人,闲着了,发骚了?”杭杭先是恼怒,后是一股清泪从脸颊上淌下来。过了一会儿她又说:我要和你离婚,说!都到什么程度了,多久了,竟还有人与我争丈夫?

此刻,我说什么呢,任何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任凭杭杭渲泄心中的悲怆。可就在这会儿,楼下传来了摩托车的声响,在万籁俱静的晚上显得那么地刺耳。

上楼的脚步声,咚咚地由远而近,一声声叩击着我的心,不愿发生的事儿终于发生了。有人叩门,我知道是余小英来了,这女人做事是不计较后果的,她也曾在两个月前为我要同她分手一跃跳进湖里,以死要挟我,生与死只在一念之差。

叩门不开就踢门,杭杭知道是谁来了,即披衣下床去开门。门开,余小英闯了进来,气呼呼的,还喘着粗气,说:你以为我不敢来,是吧?

杭杭一眼就认出了这是上一次来我们家的那个女人,我还说过她是同事的妻子。杭杭早气炸了肺,但她克制住自己心中的怒火,冷声说:坐吧,深更半夜找我丈夫,什么事?

“我……”余小英这会儿在杭杭面前竟然心虚了,愣了好一会答:我和他没什么。

答所非问。杭杭嘴角挂着一丝冷笑,她轻篾地扫了我一眼。我说:我们什么事儿也发生过。“一对狗男女!”杭杭怒睁一双大眼直逼余小英,问:“你想我离婚,对吧?”

余小英说:“事既已挑明了,如果你离开随缘,我给你10万元的赔偿。”她说完,站起身要走,又对我说:“想你,那会儿,像猫爪子抓心,现在没事了,”顿了顿她叹了一口气又说:“这么晚了,你不送送我?”余小英说了,就走,我求之不得,正欲送瘟神。

“慢!”杭杭一声喝,说。“随缘,你是爱我,还是爱这个野女人?”

叫我怎么回答,得罪了谁,只要一闹,让邻居传到市局,支队,准砸饭碗。我低头只是不吭声,两个女人盯住我,这“爱”对她俩是何等重要,我要是说出来了,是收不回去的。

“我爱——我谁也不爱,”我说。鬼知道我就冒了这么一句,只听‘啪’的一耳光打过来,是余小英;我的左脸火辣辣的,不容我摸摸脸缓过神,右脸又被杭杭刷了一耳光。

杭杭说:我舍不得碰你一下,你竟让一个婊子打,我为什么不打你这个不要脸的!

“谁是婊子?”余小英说。“泼妇,骂街,没一点教养。”

杭杭说:“你深更半夜上我家找我丈夫干什么?”

余小英说:“你丈夫,还不是我丈夫?”她又对我说,“随缘,要不闹,顾点影响就送我回去,这湖边好黑。”

余小英只所以肆无忌弹,就是把这一点看得很清楚。我只好送她走,杭杭跟着出门,说:一对狗男女还难舍难分?

余小英的家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我只好骑单车送她,可杭杭却坚持跟着,无奈何,余小英坐前三角架上,杭杭坐后倚架。我骑着单车慌不择路地跑着,适逢《快活林》一段20米陡坡,我踩着单车一点一点地向前蠕动,余小英下不了车,杭杭却一点下车的意思也没有。

我说:真的踩不动了。

“是吗?我怎么就感觉不到,才两个老婆,怎么就不行了呢?”杭杭讥讽地说我。

“哎……”我长嘘一口气。

杭杭说:“你小妾说要给我10万,那她不是很有钱吗,叫她买一部《奔驰》,省得你这么辛苦。”顿了顿她又说:“想我离婚,做你的白日梦。”

余小英也不甘示弱说:“我想要的,就不会让别人夺走。”

终于走完了陡坡,一会儿到了公路,杭杭说:“叫这个不要脸的打的士回去。”她跳下车拉住后倚架。我停住单车让余小英下车。

“算你狠,”余小英下车死盯住杭杭说。“我们走着瞧。”她挺挺胸昂昂头就走。我看得出她很想让自己潇洒些,但那不听使唤的双腿叫她喝醉了酒似的摇摇晃晃往车站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