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正欢盯着古豪刻意而又别扭的神态,不由得放声大笑:“就这样喊得一点儿诚心都没有。你若再这样下去,我可没有耐心陪你。”
蔡正欢用手不断的抚摸过干悦的脸庞,眼神中露出大家都懂的神色。“真长了一张漂亮的脸蛋,不好好利用利用开发开发那可就浪费。”
“够了,你要是敢动她一下,我马上废了你。”古豪再也忍不住冲上前,一个巴掌扇到蔡正欢的脸上,被扇的一块立刻红了一大片。
“你我之间的事情你我处理就好,何须牵累其他人。”
“我们干过的迁怒他人的事情还少了吗?你别说你手上没沾过一点儿鲜血。哦,对了,你是没有动过,动手的都是我呀,也只有我这么一个傻子,才会傻乎乎的帮你干这些。”
蔡正欢又是用力的捏着干悦的脸蛋,脸很快就变了形,以一个极其扭曲的姿态呆在他的手掌中。干悦自始至终没有无谓的挣扎。
“我知道你在乎这个女人。想要让我放她走也不是不可以,你自己束手就擒。”蔡正欢深呼吸几口,伸出手在脸上微肿的地方揉了揉。
古豪立在原地,双手紧紧握成拳,毛中相红已经充斥满了整双眼睛。答应他的条件无论如何,于悦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至于自己到时候想办法再脱身就行了,但理智却告诉他现在是非常时期,却不能冒这种风险。
蒋海天齐至始至终,只是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左手托着杯子,右手拿着杯盖,轻轻的一扣一扣,发出瓷器碰撞的清脆声。
不管事态如何发展,只要最后达到了他们最初的目的,那么他这一趟就不算是白来,至于过程呢?蔡正欢喜欢就好,收买人总要有点手段,也要给自己养的狗一点儿自由。
蔡正欢挥挥手,示意在旁边的两个手下过去,将古豪的双手反剪在身后,用上的是一副金属的手铐。
“放人。”古豪任凭他们扣上。
“别着急,我会好好对待她的”。
蔡正欢再也忍不住,一拳重重地砸在了古豪的腹部,古豪只觉得一阵绞痛,仿佛胃和肠子都在痉挛,刚要有所动作,就被两个人紧紧的摁住。
蔡正欢进攻的趋势一点儿没有减少。一拳头比一拳头狠,一次比一次用力,那疯狂的表情泄露出了他现在内心多么的挣扎。他在发泄,在释放自己心中多年来的压抑与郁闷,此刻的他早已失去了理智,也不管眼前的人是谁。
蒋海天齐在一旁看得直摇头。不过却没有过分关注他,看得出来,不论蔡正欢想要干什么,总会留古豪一命,这就够了。
只听得撕拉一声,蔡正欢直接撕开了古豪整齐的衬衫,胸膛处的紫青暴露在了蔡正欢的眼中,蔡正欢的手指划过那参差不齐的伤眼眸中的恨愈加浓郁。
“为了一个女人,一个什么都帮不了你的女人,你竟然能够忍到现在,心甘情愿受这等屈辱。你不是那个高高在上对什么事情都胸有成竹的人吗?为什么现在会如此的狼狈,你说啊。”
蔡正欢的手在其中一条较大的伤口上停下,而后狠狠地压了下去,鲜血蹦出,染红了手指。
“至少他不会背叛我。”古豪因为疼痛,声音也略微有些嘶哑,仔细听还可以听出其中的颤抖。
“背叛?你也好意思跟我说背叛?”蔡正欢气得一巴掌甩下去,古豪的脸不受控制的偏向一边,嘴角的鲜红缓缓流了出来。
“在你眼里我是什么?这么多年我做了这么多的事,你到底有没有看在眼里,你知道吗?为了你我手上沾染了多少血。可是我从来都没有觉得有过什么,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我想今天这样。”
蔡正欢说着,伸出了他修长的手指,带着鲜红在古豪眼前缓缓摇晃,“我从未想过有一天我的手会沾上你的血。我成这样还不都是你逼的。”
蔡正欢越说越激动,狠狠的掐着古豪的脖子,看着他逐渐涨红的脸色,也任凭着他那伤痕累累的身体微弱的挣扎。
“你自己扪心自问,这么久你有什么时候把我当成过你的兄弟,我为你掏心掏肺,你却把我当一条狗,还是一条可有可无的狗。我费尽心思挤不进你的圈子,而你却可以容忍你身边随随便便地出现其他人,你让我怎么想。”
古豪的眼前越来越朦胧,渐渐的蒙上了一层血雾,眼前那一张狰狞的疯狂的脸已经慢慢的看不清。
只是耳旁的话语仍然在连绵不绝的回响。“背叛我从没有背叛过谁。我只是想让你看清楚,我是你兄弟,我有能力成为你的兄弟……”
蒋海天齐默默的看了一遍又一遍的手表,听着蔡正欢在那儿有一句无一句的发着牢骚,伴随着的还有古豪那一声声低沉的,压抑在喉咙中的闷哼。
“够了,适可而止”。
终于在古豪晕过去的时候,他站出来制止。
此刻的蔡正欢正在气头上,对此话充耳不闻。眼中存留的只有那一道狼狈不堪,明明已经晕过去却仍旧不失高傲的身影。
为什么,为什么总是放不开,总是心甘情愿的为他办事,总是妄想着有一天可以和他称兄道弟。
蔡正欢指尖被攥的有些发白。
蒋海天齐脸色愈发阴沉,蔡正欢的行为在他的眼中是一种不可忽视的愚蠢,浪费时间,也违背初衷。
“清醒点,上面要的是一个可以合作的古豪而不是一具尸体。你若是就这么把他给弄死了,上头的怒火会把我俩吞得干干净净。到时候看你怎么洗脱责任。”
蔡正欢松手,眼中竟隐约有着泪光一闪而逝。再次抬头时,眼中已经恢复了理智,除了那一条条血丝以外看不出有任何异样。
“那又有什么呢,我不过是一条狗,天塌了还有你这个高个子顶着呢。找我合作的是你,吩咐我的也是你。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