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冬梅想着再接再厉,乘胜追击,无限扩大战果。但是张慕润看到了这么大收益率,自己心里就有点忐忑不安。
张慕润觉得自己挣钱太容易了。他也知道股市,从本质上来讲,拿数学来概括的话,就是一个零和的游戏。有人从中赚钱,就一定有人从中赔钱。
因为股市他只是一个虚拟的东西,他不是经济上的实体,他本身是不创造财富的。像绅士的养鸡场房地产开发等等,人家是实体经济,本身是可以创造财富的。
所以,实体经济可以双赢。可以多赢,可以共赢。而虚拟的股市却只能是我赢你输。他起到的作用只是一种财富的转移。把财富从你的手里转到我的手里。
他自己一次的股票买卖,在几天的时间里,在软件的帮助下,就可以从别的人手里得到大量的财富。他这边是满意了,高兴了,但是他也想到了,在另一面,是一部分人财富的瞬间蒸发。
也许蒸发了财产的人,他们投入到股市的资金是他们一辈子的血汗钱,也许是他们把自己的房产抵押给银行的贷款。他们遭到这样大的打击,也许一辈子都不会翻身。最严重的也许回去跳楼?
如果真的有这样的情况发生,张慕润就觉得自己会有一种负罪感。他跟陈冬梅也交流过自己的心情,自己的想法。但是,陈冬梅却有点不以为然。
陈冬梅说,“现在是市场经济了,市场经济不相信眼泪,也不相信慈善。股市只是一个平台,能不能从中赚钱,完全是你自己的知识,胆量,气魄等等综合因素决定的。”
“从理论上说,股市也是检验人性的一个最好的地方。股市他利用了人们的贪婪和恐惧心理。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人去股市呢?就是因为他们觉得股市是捞钱最快最容易的地方。这就是人性中的贪婪在起作用。”
“可是,贪婪只是人性中一个方面,在股市出现风险的时候,恐惧就会起作用,人们就会去割肉,止损。所以,在股市上如果谈论道德,那是没有什么用处的。只能说明你还是一个典型的书呆子。”
陈冬梅的说法,张慕润也挑不出什么毛病,而且,陈冬梅以前在股市也是赔钱的。当然,她当时的赔钱,跟现在的赚钱,在数量上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陈冬梅也曾用她的现身说法说服张慕润,“我当年杀入股市的时候,也是意气风发。觉得自己是大学生,又是学金融经济的,有一点点理论上的知识。”
“跟那些完全没有受过这方面训练的普通人相比,优势是很明显的。从股市上赚钱那是很容易的事情。起码来说,是不会赔钱的。”
“但是,一旦进入了股市,才发现自己原来真的就是一只菜鸟,就是人家庄家的一盘菜。自己在股市上的作用,就是把自己的钱,迅速地转移到庄家的手里。”
“你当时决定开发这个软件,也就是因为我的股票被套者。股票被套是什么意思?其实就已经是把自己的财富的一部分转移给了庄家。”
“可是有谁出面来谴责庄家吗?没有,至多是背后吐槽。可是有用吗?没有。大家既然来到了股市,就有这样的心理准备。如果是一场赌博的话,那就是愿赌服输。股市的规则就是这样子的。”
在陈冬梅的劝说下,张慕润虽然也不是完全的心服口服,但是他觉得应该好好地补偿一下陈冬梅。自己虽然不是一个很富有的人,但是毕竟有稳定的职业,有稳定的收入,还有陈夏荷的补偿款,小康生活是有保证的。
但是,陈冬梅却是刚刚要踏入社会,她将来要面临找工作的困难。现在的研究生如过江之鲫,多得不可胜数,在职场上并没有什么竞争的优势。
然后还有买房子等等现实的需要。这些都需要金钱来支撑的。这段时间以来,陈冬梅几乎把自己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投入到了他的这个软件的开发推广过程中了。
她的这种投入,虽然从他自己来讲完全是一种不图回报的友情支持,但是作为张慕润来讲,在自己没有能力的时候,也就没有什么说的。
但是,现在自己有了这种能力,有了赚大钱的能力,在这个时候,肯定是要为她做出一些补偿的。而且,作为一个年轻人,陈冬梅肯定跟他张慕润的生活方式等方面,有自己的追求的。
所以,陈冬梅也许需要更多的金钱,来解除自己的后顾之忧。张慕润想到这里,也就把自己的想法给强压下去了。但是,今天不一样了。
今天的利润,不仅仅从数量上来说是巨大的,从利润率上来讲也是空前的。张慕润跟陈冬梅的分红数目,也是达到了以美元来计算几个亿的规模。
有了这么多的钱,就是按照一人一半的原则来分配,陈冬梅也可以有一个天文数字的金钱了。更何况,真的要他跟陈冬梅来分配这些财富的时候,张慕润也不准备按照一人一半的原则来分配。
张慕润的想法是,自己并不需要多少钱来生活,他甚至可以把所有的分红都给了陈冬梅。当然,张慕润也知道,以陈冬梅的个性,这样的分配,她肯定是不会同意的。
不管怎样分配这些资金,张慕润都觉得,目前他没有必要,再继续利用这个软件来赚钱了。
张慕润对陈冬梅说,“钱这东西不能没有,但也不能太多,特别是像咱们来的如此容易的金钱,我真的有一种犯罪的感觉。咱们还是见好就收吧,现在咱们有了这么多的钱,还了银行的贷款,按照跟行长的协议给她分了红,咱们也还有许多许多,一辈子都花不了。咱们可以捐出去,也可以搞一个什么基金,做些公益事业。不然的话,这么多的钱,咱们受用不起,迟早是要出事的。冬梅陈思量良久,觉得张慕润说的很有道理,虽然心里不是特别高兴,但最终还是没有反对他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