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永强接手县城西门建材店后,把自己的未婚妻陈明霞带过来管账收钱,把原来的女店员也留了下来,生意倒也没有因为换老板而有所影响。
刘为民和冯雪茹下班没事干,也时常来建材店转转,在店里聊聊天,有时也帮着出出主意。
刘永强想打翻身仗,把大多数时间和精力用在了建材店,生意经营的有声有色的。
转眼之间,刘为民在组织部工作了三个多月,渐渐熟悉和适应了各项工作。只是机关工作的人都话不多,气氛有些沉闷。组织部长陈敬民与刘为民交流不多,从未带刘为民下过乡,刘为民有些摸不透对方脾气。副部长鲁耀星与刘为民工作交流倒是多一些,有时下乡也主动叫刘为民。
刘为民与冯雪茹交流过这个现象,冯雪茹建议刘为民主动改善与陈敬民的关系,毕竟陈敬民是部门负责人,又是县委常委,如果以后有什么想法要实现,绕不过陈敬民这关口。
这天刘为民去陈敬民办公室送文件,走到门口,听见陈敬民打电话。刘为民站在门口等了一会,陈敬民的电话还没有打完。刘为民听了几句,似乎是陈敬民老家的事,应该那边遇到了什么麻烦事。
刘为民又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陈敬民还在打电话。刘为民等不下去,便轻轻敲了两下办公室门,陈敬民喊了声“进来”。
刘为民进门后把文件递给陈敬民,陈敬民一手拿着话筒,另一只手接过文件看了两眼。
刘为民看见陈敬民忙,转身想走。陈敬民随手翻了两页文件,示意刘为民坐下。
刘为民知道领导可能有话要交待,便坐在对面沙发上等待。
陈敬民又打了近十分钟电话,气的重重挂断了电话。刘为民在一旁又听了半天,渐渐听明白了一些事情。原来是陈敬民的一位家门兄弟与村里一个人产生矛盾,本来事情不大,但对方是个混混,纠缠不休。村领导和镇派出所先后介入,却没有解决问题。陈敬民又给县公安局打过招呼后,把对方关了几天,没想到矛盾进一步激化,这家伙从派出所出来后,变本加厉的折腾陈敬民的家门兄弟,并扬言要整死陈敬民的家门兄弟。
陈敬民边看文件边生气道,“现在这社会,怎么成了这种风气?不讲理的人怎么这么多?”
刘为民说道:“对付不讲理的人,就要用不讲理的办法。”
“有什么办法?派出所去了都没有办法,关上两天就得放出来,出来后仍然纠缠不休。”陈敬民不赞同刘为民的话。
刘为民摇头道:“派出所解决不了这类事情。”
陈敬民抬头看了刘为民一眼,刘为民继续说道:“这类人,要社会上的人教训。”
陈敬民用不相信的目光看了刘为民一眼,“你有办法?”
“世界上的事情,常常是一物降一物。正常的方式解决不了,只好用其他办法。”刘为民阐述自己的观点。
“你先说说。”陈敬民放下文件,靠在座椅上说。
“找个社会上的混混出面,最好是当地名气大的,这事很好解决,他不敢不听。”刘为民说道。
陈敬民笑道:“为民,现在都法制社会了,怎么能用这种思维方式处理事情。”
刘为民说道:“陈部长,这种方式确实难入大雅之堂。但对于不讲理的人,只能用不讲理的办法。因为对他讲理没有用。”
陈敬民想了想,摇摇头说:“不行,这种事情,我做不出来。”
刘为民心想,你做不出来,让我去做吧。于是说道:“陈部长,这样吧,你告诉我,是那个村的人,我找人解决。”
陈敬民看了刘为民两眼,还有些不放心,“算了,为民,这种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刘为民微笑着说:“陈部长,我在新民镇工作时,跟社会上的混混打过交道,也被混混报复过,但最后还是全身而退。对付这类人,我有经验。”
陈敬民想了想,说道:“好吧,你可以试试,但我给你交待两点,一是尽量给对方讲道理,办不成不要紧,不要把事情弄大,二是要保护好自己,你在幕后指挥,不要把你牵连进去,明白吗?”
“这个我明白。你放心吧,你说的两点我记下了。这事我心里有谱。”刘为民说道。
陈敬民告诉了刘为民对方所在的村庄和姓名,刘为民记下后转身出去了。
刘为民处理好手头的工作,立即去找师兄刘永强。两个人坐在建材店里商量了一会。
陈敬民所在村庄与刘为民老家相距不是很远,是邻镇千水镇的一个村庄,千水镇最大的混混叫何从军,现在在镇上开了一家五金店。刘永强认识何从军,以前打过几次交道,感觉何从军为人还算不错。
刘永强骑摩托车带着刘为民来到千水镇,找到何从军,说明了来意。
何从军听完,半天没有说话。刘永强问道:“怎么,事情不好办?”
何从军摇摇头说:“倒不是这个,这个人确实不好说话,比较难缠。我的面子,他还是要给的。就怕他心口不一,消停几天后再去生事。”
刘永强笑道:“怎么,在千水镇的地盘上,还有不服你管教的?”
何从军说道:“不怕你老哥笑话,事出有因。一是这个人出道比我早,但人品太差,才混成现在这个样子;二是千水地方小,细究起来,这人与我媳妇家沾亲带故,我也不能下狠手。”
“如果你不方便出面,我找人收拾他,你不会护着他吧?”刘永强试探道。
“当然不会。”何从军倒也回答干脆。
刘永强看了看刘为民,意思只能这样了。刘为民想起陈敬民交待的话语,说道:“这样行不行?先礼后兵,你先找他谈谈,如果他不听,我们再出手。”
何从军想了想说道:“好吧,我自己就不过去了,见面也不好说,我让别人给他捎个话过去,先看他怎么说。”
何从军说完,在店里打了个传呼,一会儿,一个年青小伙子骑着摩托车过来,何从军交待了几句。小伙子骑着摩托车走了。
刘为民和刘永强在何从军店里喝茶抽烟,一个半小时后,何从军的人回来了,进门直摇头。
“怎么样?”何从军问道。
“这个陈海海不给面子。”小伙子说道。
“怎么说的?”何从军黑着脸问。
“陈海海说,他混社会那会,还不知道你在什么地方。”小伙子如实说道。
何从军大怒,“给脸不要脸,还反了天了?去叫几个人,现在就去收拾他。”
刘永强连忙阻止道:“兄弟,别急,这事你不用出面,我找人教训他一顿,你出面揽后手,做个和事人,这样也不用让亲戚为难。”
何从军压下怒气说道:“好吧,你该怎么做,不用顾忌我。”
刘永强随后问了陈海海住的村庄方向,长相及经常去的地方,立即要去收拾陈海海,刘为民连忙劝阻。
“师兄,让别人出手吧。”刘为民说道。
“我想省两个钱都不成。”刘永强笑道。
这天晚上,陈海海在村口转悠,被人装进麻袋,用摩托车带到河边。这几个陌生人说是要选地方活埋陈海海,扔下麻袋去找地方,陈海海奋力挣脱,从麻袋里钻了出来,撒腿就跑。
陈海海跑回家后,关紧房门,三天不敢出门。第四天走出大门,突然发现自家门口还有陌生人转悠;家里媳妇和儿子也说,这几天总有陌生人在周围出现。
陈海海彻底吓破了胆,先找村领导,再找派出所,却没有人理他。最后无奈,去找何从军求助。
何从军态度冷淡,只是告诉陈海海惹了不该惹的人。陈海海再三求助,何从军看在亲戚的面子上愿意出面协调;陈海海花钱请客,对方却没有人来赴宴。何从军又指点陈海海,处理好身边的关系,反省自己得罪了什么人。
陈海海虽然不完全清楚谁在整他,也明白这事与自己欺负陈敬民家门兄弟脱不了干系,主动找上门和缓关系,陪着笑脸化解矛盾,不再欺负陈家。
何从军再次出面协调后,陈海海的家周围再也没有陌生人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