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婧是没有了翻身的机会,但欧阳太傅凭这点罪名可是倒不了,朝堂势大的他正哭说着法理人情,赢帝也有了些意动。
只安启荣哪里会做纵虎归山,留有后患之事?就是欧阳太傅忍住了不对梁明奇夫妇动手,他也有办法叫对方倒台。
他一直隐而不发的,那夜天牢投毒一事,今天是时候拿来说道说道了。再者,皇太后在此,他还怕他父皇不向着慕扶辰?
这不,暴击来了……
却见大理寺卿揣着‘新鲜出炉’的证词,急吼吼的进了殿。行了礼就是一句:“陛下,天牢截杀案有新供词,呈请御览!”
赢帝似有所悟,一旁的孙公公眼明手快的呈上了供词。诚如赢帝所料一般,却是关于太傅府的,只出乎意料的是,供词里牵连的还有关于东宫太子的。
罪名和太傅府一般,都是派人对身在天牢的齐家遗孤下手。东宫是为了嫁祸,太傅府目的简单粗暴,就是下毒杀人,打击荣王殿下。
同时招供的,还有那制造假账单,诬陷梁明奇贪污的礼部官员。
皇太后看了,这脸色哪里还能保持素日的慈眉善目?
赢帝一见自家老娘神情不悦,抿唇不语,也知道慕扶辰和梁明奇受了屈,将手中的供词砸向欧阳太傅的同时,正准备下旨收拾他呢。却见传旨公公慌慌张张入了殿,禀道:“启禀陛下,旗城有加急消息。”
“呈上来!”
孙公公应声,麻溜的接过消息递上,赢帝一看这脸色立时就变了,拍案而起,指着欧阳太傅怒喝:“欧阳豪,你眼里可还有朕,还有国法?”
皇太后不说话,拿过奏报展开,却是关于梁明奇夫妇遇袭的消息。这不,梁明奇为了一次性扳倒太傅府,还不大不小的受了些伤。
激起的,就不只是皇太后的愤怒,赢帝这会儿也很是不悦。自动就想起一向和太子走的近的欧阳楚楚,这怕少不得狼狈为奸吧?
欧阳太傅心里惊骇,却免不得垂死挣扎:“陛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老臣冤枉啊……”
赢帝懒得多费口舌,直接就是该抄家抄家,该收监收监。
至此,一度嫡女皇子妃,次女交际花,朝臣争相巴结的太傅府,权倾朝野的欧阳太傅彻底倒了台,沦为了阶下囚。后来更因抄家时家产来历不明数额巨大,又加了条贪污的罪名,直接被赢帝送上了断头台。
事发突然,彼时的欧阳楚楚尚在中宫舒皇后处卖乖讨巧,太子安启明又素来对她垂涎三尺。太傅府倒台,他借机收了欧阳楚楚为侧妃,免了她一场牢狱之灾。
关键是,不用被没入奴籍,充作官妓。
欧阳楚楚心里纵然不愿,太子却是她目前唯一自保的选择。为了东山再起,舍了自己又如何?(彼此,太傅府只是被抄家,她想借助太子势力挽救。)
只太子安启明这么一出,赢帝对他的不满算是达到了临界点。
而这么连番动静闹下来,赢帝对安启荣的关注点同样也很高。皇太后人老成精,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叫他在赢帝面前立了项,交出了属于赢帝的虎符兵权。
至此,赢帝对他争皇位,谋算家国天下的犹疑彻底清除。
自然也就不反对他提出的,娶梁一诺为正妃的请求。毕竟,梁一诺会于荣王合离,也是被欧阳婧陷害导致的。还她荣王正妃之位,也算是合情合理。
只赢帝没料到的是,在寿宴上一举洗刷花痴之名,名满帝都的梁一诺,被多人同时求婚。其中,不乏王公贵族,达官贵人。
梁一诺蒙圈傻眼,荣王殿下醋坛子满天飞。只是有皇太后在,这些人哪里能有戏?
这么闹一下,荣王殿下干脆高调行事。三书六礼全部亲自上阵,十里红妆样样奢华,叫帝都乃至安国上下闺阁女子,个个恨不得一麻袋套走打晕梁一诺,自己取而代之。
那些之前言之凿凿说梁一诺被合离,开赌下注的,则是恨不得戳个地洞躲他个地老天荒,没脸见人不说,人身安全他也没保障。因为,荣王府的侍卫在落铭的带领下,正四处抓捕当初的造谣中伤者。
至此,安国战神荣王又得了一个响亮无比,尽人皆知的外号叫做‘宠妻狂魔’,简称妻奴。
梁一诺这个莫名其妙一句话,就给自己卖了身的荣王妃,拜堂时这人还是蒙圈的状态,心里是有些接受无能的。
只也不排斥自己再次嫁给荣王殿下,心境和上一次成婚,自然也是大不相同。
红梅四个丫环,腰杆子挺的那叫一个直。个个眉开眼笑,与有荣焉,前呼后拥的随着喜婆将梁一诺送入二进院的婚房时,还在那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时不时笑出鹅叫声。
梁一诺实在是受不了了,出言道:“我说你们,怎么比小姐我还高兴?”
她苦逼的顶着满头满身珠翠华服,都快被压死了。关键是还不能像之前那般自己掀盖头换装,压力山大的是,一会儿腹黑的荣王殿下就要过来了。
这还没心理准备的洞房花烛,该肿么办?
想想,她都忍不住分分钟鸡窝头……
红梅几人哪里知道自家小姐的‘苦’,听她这么说围过来就是一人一句。聊着聊着就跑了偏了,梁一诺表示自己压力大的时候,也不知是谁嘴快说了句:“小姐你早就和王爷那个……今晚不过是小别胜新婚,没什么好紧张的……”
梁一诺从话中听出‘奸情’的味道,隔着红盖头随手扯着床边的绿篱,极力压制怒火,咬牙问道:“你们刚才说什么?小姐我跟王爷那个是什么意思?”
最好不是她想的那个意思,要不然……
她会很暴躁!
绿篱和梁一诺惯了,胆子也较其他三人大,被扯着一点也不紧张,还奸笑着解释:“不是,之前王爷受鞭伤时,你俩不是聊着聊着就……”
梁一诺咬牙切齿:“怎样?”
走到门口的安启荣伸手挥退了落铭,菱眸灼灼的看向那扯着绿篱,嗓音危险满满的梁一诺,心里也很好奇,这些小丫鬟到底怎么看那日之事?
绿篱这才察觉出有异,鉴于自家小姐太‘暴力’,她怕被揍,扯过一旁的红梅来了个祸水东引:“红梅,这事儿是红梅告诉奴婢们和落铭大人的。”
红梅:“……”不是,你们当时可比她还激动的,这会儿,怎么都怂包了?
梁一诺没了耐心,松了绿篱,凭感觉就来拉红梅。只是下一秒,她整个人就僵住了……
她这拉的,分明就是荣王殿下本尊啊喂!
完蛋,她要心律失常而晕了……
红梅几人一见安启荣入了新房,边松口气往外退,边坏心眼的嘀咕:“能怎样?聊到床上去了呗!”
梁一诺突然好恨自己的耳力,话说,她都听得这么清楚,那妖孽安启荣能听不见吗?
特么的,不用说就是一字不漏啊喂!
喵了个咪的!这四个狗仔丫环,绝对就是故意的。看她明天怎么收拾她们……
安启荣唇角一抹魅惑浅笑,正想搂着梁一诺调戏。谁知,朝霞在关房门时丢了个重磅炸弹:“那个小姐,王爷他之前经常夜里跑你房里……”
集体的,您自行脑补!
梁一诺握拳磨牙:“荣哥……”
安启荣有恃无恐,挑开怀里佳人的红盖头,修长玉指轻挑她的下巴,邪肆一笑:“为夫在此,不知娘子有何吩咐?”
某人秒怂,色厉内荏的一把扒拉下安启荣的手指,轻退开他,边说边往梳妆台边靠去:“坦白从宽,要不然其他的免谈……”
荣王殿下一边帮忙摘凤冠霞帔,一边暗戳戳的使美男计,笑的天地失色,如同妖孽。此一计对梁一诺无疑是一用一个准的。
等她反应过来时,这交杯酒都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