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嵩再坏,他已经老去,不然,他儿子的目光也不能一直在看他父亲的背影,也正因为严世藩的目光总是在父亲的身后看盯来盯去,也叫群臣的目光,随著他一起,在老严嵩的身上停留了好半天。
严嵩的手里,是今日早朝心腹为他送来的折子,他,已经看不进去了,他的这双老眼里,已经容不下这折子上的每个字了,他是真的老了,他得服气,换句话说,他打下来的江山,为的又是谁呢!
“严世藩何在?”老严嵩稍稍回去头去,看了儿子一眼,也成功地把儿子从幻想中给叫了回来。严世藩“嗯”了一声,连连说道:“在!”。“那还不过来?”老严嵩说道。
“今儿个,你来做主吧!”老严嵩随手把折子交到儿子手上,而后,一脸憔悴的他,扶住龙座旁的辅座,想也没查岗便坐了下去。那介位置,本来就是他的,而另一个,才是他儿子的。
他是看了中间,祗有皇帝才能坐的龙椅。他可是看了好半天呢!严世藩接过父亲交给他的折子。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坐在他的位置上去批,而是,就在父亲的身前,侧绪身子,毕恭毕敬地看著每一道折子上的每一个字。
那上面的字,严世藩早就看的不耐烦了,他也是在耐著自己的性子,才一个字一个字地看下去的,要是依了他啊!早把这一道一道对他们父子来说,负面的不能再负面的折子给丢到地上,从而踩的粉碎了。
隐约间,严世藩向堂下看了一眼,他装的太像了,不然,他又能怎么样呢!这江南的战事,捷报频传,对於朝堂上的臣工们来说,这是好的不能再好的事儿了,但是他,对他们来说,这意味著,他们父子二人辛辛苦苦所经营的帝国大厦,就要倒下了,他能不恨的牙直痒痒吗?
不由分说,他肯定是一条条的,给每一道折子上,都打了差号,那可是他们父子二人专用的朱红御笔给批的啊!那皇帝专用的,早成了他们父子二人的,小木棍儿,说掰了,便掰了。
严世藩听到了,父亲在他身旁咳著血,且一口一口的,他随身所携著手绢,已经不够用了。这,是不是他父亲到了呢!严世藩再也没有心情看下去了,他也听不下去。
这批讨厌的折子,也总算是批完了,而后的他,连看都没看上一眼呢!便将他们丢在原处,回头,又看了一眼父亲。可他这头啊!还没有回呢!便傻了眼了,他看到了,也听到了,朝堂之下,传来的是一阵阵的骚动,那种骚动,持续了好半天呢!其实,他早早的就该注意到了呢!就是现在看到了,也不晚呢!
父亲不能再咳下去了,在他眼里,老严嵩坐在那儿,如果没有人搀扶的话,可能连站起来,都成个问题了。这也是他之前,为什么要回头看一眼父亲的原因。
严世藩手中的所谓御笔,都差一点儿掉到地上呢!但见群臣之中走过来的,不是别人,为首一位,正是方皇后,而她的周围,除了她的几个贴身的婢女之外,还有一个后生,一个女子,甚至,还有一个小小匣子。
他们不怕方皇后,虽然,她是大明自立国以来,第一个敢这以这样的装扮来到这祗有男人才能来到的,朝堂之上呢!但,事也分怎么说,更要分人怎么做。
如今,他们是没有人敢阻拦他们正大光明的上朝的。严世藩没什么,倒是老严嵩,他想站起来,不管怎么样,这个有一些的女人,她终究是皇后啊!如今,祗要裕王爷一登极,她可就是太后了。他严嵩的权势就是再大,再自己的野心还没有被完全的撑起来之前,他还是要对皇后行大礼的,虽然,在他的心里,他并不想这样做。
“老臣严嵩,见过皇后娘娘!”严嵩要施礼,但他的身体条件,已经不允许了,如今的他,一旦势力被削弱,就是赦免了他之前的所有的滔天罪行,叫他回府颐养天年,他也兴不起什么风,卷不起什么大浪了。
“老臣我,老臣我……”老严嵩说了好半天,也没能把这句话说完整喽!
“好了,严阁老,您还是坐下吧!您的身体要紧呢!”方皇后上前,如果不是男女授受不亲的话,她很有可能,会关自搀扶他坐回去,这个动作,还是由大太监冯保来替她完成吧!
冯保是一个极其有眼力见的太监,不然,他也不可能做太监总管这么多年,那人气儿啊!也不可能一直红下去,别看现在,又要有新君即位了呢!再说了,现在可是他表现的,最好的时候呢!
他也是刚刚犯下大错的人啊!如果不是赶在这个当口之上,也许他这颗头啊!早就被砍下去了呢!还好是她,是她方皇后会审时夺势,没有叫景王爷朱载圳即使,若不然,如果真的是景王爷承了大宝的话,第一个修理的人,就是他冯保呢!
严嵩已经在冯保的搀扶之下,又艰难的坐了回去,而他呢!也并没有为这而离开严嵩,而是每时每刻,都在看著严嵩,看著他会不会再起身呢!他是谁啊!揣摩帝王的心理,是他的看家本事呢!没这两下子,也不可能坐到这个位置上来啊!
那揣摩起皇后娘娘的心理来,那就更不用说了。现如今啊!皇后娘娘的目光,已经不在老严嵩身上了呢!而是在他的儿子,严世藩身上呢!她有心要他放过老严嵩一马,这个,就在这大殿之上,随便问一个大臣来,她想,也没有人敢反对,她这个决策的吧!
那是啊!谁也不是看不出来,自打这方皇后到这大殿上以来,朝中大部分,严嵩的党羽,早早就慌了神儿,殿外,那一纵纵的御林军,可不是闹著玩儿的呢!想来,他们的统一行动,已经进入尾声了吧!
是呢!谁说不是呢!祗有剪了你的羽翼,才能动你的本尊,现在,正是到了这个时候啊!严世藩不是傻子,他看出来了,他现在亿=可是最最最骑虎难下的那个人,因为,眼前的这个女人,可能就要对自己下手了。
他的手蝇的朱红御笔,这会儿总算是真的掉落在地上,而他的人,却还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他本想著,现在可正他们父子的好日子呢!可千没想到,万没想到,自己父子一行人,竟然会栽在平日里,一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女人手里。
还有她身边的那个后生,更是小看他了呢!他啊!不就是一个小小的郎中吗?没想到也能掀起如此大的风浪来,那这个女子,不是自忆的姐姐吗?她,怎么成他们的人,呵!到底是泼出的水啊!胳膊肘已经不往自己家人的怀里拐了。
可严世兰,却始终没有把她这个弟弟放在眼里过,就是她的生父在那儿,也成了她心中的奸佞之臣了呢!怎么?她这是要与自己的娘家,划清界线了吗?还是,她一直就没有把父亲与弟弟的“大事儿”放在心上过。
“好你个小子啊!你给我等著!”严世藩死死地盯著朱益均,恨不能上前把这个从21世纪穿越而来的家伙,就地给正法喽!但是现在,现在他才明白过来,一切都晚了。
眼前这个眉清目秀的家伙,会的该不仅祗是什么医术吧!蛊术,他是否也懂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