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果如做美梦该有多好,醒来一切都是自己想要的模样儿,没有痛苦只有欢乐。
很可惜现实就是如此残酷,让睁开眼睛的刘西鸿看不清自己的心,走下车他感到自己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像脚下无根似的。
因为段崇文躲在了柱子后面,所以刘西鸿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他。
只顾着难过的刘西鸿站在南慕园的大门外,抬起头看着曾经的南慕园,这里属于他了,可是他却没有一丝喜悦。
南慕园被他改成了“思灵园”,以后自己就只能坐在这里看日出日落,思念那个给他带来过快乐的小丫头了!
凛冽的风吹打着他的脸,把他带回了初次相遇的那个冬天,灯岗处等放行灯的无意一瞥,让他春心萌动,爱神丘比特的箭,在那一刻深深射进了他的心里,他知道自己的眼里和心里,再也容不下任何一位女子。
初次相遇他的心海就如同平静的水面,被无意投进的一粒石子,激起层层涟漪瞬间展开,让他猝不及防就那么地掉了进去。
为了这份爱,他努力争取过,可命运之神并不眷顾他,没有让幸运降临在他身上。
在追爱的路上,他没有放弃,可又能怎样,一切成空,什么都变成了一场梦,“思灵园”是他的了,他却再也看不见那个巧笑嫣然的小丫头了!
皑皑白雪刺痛了他的眼睛,这个寒冬为何格外的冷?冷到他的骨子里,让他不得不承认,他好无奈。
收回视线的刘西鸿不愿意再看眼前的任何事物,他推开大门向里面有去,等待已久的段崇文终于等到他走进南慕园了!
无疑他就是这里的新主人了,就在刘西鸿擦身而过的时候,段崇文上前一步拉住了他的胳膊。
没有任何心里防备的刘西鸿下意识地出手,他有点低估了段家的臭小子,想要来个过肩摔,却意外地失败了,也好,他顺势一推想要把他推开,可是段家的臭小子属赖皮狗的,黏上他就不松手。
“告诉我!”
“哼!”
冷哼一声的刘西鸿再次发力一甩,想要彻底摆脱段家臭小子的纠缠,他没有义务告诉他任何事情。
只是他有点轻敌,并没有看好段家的臭小子,只用了五分力气对付癞皮狗,居然没能甩开那只讨厌的手。
冷风嗖嗖中他皱了皱眉,斜眼看了看那只抓着自己胳膊白皙的有些透明的手,稍稍加了些力气,可依然没能摆脱这只顽固的手。
既然你死皮赖脸缠着不放,那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正好刘西鸿憋了一肚子的邪火需要一个发泄口,于是他把段家的臭小子往前一带,这一次他加大了力量,段崇文险些被他带个趔趄。
心中自然对刘西鸿的态度不满,就在他不满情绪爆棚的时候,对方又拉过他,拳头朝着他的头部就招呼过来。
尽管不是个中高手,可是他也不是羸弱的书生,自然条件反射就是回击。
一来二往刘西鸿虽然也挨了几下子,但是毕竟是练家子,动作够快,每一拳每一脚几乎都落在了相应的位置上。
可怜的段崇文被刘西鸿当成了沙袋,他不留余力的拳脚打的段大公子龇牙咧嘴,岂是一个疼字了得。
而段大公子挥出的拳脚,在刘西鸿眼里不过就是花架子,军队上的锻炼,让他拥有了一副铮铮铁骨,就是两个段崇文的力量,也让他感受不到疼痛。
明明能躲开的拳脚,他都迎着冲过来,眉头连皱一下都不皱,这让段大公子很不爽,挥出的拳头更加大了力度,却正合刘西鸿的意。
面对恶虎下山般刘西鸿的拳脚,段崇文是左躲右闪,可惜对方伸手太快,几乎招招都落在了他的脸上和身上,因为身上有衣物遮体,打到了也看不到淤青,倒是段崇文脸上的淤青红紫,就像是开了花似的草地,放眼望去还真是绽放的够惨烈。
男人间的单打独斗都是拼了力气,疼不算什么,更何况刘西鸿需要外界的痛,来消除他内心无法释怀的疼。
无辜的段崇文不但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还莫名其妙的被拉过来胖揍,他的火气也大的需要发泄。
面对刘西鸿疯了般的拳头,段崇文给予不遗余力的反击,好在都年轻,有的是力气,彼此你一拳我一脚,打的还算尽兴,不服输的俩个人打着打着就突然都停下来。
气喘吁吁的两个男人对视几秒,又觉得这样停下来很没有意思,又不约而同地扑向对方,有距离的打斗,直接变成了近身肉搏,到后来就是力量的角斗。
也许是俩个人都力竭了,抱在一起倒在了地上,又都嫌弃地推开对方喘着粗气。
“段崇文,你走吧!我的心里以后永远是冬天了!”
疼痛和疲惫让刘西鸿疼痛的心,有了片刻的缓解,开口让段崇文走。
“我可以走,但是你必须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至于刘西鸿的心情好坏,都与他没关系,他只关心小丫头是否还好。
十多秒的等待之后,刘西鸿哽咽声起,“死了,她死了,你滚,给我滚远点,再也别来烦我。”
噌的一下刘西鸿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段崇文听了感到后背冒冷气,四肢无力怎么也爬不起来。
“哼!”刘西鸿冷哼一声,拖着段崇文把他扔出了“思灵园”,这里是他的领地,大门哐一声关上,园里园外的两个男人,一样的坏心情,谁也安慰不了谁。
园里的男人关好大门,头也没回地走进了“思灵园”,大门关上,他的心也关上了,可是眼泪却怎么也关住不,噼里啪啦像个委屈的小孩子,流了满脸。
大门外地上的刘西鸿努力爬了几爬,好不容易坐起来,最不愿意听到的消息彻底让他崩溃了。
哇哇大哭的声音响起,空旷的南慕园回荡着段崇文肝肠寸断的哭声,好不悲凉,走远的刘西鸿握紧了拳头,猛地砸向自己的心口,里面的痛怎么也砸不掉,他气急败坏地咬着牙晃着脑袋发出“啊!啊!啊!”的声音走进了客厅。
客厅里一群人低着头呆愣愣地站着,都不敢直视新主人。
“你们都去忙吧,午饭做好上楼叫我。”
大家面面相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都说新主人是个脾气暴躁的年轻人,看来传说也未必都准,害他们担心了那么久。
这群人走开,各自忙各自的去了,刘西鸿走上楼梯,他的心情复杂,小丫头怎么就跌下去了呢?
别墅里温暖异常,与户外形成了反差,刘西鸿站在大玻璃窗前,望着园外,段家的臭小子居然还没走,他可不打算留人吃饭。
一阵冷一阵热的段崇文像丢了魂,任泪水和汗水混在一起,噼里啪啦落在雪地上。
执着又有些任性的段崇文彻底病了,那一天如果不是段家派人找到他,也许他会冻僵在“思灵园”的外面。
段家的手下找到他时,段崇文已经冻的张不开嘴,手脚也不听使唤,吓得众人急忙拉着他去了医院。
慢慢苏醒过来的段崇文肝肠寸断,他后悔的要死,回忆着刘西鸿的话,他无比自责。
因为当他听到她死了的消息时,他首先想到的是自己强迫小丫头,所以她才怒气冲冲跑出去跌下楼梯,殒命。
不能原谅自己的段崇文拒绝吃喝,一心想要追随小丫头去,结束自己的生命,弄的段家人上上下下忧心忡忡。
一直庆幸自己平安无事的沈迪有些坐卧不安,让狐狸精消失匿迹是她最大的心愿,可是她却高兴不起来。
因为她去看望她的文哥哥时,发现几日不见,她的文哥哥已经丢了半条命,沈迪心疼的慌,她坚持留下来照顾他。
她不后悔自己做过的事情,只是很难理解文哥哥为什么那么死心眼,自己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他为什么视而不见,还惦记着做鬼的狐狸精呢?
这件事情产生的恶果,她绝不允许它继续蔓延,她必须要做点什么,让文哥哥清醒过来。
夜色阑珊,沈迪依旧无法入睡,耳边是文哥哥迷迷糊糊中的呢喃,她仔细听着,当她听清楚那几个字的时候时,内心在滴血,忍无可忍她不顾一切地跑了出去。
别墅内的窗外并不黑暗,跑出来的沈迪立刻就被咆哮的寒风刺透了,而且张牙舞爪的寒风,不但把她的衣服掀开,还粗暴地抓乱她的秀发,让她狼狈不堪,且又不得不忍着,如同被针扎着肌肤的疼往前走。
极度不满的沈迪有些开始怀疑人生,眼泪掉下来,自叹悲哀,自己不但打不过活着的狐狸精,而且更打不过死去的狐狸精,难道她的存在仅仅是一个笑话吗?
在父母眼里她是最美丽的天使,在兄长面前她是活泼可爱的妹妹,可为什么文哥哥对她却一点感觉都没有呢?
难道她就不值得文哥哥去爱吗?她也有自尊,也想被自己爱着的人宠着,她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