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自揣摩的姚老爷子有些话没有挑明说,几个儿子也没有深说,但是他们都明白,证据能确定幕后黑手是何许人也,也能揭晓事情的谜底,但是找到了证据姚家就能太平了吗?
他可以让南慕家的男人们团结一心,但是他无法保证娶进来的女人,是否能和姚家一心。
希望如此吧!姚老爷子深邃的双眼望向远方,他感到自己真的老了,没站多大功夫双腿就发酸发软,害的他不得不坐下来继续发呆。
姚家兄弟们回到了各自的岗位,不想引起外界的猜疑,最好是在媒体没有发现问题的时候,一切恢复如初,遇到事情速战速决,也是姚家男人的性格。
小弟身上发生的这件事情,心里最难受的是姚老四,他清楚有些发生的事情并非偶然,这已经不是某人第一次伸手害人,不能再犹豫了。
于是某大院里某人的大女儿,很气愤填膺的和父亲理论,她希望父亲的手不要伸得太长,否则做得多错的多,就扔下一脸错愕的男人坐在椅子里发呆。
你以为你做的天衣无缝,可以瞒天过海,但是有些事情就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你的行为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这个大女儿后悔自己当初的头脑发热,为了妹妹以牺牲自己的幸福,换妹妹的幸福真的做错了。
恨的种子一旦发芽,就会势不可挡,自己这是给曾经的爱人,安放了一个定时炸弹,也给他找了一辈子的麻烦,是自己太自私了,可后悔药无处可买。
嫁给自己不爱的追求者,让她尝到失去的苦,以工作为由地躲避,让她伤害了这个爱她的男人,她这辈子欠下了两个男人的情债,是还不清了。
苦恼让她郁郁寡欢,她也想放下过去,重新开始,可是她悲哀地发现,她真的做不到,逃避,让时间不断地累加,也让冷冰冰的婚房越来越冷,这没热过几宿的大床,缺了暖床的女人,怎么可能留住幸福,挂在墙上的婚纱照,成了整个房间里最讽刺的存在。
这一次她应该感谢父亲,是他让自己又有了和他见面的机会,她想他,想的肝肠寸断。
没有意外,她的眼泪掉在了他的怀里,她能感受到男人的心在颤抖,即使他的手臂没有紧紧抱住她的身体,那份心灵相通的感觉依旧在。
憔悴写在了男人的脸上,他过得怎么可能好,为了她的自私,这个男人搭上了一辈子。
照顾好自己,是他们的结束语。
但愿一切都能过去,姚老四望着女人有些佝偻的后背,他也后悔,后悔放走了她。
他们的事情不应该怪她,他是男人没有当机立断,让谁的日子过得都不如意,他才是罪魁祸首。
这才过去多久啊!怀里的女人让他感到既熟悉,又陌生,那个意气风发不比男人,少几分豪迈气概的女人不见了。
唉!这谁都不能怪,要怪就怪命运的愚弄。
姚老四不想深想,水落石出的那一天,应该就是他带着自己的女人,离开姚家的时候。
无心做事的姚老四带着自己的女人去欧洲旅游,他要给自己放个长假,调查的事情,就让他们去做吧。
姚老七回来了,姚母自然是欢喜,为了让儿子能好好养病,她都亲自去看望小儿子。
好在小儿子很快就恢复了健康,他也能经常回家看望母亲,只是每次探望母亲,他都会选择夜深人静的时候,父亲让他暂时不要露面,他只能等。
等待非常熬人,他不想再等了,这次能公开露面,也是他争取好久才争取到的结果,姚老爷子也深知,躲躲藏藏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姚家也不是怕事的人家,更何况他们手里还有医院的诊断书,有人想要再捣鬼,也恐怕是要失望了,所以也就点头答应了小儿子。
回到自己的住处,处处都是小丫头留下的痕迹,感伤的姚启辰躺在大床上,闭上眼睛眼前是小丫头盈盈的笑脸,他怎么也睡不着。
父亲解除了他的禁令,他可以去自己想去的任何地方了,但是他只猫在自己的别墅里,开始恢复体能训练。
每间屋子里还残留着她的味道,跑步机上他擦着汗水,室外飘着大片的雪花,寒冷的季节小丫头夜间没人给捂的小脚,是不是孤独地蜷缩在一起?
每每想到小丫头,他都会不自觉地皱紧眉头,突然发现自己又走神了,他晃晃脑袋,想让它清醒一点。
没有重大事情大哥不会联系他,家里家外都要忙活的他,可是姚家的领头羊,给他打电话回家的这种小事,母亲让家里的保姆打就好,是什么原因让大哥亲自打电话呢?
只是简单的母亲想他了?他不是刚刚才悄悄地见过母亲了吗?
难道是母亲身体有什么不妥?还是自己的事情有眉目了?他对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并不想深究到底了。
这段日子他已经想明白了,有些事过去了就让他过去吧!翻开真相又有什么意思,害他的人不会好过,他们姚家也不会太好过。
他叹了一口气,如果今天顺利,他就要带着小丫头一起回到姚家老宅,给母亲请安,并让父亲放弃查找元凶。
海面平静,深处波涛汹涌,即便姚家不查,心中有鬼的人,也不会过的太好,这应该就算惩罚,比揭露真相更能折磨人。
现在他的精力都放在了南慕家,想到小丫头不愿意回家,还想离开他,就令他不胜其烦,他现在除了害怕失去小丫头,就没什么可怕的事情了。
收起手机,他抬起头看向人群,人群似乎没有刚才的骚动和热闹,他知道这个电话让他错过了一些什么,但是这些不重要。
本打算走出去一探究竟的想法,又瞬间让他否定了,再待一会,也许自己期待的人就会出现。
的确,就在姚启辰接听电话的时候,心中万般不甘的沈迪眼珠一转,拿过侍者端来的香槟,装模作样地喝了一小口,等待着段崇文转身时,她很会演一个趔趄扑向了胡灵。
这种场合只要稍稍动动脑子,就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适宜做。
所以拉住沈迪的秦芳心,以为她会识趣一点,便松开了她,这种场合可以学到很多东西,将来自己也很有可能嫁入豪门,遇到这类活动,也好能优雅从容地应对。
但终究还是小女人的心性,看到比她成熟貌美的女人舞动着腰肢,便露出一副羡慕的表情,眼睛跟随着跳舞的几对男女,转动着。
如果自己能和那个男人,在这盛况下秀一段舞技该有多好,她的眼神儿迷离,恍惚间舞池中是她和他在舞翩跹,可是越来越近的那张小脸儿,迅速刺痛了她的神经。
眼看着段崇文和胡灵转到她们这里,秦芳心的心也不舒服,难怪沈迪敌视她,在人群之中狐狸精美的令人咋舌,把她和沈迪比到爪哇国去了,尽管她不想承认,但是胡灵的美丽有目共睹,的确让她们望尘莫及。
如果不是自己和她喜欢同一个男人,也许她愿意和她做朋友,她的美丽和聪明都是秦芳心所向往拥有的。
承认狐狸精的优点,并不代表她们就真的能成为朋友,这辈子狐狸精都将是她的敌人,她偷偷暗恋着的男人,被胡灵的这张魅惑的小脸勾走了,羡慕嫉妒恨的滋味儿有点痛心,让她冷哼了一声。
这声冷哼还没有在她耳边消去,就看到了自己不愿意看到的画面,丢人啊!任性又愚蠢的沈迪,真是被沈家惯坏了。
争风吃醋是女人的天性,无可厚非,可为什么就不能分个场合呢?把自己置身在众目睽睽之下,真是愚蠢至极啊!
打狗还要看主人,这里可是南慕家,不是她沈家,在南慕家搞事,她是真的恨自己不惹眼啊!
来南慕家参加如此隆重宴会的人非富即贵,不做功课失了分寸是小,给家里带来麻烦是大。
秦家有一个秦松把苏家搞的乌烟瘴气就够了,她还想留下好的口碑,有机会让姚家接受她。
飞扬跋扈的秦芳心即便是再胸大无脑,也懂得为自己的未来谋划,为家里规避一些不必要的危险。
爱很重要,为了爱她会义无反顾,但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愚蠢行为,她才不会让其发生。
沈家男人个个聪明,但是怎么就不教一教沈迪,做事不应该不计后果,一味的太宠着惯着,除了给自家丢脸,还会把整个家族推向危险的浪尖上。
秦家虽然没有沈家家大业大,也还有一个浪荡不羁的败家子。
如果不是苏爷爷力挽狂澜,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不但苏家要倒,秦家也很难好过,母亲为她谋划的一切也将成空。
父亲为了秦家呕心沥血,就是想让他们过得好一些,有时她真想找苏爷爷理论一番,让他把秦松的名字改成苏松,省得他害了苏家,再来害他们秦家。
家里有这么一个混账东西,甚至在将来都有可能影响到她的婚嫁,想一想秦芳心都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