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瑾却是咬牙切齿,手臂也紧紧地收缩起来,直接将骆菁婉困在了自己的怀里,严肃地说道:“那万一你出事怎么办?上哪再给我赔一个一模一样的骆菁婉出来?到时候我翻天覆地下落黄泉也要将你提出来打屁股!”
骆菁婉嘴角微微抽搐,看着沈沐瑾直泛阴气的冷眸,自然知道他是说到做到的,虽然他们现在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但是两个人对彼此的心里已经算是心照不宣了,虽然沈沐瑾的话后半部分显得有些暧昧,但是骆菁婉听着还是觉得心里很舒服的,虽然他的关心显得不伦不类的,但是骆菁婉还是感觉自己的心跳动了一下。
沈沐瑾将骆菁婉的身子调整到一个更为舒适的角度,然后摸摸她的脑袋,温柔地说道:“现在先歇息一会儿吧,我抱着你,不会让你有危险的。”
这一次骆菁婉没有拒绝,下了一次寒潭,虽然有那颗药丸的庇护她不至于觉得很冷,但是运动量却是惊人的大,她几乎是靠着意志力才能上来,身体的疲惫远远的高出了她的想想,她也不过是在强撑着罢了,所以沈沐瑾这么一说,她便也不计较什么,闭上眼睛,抱着沈沐瑾的胳膊。不一会儿就发出了缓缓地呼吸声。
沈沐瑾像是没有想到骆菁婉会这么放得开似的,嘴角勾着一个温柔的笑容,不禁在心里猜想,骆菁婉这是不是已经习惯了有他的存在,习惯了有他在她身边,所以才会对他这么的没有防备?
或许沈沐瑾想的没有错,他们两个人从京城过来,这一路上遇到了那么多的事情,再一次遇到了许多的波澜和磨难,沈沐瑾都是三番两次铤而走险的救下了骆菁婉,女孩子本身就是会对对自己好的人产生安全感,进而依赖,但是沈沐瑾始终相信,骆菁婉对他的感情绝对不是远远这样而已,她不自觉间对他流露出的感情,尽管被她收的很快,但是沈沐瑾还是可以感受的到。
他们不是夫妻,不是爱人,却有着一种一般人难以企及的默契,这难道不是最好的证明吗?
睡醒了以后,沈沐瑾和骆菁婉略微商讨了一番,一致决定都还是赶快赶回京城。毕竟她们能等,沈秦云可是等不及了,再者说了,这天山看起来风平浪静,实则是危机重重,他们在这里的这几日,若不是有狼王和雪狼这几日一直呆在他们身边帮助他们,恐怕他们也不知道自己又会在什么时刻按下什么机关,命丧于此。
骆菁婉和沈沐瑾又再山洞里休息了两日,骆菁婉也为那些一直在帮助他们的狼准备了一些食物。
雪狼很不舍得就让骆菁婉这么离开,便一直拿自己的头顶着骆菁婉,骆菁婉摸着它的脑袋,柔声说道:“如果可以,我也很想再继续呆在这里一段时间,但是我有自己的事情和任务,万万不能再继续耽搁下去了。我也很舍不得离开你,离开你们,但是我相信,若是有缘,我们一定还会再见的。等我将手上的事情都处理好以后,就再来天山找你和狼王,好不好?”
雪狼不能说话,只能用自己的眼睛一直紧紧地盯着骆菁婉,许久,这才缓慢地点了点头,像是在无声的说“好”。
沈沐瑾和骆菁婉还是按照他们来时走的路返回去的,也许是因为来的时候都已经将危险全部剔除了,所以回去的过程中并没有遇到太多障碍,狼王和雪狼一直将她们送到了天山脚下,这才恋恋不舍的回去。
临离开之前,骆菁婉又将自己和沈沐瑾稍微易容装扮了一下,变成了两兄弟,感受到骆菁婉的手一直在自己的脸上不停地涂抹,沈沐瑾不禁又想起骆菁婉第一次恶搞自己时的所谓的“易容术”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回去的路上破天荒的并没有遇到太多的障碍,就算有也是被沈沐瑾很快就秒杀掉的,所以回去的路程就显得快了许多。
历时四十一天的行程,沈沐瑾和骆菁婉两人终于有惊无险地再次回到了汴京。
进城门前,看着汴京的繁华,沈沐瑾不无感慨地说道:“如果可以选择,我倒是真的喜欢天山那样的环境,没有世俗的烦扰,快乐都显得那么的纯粹。”
骆菁婉惊讶地回过头看着一脸向往的神色的沈沐瑾,怎么也没有想到这话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虽然骆菁婉也是这么想的,但是……
“你还是不要净做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了,你一天是皇帝,终生的皇帝,你的任务,就是保证大邑国的子民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
沈沐瑾微微地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知道为何,很多人都想坐上皇位,那种万人之上,天下我独大的感觉想起来好,其实实际上根本就不好。所谓高出不胜寒,身为皇者,我还得时常担心是不是有人要毒害与我,有的时候就连心腹都是不那么的信任,这种感觉,真的一点都不好。如果让我选择,我倒是宁可做一个普通人。”
听着沈沐瑾这一番像是抱怨,又像是感慨的话,骆菁婉也不知道自己的心里被一个什么东西压着,怪难受的,她越来越觉得,其实她根本就不懂自己眼前的这个男人,不知道他每天想着的究竟都是些什么,不知道他总是谈笑风生的背后,其实隐匿着那么多的悲哀。
一时之间,骆菁婉都有些开始为沈沐瑾心疼了,她真的很想学着他搂着自己的模样,将他抱到自己的怀里,然后再给予他安慰,但是,这根本行不通。
也许在天山的时候,他们是相依为命的两个人,但是一旦回到现实生活中来,他们又变成了相识但是不能过分亲近的“朋友”,所以千言万语最终都只化成了一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不要想那么多,人最重要的是活在当下,不是吗?”
沈沐瑾看着骆菁婉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只是苦涩的笑笑,并没有接话,驾马就向前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