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可到了李斯出糗的时间了。
但是姬延可不是他,他一点儿也没有要嘲笑李斯的意思。
他们之间的角色,转变的这么快,谁也不知是为了什么。
子婴,还在等著这位的回答呢!
“陛下!请随我来!”那边,说话的,还是姬延。
子婴一见这李斯当真是说不出什么来了,看在他一生都在为大秦忙这忙那的份儿上,他也就不予追究了。
子婴於是挥挥手,叫那几个押姬延的兵士们撒开了他。
他们一行走出殿外,姬延指了指天空说道:“大王可否看到,那勺柄,不就在那儿吗?”
“那你手中之物呢?”子婴又问道。
姬延笑著把手中之物送到另一只手上。
他将它交到了子婴的手上。
这东西怎么可以这么小。
小的,竟然祗有指甲盖一般大小。
“姬卿啊!汝刚才所言没错,杀不杀你,与国祚无关!李卿也是为了我大秦!”子婴指把话说到这儿,他姬延就是再傻,也还是可能听的明白的啊!
他就是要讓自己不与李斯这等老姬一般计较呗!
姬延还要说什么,第一个字都已经脱口而出了,可他还上没能说出口来。
他想起来他,他早该想起来的,他的那件心爱的大钟之上,在某外,不也有这样一处七星标志吗?
之前,是他一时疏忽了。
其实也不能完全的这么说啦!谁还没有健忘的时候呢!
这话,他幸好是没说!
没准儿,子婴已然把那口老钟之事,给忘到脑后了呢?
我在此时提起,再被那几个佞臣听到,这岂还能有他的好?
“姬卿,你是有话要说吗?”子婴问他。
姬延苦笑一阵,心说,既然被他看出来了,那我不如就先撒个谎吧!
“这世上,本无七星之说,一切,不过都是上古的传说罢了,怎么可能会与国祚一事有关呢!”姬延又好好白话了一阵儿!
要不怎么说,你一言多,肯定会有失言的地方呢!
他是君王,自古这君王,可都是喜怒无常之辈!
就是自己,不也如此吗?所以说在这个大帝国之中,也祗有我最最最了解你了。
他要不回头看向子婴一眼啊!那子婴的面色,他还看不到呢!
他这话可是深深地戳到子婴的肺管当中了。
你不信那个,为什么当初,我父皇去捉你之时,你还跑的那么快呢!
为什么会天降暴雨,为什么时候又暴晒了那么多的时日。
子婴得亏还是个孩子,不然,他还不一定会想到哪里去呢!
这个孩子,他不是一般的孩子啊!
他们把扡有的重点全放到了七星之上,可就把那个魏字给忽略掉了。
这样最好了,君王是个孩子,这不也是好事吗?
子婴一生气可又是一道旨意。
这道旨意,又讓刚刚才找到一点儿感觉的姬延的心不得不又降到了冰点。
又是那几名兵士,不过,他们并没有如之前那样绑他,而是把他架到那牢门之内。
又是一个漫漫的长夜啊!姬延哈哈大笑道。
打这之后,就像李斯不再是之前的那个李斯一样,而姬延,也不再是之前的那个姬延了。
他就是他,现在的他,才是经历过劫后余生的人。
他可以重新再换一副面孔说话了。
他是姬延,但,他不是赧王了。
他刚刚给自己摘掉这顶帽子。
不想竟又有人这样称呼起他来。
那一口一个大王叫的那个舒心啊!别提了。
他想,我也没有必要去向谁解释什么了吧!
他回身望去,他听到了,那个一口一个叫他大王的人,不用看,就知道她一定是个大美人儿!
他回头,那是对他最起码的尊重。
他看到了,那个依偎在牢门旁的,正是一个婀娜的窈窕女子。
这女子一身的彩装,他之前就听出这不是魏姬。
“妳怎么会在这儿?”赧王问他。
他虽然不承认他就是赧王了,但既然那女子那样脉脉含情地称呼他,那我们还是再那样称呼他吧!
“大王!”祢这两个字,就够讓他酥骨的了。
可他已然说过那样的话,他不是大王,他是姬延,但,他可从来都没说过不近女色的啊!
“你可是冷落人家半天了呢!”姬延没想到,这个女子会这样说话。
他什么时候冷落他了,怎么他自己都不知道。
妳不是刚刚才来的吗?妳要不叫我,我还不知道妳也在这儿呢!
“大王,你的记忆当真不好啊!怎么、你都忘了不成、你忘了是谁幇你把那些个兵士们引走的,又是谁,不顾自己的身子屈尊与你一同钻入这榻下,去寻那魁勺柄!”女子越说越不是心思,她话里话外同直透露出埋怨赧王的意思。
赧王这个人是最没主意的一个,别看他刚刚还信誓旦旦的,这不,这才多大一会儿,他就把他刚刚心叫所想全都抛到脑后去了。
那女子若再不近他身前,他可能就自己过去了。
“哦!可不呗!妳不提醒我啊!我可不真就忘了吗!”姬延笑笑说道。
那女子可是一直依偎在栅栏之外的,就算他过去了,也未见得能够得到她。
当然,如果她自己愿意,可就不一样了。
姬延还是奔她而去了。
可是他走著走著便走不了了。
不是真的走不了,是走不动才对!因为,他又看到那令他头昏眼花的光芒了。
这次的光芒,可与之前不太一样!
这次可是漂白漂白的啊!那白的,如同阳光下的雪一样。
时不时的,还发出晶莹剔透的耀眼星光来。
赧王至此没敢向前再动一步。
她手里也有它,那自己手里这个呢!秦王手里那个呢!
怪不得这女子刚刚说他,他是真头脑,当真是不太管用啊!
秦皇子婴手里与他手里拿着的,不是同一样东西吗?
那也是有两个的啊!
到底哪一个是真,哪一个是假啊!
也许,哪个都不是真的,或者,两个亦都是真的。
赧王呆呆地站在那儿,他不知该不该回去。
他那套说词,一见到他的女人,可就不管用了。
突然,那女子把手中的魁勺柄丢到他面前。
赧王也不客气,他拾起了它,这就朝他的床榻处走去。
那雪白雪白的光,不把狱卒们吸引过来才怪!
女子也一闪身走到狱中来。
但她却没有奔赧王而去。
“把你手里的,交给我吧!”女子突然这样说道。
赧王一听,妳这是何意啊?为什么呢?
是要与我一同交换吗?
那我就更不能这样做了。
女子没有再说话,而是将手指在地上,突然,她又朝天上指去。
赧王刚要问她,妳这是在做什么。
就见一根柱子突然从地上长了出来。
那圆滑的表面,就像镀了一层红漆一样。
女子就靠在那,一手手指微伸,向赧王做出勾引的动作来。
姬延最受不了的,可就是这个。
他把手里的两样东西全部放下。
身子一抬,还真就走了。
这可就不是什么换与不换的事儿了。
他刚刚放下的,也是她的了。
那根柱子还在,祗是这女子从柱子旁闪过身子,从他的榻上拾起两把魁勺柄,一阵白烟之后,便什么也看不到了!
赧王一心急,正要追出去。
不想竟差一点撞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