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几年,他依旧无法战胜自己,三哥的不幸婚姻,终究是为了沈家,他不能跟自家兄长争一个女孩儿。
也好,他放下所有不该有的心事,一心一意做好自己该做的事,父亲老了再也不能让他操心了。
操心的事就让他一个人来做吧!有了弟弟的全身心奉献,沈临的日子进入了轻松自在的状态。
只要不想到郝家,他的好心情就能保持一整天,他喜欢这种无争的日子,闲暇下来他拿起书、品茗茶,打开电脑看看股市的走势图,只要出手就必有收获。
这样的好日子,过一天就得一天,沈临知道这只是暂时的自在,用不了多久他依旧会被父亲召回,但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现在的时间是和自己喜欢的女孩儿一起度过。
大家都听过矛和盾的故事,所以世界就是这样,沈临也是如此,得过且过让他安逸地享受起眼前的生活。
当然有过舒服的人,就一定有过得难受的人,不和谐的音符此起彼伏,刺激着某人。
这个被刺激着、过得难受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心情抑郁的段崇文,每天课时一结束,他就站在树下,做一座雕像。
季节鲜明,失去绿色裹夹的树干,直挺挺地立着,光秃秃的树枝在瑟瑟的风中机械地摆动着,好像在控诉着什么,又像是在指挥着什么,总之风中摇摆累,也得坚持。
天空阴沉,不知什么时候竟然飘起雪花来,也是天气不足以让雪花留在地面上,所以当发现下雪的人,去寻找雪的踪迹时,却是无处可觅。
盯着小雪片消失的地方,段崇文皱紧了眉头,心中一片悲凉,为什么来了还要消失,让人看不见。
看雪花来了又消失,他感慨万千,难道她就看不见自己就等在这里,就是让她看见吗?
校园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这里是食堂和出校门的必经之路,只要她经过,他们就应该能看到彼此,他希望自己的努力有所收获。
不断鼓励自己,奇迹总会出现,所以尽管站的成了校园里的一道风景,一个笑话,但是他愿意坚持。
只要小丫头肯出现在他的眼前,他就还有机会赢回她的心,这种坚持再苦,他也想坚持,这是他目前惟想做的一件事情。
这件在校园里传的沸沸扬扬的趣事,早就落在了胡灵的耳朵里,校园尽管不大也不小,但是成心躲开一个人,不难!
为了躲开段崇文的视线,胡灵总是会大大方方的和一群同学走过这里,在不知情的同学有说有笑的掩护下,她屡屡得逞,但是不知道春暖花开,衣服上没了帽子时,她还能否这么坦然。
但不管你怎么想,日子都不会在你想的时候停下脚步,很快寒假来临,大部分学生归心似箭,有的甚至提前买票,在最后一节课的时候,就已经坐上了回家的列车。
也在这个时候,大家同时发现树下的那道风景,怎么就突然不见了呢?
有好事者前去打听,之后又以十传百百传千的速度,在校园里传播开。
男主角不是大家想的是因为偷懒,或者回家之类的才不出现,而是他生病了。
躺在寝室里的段崇文目光呆滞,身边堆了一堆十分壮观的慰问品,依旧保持着人流不断来访的寝室,不堪重负的门槛,都快被踩塌了。
好容易得到一刻安静的段崇文,耳朵根子也很难得到安静,他抬起无力的手臂,挥了挥,寝室的饿狼们蜂拥而上。
在一片争抢的热闹声中,段崇文的身边干净了,室友的战斗力他从来都不敢小觑,包括室友们的讽刺挖苦。
“啧啧!老段就是老段,魅力无限。”
“这要是木头门槛,不早就踩塌了!”
“真羡慕老段,只要勾勾手指,美女就前仆后继赶过来。”
“可惜,我们寝室就一个老段,要是多几个,哥几个的伙食费都省了。”
“我说,咱们去找缸吧!”
“找缸?装吃的吗?”
“孤陋寡闻,你小时候是狗熊带大的吗?”
“滚蛋,你才是狗熊带大的熊仔呢!”
“老二你没听过《宝缸》的故事吗?”
“老段和《宝缸》的故事有什么直接关系吗?”
“老二,呀老二,你是不是真傻,找到《宝缸》,把老段扔进去,我们还愁伙食费不够吗?”
“哦!县太爷的爹,想起来了!”
“嘘!让老段听到了,还不爬起来收拾咱们啊!”
寝室的笑声传的很远,床上躺着的病人没有力气来教训他们。
只能感叹交友不慎,这么多的食物都堵不住几个人的嘴,群起调侃他这个病人,真是天理何在啊!
室友们断断续续一言一语的调侃声中,段崇文渐渐地睡着了。
病中的段崇文还是非常感谢几个室友,考完试了都没急着回家,他也算不孤独。
始终留意着段崇文的沈迪,知道段哥哥生病了,便自告奋勇留下来照顾他,室友们很识趣的都撤到了其它寝室。
室友们很不理解段崇文,一段感情怎么就那么难结束呢?珍惜眼前人,他不懂吗?
如果说胡灵漂亮,这个沈迪也不错啊!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就在大家都表扬沈迪,指责胡灵无情的时候,胡灵已经来过了,待了一会儿,放下药就匆匆忙忙离开了。
不是胡灵怕被一众室友看到,而是她看到睁开朦胧双眼的文哥哥时,就用力抓住了她的手,不断地呼唤着她的名字,她有些呼吸困难,甩开他的手逃也似地跑了。
前脚离开不多时,后脚沈迪就来了,半梦半醒的段崇文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不肯松手。
看着露出幸福笑容的段哥哥,沈迪不但手被温暖着,连同她的心也温暖了!
寒假来临,天气天气越来越冷,结束了最后一节课程考试的大学生们,回到寝室拉着行李箱走了,有的学生归心似箭,拉着行李箱去考试,直接从考场去了火车站,留在校园里的同学已经不多了。
因为沈迪在寝室里照顾老段,所以没有后顾之忧的室友们,也都纷纷走了。
这是沈迪求之不得的结果,段哥哥的室友就是情商高,善解人意,知道把空间就给她。
忙活了几天的沈迪总算看到了曙光,段哥哥的重感冒已经好的七七八八,学校开始清寝室,他们被清了出去。
身边的人是沈迪,段崇文尽管有疑惑,但是他并没有问,他醒来的第一感觉就是,小丫头来过了。
既然她成心躲开他,他即便是真站成了一道风景,她也不会来。
想明白了他收拾收拾,带着沈迪飞回了老家。
还没有停课的时候,胡灵就接到了南慕家的电话,家!那里算是家,有干爸干妈,还有三个哥哥。
今年春节不会寂寞孤独了,有了回家的理由,一切都变得不重了!
这半学期过得有点累,她决定下学期开始,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沈大哥毕竟还有他的事情要做,她不能总粘着他,他的身份毕竟扣着帽子,如果将来他自由了,她不会抛下他不管。
一想到自己最无助的时候,陪着她走过来的都是他,她的心总会莫名地感到温暖,也许这就是爱吧!
在小丫头没说回家的时候,沈临就接到了小弟催他会去的电话,他推脱了几次,可那里有他要负的责任,是该回去了。
俩个人在熟悉的城市摇手告别,胡灵坐上了南慕扬的车,这个话唠小哥,从接上妹妹的那一刻起,就没有停止过问东问西。
一家人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胡灵不但不烦,而且回答的津津有味,只有真正关心你的人,才会有说不完的话,讲不完的故事。
暗处看着俩个人摇手告别的女人,面目狰狞如野兽,如果杀人不偿命,她会推开车门扑下去,直接生吞活剥了一脸贱笑的狐狸精。
这个做了伪装的女人气咻咻地撤掉帽子,露出整张脸,正是装病已久的郝玉颜。
如果说她能主动提出和沈临的离婚,也就解脱了,可她偏偏不,既然爱不成,那就只能剩恨了。
爱一个人怎么就那么难!处处是算计,郝玉颜为了让狐狸精知难而退,故意挠花了沈临的脸,就是为了提醒她,这是一个有妇之夫,识相点赶紧滚蛋。
当她知道这都没能打败狐狸精的时候,她气到吐血,坐以待毙只能死的最难看,她绝不会把自己爱着的男人,拱手让人。
她早就把俩个人的行程摸透了,看到自己男人的笑,她莫名的心动了动,可是当她扫到贱人的笑时,她的心在滴血。
那张自己爱着的脸,对自己何曾这般温柔地笑过,做了夫妻又何曾主动吻过她,如果不爱,可以不要,为什么还要勉强像收破烂似的收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