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夏荷的父母亲答应来美国,陈夏荷就又想到了妹妹陈冬梅,如果她也能同来,一个是等于报答了她的通风报信之功,另一个呢,还能同机照顾年迈的父母亲。
这是一举两得的事情,陈夏荷就给陈冬梅打电话,“我现在没有什么具体的事情可干了,比较闲了,就想到把父母亲接过来看一看,美国这边的风景,真心还是不错的。”
“既然父母亲要来,你能不能也一同过来,过来看看,如果有机会的话,你也可以在这边上学啊。”
陈冬梅接到姐姐的这个电话,也很意外。按照她们两个的感情,按说还到不了这个份上。可是陈夏荷却偏偏在这个时候给她打电话,邀请她去美国旅游。
作为一个学生,陈冬梅也是喜欢旅游的,而且是喜欢那种说走就走的旅游。当然,父母亲也不可能满足她的所有旅游的要求。
她也有她的办法,这就是穷游。她翻遍了所谓的旅游攻略,尽可能地利用双休日和长假,有计划地在周边风景区旅游。
至于去国外旅游,她当然是很向往的。但是世界很大,钱包很小,暂时还没有去国外旅游的计划。可是,现在却意外地有了这个机会,而且邀请的人是她的亲姐姐。
当然,陈冬梅也知道,陈夏荷这一次的邀请,也有感谢她通风报信的意思。要不然的话,为什么陈夏荷到美国这么长时间了,突然在这个时候邀请她去呢?
不过,陈冬梅也想到,既然人家发出了邀请,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总是人家的一片心意。更何况,美国自己也没有去过。
而且,这一次是跟父母亲一起去的,可以想见,去美国的旅费,是不用自己掏腰包的。当然也不用父母亲掏腰包,因为陈夏荷发出的邀请,自然由柳董事长买单。
陈冬梅就想答应。但是她又想到,自己马上就要研究生毕业了,工作还没有着落,论文又要答辩了,时间上恐怕对不上。
陈冬梅就说,“我当然是很想去美国看一看的,可是就怕时间对不上,论文答辩就要开始了,如果时间能对上的话,我就去。”
放下电话,陈冬梅专门回家一趟,跟父母说了这个事情。父亲说,“你姐也不是突然起了孝心,叫我们去美国,当然也是为了叫我们,顺便看看美国。”
“但是究竟有没有时间去领略人家的大好河山,异国风情,还是一个未知数呢。”
陈冬梅没有想到父亲是这样说的。其实重要的不是父亲说的什么,而是父亲说话的态度。陈冬梅就好奇地问道,“既然是去美国,肯定是要旅游的啊。不然的话,去干什么呢?”
父亲这才说,“唉,你姐在美国生了三个孩子,在国内雇了四个保姆,她自己精力有限,顾不过来,叫我们过去,主要是替她管理那几个保姆的。”
陈冬梅这才醒悟过来,就说呢,陈夏荷怎么突然大发慈悲了,去了美国那么长的时间了,也没有说叫他们过去看看,现在突然说要他们去开开眼界了。
原来后面是这样的事情。是要父母亲,把他们最后的一点利用价值榨干。可是母亲听了父亲的话,有点不赞成,“也不要把话,说得那么难听。”
“不管怎么说,孩子也是一片好心啊。如果不是为了替她管理保姆,人家叫你这么大老远的去美国干什么?”
陈冬梅想想母亲说的也没有错。人呢,都是往下亲。对上的孝顺,却需要大力提倡。如果仅仅靠自觉,孝心是很难展现出来的。
陈夏荷的邀请,其实也是为了她自己的孩子,只是以这个名义邀请,父母亲没有办法拒绝罢了。如果孝心里面,也夹杂了一些其他功利性的考虑的话,陈冬梅就觉得这种孝心就打了折扣。
想到这里,陈冬梅就没有了刚接陈夏荷电话时候的激动了。她的想法,也随之发生了变化。既然是这样的情况,父母亲去美国,是另有任务的,而她自己如果去的话,却没有这个任务。而如果有的利用价值的话,陈冬梅自己分析,很有可能,就是在飞机上照顾自己的父母亲。
如果陈夏荷没有邀请的话,而是自己的父母亲要求陈冬梅一起去的话,那么陈冬梅是没有办法拒绝的。毕竟父母亲没有出过远门,又是到国外,当然需要有人照顾。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父母亲去美国,是为了替姐姐管理保姆,一路上当然也需要有人照顾,可是这个人应该是柳董事长雇人啊。
当然,如果一定要雇人,雇陈冬梅比其他的人更合适。不过,那样一来,自己的心情可能会好一点。现在了解到真相以后,陈冬梅反而不愿意去了。
如果陈夏荷当时打电话,实话实说,陈冬梅也是不好拒绝的。可是陈夏荷却把这个目的,包装成一种毫无功利考虑的邀请。
这就叫陈冬梅心里,很是不爽了。既然是一家人,就没有必要使用心机。再加上自己,确实要进行论文答辩,如果要对时间,肯定是要费一番功夫的。
想到这里,陈冬梅就说,“姐姐说要我也去,可是我去一个是没有什么具体的事情,去了也是给人家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再一个呢,我马上要进行论文答辩,如果这个时候去美国,要弄护照,要弄签证,时间和精力上都有问题。我就不去了。至于你们一路上的照顾问题,我会跟柳董事长说的,相信他也能安排得很好。”
父亲点点头,“你姐姐的美国国籍也下来了,以后她就是美国人了,等她孩子大点,你再去美国更好更从容。”
陈冬梅说,“现在也考虑不了那么长远的事情,先把这一次,你们去美国的事情安排好,其他的以后再说吧。”
既然陈冬梅这样说,做父母亲的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因为陈夏荷,并没有对他们说起陈冬梅的事情。这就说明,陈夏荷还是有什么打算在里头的。
再说了,陈夏荷叫他们去美国,说明了就是替她管理那几个保姆,说白了,是有事情要他们做的。可是陈冬梅去了能干什么呢?
一个是陈冬梅,不会也干不了管理保姆的事情,另一个是陈冬梅还没有毕业,也没有长期在美国的时间。如果去了只是玩,没有人陪,也没有多大的意思。
于是,陈冬梅就给陈夏荷发了一个信息,告诉她自己要搞论文答辩,实在是脱不了身。至于父母亲要去,路上需要人照顾,陈冬梅说她会跟姐夫商量一下的。
陈夏荷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目的已经达到了。邀请发出了,你没有时间赴约,那是你的问题。叫陈夏荷高兴的是,这是她第一次听到姐夫这两个字,从陈冬梅嘴里叫出来。
自从陈夏荷跟柳董事长结婚以后,陈冬梅不管是当着陈夏荷的面,还是背地里,从来没有正儿八经地叫过一声柳董事长姐夫。
不管是什么场合,哪怕柳董事长在场,陈冬梅都是称呼柳董事长的官衔,只是为了更加顺口,她管柳董事长叫柳董。尽管这个称呼,也没有什么错,但毕竟不是一家人应该有的称谓。
陈夏荷也知道,这就代表了陈冬梅对柳董事长的态度,不无挖苦讽刺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