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不是没有看到那一根向他飞过来的执钟棒。
他也不是不躲,他是有信心,因为,那东西根本就打不到他,就算贴了他的身,也不一定能打的到他。
如果他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杀死的,那他这个皇帝,也早就做不成了。
早在他还是秦王的时候,他就以经死了。
他最信任的人怎么样?燕太子丹怎么样?荆轲怎么样?高渐离又怎么样?哪个将他杀死了,到头来,不是身首异处,就是死无全尸。
他相信,今天在他的殿下站着的这个女人,也一样没有办法杀了他。
朕可是一朝天子呢!天下第一的皇帝,岂是妳一个小小的女子就能将朕怎么样。
可若这是普通的棒子,也许真的就打不到他。
但这不是啊!嬴政这点儿自信心,也不知道打哪儿来的。
他的周身有磁场,那也只能吸引住一些金属类的东西,可是,这可是木棒啊!
木棒,可是什么东西都吸不走的。
当嬴政看到这小小的棒子真的就要逼近自己时,想躲,也晚了。
满朝的文武,除了将耳朵堵住的李斯之外,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会在这乐声的间隙里,会有人向陛下行刺杀之事。
就是那趙高,也津津有味地听着那余音绕梁的乐声,什么皇帝啊!他都给忘了。
他现在可就不那么尽职尽责了。
这也不怪他,谁讓那乐声那么悠扬了呢?
眼看那根棒子可就要打到秦皇政的鼻子上了。
而秦皇政,还不知道躲开呢!
李斯也没能反应过来,但是,也只有他看到了那神奇的一幕。
就在那木棒马上就要打到嬴政的鼻子时,一双大手出现了。
那双大手毛茸茸的,讓人一见,就会在第一时间想起一种动物来。
就是猴子。
不错,那个抢过执钟棒的怪物。
就是一种猴子,这东西与猴子不一样的是。
它的身材魁梧,而且,还有两个头。
两颗头分列左右。
这乐声,讓大臣们陶醉的,连殿上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个怪物,都没人能看的到。
就是嬴政自己,也没想过会从殿上冒出这样一个东西来。
这家伙没有叫,只是抢下了那根执钟棒。
并且,连牺向药石的那一根,也被他抢了下来。
他一手拿一个,不想竟嘎吱嘎吱地咬起来。
他的牙,咬起人骨来都不那么简单,咬这木棒, 这也太小儿科了吧!
大臣们从乐声中走出来时,那乐声已经停了好半天了。
要不是回音都没了,他们还在那乐声里呢!
大臣们集体狂叫一声,有的文臣,吓的跌落到殿外,整个人都魂不守舍。
然而,嬴政初一见到这东西时,还是有几分畏意的,可这东西在他身边长了,他也就不怕了。
要说那执钟棒没有砸到他,这家伙可是大功一件啊!
嬴政正在想该怎么犒赏他呢!
这个家伙在殿是呜里哇啦的,叫人好生心烦。
除了嬴政之外,最感到意外的,当属殿下的魏姬了。
想来,这魏姬也是识得他的。
要不然,他也不可能跑到这里来不是、
赧王没有认出他,那是因为赧王彼时正紧闭双眼,他要想,他一会儿怎么死。
可是闭了好半天眼的他,怎么着也没等到那一声响来。
他这才想着抬起头来,多多少少看一眼,看看那边都发生了什么。
那家伙太高大了。大的讓他看不到身后的秦皇政。
那就是秦皇政没什么事儿呗!有事儿,哪是这样的啊!
再一看那几个膽子小的文臣们,有的都已经跌到殿外了。
他也明白这是怎么一回子事儿了。
但是他不敢笑啊!他也笑不出来。
殿上那个大家伙,他也认得,
他差一点儿就叫出了他的名字。
要不是他还捂着嘴的话。
说实话,他很想看看那家伙身后的秦皇政,此时会是个什么样子。
看不着,他也不能强行去看啊!
他只是探了探头。
这个家伙失踪了好长时间了,赧王还以为他已经死了呢!
既然没死,那就好!只是为什么,你要帮着别人,这是怎么个意思呢!
赧王自然是不懂了。
发生了这种事,是不用皇帝下令的。
将刺穿捉拿,之后乱刃分尸,这个,更不用谁下命令。
这是武将们的权利。
要他们做什么的,一,保卫江山,二,就是做皇帝的侍卫了。
这就是武将与文臣之间的差别。
自然,魏姬的被捕,也就不在话下了。
几个带刀侍卫,上前欲将魏姬乱刃砍死。
不想,此时的司乐师竟站起身来。
他用他那白白净净的身子,替魏姬拦下了第一剑。
那一剑,也并未砍到他。
那是因为那几个武将见自己砍的不对,在就要落到他身上时,自然也就抽回来了。
抽回来,所以,力道上也就轻了不少。
情史不师的胸口,出现了几道划痕。
那血迹染红了他那白色的长衫。
他可是就靠这个为赧王奏乐的。
如今,这长衫之上,竟多出这样一條长长有剑痕来。
他也无奈啊!
一剑不成,自然要砍下第二剑。
第二剑,司乐师还是替魏姬拦下了。
没有讓那剑再继续挥舞下去。
如果魏姬身后的武将们要动了手,那司乐师是怎么也护不开的。
他们没有再砍下去。
秦皇政在殿上伸出一條手臂来。
他是在告诉他们,不要再砍下去了,他并没有要杀掉魏姬的意思。
接下来,那几个武将将刀口横在了赧王2的脖子上,并像宰小鸡一样的将赧王架到殿前。
赧王心说坏了, 这可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
妳这个刺客没什么事儿,反而把账算到我头上来了。
我冤啊我!
他冤又能怎么样呢!就杀你了,你能怎么着吧!
要杀他,秦皇政就会再下一道命令来。
但是他没有。
“姬延,你与朕道来,这就是汝为朕献来的女人,她竟然要杀掉朕!”秦皇政高高在上,一副目中夫人的样子。
“这、这、这……”姬延这了好半天,也没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这与孤,不,与我无关啊!还望陛下明查!”姬延畏畏缩缩地说道。
“是不是你指使的,这个骗不了朕!”秦皇政说道。
他自然会去查。
他没杀他,自然还有一层意思。
那就是逼他就范。
他想不就范也不行啊!
他乖乖地俯下身子,他的头,被一支剑横在颈处。
一剑下去,头顺着那台階,说会滚也好远去。
赧王在拼命的咽口水。
他不希望嬴政的手能挥下去。那他可就完了啊!
“放开他!”嬴政命道。
“姬延!朕问你,该如何弥補汝等之过失,言好,放尔等一條生路,言不好,尔等一个也别想活着离开这大殿之上!姬延,朕且问你!是不是你叫这女人到朕身边来,伺机暗算朕的?”嬴政又问道。
姬延结结巴巴的,他一句也没说全过。
是啊!就是啊!魏姬是他精挑细选出来的,那四块药石也是。
但是你不上当,你祗要了孤的女人,那孤也说不出来什么。
如今,既然已全然被你识破,那孤也只好认了。
孤这颗头,就是暂时寄在脖子之上的,您之前没有拿去,那是您开恩。
此一时,彼一时也。
现在您要拿,我也只能双手奉上。
他是忘了还是怎么?嬴政刚刚是下过令的,否则,他的武将们也不可能把剑抽回去不是。
姬延抬手抚了一下自己的头。
还在,它还在,他又狂咽了几口口水。
在就好,在就好!
他也不好好的想想,秦皇政不杀你,是为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