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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重回远古

2019-06-16发布 3979字

次日临朝,归海宁端坐于大殿之上,威严异常,高不可攀。

归海宁命侍从太监当众将来福的书信念了一遍,然后将书信交于金相国和大将军左成全,然后给众位大臣传阅完毕后,归海宁言道:“本王拟派钟无德和张放担当正副粮草押运官,押运粮草前往边关。诸位爱卿有何异议否?”

金司徒一听,这两人不都是钟贵妃的人吗?

金司徒便立刻明白王上的这个决定,一定是钟贵妃的主意。心想:这钟贵妃也开始培植自己的势力了。这以后朝野上下一定是很热闹了。

金司徒心中不悦,但是大王已经决定的事,也是不能反对和更改的,于是便上前奏道:“王上英明,臣无异议!”

右将军左成全也是聪明人,他的想法和金司徒一样,但是看见金司徒没有反对,自然是有他的道理。

于是左成全也上前奏道:“臣亦无异议!”

既然当朝的司徒,右将军都无异议,朝中谁还敢有异议?

于是满朝文武齐刷刷的齐声奏道:“王上圣明,臣等无异议。”

归海宁听了,转头对侍立一旁的太监使了个眼色,太监会意,便大声喊道:“传钟无德和张放进殿!”

只见钟无德和张放大步走进大殿里,叩首便拜。

“臣,钟无德叩见王上!”

“臣,张放叩见王上!”

太监站在大殿之上拿着圣旨高声念道:

“奉天承运,大王诏曰。今敕封钟无德为户部少府卿,领大军粮草押运官;敕封张放为中郎将,领大军粮草副押运官。明日起程,押运粮草物资,前往玉门关,时间限定为两个月,两个月之内务必到达玉门关,不得有误。钦此!”

太监念完,钟无德上前接了圣旨,和张放一起又重新跪在大殿之下,大声言道:“臣钟无德,张放领旨谢恩,吾王万岁!万万岁!”

左成全心想:圣旨都拟好了,那刚才还征求我们这些大臣干嘛?直接照念不就得了?

王上现在抛开满朝的文武大臣,将押运大军粮草的重任,交给这两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官吏,明摆着就是借此机会升这两人的官嘛,这边关真是一个能升官发财的地方啊。

这两人可是钟贵妃的人,平日里和他们王家可没有什么来往,而且钟贵妃好像对王后还颇有微词,心怀不满,这要是让钟贵妃一族壮大起来,对他们家可是不利啊。

左成全想到这里,便上前奏道:“王上,平西将军来福的信中言明得很清楚,大军现在驻扎在玉门关,已经是缺衣少粮,现在正值严寒冬季来临,如是再等两个月,恐怕边关大军难于支撑,到时军心不稳是小,饿死我中原军将士的事是大。”

归海宁听了,便问道:“那依爱卿之见,该当如何?”

“王上,依臣之见,两个月的期限太长,边关大军粮草最多只能支撑一个半月,所以朝廷应该想方设法在这一个半月之内,将粮草运达边关。”左成全言道。

大将军左成全很明显这是给钟无德和张放出难题。

归海宁听了,也觉得左成全的话有些道理,但是他现在这样说,有否有其他居心?归海宁略一思索,言道:“单人独骑,轻装快马,日夜兼程,从王城出发尚且需要半个月才能到达,现今粮草辎重,行动迟缓,怎能一个半月到达边关?”

左成全心想:何不趁此机会激他一下,看看钟无德和张放是否有胆。

“王上,钟、张两位将军年纪尚轻,无有押运粮草之经验,当然不能一个半月到达,如此番让臣来押运大军粮草,臣保证在一个半月之内送抵边关,若是有误,可军法从事。”

左成全既然说了此番大话,他已经在心底深思熟虑,假如钟、张二人知难而退,王上真的把这押运粮草的重担交给他左成全,那他左成全就必须得在一个半月之内送达边关,如若不然,他左成全丢官是小,就怕到时误了行程,连命都保不住。

左成全老谋深算,自然有的是办法。

现在就看钟、张二人如何应答了。

一旁的大司马金司徒,听了左成全的一番言论,很佩服左成全的胆略,同时也觉得左成全这招很毒。

钟、张二人今番这粮草是非运不可,假如他们二人知难而退,那就等于在文武百官面前承认自己是个无能之辈,是个草包。

再说今日王上为他们两人加官进爵,也是为了押运粮草,如是押运粮草的事,他们两人不敢接,那还会封他们这样大的官?就算王上金口玉言,说出去的话已经无可收回,那他们两人在朝中也会被文武百官看扁了,以后想再升官可就难了。

两个无能之辈,朝廷要之何用?

所以说钟、张二人今日这粮草押运之命,是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已经是骑虎难下了,而且这押运的期限还必须是一个半月,误了日期,就得军法从事。

归海宁听了左成全的话,便沉吟半晌,没有说话。

归海宁知道,给大军押运粮草,可是一日耽误不得,说是几日就是几日,这只能提前,不能延误,要是耽误了,那可是军法不容,是要掉脑袋的。

钟无德是归海宁贵妃的哥哥,张放呢?是他归海宁的内弟,贵妃的妹婿,这大将军左成全呢?是他归海宁的舅舅。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叫他归海宁如何是好。

钟无德也在那里踌躇不定,轻声问张放道:“张兄觉得这一个半月粮草能到?”

张放摇摇头,表示不能到。

“那?......这?”钟无德看见张放摇头,更是举棋不定,一时拿不定主意。

大殿中一时便安静下来。

文武百官此时也没有一人敢出来说话,谁敢明目张胆的去得罪大将军左成全呢?但是文武百官也不敢赞同左成全的话,这左成全万一是将钟、张二人的军,而他左成全也是不能在一个半月之内到达,现在要是出来赞同左成全的话,叫大王把这个重担交给左成全,那要是左成全误了日期,受到处罚,那以后王家这个大家族不是对自己怀恨在心了吗?

满朝的文武也都不是傻子,两边都是皇亲国戚,最好还是不要去掺合,看看热闹就行了。

“钟、张两位爱卿,你们是否可以在一个半月之内,能够将粮草运抵中原军大营啊?”归海宁淡淡的问道。

“启奏王上......”张放上前言道,但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归海宁便把话抢了过去,言道:“大殿之上不打诳语,军中无戏言,话可要想好了再说。”

张放听了,不加思索的继续言道:“启奏王上,张放愿意立下军令状,在一个半月之内,将粮草运抵边关。”

归海宁看见张放说得如此肯定,心想:这可是你张放自己说的,你既然把话说到如此份上,那这粮草物资就让你去押运吧,要是误了日期,那本王也是救不了你的。

“钟爱卿,你呢?”归海宁问钟无德道。

钟无德看见张放把话说得如此坚决,想必他一定有了办法。

“臣也立下军令状,一个半月一定将粮草送到。”钟无德也上前回道,但是声音有些发抖,明显底气不足。

“好!文房四宝伺候。”

不一会,钟无德和张放当着大王和文武百官的面,当众画了押,签了字,按了手印。

从表面上看,刚才大将军左成全的一番话,是有道理的,边关大军确实急需粮草,拖不起两个月,这是正确的,他要求必须在一个半月之内把粮草送达,那是没有错的。

表面看起来,左成全也不是针对钟、张二人,假如钟、张二人觉得日期太紧,他们可以不接这个担子嘛。

所以钟、张二人也拿不住左成全是故意争对他们的把柄,虽然心里对左成全极为不爽,但是也只能把怨气放在心里。

左成全在朝中可是右将军,作为右将军,他是有权对军队负责的。

所以刚才左成全的话,没有任何破绽。

左成全看见钟、张两人签了字,画了押。心中暗自高兴,心想自己现在也应该作作姿态,以表自己对钟、张二人的支持。

“王上,钟、张两位将军胆略过人,勇气可嘉,为了支持两位将军能快速的抵达边关,臣愿献上良马百匹作运粮之用。”左成全言道。

左成全此举,足见他的高明之处。

既想置人于死地,又助人为乐,让你看不清他到底是何居心。

一场瑞雪给大地披上了厚厚的一件白衣裳,房屋,树木,河流,山川,都静静的躺在一片白茫茫之中,与灰白的天空连成一片。

天和地似乎粘在一起,把天拉得很近,把远方拉得很近。

似乎一伸手就能触到天,似乎向前奔跑,就能到达远方。

两个天各一方的心,是否也隔得很近?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吗?

清晨,归海心月打开房门,看着这皑皑白雪,心中想起了远方的公孙剑,她似乎看到了在白茫茫的草原上,一匹骏马在奔驰着,向她跑来,眼前这白茫茫的大地,连着边关,连着草原,公孙剑不用多久,他便能破空而至,来到归海心月的身边,与她诉说别后的情怀。

归海心月不由得向前奔跑起来,去迎接远方的爱人。

可是眼前的幻想就如天边的海市蜃楼,在归海心月的脑海中转瞬即逝。

边关,离此千里之遥呢。

归海心月突然感到有些沮丧,用脚踢着地上的积雪,来发泄自己心中的烦闷。

“公主,边关信使有信送到。”佣人从郡主府外带了一个人进来,看见郡主正好站在门外,便对郡主道。

“边关来的信?赶快拿来。”归海心月一下兴奋起来,一定是公孙剑来的信,归海心月这样想着,便匆忙跑了过去,从信使手中接过了凉风信。

“这两封信都是大将军写的,一封是给公主您的,另一封是大将军写给金娇娇姑娘的。”信使言道。

归海心月听了,心头一惊:两封都是大将军写的?那公孙剑没有写信回来吗?难道他是出了什么事或者已经把她归海心月忘了?

归海心月迫不及待的打开来福写给她的信看了起来。

原来信里来福对归海心月陈述公孙剑现在因为水土不服,加上风寒,已经病了,所以由来福代笔给她写了一封信,叫归海心月不要为此而担心,说不用几日便能痊愈等还有一些问候之语。

归海心月看完信后不由得眉头紧锁,她不相信公孙剑因为一点小病就要来福代笔书信。公孙剑一定是得了什么大病昏迷不醒或者已经......

归海心月不敢再往下想。

“你认识公孙剑吗?”归海心月声音有些发抖。

“禀公主,小的认识公孙将军。”信使答道。

“你对我说实话,公孙剑他到底怎么了?是不是病得很重?”归海心月语气严肃而坚决,似乎不容欺瞒。

“回郡主,小的不敢欺瞒郡主,公孙将军确实是受到风寒加上水土不服,小的出发的时候已经昏迷不醒,不过大将军已经请了神医,来为公孙将军治疗,神医说不妨事的,过几天就能醒来。大将军本想等公孙将军醒来之后为你亲笔书信一封,再叫小的出发,但是现在大军粮草缺乏,已经耽误不得,催拨粮草的信小的已经交给了王上了。”信使在归海心月面前,确实不敢有任何隐瞒,只好如实的一一回答了归海心月的问话。

“你所言都是实话?”归海心月问道。

“小的句句属实,哪里敢欺瞒郡主。”信使答道。

归海心月示意信使退下,然后又仔细的将信看了几遍,心中对公孙剑无比的思念和担心。

“我要去玉门关。”归海心月抬头看着远方,喃喃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