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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2章 二号停尸房

2019-06-12发布 4091字

精神病院大夫刚一进门便阴沉着一张老脸,问乾阳真人接下来该怎么办。

乾阳真人微微摇头,用完整的半张脸孔看着他,吩咐说:“别慌,你先利用你手上的阴鬼傀儡,尽量把他们找出来,如果有机会就直接杀了,以免留下后患。”

“好的。”精神病院大夫恭恭敬敬地应了一声,然后便转身离开了。

乾阳真人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喃喃自语着说道:“第一次是什么情况老夫不清楚,但是这第三次,明显跟第二次所有不同啊,那些人居然能从仙师布下的天罗地网中逃出来,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等精神病院大夫开门离开了别墅,乾阳真人便重新回到了楼上,直接走进了那间摆放着巨大炼丹炉的屋子。

我们紧紧跟在他身后,走进了那个房间。

乾阳真人跟上次差不多,恭恭敬敬的对着炼丹炉磕了三个响头,语气虔诚的说道:“仙师,对于这次的纰漏我深表遗憾,我已经安排人去追杀他们了,还望仙师能给弟子指点迷津。”

说完之后他跪在地上认真聆听了起来,时而绷着阴阳脸,时而点头叹气,不知道炼丹炉究竟跟他说了些什么。

不大一会儿,他缓缓站起身,走进了上一次我们被他关在了门外的那个房间。

这回我多长了个心眼,在他刚开门的那一刻,立刻跟猫女两人顺着门缝率先溜了进去,然后躲在一个角落里偷看起来。

结果乾阳真人的第一个动作,就把我给看傻眼了。

但见他走到床头柜前轻轻按了一下,传来‘咯吱’一声脆响,床板子一瞬间翻转了过来。

床下有机关不足以让我傻眼,真正令我感到震惊的是,在床板的反面下方,居然躺着一具安详的女尸。

一具跟猫女长相一模一样的女尸!

我狠狠捂着猫女的嘴巴,然后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以免被眼前的一幕惊到尖叫。

打死我也没想到,在乾阳真人自己的卧室里,居然会藏着一具跟猫女长相一模一样的女尸。

他这是要干什么?

不知道乾阳真人使用了什么办法,居然能让这具女尸保持的完好无损,看不出丝毫浮肿或者腐烂的迹象,除了脸色略显苍白之外,我几乎将这具女尸看成了另外一个猫女。

我用惊诧的目光看着猫女,而她则用被我捂住嘴巴的头颅轻轻摇晃了两下,示意我她也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开打床板机关后,乾阳真人一步跨到女尸身前,在阳光的照射下,他的阴阳脸上闪过一抹阴险,诡异的说了声:“仙师,不要怪我,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个道理还是你交给我的呢,希望你能尽早把属于我的东西还给我,以免大家两败俱伤。”

我没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隐约猜到他应该是和仙师之间打成了什么协议,他想从仙师身上谋取到什么利益,所以才会心甘情愿放弃人格,给仙师当狗腿子。

究竟是什么东西,能让一个贵为国士府江南省部长的乾阳真人,甘愿放弃自己的人格呢?

乾阳真人轻轻叹息了一声,再次按下机关,让床板恢复成了原貌,然后他就慢慢走出了房间,在从我们身边经过的时候,吓的我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看着他走出房间的背影,我深深松了口气,有心打开机关查看一下‘猫女’尸体上究竟藏着什么秘密,但仔细一想还是算了吧。

乾阳真人敢明目张胆将女尸放在炼丹炉的隔壁,说明他一定在这间屋子里下了禁制,万一我轻举妄动,触碰到禁制被他发现就不好了,于是我也跟着走出了房间,再次跟随他来到那间放着巨大炼丹炉的房子里。

结果当我看清乾阳真人举动的那一刹那,不禁又一次傻眼了。

他居然……一个飞身跃进了炼丹炉中!

他这是想干什么?

自杀吗?

应该不可能吧,从他刚才那番话里的意思来看,明显还有很多没得到的东西,怎么可能会自杀呢?

但如果不是自杀,他就这么跳进炼丹炉里,就不怕被炉火给烧死吗?

然而在下一刻,我和猫女,包括藏身在阴阳镜中的赖布衣,同时被震惊在了当场。

只见乾阳真人跳进炼丹炉中之后,炼丹炉里原本熊熊燃烧的火焰,宛如被怒海狂涛拍打过了一般,顷刻间熄灭殆尽。

在火焰熄灭之前,隐约间我看到火焰凝聚成了一个人脸的形状,但仅仅维持了一刹那,下一刻,这个人脸形状的火焰,便跟着乾阳真人一块消失了。

乾阳真人居然和火焰脸孔同时消失在了炼丹炉中,这简直太震撼,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我艹,人呢?跑哪去了?”我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急忙跑到炼丹炉旁查看,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只剩下一股尚未散尽的余温。

连赖布衣都跟着说了声奇怪,然后又说:“是啊,他们去哪了?”

我们站在原地思索了一会儿,也没想明白具体发生了什么,乾阳真人一个大活人,怎么会好端端凭空消失的。

随后我们又重新回到了隔壁房间,这一刻我也不担心会触碰到乾阳真人留在房间里的禁制了,一把按下床头柜上的机关,只听‘嘎吱’一声,床板子再次翻转了过来。

结果我们却惊讶的发现,‘猫女’的尸体居然诡异的消失不见了!

不见了!

我们又一次被惊呆在了当场,这时候只听赖布衣对我们说了声:“先别管这些了,快回去火葬场那边。”

“火葬场?”我忍不住问了一声:“去那边干嘛啊?”

“让你去你就去,快点,我现在灵魂有点虚弱,不能再通过金符扩充视野了,等到了火葬场我再跟你慢慢解释。”赖布衣的声音有些慌张,仿佛火葬场那边发生了严重的灾难。

从他的语气中,我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早前在他还是余教官身份的时候,我曾亲眼看到他将王丽微的尸体,从火葬场中赶了出来。

那么他现在让我过去火葬场那边,一定是感应到了什么。

对于此刻的赖布衣,我自然是百分百信任的,于是立刻离开了乾阳真人的别墅,不过我并没有直接过去火葬场那边,而是回了风水公司一趟。

回到风水公司的时候,周树清正裹着件绿色军大衣,坐在办公桌前一页一页翻看着泳装杂志。

因为我躲在七度空间中的关系,他并没有发现我,我也懒得去跟他汇报,悄悄回到仓库,将自己的包裹取了出来,然后一股脑全部塞进赖布衣给我留下的百宝囊之中,再然后才打了辆出租车,前往位于城郊处的汉东火葬场。

下午的时候火葬场基本没什么人,加上这里也不是什么秘密场所,所以我连猫女的七度空间都没用进,便大大方方走进了火葬场。

进来之后赖布衣立刻对我做出指示,让我直接前往二号停尸房。

汉东火葬场的二号停尸房,其实是一栋已经荒废了好几年的二层大楼,但我并不知道二号停尸房究竟是因为什么而荒废的,只是觉得既然赖布衣让我过去,那就过去吧。

他之前乔装成余教官的模样,将王丽微尸体从火葬场里赶了出去,一定有他自己的用意。

我和猫女两个人,很快便来到了二号停尸房附近,这里似乎很长时间都没被打扫过了,一派荒芜的景象,处处写满了岁月的风霜,无论窗台还是墙壁上,到处都能看到厚厚的灰尘。

因为荒废了的关系,平日里连火葬场的工作人员,都很少会来到这一带。

按照赖布衣的指示,当我来到二号停尸房的时候,发现这栋充满了岁月风霜的楼房,造型十分古怪,有点偏向于北欧风格,每一道门廊之下都呈现出一个拱门形状,走廊的弧线很突出,一直向前延伸而去,总长度少说也得有二三十米长,灰白色的墙体已经多处脱落,导致看上去十分破旧。

而这栋二层大楼的正上方,居然凝聚了一片阴云,遮挡住了阳光,为下方投放出大片阴影,一派阴气森森的景象。

“问题就在这栋房子里,快进去看看!”赖布衣隔着百宝囊对我做出指示。

二号停尸房因为常年没有人过来的关系,门窗都是锁着的,只有二楼的其中一个窗口,似乎被人用石头子打碎了玻璃,想要进入到二号停尸房中去,只能走这个通道。

窗户虽高,却还难不倒我。

我深吸口气,向后退出几个身位,一个加速助跑,化身成一个灵活的胖子,来到窗边的时候纵身一跃,双脚快速在墙壁上踢纵了几下,然后用双手死死抓住窗户沿儿,再然后猛然一个翻身,便进入到了二号停尸房之内。

猫女比我还要轻松,宛如灵猫一般,‘嗖嗖’几声便轻松爬到了二楼。

从二楼窗户跳到一楼,入眼之处尽是一片漆黑,仿佛太阳光被隔绝在了外界似的,而这栋二层大楼自成一片空间,与外界格格不入。

跳下来之后我下意识打了个寒颤,立刻从百宝囊里拿了个火折子出来,总算看到了一丝光芒。

火光虽然薄弱,却不再有视觉障碍。

左右两侧全是房间,八成是用来装尸体的独立间,中央除了有个玻璃罩子外,显得有些空旷,周围靠墙摆着一排老式的木质家具,堆积在上面的灰尘足有手指那么厚,不知道多长时间都没人来打扫过卫生了。

空旷的二号停尸房内,寂静压抑的气氛简直让人窒息,我甚至能清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与呼吸声。

我问赖布衣让我来火葬场干什么?他轻叹一声,然后吩咐我上到二楼去。

我依言照做,不大一会儿走上二楼,心里正琢磨赖布衣为毛要让我上到二楼来的时候,左手边第二个房间里倏然传出一道诡异至极的阴冷笑声:“咯咯咯…咯咯咯咯…”

听到这个声音顿时把我吓得一激灵,全身毛孔都跟着竖了起来。

在这压抑无声的二号停尸房里,别说这么一道诡笑声,即便是绣花针落地的声音,也能让人在一瞬间毛骨悚然起来。

借助火折子微弱的光芒,我惊悚的发现,门缝下方居然渗出了一丝丝血迹,正在向我脚边缓缓流淌而来。

“我艹!”

我下意识后退出两步,盯着地面上殷红色的血迹,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猫女胆子比较大,伸手在门上推了一把,不过没打开,房门纹丝不动。

我也撞着胆子试了一下,仍然打不开,房门似乎从里面被反锁住了。

而这个时候赖布衣的声音又一次传了出来:“是阴灵结界,快将阴阳镜贴在上面,然后用朱砂笔画甲休寅火图。”

甲休寅火图是修道界的专业术语,‘甲’代表天干,‘寅’代表地支,‘休’代表八卦,‘火’则代表五行,也就是一副蕴含着天干、地支、五行、八卦的阵图。

我将藏着赖布衣魂魄的阴阳镜,以及朱砂和毛笔从百宝囊中拿了出来,先将阴阳镜贴在门上,后用朱砂笔飞快的在房门上画出甲休寅火图,最后一掌拍在了房门之上。

“嘭!”

“咯吱……”

木质房门刹那间开启,一副惊悚到足以让人毛骨悚然的画面,立刻出现在了我和猫女的视线之中。

只见一个身披白大褂,年约四十多岁的大夫,此刻正坐在布满灰尘的地板之上,一只手里拿着把手术刀,另外一只受手里拿着个玻璃容器。

他一边用手术刀割着自己脸色的皮肉,一边将割下来的皮肉,丢进另外一只手中的玻璃容器里,整张脸血淋淋的一片,有些地方甚至已经可以看到森森白骨,不过已经被鲜血染成了红色,十分渗人,相信任何人在第一时间看了都会感到头皮发麻。

鲜血顺着他的脸孔,又通过下巴滴落在地上,汇聚成很大一滩,缓缓蔓延到了房门边缘。

从自己脸上活生生割下血肉,这种痛苦简直不是人可以承受的,然而这个四十多岁的大夫仿佛感觉不到丝毫痛楚,一边割着肉,嘴里还一边发出诡笑声:“咯咯咯…咯咯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