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屿山千道墓园河姬,与奈何碟仙似玉的出现,将我震惊的无以复加,脑细胞感觉一阵阵的不够用,智商严重需要充值。
大屿山千道墓园河姬是什么东西我不清楚,但是听奈何碟仙似玉的名字,感觉有点像住在奈何桥畔的碟仙啊!
我不知道自己的推测准不准确,不过即便似玉真的是奈何碟仙,跟我有一毛钱关系吗?她们为啥要来救我啊?
还有一件事,也是最重点。
她们说这里是伪阴司是什么意思?
难道阴司还分真伪不成?
要说最让我感觉不诧异的,就应该是金衣女鬼这个鬼王的身份了,这倒不是说我完全不震惊,而是跟以上几件事比起来,金衣女鬼是鬼王的事情已经显得微不足道。
河姬跟似玉出现的同时,携带起两股浩瀚的阴气罡风,由于她们的动作太快,我看不清她们的长相究竟如何,只能看到她们以雷霆之势直轰金衣鬼王而去,声势极其浩荡。
红衣女鬼进化成金衣鬼王之后,处处展现出一副暴发户的状态,此刻被二女这么一震飞,显得无比愤怒。
她见二女冲自己攻来,居然连躲都没躲,仰天长啸一声,荡起阵阵阴气,身体化作一道金色流光,迎着从天而降的两道光束快速冲了上去。
三者之间的速度宛若雷霆,形如脱兔,异常迅猛,一息时间便碰撞在了一起。
金衣女鬼体内荡漾出一股近乎实质化的阴气,快速朝手臂之上延伸而去,转瞬之间化成了两柄寒光闪闪的阴气利刃,激射出数米剑芒,迎面刺向从天而降的二女,准备一击定乾坤。
河姬与似玉同时娇喝一声,没有任何花俏艳丽的招式,只是以肉掌相搏,宛如羊脂美玉般的手掌刚刚触碰到阴气利刃之上,空气中顿时传来一声宛如雷鸣般的震天爆响。
“轰隆隆……”
刺目的乌光以三人为中心蔓延开来,待到光芒散去的时候,我只看到了金衣鬼王从天坠落的身影。
二女中我暂时分不清哪一个是河姬,哪一个才是似玉,只听其中一人轻声喝道:“好大胆的孽障,连我家主子你也敢动,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说话的同时,两道圣洁的身影宛如仙女一般缓缓从天而降,看的我眼睛都快直了。
这尼玛是仙女下凡来帮助老子了吗?
想不到灵童子的命格居然这么牛波依,连仙女都能调动!
其中一道倩影降落的时候,手里已经多出一把白色长尺,‘啪’的一声,重重拍在了金衣鬼王身上,顿时激荡出一阵阵青烟。
金衣鬼王仅仅一个照面便被二女暴虐,顿时露出了一脸狰狞之色,凄厉的咆哮道:“一个守墓的女鬼跟一个打杂的女鬼而已,居然敢跟我大放厥词,如果你们不是二打一,以多胜少的话,同在一个境界中的我怎会怕你?”
“住口!”左侧的女人手持白色长尺,遥指金衣鬼王喝道:“小小伪阴司渡三世之劫的恶鬼,也敢称王?不过小鬼王尔!”
“你…你怎知我是小鬼王?”金衣鬼王闻言露出一脸震惊之色,自知不敌的她捂着胸口急忙起身后退。
“得罪了我家主人还想走?”站在右侧的女人双手结出一道古怪的手印,口中轻哼一声:“站住!”
这声音舌绽春雷一般,响彻整个天空,居然活生生将金衣鬼王震慑在了当场。
此情此景看的我都有些傻眼了,心想即使金衣鬼王是小鬼王,但好歹也有个‘王’字,居然被那位小姐姐一嗓子就给吼住了,简直震撼到了极点。
莫非因为这里是不真实世界的关系,所以导致火王宫睡美人、水王宫章鱼精、木王宫树王、乃至金王宫金衣鬼王的修为,都没有真正迈进王者的领域吗?
同样因为这片空间的关系,导致王者之门成为了他们的门槛吗?
那么会不会是只要这一世的我们五人,全部殒命在此,就能让他们彻底进阶到王者的行列中呢?
金衣鬼王被震慑住之后,手持白色长尺的女人倏然出现在她身后,带着一脸冷漠的表情,抬手便是一尺拍了下去。
这女人的修为要高出金衣鬼王不止一筹,这一尺下去极有可能让金衣鬼王魂飞魄散。
我寻思金衣鬼王之前左一口一个负心汉,右一口一个负心汉的叫着,就想问问她究竟为什么要这么称呼我,于是连忙伸出手,大喊一声:“刀下留人!”
那女人听我这么一喊,顿时停下了手中动作,将白色长尺停在金衣鬼王头顶,然后狐疑的问我说:“公子有何事?”
公子?
果然是冲着我灵童子命格来的。
我嘿嘿傻笑两声,说小姐姐,其实我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这女鬼之前一直管我叫负心汉,我有点好奇她为什么要这么叫,所以我能问问她原因吗?
手持白色长尺的女人闻声之后,看向了另外一个女人,轻声道::“似玉,你怎么看?”
哦,原来那个女人是似玉,这个手持白色长尺的才是河姬,但不知为何,我有些看不清这两个女人的脸孔,她们的身体有些朦胧,就好像笼罩着一层云雾似的,十分缥缈不真实,不过看那身段到是挺婀娜的,目测应该是两个大美人。
河姬的大屿山千道墓园身份我不清楚,但是似玉却是我熟知的碟仙。
碟仙,顾名思义就是在碟子上的神仙,科学上说碟仙是一种比喻的称谓,阴阳不测谓之神,人们在用碟子占卜时,发现碟子会自我移动,回答问题,变化莫测,因为不知道其中的原因,故称为碟仙。
实际上它是由中国古代“扶乩”技术逐渐简化演变而成,然而本质上,碟仙却是一种亡灵召唤式的修炼,只有在阴司中有正统排位的强大鬼物才能被称为笔仙或是碟仙,他们就住在酆都城外修炼,随时听候十殿阎君的调遣。
碟仙似玉听后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娘娘腔‘常远’,旋即点点头,口中冷哼一声。
我以为她这是不想让我问呢,不料却见她用食中二指点中了金衣鬼王的鬼门,然后我就看到金衣鬼王宛如被施展了葵花点穴手一般,身体僵硬在了原地。
这还没完,就在金衣鬼王刚刚被定住的那一刻,碟仙似玉面色徒然一凛,食中二指直指金衣鬼王胸膛而去。
只听‘噗’的一声,那看似柔若无骨的手指,宛如利刃一般刺进了金衣鬼王的胸膛之中。
金衣鬼王脸色骤变,跟白纸一样惨白一片,露出一脸痛苦之色,身体颤抖个不停,奈何被禁锢住了身躯根本无法动弹。
似玉那两根刺进金衣鬼王胸腔的手指轻轻一勾,一颗金光闪闪的精核便顺着金衣鬼王的伤口飞了出来,顿时传来‘嘭’的一声闷响,激射出一道道阴气罡风,旋即化作涟漪,朝四周扩散而去。
或许是因为太过痛苦的关系吧,被禁锢住身体的金衣鬼王,忍不住发出一道撕心裂肺般的哀嚎:“啊……”
这一幕看的我不禁将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
被挖出精核的金衣鬼王,此刻正承受着被人挖心般的痛苦!
那颗精核中承载着纯正的纯阴之气,似玉一把将精核攥到了手里,随后与河姬两人纷纷后退。
所谓纯阴之气,非“天、地、人”三魂,也非七魄,而是灵体长期采天地之灵气,吸日月之精华,自我凝练出来的一道气。
气即使与星辰汐相呼应的一种能量,千辛万苦而形成,是灵体中最珍贵的所在,浓则为液,形似水银,再强则可以转化成固态,这便是所谓的结丹。
妖结妖丹,鬼结鬼丹,尸结尸丹,结了丹的尸妖鬼魅,便不再是普通的妖魔鬼怪,而是达到王者之境的存在。
猫女能结出内丹,已经远远超越了普通妖物,要不然常远也不可能一口一个仙女姐姐、仙女姐姐的称呼她,只可惜她没有师傅,所以暂时只会吐内丹玩。
结丹之路困难重重,且有诸多险阻,更重要的是明明中的那一抹契机,如果没有契机,任你修为再怎么逆天,想要结丹也是不可能的。
碟仙似玉跟大屿山河姬挖出金衣鬼王的内丹之后,同时飞退开一段距离,然后我就看到金衣鬼王的胸口露出一个黑黝黝的窟窿,更露出满脸痛苦神色。
“你…你这个负心汉,把…把我的内丹还给我。”金衣女鬼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朝我们这边伸来,双眼中的怨毒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悲凉,仿佛真的被一个负心汉给抛弃了一般。
内丹代表一身精元所在,失去的内丹下场只有一个——死!
金衣女鬼艰难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晃晃悠悠朝碟仙似玉那边走去,不过走出没几步便‘噗通’一声摔倒在了地上,体内散发出的阴煞邪气不断消散于虚空,令她身体一个劲的颤抖,并有一点点绿色光华不断弥漫出来。
我们都知道这是即将魂飞魄散的征兆。
似玉取出内丹后,直接递到了‘常远’手中,‘常远’也没客气,直接接了过去,双手法印一掐,那颗内丹立刻变成了玻璃球那么大,最后被‘常远’吞进了口中,不知道味道怎么样,有没有花生米好吃。
而失去了内丹的金衣鬼王,身上散发出来的阴煞邪气越来越淡薄。
某个瞬间里,她那一身金光闪闪的衣衫快速消褪成了红色,在我惊讶的目光中,又从红色变成了黄色,再到白色……直到最后变成了一件普通的古代粗布衣,令她看上去再也没有了怨气,双眼已经恢复成了人类的色彩。
浑身阴气消褪,令金衣鬼王恢复了清明,变成了普通的亡灵。
河姬见状后,双手快速结出一道法印,对着女鬼的伤口倏然一指,一道白光宛如箭矢一般射进了她体内。
女鬼立刻打了个哆嗦,原本不断颤抖的身体,因为这道手印的关系而逐渐安静了下来,仿佛她身上的一切痛苦,都被这道手印的力量给压制住了似的,令她彻底清醒了过来。
恢复清明的女鬼茫然看了我们一眼,然后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正在呈现出消散趋势的身体,紧接着抬起了头来,惊讶的看着我们,说这是…这是何地,奴家怎会在此?
这女鬼说话的声音很轻柔,早已没有了之前的阴森与沙哑,虽然不如似玉跟河姬那种宛如银铃,但也足以称得上动听。
似玉一脸冷漠,宛如冰山美人一般喃喃地说了声:“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或许会在魂飞魄散前想起来些什么,如果有什么遗言尽可道来,我会尽量帮你完成。”
“遗言?”女鬼漠然的看了一眼身体,旋即如释负重般的说道:“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终于可以不再受那怨恨之苦,观音菩萨,谢谢你,谢谢你帮弟子完成了这个愿望……”
说到最后她开始嘤嘤哭泣,缓缓闭上双眼,似乎在回忆着过往种种,表情愈发凝重起来。
我们都清楚她应该是想起了什么,只因灵体没有泪腺的关系,光有哭声而没有眼泪。
大约过了两三分钟左右,河姬再次结出手印朝女鬼轻轻一指,说姑娘,我可以缓解你身上的痛苦,却无法解开你心中的执念,说说吧,为何要来到这伪阴司助纣为虐?
伪阴司这几个字我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了,便随口问了声:“小姐姐,请问伪阴司是什么意思?助纣为虐中的纣指的是谁啊?”
河姬听后不禁愣了一下,狐疑的看着我,似乎准备说些什么。
而这个时候女鬼的哭声突然变大了起来,露出满脸委屈与痛苦,仿佛与‘负心汉’之间的过往让她十分难过,用凄凄惨惨戚戚的语气对我们说道:“我…我这些年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我一个弱女子究竟是怎样承受这么多的,被困在这片荒芜的土地上多年,终日受那内心的煎熬,这一切都因为那个坑害了我一生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