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不会再回到那片林子中去的,他好不容易被人牵出来的,再回去,那除非脑袋又被人砸了。
他正前方是坡,他一堆烂骨头,怎么可能爬的上去呢!就是往上爬。也用不了多大一会儿,他就会摔下来。
那还爬个屁啊!他又不是傻子。除非,那上面有被拖拽过痕迹。
那副小儿头骨,也被他给忘到脑后去了。虽然,它就尽在咫尺。
若没有右侧这座孤坟在,他可能还会对那副头骨产生些兴趣,现在,他的兴趣,可都在这座孤坟上了。
他想,不会平白无故的就会出现这么一座坟的,想来,这里一定有啥说法。
别看他生前只是一个孩子,到危机时刻,他能想到的,还挺多。
那是啊!别说他只是一个孩子了,就随便把一个人拉到这里来,他又不是瞎子,对吧!除非他胆子小,那就另当别论了。
这个小儿鬾围着这座孤坟转了好多圈儿,都快把坟前的这点儿土,给踏平了。
他还是没看出任何门道来。他只是想到了第一层,那人把他拽到这里来,觉不仅仅是因为一时兴起。
现在要是还能找到这个人,该有多好,小儿鬾心想。
是不是之前我看到了我生父的遗骨,而后,小趙将军又故意引我注意,再用那种连我这个孩子都不愿意玩儿的手段,把我诓到这里来,而后就不管我了呢?
他想的还真多。
这也不能全怪他啊!他是个孩子,总会想到写小孩子该想的问题的。
不然,他就是成年人了。
他又围着这座孤坟转了许多圈,和之前的问题一样,他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为了弄明白到底是咋回子事儿,他还冒着不怕骨头被折断的危险,弯下腰去,想看看这座孤坟与地面接触的地方,有没有缝隙之类的东西。
他弯下去了,可惜,这还是个儿童的观点,坟与地之间,哪里会有什么缝隙呢?
他可能把这里,当成他的绿衣冢了。
可不呗!他就是从那里跑过来的一路来追那位小趙将军,可惜了了,他没追到。
好不容易又有了小趙将军的消息,又被它给放弃了。
放弃了,还不因为他在无意之中,看到了他生父被人车裂的尸骨吗?
能把他生父的尸骨完完整整德摆在那儿,也算是对得起他们了。
秦皇政若是狠下心来,可能连自己的生母老趙姬都不会放过, 他一个专司於床第之事,且有惑乱后宫的男宠,能有两个儿子,就是他的造化了。
谁讓你太膨胀了呢?太膨胀,可是要付出些代价的,这个代价要么不付,要么,你就得加倍偿还。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这句话,应该就是打那个时代来的吧!
你不止一次的睡了人家秦王的生母,还不想讓人家一个当了王的儿子知道。
这怎么可能呢?就算你不说,也还是有人要说的,纸包不住火,没有不透风的墙。不是所有的人,都是你的人。
小人,你就不应该讓他有得志的机会,不然,他还会以为,是你怕了他或者怎么样呢。
这个小儿鬾已经怀疑到了,这个孤坟里的人,应该多多少少和他有些关系。
既然和我有关系,那不是我的生父嫪毐,就是我的生母老趙姬了。
小儿鬾心想。
他还有些要感谢小趙将军的意思,若不是他没事儿妈着把付剑在我身上刺来次刺去,我就是变成了药尸,我也不知道会有这样两处地方啊!
他现在严重怀疑眼前看到的这一切,都是那位小趙将军有意而为之的了。
看来,他那是没有去把小趙将军抓过来,应该是明智的了。
有的时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吃的,就算他是秦军将士,与我有世仇,我也不能这么做。
你看看,对了吧?
小儿鬾向一旁看去。
他一想到小趙将军,他就以为,这个家伙就在身边呢!
看来,凡事都做绝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看是给别人掘的坟墓,殊不知,某一天,那里面躺着的,就会是你。
这个小儿鬾参透了里面的意思。
估摸着,以后,他就算与小趙将军走到面对面,他也不会小趙将军怎么样了。
他已经干掉人家不少的秦军将士了,留下小趙将军这么一个,也没功劳,更没有过错。
他都多余想这么多,这不就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孤坟吗?至於产生这么多的联想吗?
他就是想知道里面这人是谁。
可能先前没有看到他生父的遗骨的话,他还不会对一座孤坟这么的感兴趣。
他一直以为,这都是小趙将军将军引起来的。
他好像把刚刚谁把他拽到这里这件事儿,全都一股脑的给抛到脑瓜子后面去了。
那可还有一副小儿的头骨呢!
谁把他牵到这儿来的,他都忘了,那颗小儿头骨,他可就更记不起来了。
小孩子看到面前一件事,能想起另外一件事来,在那个年代,几乎很少有这样的事。
他总算在自己一阵嘁哩喀嚓的骨骼声响中,站了起来。
不用多想了,他自己劝自己道。
想那么多服什么用呢!到头来,我不还是看不到这里面埋的是谁吗?
我稀里糊涂的想,不想那些了。
他想用自己手骨这个天然优势,心说我就不信我扒不出妳、
您要真的是我的生母,那我在扒出来您之后,您可千万要原谅我之前对您做过的冒失事儿啊!
我这可也都是为了您好。
二话不说,说干就干。
这小子说动手,就一点儿也不含糊。
不一会儿,这堆土,都被他扒掉一大半儿了。
身后的土堆,都快变成另一座坟墓了。
可里面是个啥样人儿,他还是没有看到。
他甚至连里面究竟有没有人都开始怀疑了。
不到最后一刻,我绝不会轻言放弃的。
我以后再也不会对小趙将军那样了。
他想归想,可手里的活计,他还是没值得停下。
对了,这才是好孩子呢!
他归曾想到,他正干着干着,身后那颗丢下的小儿头骨竟也顺着那下坡滚到他身边来。
这小儿鬾可就干了。
他心说,你是哪根葱,你来我这儿捣什么乱。
他又一脚把为颗头骨踢到一旁去。
他踢去的方向,可是上坡路来。
可这颗头骨一朝滚去,到头来不还是下坡路吗?
一来二去,这颗头骨又滚了回来。
这把小儿魃气的,心说,你该不会是纯心的吧!
你是有意与我过不去还是怎么着。
他又踢出一脚去,这一脚,他使出的力气可大了呢!
他想把这颗头骨踢到上坡去,一下子踢过头,他也就不往下滚了。
他想的可真好,一脚真能踢过去,那是人,不是他小儿鬾。
他本身就是一副骨头,一使劲,再散了架可咋整。
他可没想那么多。
他就是想一脚把他踢到一旁去,别再来捣乱有多好。
他也不想想,这颗头骨哪里是来轻易合适的啊!
还不都是,他亲眼目睹了你的行为之后,他才过来的吗?
我们两个,没准儿就是同一个母亲呢!
小儿鬾啊小儿鬾,你是不是把你还有一个兄弟的事儿,给忘到后脑勺之外去了。
他是把这事儿给忘了,他俩还都是婴儿的时候,就被他们那位同母异父的秦皇给活活的摔死了。
他也记得他自己是被摔死的。
他能有一副完整不缺的骨架,也是他们的那位好哥。
秦皇政。
孩子吗?就算不是真摔,那个力气下去,不死也残了。
那还怪你们那位好兄长做啥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