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钱树的话已经很明显,我们五个拥有五行极致命格的人,最终都将死在这片不真实的世界中,唯独常远这个意料之外的人或许能够活下来。
事情发展到今天我已经无所谓了,无论谁能活着,只要有人能活下来就好,而这个活着的人用不着非得是我。
摇钱树继续说道:“常远,接下来我说这番话希望你要有个心里准备,你跟胖子一样,都是金命,只不过你不是极致金命罢了,但是或许你可以代替他去死亡,这样胖子就可以活着从这里走出去了。”
“啥玩意?”常远艰难转过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摇钱树。
我立刻挡在常远身前,摆手说不行,咱们几个谁活着出去都一样,我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绝对不是小人,死要钱的,你这么做不是陷我于不仁不义吗?
说完我又回身看向常远,说你放心,我用不着你替我去死,只希望你活着离开后,能代替我和死要钱的好好活下去,经常去探望探望我们的家人。
没等常远答话,摇钱树继续抢过话题说道:“胖子,别着急拒绝,你先听我说,想想之前发生过的一系列事情,难道你不觉得活下去的人应该是你吗?火王宫中睡美人为什么偏偏把你引走?二胖那孩子为什么只对你有好感?还有水王宫里的铜甲尸又为什么会表现的跟你亲如兄弟一般?”
在精神病院工作的摇钱树还可以,犯起二来的时候能把你活活气死,冷静下来也能表现的十分睿智。
“我总感觉冥冥中似乎有根线在牵着我们走,如果我们当中有一个能从这根线上挣脱出去的人,那一定是胖子你,只要你能活着出去,或许我们还有一丝希望,别忘了这里是不真实的世界,既然是不真实的,就说明只要我们找对方法,一切或许还有机会。”
摇钱树对我说完之后又转头看向了常远,说常远,记住我说的话,到了关键时刻千万不要胆小怕事,你在这片不真实世界中的死,或许能换回你在真实世界中的生。
听完摇钱树这一番长篇大论,别说常远,连我自己都有点动摇了。
常远一本正经的点点头,说姚哥你放心,我绝不会掉链子的。
说完他忽然看向我这边,一本正经地说道:“胖子哥,有一句话我早就想对你说了,只因后来掉进了这里,没顾得上跟你说。”
这话听的我菊花一紧,心想你丫的该不会喜欢上我了吧。
千万不要,老子的性取向很正常。
接下来只听常远继续说道::“其实当初我和姚哥一块在酒店挖土的时候,我就发现了问题,你知道吗胖子哥,那幅埋在地下的巨画,其实跟那次将我们吸进梦里的画一模一样。”
什么?
我惊呆了!
如果说将我们包了饺子的这幅巨画,跟当初将我和常远吸进梦里的古画一模一样,那么第一次我们为什么没有经历这么多呢!
难道我们现在也是在做梦?
不可能啊,跟水王和火王对战的时候,我明明很痛的,怎么可能是做梦呢。
常远见我不说话,用手指在我眼前晃了晃,说胖子哥,你放心,到了关键时刻我绝对会代替你,但是你也别掉链子啊,假如真实世界中的我们都没死,你可一定要想尽办法帮我们复活,我可是家里的独苗……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常远和摇钱树两人了,成全这玩意说起来简单,做起来确实千难万难。
“到时候看情况定吧。”我模棱两可的应了一声。
“甜蜜蜜,你快过来看,那边是不是离开这里的出口?”一直未曾开口说话的猫女忽然惊疑了一声
当我们看清她身影的时候,发现她已经跑出很远一段距离了,估计是因为她看到我们三个大老爷们商量事情,不想偷听,又闲的无聊,所以自己跑去寻找出口了吧。
闻声之后我们立刻朝猫女的方向跑了过去。
大概跑出一百多米远,我们又看到了一棵巨型参天芭蕉树,树底下同样伸出了一双血淋淋的手,最后被我们拖出一具尸体。
看到第二具尸体,摇钱树语重心长的叹了口气,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前面应该还有第三棵芭蕉树,树洞里面应该没有尸体。
果然,当我们与猫女汇合到一处的时候,真的看到了第三棵巨型芭蕉树,而这棵芭蕉树里也果然没有尸体。
不过在芭蕉树的后方却出现一面石壁,与火王宫中的石壁有些相似,却又不尽相同,上面刻画着一个古怪的符号。
用打火机一照,我们发现这个符号与火焰有些相似。
“这玩意是啥意思啊?”常远狐疑的指着火焰符号问我们。
“管他呢,试试就知道了!”
猫女回答的很干脆,说完立刻张口将内丹喷吐了出来,顷刻间照亮了附近虚空,将我们周围映射得火红一片。
然后她自己操控着内丹,朝石壁方向狠狠轰击了过去。
我们身后躺着一具被剥了皮的尸体,如果没猜错的话,不是摇钱树的前世,就是他的前前世。
不过跟眼前的火焰图案比起来,那具尸体明显算不上什么了,只是我有点奇怪,为什么当猫女看到这个图案的时候,会变得如此激动呢?
连商量都没跟我商量,就吐出内丹去轰击火焰图案,万一被反噬了怎么办?
猫女吐出内丹立刻变成了小花猫,纵身一跃跳到我肩头,目不转睛盯着石壁上的火焰图案瞧。
我有心问问她这么冲动干嘛,不过人家已经变成了小花猫,即使我有满肚子疑问,也只能等她变回人形再说。
我、常远、摇钱树、以及猫女同时将目光投在了石壁上。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猫女内丹在空中拉过一道长长的尾光,重重轰在了火焰图案之上,顷刻间激起了一道道火红色的光束,宛如在我们面前生成了一枚太阳般的耀眼。
最主要的是,猫女内丹安静悬浮在火焰图案之上,看上去十分吻合,仿佛是触发了火焰图案的钥匙一般。
火焰图案中,红色光束的流转速度越来越快,一点点向周围扩展而去,很快便将我们面前的整面石壁都给覆盖了进去。
石壁彻底变成了火红色,宛如由烧红的钢铁浇筑而成,其画面更像是在播放立体电影,隐约可看到一股水纹般的涟漪流转在其中。
“该不会真是门吧。”常远双眼中闪过一抹惊喜:“太好了太好了,如果真是门,那姚哥就不用死了,咱们都可以活着离开木王宫。”
常远话音落幕的同时,火焰图案已经停止了继续流转,静静的定格在石壁上,将猫女内丹吸附在上端阵眼之中,惊人的吻合。
整面石壁不知道具体有多长,只有内丹下方呈现出一道水纹涟漪之门,跟条通道似的,只不过谁也不知道这条通道的后方究竟连接着哪里。
是天堂还是地狱?
准确来说,应该是对某人是天堂,而对另外某人却象征着地狱。
“你们看,那是什么。”常远的语气忽然变得慌张了起来,指着水纹涟漪的手指不断颤抖。
这时候我发现摇钱树的脸色有些阴沉,胸口剧烈起伏着,仿佛看到了难以置信的事情。
我轻轻抚摸了一下猫女身上柔顺的皮毛,这才顺着常远指引的方向看了过去。
尽管心底已经有所预料,但当我亲眼见证之后,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但见水纹涟漪之门中,居然隐约可看到两张人皮,随着水纹涟漪的节奏而不断晃动,上面沾着一丝丝殷红色的血迹,与石壁上映射出来的火红相比别具一格。
我小时候听村里老人讲过,说古代有一种酷刑,用刀子在人的头顶割开一个十字刀口,将伤口揭开后往里面灌水银,然后这个受刑者会因为疼痛而不断挣扎,导致身体一点点往外挤。
当水银渗透到全身各处的时候,施刑者只需抓着受刑者的头颅轻轻往上一提,这个受刑者的身体就会从皮肤中挣脱出来,从而造就出一副完整的人皮。
水纹涟漪之门中的摇钱树人皮,仿佛就是被人施加了那个酷刑而造成的,宛如巨蛇蜕皮一般。
难怪摇钱树会露出那种状态,别看他已经做好了慷慨赴义的准备,但是在看到自己人皮的时候,依旧害怕到了极点,之所以还能站在我们身边,不过是在咬牙坚持罢了。
我仔细看了一下,水纹涟漪之门中的那两张人皮,与站在我身边的摇钱树还有些细微的区别。
这倒不是说他们之间的长相不同,而是因为那两张人皮的年龄似乎要比摇钱树苍老一些。
他今年二十岁,正值年少,而那两张人皮看上去却有三十来岁了。
莫非是因为前两世的摇钱树,被困在这里之后找不到出口,转来转去转悠老了吗?
更让我感到好奇的是,前两世的摇钱树,究竟是如何死在这里才会被人剥了人皮的呢?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这里究竟是不是出口?
我们正犹豫要不要试一下看看到底能不能从这里离开,这时候猫女忽然从我的肩头上跳了下去,直接扑到了那扇水纹涟漪之门中,旋即穿透了过去。
猫女过去了。
猫女真的离开了木王宫!
三人心头一喜,我立刻指挥常远赶紧过去。
“胖子哥,你说…你说我会不会被剥掉人皮啊?”出于本能反应,常远表现得有些抗拒,不过当他看到摇钱树阴沉着脸孔时,还是咬了咬牙,最后把心一横,一下子冲到了里面。
还别说,他也穿透过去了,离开了木王宫。
接下来摇钱树示意让我先,我摇头,说你先来,如果真有危险也让我来面对,咱们是兄弟,我怎么会什么都让你一个人承担呢?
摇钱树听后会心的笑了笑,说了声“谢谢”,然后他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撞着胆子冲进了水纹涟漪之门中。
看着他飞扑进去的身影,我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他会在某个瞬间里,被水纹涟漪之门剥掉一身人皮。
好在事情没有朝我预料的方向发展,摇钱树居然顺利穿透了过去。
看着他安然无恙的背影,我同样很吃惊。
按理说这里是木王宫,拥有东方青龙甲乙木命格的他,没理由能活着离开才对。
那么他既然能平安无事,会不会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说实在的我很想抽自己一巴掌,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犯贱的思想,难道我想看着摇钱树死在水纹涟漪之门中吗?
甩了甩脸上的肥肉,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安稳下来。
我深呼口气,循着摇钱树的身影快速扑进了水纹涟漪之门中。
冲进来的那一刹那,我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想看看会不会有树妖什么的追出来要了我们的命。
结果发现树妖没看到,却看到了一个晃晃悠悠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