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李贵妃被归海宁宠爱之后,李贵妃似乎把她的姐姐薛贵妃忘记了一般,已经很少来看望薛贵妃了。
后来李贵妃勾搭上了道士李江河,宫廷禁卫何庆之后,更是沉迷于风花雪月之中,每天云里雾中,不知岁月,快活如过神仙日子一般,哪里还想到自己还有一个姐姐?
李贵妃也许是从小被薛贵妃以及父母宠惯,属于做事不计较后果的那种人,先是勾搭上了给她炼制美颜丹药的道士李江河,后来因为知道李江河的丹药有毒,害她不能生育,便怀恨在心叫何庆杀死了李江河,然后又趁归海宁生病之机和何庆勾搭在一起,何庆年轻,外表清秀,一表人才,让李贵妃甚为满意。
何庆呢也对李贵妃这个绝世美人钟情无限,也不计较后果天天与李贵妃厮混在一起,这让身为何庆长辈的杨承雄感到恐惧万分,国王一旦知道何庆和李贵妃的奸情,势必会诛灭何庆三族,这样便会连累了杨承雄。
杨承雄万不得已,想出一个一箭双雕的杀人妙计。
“妹妹今日怎么有空过来?许多日子没有看见妹妹了,可把姐姐我想念坏了。”
薛贵妃每日在自己的寝宫里,百无聊赖的打发着日子,独自享受着漫漫长夜的孤独与寂寞,犹如广寒宫里的姮娥,面对浩淼的星空,独守千年的孤寂。
薛贵妃就像一只关在金笼子里的小鸟一般,享受着人间少有的富贵,可是没有爱情的人生,又怎么能完美呢?
拥有着无边的权利与荣华又能怎样?岁月流逝终究是一个寂寞的繁华梦而已。
世间唯有爱情才是永恒。
唯有爱情才能使人的一生没有缺憾。
“姐姐近来可好?多日没有来看望姐姐,请姐姐恕小妹不敬之罪。”李贵妃走上前来,给薛贵妃道了万福,行了大礼。
“妹妹快快请起,自家姊妹就不要这般客气,只要妹妹过得好,姐姐也就放心了,近来大王对妹妹可好?”
薛贵妃忙将李贵妃从地上搀扶起来,拉着李贵妃的手一起来到书房,看座斟茶,两姐妹亲热的聊了起来。
“大王对我挺好。”李贵妃答道。
薛贵妃听到李贵妃说国王对她挺好的,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只要归海宁宠爱李贵妃,那她们姐妹俩在宫中的地位便无人撼动。
假如现在李贵妃也失宠,那说不定归海宁会不会还会回过头来宠幸薛贵妃,假如归海宁换了其他的嫔妃宠爱,那她们薛氏姐妹在后宫的地位不是岌岌可危?
假如那样的话,薛贵妃又得花心思计谋去和别人较量一番,但是到底鹿死谁手就不知道了。
她们姐妹只要有一人仍然被归海宁宠幸着,那她们薛氏姐妹就能牢牢的掌控着后宫。
“大王对妹妹好姐姐也就放心了。”薛贵妃甚感欣慰的言道。
李贵妃点点头,冲薛贵妃微笑着,但是李贵妃微笑的脸上似乎表露出一股淡淡的伤感,薛贵妃作为李贵妃的姐姐,妹妹脸上那细微的变化,是不能逃过她作为姐姐的眼睛的。
“妹妹有啥心事?不妨说给姐姐听听。”薛贵妃言语亲切的对李贵妃说道。
薛贵妃预感到李贵妃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难解之处。
作为一个姐姐,妹妹的难处就应该是她的难处,薛贵妃不想让她妹妹李贵妃在宫中受到半点委屈。
只要是李贵妃遇到什么难处,她这个当姐姐的一定会鼎力相助。
从小得到姐姐无微不至的关怀和爱的李贵妃,自然对薛贵妃也是无话不说,有什么心思都会说给她听。
李贵妃轻轻的长叹了一口气。
“妹妹最近做了一些错事,首先请姐姐宽恕妹子。”
李贵妃便将发生在她身上的所有事情,从认识道士李江河,和他偷情勾搭在一起,使用李江河为她炼制的丹药后损害身体,怀恨在心,为了报复李江河,叫禁卫何庆将李江河杀死,然后又和何庆两人产生好感,互生爱慕红杏再度出墙,再到前两日何庆从她寝宫出去以后,被人杀死在街头,原原本本的对薛贵妃说了一遍。
“你怎能做出此等杀头之罪?难道你就不怕你的这些龌龊之事败露吗?”薛贵妃很是生气,厉声责问李贵妃道。
“后宫众多嫔妃,难耐深宫寂寞而红杏出墙,何止我一人?姐姐为何大惊小怪?”
李贵妃从小都是薛贵妃宠惯了她,所以对薛贵妃的责问李贵妃一点都不怕,反而开口和薛贵妃顶起嘴来。
薛贵妃本想教训李贵妃一番,可是李贵妃被她从小宠爱惯了,每次犯下错误,薛贵妃都是原谅了她,所以这次也不例外,哪怕是李贵妃犯下了天大的错误,薛贵妃恐怕都会帮李贵妃担着。
“何庆被人杀了?你可知杀他的人是谁?是不是你们那见不得人的事情败露,让大王知道了?是大王派人将何庆杀的?”
薛贵妃对于李贵妃所犯下的错,算是翻了过去,对此既往不咎,但是薛贵妃却担心何庆的死是李贵妃和何庆两人之间的奸情败露所致。
“杀害何庆的凶手御史大夫杨承雄已经把他抓住了。”李贵妃言道。
“你是如何知道此事的?”薛贵妃问道。
李贵妃这时却不回薛贵妃的提问,而是咬牙说道:“龙虎实在是太可恶了,今番定要大理寺将他判个斩立决,才解我心头之恨。”
“你为何如此恨龙虎,现在案子尚未审理,你怎知道就是龙虎所杀?再说就算是龙虎杀了何庆,那也是何庆自己找死,活该被杀。”
“姐姐,不许你这样说何庆,他与我有过一段肌肤之亲,我对他的死深感悲痛,痛恨杀他之人。”
薛贵妃此时没有再说什么,心中在想:龙虎乃是来福的下属,他怎么会去杀了何庆呢?难道龙虎与何庆有仇不成?或者龙虎受人所派杀何庆灭口?假如是这样的话,龙虎是受何人所派?是大王吗?
“妹妹你对此事为何知晓如此清楚?”薛贵妃又再次问道。
“昨日李中兴来到我府上找大王,将此事禀奏大王之时我正好在旁,李中兴说龙虎当庭大喊冤枉,说他乃是被杨承雄陷害。大理寺主审就是杨承雄,众官要求更换主审官,所以李中兴面圣请大王定夺,再委派他人作大理寺主审,所以大王便委派李中兴作为主审官,审理龙虎杀害何庆一案。”
薛贵妃听了李贵妃的话,又问道:“大王当时表情如何?”
“大王听了李中兴的禀奏之后似是无动于衷,随口就叫李中兴替代杨承雄,我想大王对此事一定不会关心,现在死的是一个小小的禁卫而已,再说龙虎也只是个骑郎将,大王是不会去关心这些小人物的命运的。”
李贵妃说着,抬手拿起茶杯,轻抿了一口又言道:“我想大王是不会过问此案的,所以我想请李大人将龙虎斩立决,姐姐看是否可以?”
薛贵妃一听,恍然大悟一般,原来今日李贵妃到此目的不是来看望她这个姐姐的,而是想为情夫何庆报仇来的。
但是薛贵妃想的却和李贵妃不一样,一个何庆与她们姊妹无亲无故,充其量就是她妹妹喜欢的一个姘头而已,现在被杀死了,他是活该,也死得好,假如何庆不死,李贵妃和何庆两人之间的丑事终究有一天要败露的,那到那时可就很难收拾了。
但是薛贵妃也有一丝丝不安和担心,那就是龙虎现在被人抓住指控为杀人凶犯。薛贵妃知道龙虎乃是来福的下属,也是得力住手。假如龙虎被大理寺判定有罪,那龙虎必将受到律法的惩处,那样的话,来福将失去一个臂膀。
薛贵妃知道来福虽然是来福和龙虎的顶头上司,但是这三人都经过沙场的考验,风雨同舟的情感,犹如兄弟手足。
薛贵妃心想,该不该帮龙虎一把呢?帮了龙虎也是帮了来福。
薛贵妃心想假如想帮龙虎,应该怎么帮呢?假如龙虎真的杀了人,不管是什么原因,就是想帮也帮不上的。
可事实上龙虎是真的杀人了吗?这一点薛贵妃也不太相信,她相信能和来福同甘共苦,情如手足的人,不会是那种草菅人命的人,再说来福身在高位,龙虎也是堂堂一将军,难道他连一点常识都不懂?就算何庆和龙虎有什么过节和私怨,龙虎就为那点私怨去杀人?
龙虎既然在大堂上公然指出他纯属被人陷害,这其中必有缘故。
薛贵妃决定去找来福一趟,看看她以皇后的身份能不能帮上龙虎一把。
“妹妹,你不要再说什么要将龙虎斩立决了,龙虎八成是被冤枉的,杀害何庆一定另有其人,这事还得经过大理寺审理之后才能得出结论。”
薛贵妃说完,觉得事不宜迟,应该去找来福看看他对此事是怎么看的,于是便对李贵妃言道:“妹妹今日来此就是除了此事还有别的事情吗?”
“没了姐姐。我就是为此事来的。”李贵妃摇头言道。
“如无其他的事,那姐姐要出去一趟,妹妹就在此等候,等姐姐回来我们姐妹俩再细聊可好?”
“不了,姐姐既然有事,那我也就告辞回去了,空闲时候再来看望姐姐。”李贵妃看见薛贵妃起身要走,也就站了起来要告辞回去,但是她心里却很不舒服。
以往俩姐妹相见,总是有说不完的话,欢声笑语,无比欢欣。现在李贵妃隐隐感到她们姐妹俩之间的感情似乎在变淡了。
李贵妃突然有种很深的失落感。
……
海峰镇。
一家挂着“如春百草阁”的大药店里,人头攒动,生意极为兴隆,几位药店伙计正在一排排药柜边忙碌着,在为顾客抓药,包装等。
在旁边一张大桌旁,端坐着一位看年纪差不多快三十岁左右的姑娘,虽然年纪有些偏大,但是她依然光彩照人,有些憔悴的脸,宛如山野的一朵百合花,洁白如玉般没有一点瑕疵。
只见她此时正露出灿灿的笑容,轻言细语的询问着前来诊病的客人,不时的低头挥笔写着药方。
她就是来此已经快两年的归海心月。
归海心月从开始来到这里的时候,租下了一间小小的临街面,开了间小得不能再小的小药铺,可是她出类拔萃的祖传医术,很快在这里名声大噪,声名远播。
连方圆几百里外的人都知道了海峰镇中,有个美若天仙的名医。她巧手回春般医治好许多难治之症,生意越做越大,不到一年光景,便在海峰镇开起了一家最大的药店。
“如春百草阁”这块牌匾,是老道长下山专门为归海心月书写的。
老道长看见归海心月终于走出了阴霾,迎来了崭新的生活,由衷的感到欣慰。
在这里,归海心月找到了许多亲人,老道长等在这里生活的父老乡亲,都成了归海心月的亲人。
归海心月感到她现在的生活才是有意义的人生,她决定在此无私的奉献出她的医术医德,直到永远,直到终老此生。
“大夫,快来救救我大哥。”
这天归海心月和往常一样正在那里为前来抓药治病的人把脉诊治,店里的伙计也有条不紊的忙碌着。忽然七八条傲来国闯了进来,其中一人背着一个浑身是血的汉子,他们面部焦急,进店就大声喊叫着。
“他怎么了?快把他放下来。”
归海心月见此情景,忙放下手中的活,站了起来,招呼把浑身是血的汉子放在屋内一张用来急救病人的床上。
“我大哥受伤了。”来人答道。
归海心月走过去看见躺在床上的汉子胸前还在冒血,便忙将他的衣服撕开,只见他胸前中了两剑,伤口深达胸腔。
归海心月见此情景,深吸一口凉气,眼前身受重伤的汉子,不仅大量失血过多,而且还有内出血的可能,这是刀剑伤非常严重和难于救治的。
此时伤者双目紧闭,气息奄奄,已经陷入重度昏迷之中。
“快拿水和金创药来。”
归海心月抬头对店伙计说道。店伙计听了忙转身走入后堂,不一会端来一盆热水和一包药放在了床边。
这盆水是多种药材熬制烧开后加上盐,是一种专门清洗和处理伤口的特殊药水。
“大夫,他不会有事吧?”一条傲来国焦躁不安的问道。
归海心月抬头白了他一眼,说道:“你说他会没事吗?如此重伤,能不能救活都是一回事。”
“大夫,你一定要救活我们大哥,要是把他救活,你就是我们的恩人,你要什么我们都可以答应,只要你救活他。”
围在床边的七八条傲来国,听了归海心月的话以后,齐刷刷的给归海心月跪了下来,一个个犹如小孩子一样,声泪俱下,恳求归海心月救他们的大哥。
归海心月本来就是心软之人,看见七八条五大三粗的汉子给她下跪,痛哭流涕,归海心月也跟着动容。
“大家快起来,我一定会尽力的,请大家克制自己的情绪,免得影响到其他的人。”归海心月赶忙将众人拉了起来。
七十八条汉子听了归海心月的话,都收住眼泪,很听话的乖乖站立起来,默默的看着归海心月为他们的重伤大哥清洗伤口。
“他现在需要静养,能不能醒过来就看他的造化了。”
归海心月给那人清洗了伤口之后,洒上金创药,血便很快止住。然后又上了治内伤的药,给伤口包扎好,盖上被子,擦了下脸上的汗水,回头说道。
“大夫你一定要把他救活啊。”
那七八天傲来国说着又要给归海心月跪下,归海心月连忙止住,言道:“怎么又来了,难道你们多跪几次你们大哥就能醒吗?”
归海心月说着又吩咐道:“你们动作轻点,把他抬到后院的房中去吧,他需要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静养。”
众人听了,便七手八脚的将那人抬了起来,跟随归海心月到了后院的房中。
“你们留下两个人照顾他就行了,其他人都回去吧。”
众人将那人轻轻的放到床上之后,归海心月对他们说道。
“大夫,我们都要留在这里守护大哥,你就别赶我们走吧。”七八条汉子恳求道。
“我不是赶你们走,你们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我们这里本来病人就多,晚上可没有地方让你们歇息。”归海心月解释道。
“我们不需要休息的地方,我们就在这里陪护大哥就行。”
归海心月听了,对七八条汉子看了一眼,见他们的神情坚定,知道多说也是枉然,便不再言语,转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