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言满心欢喜地拿着手里的面具,玩的不亦乐乎,莫离一脸无奈、宠溺地看着她,千年前的白莲第一次下白林的时候就是这样,什么都感兴趣什么都想要。莫离嘴角微露笑容,如果时间可以静止,他多么希望就在这一秒,就停在这一秒,他的人生就再也没有追求了。
可是幸福永远是短暂的,在这个残忍的世界里,如果说唯一可以永恒的那就是与灾难伴随的痛苦。
月言迈动脚步,可是却停在了一个摊位上,再也不愿意迈动步伐。莫离和玉儿都好奇地看着刚才还笑容明媚现在就一脸愁容的月言,莫离疑惑地顺着月言的视线看了过去,最后还是带着笑意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走上前去。
可是月言却依旧呆在原地,什么也不说话,脸色极其难看,天空也适时地附和了起来,原本阳光灿烂一下子乌云密布。玉儿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埋怨道:“这是什么鬼天气啊,说变脸就变脸。”
这时莫离拿着还热乎的桂花糕走到月言的面前,一阵香气袭来,月言再也忍不住了,豆大的眼泪一滴滴地往下落,莫离一下子就慌了,转身将桂花糕交给了玉儿,半弯着身子,耐心地问道:“莲儿,你有什么事跟我说呀,你这样我会很难过的。”
可是豆大的泪滴就像是断了线的雨水,冲刷着莫离的心。
月言趴在莫离的怀里哭着,来往慌忙收摊的人看着这奇怪的两人,纷纷表现出疑惑的神情,可是月言的心里只有那香气四溢的桂花糕和当初惨死的亲人,莫离的心中只有眼前这个人的喜怒哀乐。
身后的玉儿看着眼前紧紧相拥的两人,她有些手足无措,她一开始就看出两人关系不一般,可是此刻她才觉得自己好像是那个多余的人一般,站在那离都显得突兀。
最终,乌云散去,大雨也没有来临,只是月言哭红的双眼提醒着刚才发生的不开心。
月言发泄好了之后,盯着红肿的眼睛看了莫离一眼,然后自顾自地说道:“小水生前最喜欢吃的就是桂花糕了。”
莫离愣了,原来她只是想起了那个惹人疼的小丫鬟,现在算来那丫鬟去世也快有一年吧,莲儿竟还是这般恋恋不忘,看来她注定是一个重情之人。他伸手拍了拍月言的肩膀,佯装笑道:“没事啊,咱们找到你哥哥之后,我们就回南国,回去看小水。”
月言总是这般单纯,想的很简单,笑着点了点头,好像刚才的事都没发生一样,可是结局很美好,过程却是残忍的,莫离心中担忧不已,莲儿,这次我们真的还能再回到南国,回到那个你的家吗?
这些事情莫离从来都不会告诉月言的,他要许她一个无忧的世界,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不会让苦难接近这个可爱、烂漫的姑娘。月言拉了拉发呆的莫离,然后三人一起回到了早上离开的客栈。
回到客栈之后,月言感觉有些累了,便径直回房休息了。莫离见月言回房之后也匆匆离开了,只剩下玉儿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发呆,她坐在床前,看着窗外不算太明媚的天空,心里真不是个滋味,没想到阔别两年,再回到这个地方竟是这样的状况。
曾经在宫里的两年她无时无刻不在幻想着再次回家是怎样的,也许爹爹会开心地迎接她,然后说:“我的孩子,这么多年苦了你了。”也许爹爹碍着二娘的面子上表现的没有那么开心,但至少家还是有一丝的温暖,也也许她离开这么久,二娘也想她了,可是现实远远超乎你的想象,玉儿怎么都没想到,两年了,她离家两年之后竟然回不了那个家,她的亲生父亲竟然连面都没有见到。
她扬起头,倔强地不肯落泪,她就是不哭,三年前她不就知道自己是个有爹生没人疼的孩子吗,现在还有什么好哭的了。
玉儿收拾了一下,就自己出门了,虽然两年不见,这里还是没怎么变,很快她就再次走到了赵府门口,可是这一次她再也没有走上前,躲在旁边的墙边注视着这个她生活了那么久的地方。直到此时玉儿的情绪终于再也控制不住了,蹲在地上头埋进双腿间,身子一抽一抽的。
“咦,你是谁?怎么会在我家门口哭啊。”玉儿身子一颤,这声音多熟悉啊,可是她却不敢开口,不敢回应。
见没有反应,声音再次响起:“你到底是谁啊?是不是没有地方可以去了,你在这等等,我去告诉我爹爹,也许我爹爹愿意收留你。”
玉儿一愣,收留?哈哈,这真是讽刺啊,在自己的家门口进不去,竟然被自己弟弟认为是无家可归的人,说是可以收留她。
“爹,你快出来看看啊,那个人真的好可怜,蹲在我家门口哭。”赵石起被自己儿子拉到门口,左右看了看,却没发现一个人影,便有些生气地看着他儿子赵林诗。
“诗儿,下次切莫再胡闹了,这里哪有什么人啊。”
赵林诗也十分疑惑那姑娘刚刚不就是在这吗,怎么会一转眼就不见了,他好奇地走到刚刚的地方,四处看了看,可真的是没人了,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一个熟悉的东西进入了他的眼帘。
他蹲下身子,微张的嘴巴里面写满了震惊,这……
他捡起地上的玉佩,一声惊呼,就进了家门,大声地说道:“爹,爹,我知道刚刚是谁了。”赵石起没有搭理他,又以为是自己儿子在胡闹了。
赵林诗奔到他爹的面前,将玉佩放在他爹的面前,赵石起看到这玉佩也愣了一下,这玉佩怎么会这么眼熟了,他好像见过,可是怎么就是记不起来了,他摸了摸胡子,有些疑惑,只听见赵林诗喘着粗气道:“这是姐姐的。”
赵石起一愣,问道:“你确定吗?”
赵林诗狠狠地点了点头,说道:“当然肯定,这是我送给姐姐得生辰礼物啊。”赵林诗猛然想起什么似得,一巴掌拍在自己脑袋上,懊悔地道:“刚才一定是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