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扬要走出去,莫泊拉住她的手,万分紧张地道:“飞扬女神,别上当。也许是格德里的阴谋,不如我先出去,看看是怎么情况,没有危险再叫您和小飞。”
“不了,他们的敌人应该是兽人,你是半兽人,只能我出去。解释清楚了,再唤你和小飞。”云飞扬的话说服了莫泊,他难为情地点头答应。
云飞扬从壶口钻出来,唬得围观的人发出惊呼,他们后退两步,马上又围了过来,看到从壶里出来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惊叹不已。
一名顶盔戴甲的将官模样人排众出列,他道:“你?你就是壶里的人?呵呵,好漂亮啊,你现在安全啦,说说吧,为什么兽人会追你,你是怎么躲进这个怪壶的?”
一听就知道是曾经对过话的人,云飞扬笑了笑,她把在伏虎关遇到兽人盘查,双方发生冲突,不得已在闯关之后躲进壶中的事简要说了一遍,略过了持有赤泰神剑一事,只是提及打斗中趁兽人不注意逃走的。
“女中豪杰啊!佩服,佩服!是我们的错,连累到你啦,哈哈哈。”将官道:“我叫管中月,是本地人族建立的复仇者组织当中一名军官。我们计划攻打伏虎关,消息走漏,伏虎关的兽人提高警惕,害你们被当做奸细,对不住啊。”
云飞扬微微一笑,她道:“原来是反抗兽人的义军啊,真是令人敬仰,多谢你们把我们从兽人的手中救了出来。”
“哪里,哪里。都是人族嘛,应该的,应该的。哦,没请教姑娘的名称?”管中月谦虚两句,问起了云飞扬的来历。
云飞扬老老实实地把自已的身份说了出来,当下所有的士兵,包括管中月都变了脸色,管中月黑沉着脸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来人啊,拿下!”
莫泊趴在壶口听得仔细,等他听到管中月翻脸要拿人,莫泊按捺不住,抱着小飞,手持赤泰神剑从壶里出来,他用赤泰神剑逼开要上前捉人的士兵,大吼道:“谁敢上来!如果哪个要拿飞扬女神,我,莫泊决不答应!”
“好啊!半兽人,你果然是兽人王派来的奸细,差点被你给蒙骗了。兄弟们,我们已经曝露啦,杀了他们,赶紧转移。”管中月喝道,弓箭手,战士全都随他命令迅速行动起来。
云飞扬喊道:“等等!我们不是奸细,莫泊,把剑放下,交给他们。”
莫泊不甘愿,但他必须服从云飞扬,倒转赤泰神剑递给管中月,管中月暂缓士兵的攻击,取过莫泊的赤泰神剑,他端详了一眼,赞道:“果然是把好剑,行,来人啊,绑了。”
“你!”莫泊欲开口,云飞扬以严肃眼神制止了他。只有小飞没被捆绑,云飞扬与莫泊都被用绳子捆得严严实实。
云飞扬道:“请告诉我,我们究竟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们?”
“不是你得罪我们,是你的父亲,云天生,他是我们的敌人。”管中月冷冷地道。
第一次从外人那里听到父亲的消息,云飞扬顾不得管中月是父亲的敌人,她欣喜地道:“快,快告诉我,我父亲的事情。”
管中月眉头一皱,他让手下推着两人转移,毕竟目前兽人在大举搜捕,采取如此措施是必要的。
宝壶被遗忘在这个临时营地上,搜索的兽人战士发现了它,将它带回去交给格德里。
格德里不费劲地发现宝壶的秘密,从里头解放了糖糖,他看到糖糖也觉得奇怪,糖糖大大方方地说出自已的身份,并告诉格德里有关云天生的一切。
“你们,只要帮我杀了云天生,恢复我的帝国,我就会给你们优厚的赏赐。”糖糖大言不惭地道。
格德里暗暗笑抽了肠子,但他要利用糖糖,格德里恭敬地道:“是迪斯乌皇帝啊,真是怠慢啦。您的吩咐,我们一定照办。希望皇帝陛下能够告知如何找到他们,并消灭他们的方法。”
糖糖一派正经地道:“嗯,你的诚意,我看到了。找到他们不难,我熟悉云飞扬的气味,可以帮你们找到他们落脚之处。消灭他们嘛,其实也简单,云飞扬如今法力微弱,仅靠一名叫莫泊的半兽人手持赤泰神剑护身。你们只需要夺下赤泰神剑,他们就能够被消灭。”
“多谢皇帝陛下,我们一定遵照您的指示办事,夺下赤泰神剑,助你恢复迪斯乌帝国。”格德里大喜过望,他如获至宝地安顿糖糖,将这个发现报告给了兽人王却隐瞒了赤泰神剑秘密。
兽人王听闻格德里的话,点起伏虎关所有精兵强将,由格德里统领追踪剿敌。
云飞扬,莫泊和小飞被带到一处隐秘的山谷,士兵们摘下遮盖眼睛的布条,云飞扬看到了一座人口茂密的村庄,有老人,小孩,妇女,甚至还有商人。
仿佛回到了大篷车村落,云飞扬心情愉快,可押送的士兵却不这么认为,粗暴地推搡着,要云飞扬走快点,莫泊气恼地要士兵尊重女神,士兵扇了莫泊两记耳光加一个枪杆敲头,莫泊才老实认清楚自已的俘虏身份。
村子很大,都是木屋草房搭建,里头的村民们看到外出士兵押解着仨人,个个都围过来看新奇。
“走开,走开。别挤在一块,让开条路来。”管中月让其余士兵清出通道。
等这支队伍到达一间比较像样的屋子,管中月让士兵就地防守,他站在屋子外大声道:“将军,我把我们的仇人之女带来了,有请将军决定该如何处置。”
屋子走出一人,文质彬彬,身材瘦长却拥有不怒而威的气质,他道:“管中月,你说什么仇人之女?知不知这里是哪里?”
管中月单膝跪地请罪道:“小将知道,黎军师,确实是在这次侦察行动中发现了仇人之女,她就是云天生的女儿。您可亲自问她,她亲口承认了。”
“是这么一回事吗?待我问问便知。”姓黎的军师缓步走到云飞扬面前,他和蔼地问道:“姑娘,管中月将军说的可是实话?别怕,我们不会滥杀无辜,更绝不会冤枉好人的。”
“不是,他听错了。”莫泊抢着回答。
云飞扬瞪了莫泊一眼,一字一句地道:“没错,我就是云飞扬的女儿,云飞扬。”
在场所有人轰动起来,人声鼎沸,个个异口同声要处死云飞扬。
黎军师要人们安静下来,他冷然道:“果然好胆色,不愧是云天生的女儿。你可知道你落入谁的手中吗?不妨让你死个明白,来人啊!有请大将军!”
随着他的号令,屋里左右两侧挑出两杆军旗,上面写着斗大的“飞”字,再有一旗幡从正中出来,一名军士双手持着,大字书写“复仇”,紧接着推出一辆带有轮子的座椅,上面安坐着一具和真人一般大小的木头雕像。
民众和士兵见到雕像出现,个个跪地,眼含热泪。
“大将军啊,我们今天总算捉到了您的不共戴天仇人之女,我们要用她的血来为你献祭,一雪当年恨。”黎军师说一句就上前走一步,直到木雕前,他躬身一揖,然后面对所有人道:“来啊,取把尖刀,剖开仇人之女胸膛,用她的心来祭奠我们的飞瑞蒲将军的在天之灵。”
云飞扬这才明白她落在谁的手中,原来是昔日父亲要征讨的敌人,飞瑞蒲残部的手中,她放声大笑,笑得旁人怒骂不止,管中月更是生气,他跳起来直接扇起云飞扬的脸颊,他咒骂道:“你这个快死之人,还敢发出笑声。今天,我就为飞瑞蒲将军取你狗命,了结当年你父亲,云天生用卑劣手段,令人不齿的行径对付我们的飞瑞蒲将军之恨。”
“来吧!动手吧!你们这伙无胆匪类!只会用这样的手段来杀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发泄自已无能的挫败感。动手啊!我等着,但我一定要说明白,你们就是一群苟且偷生的鼠辈,我死在你们手中,实在太屈辱了。”云飞扬吼着管中月,吼着黎军师,吼着全体军民。
黎军师怒气冲冲地道:“住口!你这个贱人,你怎么是一不相干的人,你是云天生的女儿,我们杀你是天经地义的。”
“我父亲是云天生没错,我是他女儿也没错。但我今天还是第一次听到他与你们之间的有过仇恨,莫非这些仇恨就必须我来承担吗?我也没见过我父亲,凭什么我要为他承担他与你们间的仇恨。”云飞扬不甘示弱地反驳道。
管中月面目狰狞地举起锋利匕首,他咆哮道:“要怪就怪你是云天生的女儿吧!我们要杀死所有云天生的人,包括他的家人。”
莫泊在旁骂道:“你们真是连兽人都不如,禽兽不如,杀一名女人算什么英雄好汉!完全玷污了飞将军的英名,有种放开我,我不愿意就这么死了,我要在战斗中死去。”
莫泊的话戳中了全体军民痛点,他们正是由于打败了仗,被迫隐藏在蟠龙省的群山峻岭,时日一久,人们都自觉地避开该类话题,如今被莫泊揭开了疮疤,体内流淌的英雄血不禁重新沸腾起来。
“放开他!让我来和他战斗!”。。。。。。
此起彼伏的声音撼动了全场,黎军师热泪盈眶,他是昔日飞瑞蒲帐下的一名小兵,深知飞瑞蒲将军生平事迹。他颤声道:“好!好!好!兄弟们,我们是飞瑞蒲将军的兵,我们愿意给这个还算有点勇气的半兽人一个战斗的机会。”
管中月大声道:“让我来,我和他决斗!”
莫泊被解开了绳索,士兵递给了他一把战刀,莫泊走到云飞扬身边,想要为她解开绳索,士兵们拦住了他。
莫泊转向黎军师,他粗声粗气地道:“为什么,她的父亲现在无法保护自已的女儿。我,莫泊,愿意为飞扬女神一战,请允许我为她解开绳索,她不应该被绑着观看我为她而战的决斗。”
黎军师想想,反正俩人是跑不了的,他手一挥,任由莫泊为云飞扬松绑,莫泊找了把椅子,请云飞扬坐下。
莫泊恭恭敬敬地道:“飞扬女神,我知道您的能力超群,只不过,现在无法施展,请给我一个机会,为您做点该做的事。”
云飞扬点点头道:“好的,莫泊,我的命就交到你的手中。记住,不要勉强,保护好自已。”
莫泊惨然一笑道:“飞扬女神,我知道您的心肠好,但他们杀了您之后能放过我吗?算了,我们至少得好好为自已的生存拼一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