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流水,红日辗转沉浮,高树在微风中摇曳,百花盛开引来无数蝶儿翩飞,平静的日子如此美好,让心事重重的希文看到了曙光。
被馨香萦绕着的姚家老宅里更加温暖,从从容容的度过分分秒秒,这种在希文心里属于奢望的日子,真的来了。
她带着孩子们在花园里嬉戏打闹,欢声笑语此起彼伏,把姚家老宅里的姚老爷子和姚老夫人逗得合不拢嘴。
这才是生活,希文曾经可望而不可即的充满烟火味的生活,让她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她不是一个贪得无厌的女人,想要的也不多,能和自己爱着的男人相互搀扶到白头就好。
她不想卷入任何人的恩怨之中,被人当黑白棋子,捏在手里满棋盘的按,这种我命由人不由我的感觉她受够了,要不是几个孩子,她早就疯了。
她身不由己的在姚家老宅里做坏事,险些害了自己的孩子,她知道再不醒悟,必将是害人害己。
她不敢和任何人说,默默承受着油煎般的痛苦,她的脸上很少露出恬淡的笑容,无奈让她憔悴,好在还有一堵坚实的墙让她靠一靠。
自己的男人不是一个多事的人,对她从来都是嘘寒问暖,也从来不给她施加任何压力,这也是她没有疯掉的一个理由。
“妈妈!”
“妈妈!”
孩子们甜甜的叫声让她的心都融化了,是不是自己的好日子已经来了,她愉快地答应着,拉住孩子们。
姚老夫人有些轻松地吁了一口气,这个儿媳妇什么都好,就是让人看不透,好在她还是一个疼爱孩子们的好母亲,否则她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等到孩子们再大一些的时候,让儿子休了她。
微风拂过每个人的脸,希文带着孩子们做游戏,愉快的笑声在姚老夫人的耳边萦回,也许曾经一脸问题的希文,并不是真实的希文,如今和孩子们嬉戏打闹的女人,才是真正的希文。
她的担心因着希文灿烂如花的笑容一扫而光,这才对吗,一个有家有儿有女的女人,就应该露出幸福的微笑。
孩子是希文的解忧草,只有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她才能感受到这个世界的甜美和纯净。
陪着孩子们午休的时候,室内安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板上都能听清楚,希文就怕这种静,因为安静让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思想,所以她更喜欢喧嚣。
也许睡着了就能什么都不想了,可是她错了,心虚让恶梦如影随形时时刻刻敲打着她的良心。
她梦到胡灵被霍斯文推进了烈火中,胡灵在燃烧的火里挣扎,痛苦的表情扭曲变形,吓得她一翻身坐起来。
自从把胡灵骗到了霍斯文的面前,她没有一刻安宁,冷汗湿透了她的浑身,她起身踉踉跄跄地来到盥洗间,拧开水龙头,伸出双手,水花在她的手里越聚越多,没有犹豫捧起水,水花四溅在她的脸上,这一刻她冷静下来。
她很清楚胡灵和她一样,都是他们男人战争中的无辜者,被卷进来难免不受伤,她被曾经的爱人推上了断头台,不得不自己寻找解脱。
如果不是姚启超阴差阳错地救了她,她也不会有了几个可爱的小家伙,更不会努力的想要好好的活下去。
她懂得多行不义必自毙的道理,父母从小教育她要做一个有辨识度的好孩子,渐渐长大中父母对她严厉起来,只因为她的美丽太耀眼,让父母多了担忧。
父母的教育虽然苛责,但是她明白他们都是为她好,她不但不反感,相反还严于律己,脚踏实地的努力学习着,她愿意用聪明好学来证明自己的能力,绣花枕头那是说的别人,绝不会是努力拼搏的自己。
随着年龄的增长,希文的知识面越来越广,她也向身边的人证明了,自己不但容貌出众,而且高智商更是碾压一众理科男。
尽管她不想靠脸去做什么,可是生在这个看脸的时代,美丽为她处处敞开了大门,事物相辅相成,都有它的两面性。
所以美丽的容颜给她带来了便捷的同时,也让她尝到了什么是花自然开时,各种蜂蝶争先恐后来打扰花,想要默默的自由开放只是一个奢侈的想法,她只能躲避。
父母的保护怎么可能及时过蜂蝶随时的进攻,他们提醒她不要相信任何人的甜言蜜语,却不可能控制一个小女孩的情窦初开,她被一身霸气的霍斯文所吸引。
躲避开那些不喜欢的纠缠很容易,可是一旦掉进情窦初开的漩涡里,想要自拔谈何容易。
她单纯而又执着的,一头扎进爱河,只要有爱在,她怕什么呢?哪怕是众叛亲离。
如果没有霍斯文的承诺和如火如荼的爱情,她不可能义无反顾,和所有人拧着干,让自己自己成为众矢之的。
只是美梦易碎,她还沉浸在爱情中,她的爱情就成了故事,她不甘心又能怎样,自己的无知和纵容害了自己,她不想活的太卑微,更不想要掺杂上毒药的爱情,那就让沾染了毒的爱情,赐她化为泡沫,永远消失殆尽。
当她跳进冰凉的水中,寻求解脱时,她才彻底醒悟,她的爱多么廉价,痛的领悟让她想要回头,可惜冰凉的水冻僵了她的手臂,她闭上眼睛只能等待死神的召唤。
她没有想过自己还能活过来,更没有想到命运之神作弄她的时候,给她送来了真正的爱情,嫁给爱情是她命好,只是她想要息事宁人好好过日子,腥风血雨却总找上门来,让她躲无可躲。
她讨厌霍斯文没完没了的打扰他们的生活,可是打扰好像从没有停止过,她咬咬牙只能以伤害另一个人为代价,换回自己的安静。
可是当她成功地把人骗到魔窟的那一刻起,她就自责恐慌,她后悔极了,几次三番地拿起电话,想要给自己的男人打电话,可是拨好的号码又鬼使神差地按掉了。
反反复复中她痛哭流涕,不安折磨着她,她在恐慌中度过了人生最痛苦的几日,当她得知胡灵回到学校,她愧疚又脆弱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本以为胡灵一旦脱离魔窟,就一定会找上门来,向她讨个说法,这也是她所希望的,她希望这一刻快点到来,因为胡灵向她兴师问罪,她就有机会解释,并向她道歉,说出自己多年的委屈,争取得到谅解。
等待让日子慢慢过去,她的心渐渐等凉了,受伤的胡灵迟迟没有登门讨说法,这让她坐卧不安,开始胡思乱想。
想要向胡灵道歉的念头挥之不去,总萦绕在她的眼前,让她无法安心做什么,即便做了,不是水烫伤了她的手,起了一堆明晃晃的大水泡,就是打碎了碗碟扎破了她的指头。
恍恍惚惚之后,她终于鼓足勇气来到胡灵的面前,向她忏悔得到她的谅解,希文才能安心过日子。
她来到胡灵的面前,尽管这场骗局已经过去有一段时间了,但是做错了就是做错了,在胡灵的面前她就是一个罪人,胡灵无视这个低着头很无助的小女人。
无论她再做什么,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胡灵对她的好感因着她的不诚实,都早已不复存在,即便是她带着多么深的歉意,希文在她面前就是一个大骗子,在她心里她永远是陌生人。
陌生人就没必要费口舌,不死心的希文三番五次的来访,胡灵皆视而不见,一心一意准备高考。
自从经历了霍斯文事件,她一下子就长大了,这个世界上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一个将死之人把一切都看的通透了,即便是沈临能脱离郝玉颜,成为独身人士,若干年后他们也不可能有机会走到一起,这就是现实。
现实生活中有很多不定因素,她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浪花,怎么可能掀起大风浪。
安安静静的做一个小小的浪花好好生活,对得起身边爱她的人就足够了,一切就等着时间来做见证吧!
爱情不应该来的太早,她也不该把自己早早的推出去,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何必把自己的幸福和不幸福都寄托在他人身上。
狭隘的想法容易桎梏一个人的思想,胡灵决定不再为不相干的事情分心,时间紧迫,她要全力以赴去面对人生的重要转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