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调皮的山魈却还要想试那么一下,它这一脚可就踩上去了。
它可是只有一只脚的哦!这一脚上去,可想而之,它跟着这根线一同顺着山坡滑了下去。
这家伙,连滚带爬的,它全身上下就没有几个好地方。
这大概就叫报应吧!谁讓它随便埋人还偷东西来着。
铜钟没有滚到山下,它被一块看起来比较大一点的石头给挡住了,虽然,笨重的它大半部分还悬在空中。
而这根线,也一样,铜钟被挡住之后,它也就不再向下滑了。
可这只山魈可就不一样了,那两样东西都已经停下来了,唯独它,还在向下滚着。
它已经预感到自己的结局了。
那股子冲劲,顺着悬起来的铜钟就撞了上去。
“当”的一声,铜钟经它这么一撞,又接着向下滚去。
它每滚一圈,那只山魈就撞一下,而下面这根线,也不知怎么的,竟被这只山魈缠到了脖子上。
它们向下滚的越快,那根线缠的越紧。
还没等它完全地滚到山下,这可好了。
它被这根线缠了个严严实实。
一动都不能动了。
所以,铜钟已经滚到山下,而它,却被这根线吊在半山腰中。
这根线的另一端,还在山上,不知为什么,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了还是怎么样,它就在山上固定住不动了。
山魈瞪着一双大眼睛,怎么也弄不明白,在之前那几分钟里,都发生了什么。
它的双臂也被缠在这根白线中,要不是还有它的双臂在,恐怕它现在早已经窒息了。
它的双臂替它的脖子分担了一些力量。
它的单腿够不到地,手中唯一可以使用的,就只有沙子了。
它想到了,不过,这沙子对付人,兴许还有用,可你要对付的,却是一根白线,这有什么用呢!
它正琢磨该不该这么做时,那口滑下山的大铜钟,终于还是到山下去了。
它发出了非常洪亮的响声。
这一声,把山魈的耳朵都要震坏了。
它还是决定,手中的沙子,先别执出去了,万一丢出去时再把身体也带了出去,那可就真没救了。
它没扔就对了。
山头上,几个人影顺着那根白线也跟着滑了来来。
那为首的,正是司乐师。
而在他身后,还有六个人。
应该说还有六个丫头。
司乐师的脸上,脖子上,手上,脚踝上,全是黝黑黝黑的。
山魈看到了他们,但也无能为力啊!
他怕他们一出现,再一使劲,扽紧绳子,可就完了。
还好,他的手中还有沙子,这东西还可以继续对付他们。
那可是它唯一可以利用的东西了。
司乐师转眼便到了他身边。
他一句废话都没有,就要到山魈的近前时,他飞起一脚,重重地踢到山魈的身上。
它现在就是想把沙子丢出去,也伤不到他们了。
它在半空中吊着,只有挨打的份儿。
手中的沙子也借着这股力量,掉落在地。
它可是一点资本都没有了。
那根白线,将它身体缠的更紧了。
司乐师抓住了这根线,他冷眼看它半天。
这东西就是不会说话,不然,他一定要好好与理论一番。
按说,看司乐师这架势,应该是来报仇的,可是下面发生的,可就讓他身后的六个丫头大跌眼镜了。
他居然亲手为它解开白线,还将白线顺都会山坡丢了下去。
“叔叔,你不是要杀它吗?怎么还……”说话的,正是鬟丫头。
原来鬟丫头二女之前虽然中了山魈的沙子,就在山魈反身前往山顶的时候,司乐师来了。
来的,还有身后四个,她不怎么熟悉的丫头。
救下司乐师的,正是这几个丫头。
“沉船还在那儿是吗?”司乐师没有回答他姪女的问题,而是反过身来问另外四个丫头。
好像那沉船,与这只山魈有什么关系一样。
司乐师的被埋的时间还是不长,要是长,他不可能这么活跃。
他之前是奔着要弄死这只山魈去的,所以,他们之间才耍了一些小智谋。
“都好!”四个丫头一同说道。
他们之间的谈话,好像只有他们知道。
四个丫头不是受了重伤,从而从血水潭中消失的吗?
那她们在这之间又去了哪里呢?
救她们的人,正是大小司乐师和他们的女伴,四个人。
她们又回到了那艘沉船旁。
想来,老沉船的秘密还没有完全被揭开,而她们,又不得不回来。
她们是预感到司乐师有难了,才返回来的。
果然,她们回来时看的第一样奇景。
就是这座石山了。
哦!应该就是一排才对。
那绿色的草坪,阴差阳错地告诉她们,这下面有人。
直如此,她们在那里找到了奄奄一息的司乐师。
那时候的山魈,还在对面的山坡上与女魃对峙呢!
司乐师从他醒来之后便再也没有看到女魃。
他要找的,是这只山魈,他没有找女魃,并不代表她把女魃给忘了。
他带着身后的六个丫头一同向山的东坡下走去。
他的手里,拎着这只山魈。
本来,司乐师是挺怕它的,可不管是啥,你也得有个度才对啊!
你也不能把他埋了不是,你和他结下如此大仇,那它不找你算账,还能找谁算账呢!
他刚刚没能把它杀了可能就是另有原因。
它还有用处,不然,依司乐师的脾气,他是不会放过它的。
他们一直顺着山坡来到了山下。
山下的大铜钟还好好的,并没有因为经过某些的磕绊而变得破烂不堪。
司乐师下来就是奔着找它来的。
六个丫头傻乎乎的跟在后面。
山魈也没本事跑了,虽然,并没有对它怎么样。
它一个单腿的,怎么也跑不过两腿的不是,再说了山上才是它们的家,它这单腿的家伙再往山上跑,那不是更没用吗?
那还不如就在这儿,他们愿意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吧!
山魈蹲在铜钟旁,如同一个犯人一样。
它就是一个犯人,被刚刚的司乐师抓到,去游了街。
山上,又是一阵暖风。
吹下来的,不仅仅是那根白线,还有一团黑风。
黑风是歪歪扭扭吹下来的。
司乐师知道,这是女魃来了。
她要没什么事儿,早就该来了。
山魈一想,这可完了,我的末日,这是到了啊!
天虽然亮了不少,但是却还是那么黄。
黄澄澄的天,始终也没怎么褪去。
女魃把风吹到山魈旁边。
女魃把山魈围的是一点风都不透啊!
“妳怎么才来?”司乐师耷拉着眼皮,故意问女魃。
“你怎么不去问它?”女魃又转了一圈,身子站的并不是很稳。
我说我刚刚怎么没找到它,原来,竟在你们这儿。
女魃受了些轻伤,倒地之后的她也很快醒了过来。
然而,醒来之后的她不但没看到山魈,连那两个冒失鬼丫头她也没看到。
那就别说司乐师了。
“对了,我还没问你,你怎么会在这儿?”女魃问话时一眼都没看司乐师。
感情,她连看都不看人家还和人家说话。
也不知道司乐师是有意这么回答的啊!还是无心而为之。
“妳问它吧!”他也是这句话。
他这么说也没毛病,而是女魃问的有毛病。
他来这儿,妳又不是不知道,那干吗还多此一问呢!
然而,女魃却没有生气。
因为,她在他说话的同时,还真低下头看了他一眼。
他身上那一处一处漆黑的地方,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如果不是它山魈所为,还能是谁?
女魃笑笑,她都不好意思再看司乐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