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的就是那么快!
转眼又到了一天中的傍晚时分,忙碌了一天的袤州老百姓们,也大多在下班回家的路上了。
可陆樱哪里会有这般幸运,她还要在局里熬上一个通宵。
这又不是她熬的第一个夜晚。她都已经习惯于这样的生活了。
一连一两个月,她都没怎么回过家。
可就算是到点上班,到点下班。陆樱也还是不会离开局里的。
她的家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有,那还回去做什么。
在局里吃,在局里睡,也不错的。
醒了就看看卷宗,整理一下案情,睏了,就伏案而睡,小憩一会儿。
天长日久了,所谓的熊猫眼,也就没了。
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而觉睡多了,反而会更乏。
陆樱就是这样一个,工作起来不要命的人。
这样,不是把什么都省了吗?
当夜,陆樱还沉浸在白天的协查通报当中,她在制定着详细且又密不透风的计划。
只有一个人知道的,那才叫秘密,两个人及其以上,你相信你自己,你不敢保证别人也不说不是。
白天,她已经在小范围的会议内,宣布了这件事儿。
领导们也都不在局里了,反正,这是一座省会城市,厅长他们上班就在这里,下班便回去。
那份逮捕令,讓沈副厅长给拿走了。
那是要正厅长签字的。
可回到家之后的郝允民可就没有那么轻松了。
他把自己关在卧室内,不管哪位家人敲门,他也不肯出去。
一盒烟也已被他吸完大半盒了,他还在不停地吸着。
当他听到家人已经不再打扰他的时候,他拿出手机,拨出一个极其神秘的电话。
他这才松下一口气,也不踱步,更不吸烟了。
他删除掉通话记录,不过看起来,这样做并没有什么用。
他坐到饭桌上,同家人有说有笑地聊着天。
电视里,正在播出国内外新闻,郝允民吃过饭便一屁股坐在了电视机前。
而此时的陆樱,几乎是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忙碌着,直到凌晨三四点钟。
郝允民风撂下电话后不久,她也接到了一个神秘电话。
她再也坐不住了,更不睡不着的她起身将警服穿好,一个人下楼,来到公安局门外。
这个时间,她没法与领导打招呼,除非遇到了不得不说的案情,她才会通知领导。
这个,应该算是她的个人私事了吧!
她没有叫车,她认为,路途也没多远,叫一辆车岂不是很浪费。
她一边拐过几个街口,可还是没有到达目的地,她有些心急了。
平日里去那个地方,也没感觉有多远啊!今天怎么会有这种体会呢!
她沿着袤江大道一路向南而去。
她想到了早去早回,可是越是向前走的她变越感觉这路途好远。
远的,连自己都不太敢相信了。
她不得不叫了一辆夜班出租车。
对啊!这才快嘛!该省的时候妳省,不该省的时候,妳省了也没用,那样只能耽误更多的时间。
她这胆子是够大的了!
这里,便是那位老爷子的住处之一,一天前,有许多在此居住的百姓曾看到杨铎在这里出现过。
可是有关缉捕杨铎的通缉令还没有的发出去,那个神秘的打电话之人,他是如何得知的呢!
陆樱没有心情再想那么多了。
她要见到这个电话之人,那人说的会面地点,也是这里。
之前,陆樱也曾不止一次地来过这里,那还是两年前的事。
那时这里发生过数起盗窃案。
也是从那时起,陆樱才慢慢地了解这个只卖给富人居住的小区的。
这里的楼层不高,绝大多数也只有两层,少数也有三四层的,只有一幢住宅是五层。
这里可是袤州市少数的几个只供富人居住的小区之一。
她是住不起,但是她父亲可以。
她来这里是办案的,不是想她父亲的。
这是一座充满欧洲风情的别墅小区,要不怎么说,这里只能为富人服务呢!
小区里面的百姓,多数以老年人为主,这里依‘山’,傍‘水’,是个颐养天年的好地方。
陆樱向门卫亮出了警察證,她才顺利地来到小区内。
终于,在那位老爷子居住过的两层小楼楼下,她见到了那个,只给她背影的‘举报人’。
那人一袭黑衣,头上还顶着小帽,一个蹲坐在那位老爷子家楼下的一座可供休闲纳凉的小亭子里。
“是你打的电话吗?”陆樱掏出手机,她要与那人核实一下。
那人还是没有转身,他丢掉烟蒂,站起身来,点点头。
陆樱也不急于看他是谁,她向前一几步,也进入亭子当中。
“你在这里见过杨铎是吗?”陆樱问他。
“是!”那人只说了这简单的一个字,随后又点了点头。
“见过几次?”陆樱又问,并随手将手机揣好。
“来地几次,我便见过几次,具体是几次,我也没数!”那人道。
那人扭了扭帽子,陆樱还以为他要回头,但是他没有。
“这是證据,他每次来,哪月哪日,我这里都有!”他说完,还是没回头,但是他交给了陆樱一样證物。
那是一个黑色的男式钱包,钱包也就比百圆钞票大不多少。
陆樱接过它,但她并没有立即打开它。
“妳想要的东西,都是里面,不用谢我,是有人叫我这么做的!”那人说完,起身要走。
陆樱上前一步要拦下他,她还有更多话要问他。
“怎么?我给你们提供了證据,你们还要抓我吗?”那人问道。
“若要抓你,可就不是我一个人来了!”陆樱笑道。
“那是?”那人干脆摘掉了帽子,但他的头仍低的很低,就算此时是白天,陆樱就站在他面前,也同样看不到他的脸。
这应该是一个陌生人,一个陆樱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你在这里住吗?”陆樱问他。
那人摇摇头。
陆樱没想到对方给她的,却是一个否定答案。
那她的问题可就更多了。
“那我凴什么相信你?”陆樱又问,“我是说,这东西的真实性!”
“信不信由妳,你们警察破事儿可真多,妳若不要,现在就把它还给我,今晚,也当我们从来没见过!”那人说完,转过了身子,但帽子又被他重新戴好。
陆樱可没有要把东西还给他的意思。
她是警察,一个办案人员,她怎么可能不怀疑这东西的直实性呢?
他若是这个小区的居民,那她也许还不会怀疑。
“妳还有别持事吗?没有的话,我先回去了,还是那个电话,妳可以找到我的。还有,是不是真的,你回去一看便知,不用怀疑这,怀疑那!”那亽完,几步下了亭子。
陆樱又向前追出几步,但那人却没有一丝要停下来的意思。
陆樱也不想追了,他说的有道理,更何况,他说这个电话可以找到他。
陆樱正要离开这里,可当她转身后却险些跌倒。
她身后站着一个人。她转身后,那人也就站在她面前了。
陆樱心態很平稳,她只看了那人一眼便问:“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忘了告诉妳一件事,自然要回来!”那人道。
他仍低着头。
“什么?”陆樱向后退出几步,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