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到了大厅,莫泊找来十五位在这家豪宅服务时间最长的仆人,要他(她)们辨认小男孩,每一个人都摇头,表示不认识该男童。
“我就说嘛,他怎么会是品德夫人的私生子。孩子,不要说谎,说谎不好。”莫泊吓唬着小男孩,逼他说出实话。
小男孩把头埋进云飞扬的怀里,不敢与莫泊对视。云飞扬笑骂道:“好了,好了。莫泊,你别吓唬他,既然你认识品德夫人,就说说看,她是怎样的人?”
“品德夫人,是这家屋子主人的女儿,她是一位令人敬仰的女性,原名叫做桂淑兰,正是因为她高尚的品德才被誉为品德夫人。不仅是她的品德出众,还有她的心肠好,连兽人王也尊重她三分。”莫泊道:“她是在十五年前离世的,当时好多人来为她送葬,所有接受过她帮助的人都来了。”
“够了,讲那么多啰里啰嗦的事情,直接告诉我们,这个女人因为品德和乐于助人受到人们的尊敬就行了。”黄大明打断莫泊绞尽脑汁搜刮词汇的痛苦,莫泊感激地望了他一眼,自觉地住口。
黄大明道:“十五年前逝世,就可以证明品德夫人根本就不可能是小男孩的母亲,也就是说明小男童在说谎,事情很简单嘛。”
“嗯,这小孩也就是五岁而已,大明哥哥,你分析得对。”云飞扬赞同黄大明的判断。
哈妮却反对,她道:“不,有一种方法,可以让人停止成长,使得年龄和长相看上去不同。”
“怎么?难道这小孩不止五岁?”黄大明认为哈妮在乱讲,云飞扬点头道:“确实有这种法术,它甚至能使得在襁褓的婴儿停止成长,进入休眠状态,直到在恰当时机才让他继续长大。”
云飞扬看着小男孩,她问道:“孩子,告诉姐姐,你是不是见过你的妈妈?”
小男孩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指着大厅旁边品德夫人雕像喊起了妈妈。
莫泊生气了,他冲着男孩囔囔道:“小孩子,你别乱喊,你知道这位品德夫人从来就没有嫁过人,哪里有你这样的孩子。”
云飞扬护住小孩,要莫泊收起凶相,她道:“事实怎样,我们会调查清楚的,现在主要的是小孩子能不能回到自已的家庭,受到家人的保护才重要。”
“我想,这位小孩不止是五岁,他要是被施了法,解除法力的也应该是品德夫人。莫泊,你去拿以前品德夫人年轻的画像过来,看看孩子还认不认得。”哈妮有了主意,她让莫德把所有品德夫人的像都集中在大厅,任由孩子进行辨认。
结果,孩子只认得临死前几年品德夫人的样貌,哈妮道:“这就没错了,品德夫人在死前,担心被施了法的孩子无法被解除咒术,她亲自给小孩解除了法术。于是,小孩就只记得她当时的相貌,十五年前,品德夫人死了,但她已经陪伴小男童五年多,原本可能打算再过一段时间才让小孩与外界接触,可惜。。。。。。”
“可惜,死亡来得突然,虽然品德夫人已经预料到自已时日不多,更为这一天的到来而为小男孩准备很多生存用品,但她还是来不及真正给予自已孩子应有的帮助。”黄大明接下哈妮的话将她的分析说完。
莫泊挠着头道:“不对啊,你们说说看,品德夫人解除了法术,小孩子应该是正常成长的,可他却始终是五岁男童的样子,按道理,小男孩应该是二十出头的少年才正确。”
黄大明也认为莫泊提出的疑问有道理,他看着云飞扬和哈妮,希望能得到准确答案。
云飞扬道:“那扇门,拒绝了亡灵,也拒绝了死神,时间变得丝毫没有意义。也就是说,小男孩便一直停留在妈妈死前的那一天,永远无法长大。”
“你是说神的祝福,这道法术阻止了任何变化?”黄大明有点明白了,哈妮点点头,她道:“是的,小男孩只能日复一日停留在那一天,母亲离世的那一天,他每天都跑到门边等候母亲的到来,又每天躲起来,想和母亲一块玩捉迷藏。直到我们出现在他眼前,时间才开始继续前进。”
“玩了十五年的游戏,我的天啊!多么可怕恶毒的诅咒啊!”莫泊难以置信,眼前小男孩竟然不知疲倦地玩着同一个游戏十五年。
黄大明猛然道:“或许正是这扇门才把亡灵给吸引来了,他们占据该小镇,想要攻破这道阻止死亡的大门。”
“没错,大明哥哥,任何反抗死亡的都是亡灵族的敌人。这扇门存在,使得亡灵族将它视为威胁,不得不除之而后快。”云飞扬肯定了黄大明的说法,她道:“亡灵族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找出施用法术的人,他们使用了最笨,也是最简单的办法,将这里的人全部变成亡灵。”
“捣毁小镇,烧了这间屋子就行了,干嘛要占领小镇。”莫泊不以为然地道。
云飞扬笑着道:“哪有那么容易,亡灵族只是一种秩序的维护者,他们必须捉到逆反之人。还有,烧了屋子也毁不掉神之祝福,更有甚者会祸延自身。你不是尝试过了吗?怎样攻击,就怎样加倍已身。”
“亡灵族不如你,你那么简单就破了神之祝福,他们太笨咯。”莫泊为云飞扬大唱赞歌。
黄大明替云飞扬说明白了,他敲着桌子道:“飞扬妹妹可是学遍了所有法术,是大法师,你以为随便找个人就想得出来吗?”
“大明哥哥,别这么说,人外有人。譬如说品德夫人,她会使用气系的神之祝福,也能使用土系的尘封大法,这两样法术都是仅次于高等级之下,按照她当时的能力,不输于我。况且,我还得有助力才使用得上高等级法术。”云飞扬谦虚地道,她很清楚品德夫人可以灵活使用这两样法术,并且控制得当,是一位了不起的法师。
哈妮问道:“尘封大法,土系的尘封大法,飞扬妹妹,你说小男孩的母亲会这个?”
“嗯,只有尘封大法才能造成小孩子这样曲折的成长经历。”云飞扬奇怪哈妮为什么要追问这个,哈妮支支吾吾说不出来,只是推说想要搞清楚一点。
黄大明知道哈妮心中盘算,她应该是想要从云飞扬身上获取亡灵族的法术系--土系法术的知识,总算对哈妮接近云飞扬的动机有所了解了,黄大明决定今后不能因为相处时间长而放松了对哈妮的警惕。
就在四人谈话时,有一位老仆人没有离去,她站在原地不动,盯着小男孩没有移动过目光。
起初莫泊没有在意,他挥手让老仆走开,去端些茶水来。老仆人听从命令,端来茶水后,仍然站着不动。
云飞扬发现了,她看得出老仆人有话想说,只是人太多,无法开口。
“你们都走吧,我和小孩子待一会。”云飞扬要仨人离开,黄大明,哈妮是明白人,很快就知道云飞扬有事要办,唯有莫泊,在黄大明的强硬拉拽下才不得已离开大厅。
整个大厅就剩下云飞扬,小男孩和那名老仆人,云飞扬开口道:“说吧,你有什么事?”
“能让我抱抱孩子吗?”老仆人请求道,见她没有恶意,云飞扬把小男孩递给了她,她抱住小孩,白发苍苍的头不住地蹭着小男孩的脸,眼里的泪水哗啦啦地流下来。
老仆人与小孩亲热一阵后,决绝地将孩子送回云飞扬手里,她跪下来道:“请你们带他走吧,别让他留下来。”
“为什么?他应该是品德夫人的孩子,有权留下来,接受品德夫人家族的保护。”云飞扬惊讶地道,她不明白老仆人为何口出此言。
老仆人泪眼花花地道:“没错,孩子确实是品德夫人的,但他标记着这个家族一段耻辱记录,他不能留下,留下的话,会被主人处死的。”
“告诉我,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云飞扬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搀扶起老仆人,要她坐下来把真相告诉自已,然后才决定该不该带走孩子。
老仆人擦干眼泪,她说出了品德夫人那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
在龙项远征军战略攻击行动中,项顶天曾经带领军队驻扎过该镇,他的军队狂野又放纵,到处烧杀抢掠,破坏能破坏的一切,项顶天俘虏了品德夫人,强行霸占了她。没过一个月,军队开拔,项顶天抛弃了品德夫人,独自带着军队扬长而去,转战各地。
后来,品德夫人怀孕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是项顶天的,品德夫人父亲得知后,大发雷霆要品德夫人拿掉孩子,品德夫人不愿意,偷偷地把孩子生了下来。为了躲避父亲的怒火,整个家族的暴力,品德夫人用尘封大法在孩子身上,藏在了家族临时庇护所。
这件事情只有侍奉品德夫人的老仆人知道,品德夫人原本是想等父亲怒气消退或者找个机会养大孩子。没想到,从那以后,品德夫人被父亲和兄长严加看管,毫无机会,紧接而来的兽人大入侵,更使得时局动荡,直到品德夫人死前的五六年间,品德夫人所遭受的监管才算是放松下来。她父亲死了,兄长奉父亲遗训,看好自已妹妹,不让她离开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