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凤霞就是太精明了,脑子还行,就是太狠。一向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也有一个可以说出来让人哈哈大笑的优点,那可真是让人自以为觉得脸红。
不给林凤霞打交道的人不知道,打了交道才知道她的厉害之处,人世间并没有完美之人,能当上护理部主任的那还真有两把刷子。女人中的佼佼者谈不上,毕竟这种女人一直都是焦点,毕竟只有仲云主任才能称得上是女人中的佼佼者。
病房里又开始热闹了,刘市长亲自来看望副市长张良红。他病房里摆着的那些名贵的外国进口的花儿,让他自己都觉着心惊胆战。刘市长来之前,务必把这些花儿都给清理掉,这是做人的基本原则,毕竟,一个区区的副市长,哪有资本摆放这么多外国进口的花呢。
张良红看着那几盆花儿,轻轻叹气,对着范静和樊玲小护士说:“你们帮我把这些花给搬走吧,最好扔掉,连盆带花一起扔掉。”
范静和樊玲照看这位神秘病号,心里发怵,但由于各种原因,多半还得听从指挥,范静有些不舍得的说:“这些花这么香,真要扔掉吗?”
张良红看出来了,这种花中国用的还不多,恐怕这两位小护士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花吧,仅凭香味就断定了花的好坏,真是让人心疼她们的见识。
张良红说:“扔掉吧!”
说罢,范静和樊玲便急匆匆的搬花,一盆接着一盆的搬,搬到护士站吧,毕竟这花还是那么的新鲜。
温柳护士长问起来:“这是什么花,这么香,从哪里搬来的。”
范静一向很清楚自己几斤几两,便说:“从张市长那里搬来的,还挺新鲜,他让扔掉,扔掉多可惜,不如放在护士站吧!”
不多时,刘市长没有带任何人,自己穿着普通的衣服便来到病房,张良红还是假装病殃殃的,躺在病床上,像是一个死人一般,都是这样冷漠。
张良红看到刘市长来了,什么也没带,没关系,能让刘市长看上一眼,那也是饱了自己的眼福。
刘市长看到躺着的张良红,满身心的同情,又很无奈,刘市长这次来,是私密,没有惊动任何的人,他真想找个机会给张良红谈一谈,张良红猜不出刘市长来的目的,但总有种不详的预感。
刘市一眼看过去,张良红满身都是管子,还插着尿管。
刘市长说:“张市长,没想到你会这么严重,我这里有五万元,你收下吧,就不带什么礼品了。”
张良红和刘市长是同事,一起作战的同事,怎奈张良红是个反派角色,而刘市长是个正派角色,两个人在工作上经常有歧义,可是刘市长是个正市长,而张良红是个副市长。官大一级压死人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这次能让正市长刘市长来看望张良红,那可真是张良红积了八辈子德。
刘市长给的五万元?没有听错吧,这钱肯定不能收下,平日里一向简朴的刘市长,竟然也会送钱来,还真不能接。
张良红赶紧推辞,但又很领情面的说:“刘市长,你这是做什么?我病中,怎能收下你这五万元钱呢!”
刘市长其实也不想给,于是说:“既然张市长这么说了,那我就放起来了。”于是趁机赶紧转移话题,说:“对了,你怎么病的这么严重,是因为什么入院的?”
这句话问的?真让张良红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想必是因为嫖娼!喝酒!吸大麻?算了,他不敢说,就说了句:“我血压,血脂血糖都很高。慢性病,不好治。”
这么年轻就得了三高,那还了得。家里孩子还都这么小,刘市长又问了句:“家里孩子在哪呢?都挺好吗?”
问我孩子?难道关省长这么大的官把查贪污的事都给刘市长说了么?越想越害怕,就说了句:“孩子都在国外念书,平日里不回家。”
“那好!你多多养病,虽然平日里我工作方面跟你计较太多,可我们私下里也算是好挚友。”刘市长说话真客气,这让张良红有些措手不及。
但害怕总归害怕,刘市长能来看望自己一下,也算是开天眼了,刘市长看到寒酸落魄的病房里,竟然连盆花都没有,刘市长这下应该放心了,看来一向针对自己的张良红也不过如此了。以后恐怕就不会有竞争对手了,刘市长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伤心呢。看来张良红太高估自己在刘市长心中的位置了。
张良红是个狡猾老油条,针对此事说的倒是头头是道,像是念经一样。刘市长看到这个张良红,既然病成这样,那就不打扰了。张良红读懂了刘市长的意思,赶紧说:“刘市长工作忙吗?”
刘市长知道张良红故意试探自己,对于工作上的事,恐张良红没有必要操心了,以后更操心不上了。
刘长说:“我还可以。倒是你,得多多养病,工作上咱们还得一起共事,同事们都等着你回来呢。”
张良红含羞的点点头,说道:“是……是!”真是无奈,张良红真心不知道自己还能否再次回归工作岗位,这个刘市长得逞了,但想警告你的是,厉害的人大有人在,不必说我,区区一个副市长还是不会入了市长的眼睛的。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希望刘市长以后多多指教。
张良红想到这里,感觉人生就像一场梦。这样,那样,最后都是虚拟世界里的烟尘。
张良红是个什么人?副市长啊!等到刘市长走后,张良红的副市长又开始拉下了架子,真的,假的,最后都不过是虚的。
张良红慢慢吞吞的说:“范静护士,你来一趟!”
范静和樊玲在外面守着,听到张良红的喊话,立马过来,看到那尿袋里满是尿,已经满了,于是立马给张良红换了个尿袋。于是就说:“张先生,有什么其他事吗?”
“没有,我只是口渴,我刚才那一会说了太多的话。”张良红确实是说了许多的话,但就是这么多话都没能打动刘市长,看来他们的关系已经僵到无家可归了。
范静赶紧给张良红对白开水,凉热均可:“可以喝了。”
喝着喝着,张良红突然眼红了一圈,心疼自己大半辈子是个副市长,如今却变成这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