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儿子接到报警以后,没敢怠慢,马上调看了当时的录像资料。这一看之下,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原来接到报警,以为老爷子突发了什么疾病,心情非常紧张。
可是一看之下,老爷子只是轻微的咳嗽。而且这种咳嗽一听就知道并不是真正的咳嗽。而是自己极力装出来的。再往下看,就看到了那不堪的一幕。
原来找保姆的时候,他们也不是没有想到这一点。就那么一座房子,就那么两个人,一个孤男,一个寡女,会不会发生什么事情?
但是,他们经过评估,觉得老人虽然说是一个男人,可是毕竟年龄很大了。这个年龄的男人,应该没有那方面的要求了。
因为他们原来也张罗过,给老爷子再找一个老伴。可是这么大的年龄要再找,也有很多的实际问题。比如说,要找的老伴是什么样的角色?
要不要正式结婚?如果要,那就有一个财产的分配问题。只要牵涉到财产问题,这个事情就很不好办。谁也不愿意自己家的财产在这个时候,有一个外人来分一部分走。
因为有这么多的问题,再找一个老伴的事情,就搁置下来了。于是就说到找保姆的事情。保姆虽然说也有男的,但是,那是个例。
绝大部分的保姆,都还是女的。如果要找保姆,第一选择当然是菲佣。虽然价格高一点,但是确有所值。问题在于,我们国家还没有开放菲佣这一块。
不过,听说在大城市也有地下菲佣存在,但是因为是打黑工,一个是费用的价格就比正常的又高了一块,再一个呢,这里面也有一定的风险。
主要是没有正常手续,如果发生纠纷,或者菲佣逃跑,都很难解决。也很麻烦。
所以,只能在国内,找那些比较靠谱的家政公司。家政公司只要你客户有单子,他们就敢接。至于中间有什么问题,他们也会在口头上说负责。
但是,真的发生了什么问题,家政公司就会说,他们只是定的一个三方合同。真正的当事人还是雇主和保姆。他们充其量,也只是一个见证人的作用。
因为这些保姆,严格地说,跟家政公司并没有真正的隶属关系。一个保姆可以在很多的家政公司挂名。他们之间的关系,只有在家政公司找到雇主,雇主同意了某位保姆的情况下,他们才会有关系发生。
所以,家政公司听说雇主要找保姆,也知道就是一位老人在家,也知道这个老人就是男的。可是保姆却必须找女保姆,中间会有什么问题?大家都心知肚明。
保姆也知道。但是保姆却偏偏又答应了这位雇主。作为家政公司,拿到了自己佣金,其他的就听天由命了。不过,这里面发生事情的概率也是很低的。
因为大家都有一个共识,这么大的年龄了,即使身体好,在男女之间的事情上,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所以,这中间的特殊性就被忽视了。
儿子也忽视了。他算是有见识的男人,又是在国外,看过不少国外的老人,虽然是七老八十了,但是仍然有那方面的需求的报道。
报道,毕竟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情,而且,那些报道究竟掺了多少水分,也只有天知道。按说,事前应该先跟老人沟通一下这方面的问题。可是,国人的思维,国人的习惯,国人的氛围,都注定了,儿子不可能,跟老人平心静气地讨论这方面的问题。
因此,儿子也就从众了,也就想当然地认为,老爷子已经没有那方面的需求了。
其实,儿子在家里安装摄像头,除了监控老爷子的突发疾病意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因素,那就是监控保姆。因为他们看过一篇报道,说是一位保姆,怀揣着农药瓶子上班,一连毒害了六七位雇主老人。
跟雇主相比,保姆肯定是比较年轻的,如果她真的心存不轨,要杀害雇主,也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所以,也必须有所提防。
最初,他们调看录像,看到司马鑫进了老爷子的房间,还以为她是图谋不轨呢。可是看到司马鑫穿着睡衣,老爷子却是赤身露体。
以他们对老爷子的了解,老爷子从来睡觉,都是要穿睡衣的。从这一点他们就可以看出来,老爷子是蓄谋已久的。起码是有陷阱的。
这一段拍得还非常清晰。当时真的不该安装这个高清的摄像头。
所以,当他们看到后来司马鑫摸到一手粘糊糊的东西,又把这睡衣保存起来,没有立即去洗的时候,他们就知道事情麻烦大了。
他们也注意到,在整个过程中,司马鑫的反抗,是很有节制的,这说明,一开始司马鑫还是有着某种顾忌的。只是到了最后关头,老爷子的动作越来越猛烈的时候,她才实打实地开始了自己的反抗。
这种事情,如果司马鑫因为某种顾忌,而选择忍气吞声,那么对他们来讲就是天大的好事了。他们无非是花点钱,对司马鑫进行一下安抚,事情也就过去了。
如果司马鑫要报警的话,那么事情就难办了。毕竟这是一件有证据的强暴案。而且,雇主跟保姆之间,是有着利害关系的,一方有求于另一方。
在这种情况下,只要女方报警,一般警方就会认定强暴案的成立。想到这里,儿子头皮不由得一阵阵发紧发麻。
不过,从现场录像看,司马鑫并没有马上选择报警,看起来,她还是有点犹豫的。儿子看准了这一点,马上决定,搭乘最近的航班,回国处理这一棘手的事情。
儿子知道,这种事情,关键在于时间。如果人家报警了,那么,就没有私了的空间。即使有,过程也会相当的复杂。付出的代价也就很高。
所以,他必须在司马鑫还在犹豫的时候,就想办法跟她达成私了的协议。看了那个录像资料以后,他有一个直觉,就是司马鑫,好像对老爷子有一种好感。
尽管不知道这种好感从何而来,但是从一开始的情况看,这种好感是存在的。只是到了后来,老爷子有点过分了,弄假成真了,人家才开始反感。
这个也正常,毕竟人家司马鑫年轻得多。估计她的家庭情况也不会很好,不然的话,也不会到别人家去做保姆。不过,他也看到司马鑫跟一般的保姆不太一样。
司马鑫的穿着,跟印象中的村妇有很大的区别,她待人接物的态度,不卑不亢,不像有些保姆,要么奴颜裨膝,要么跋扈嚣张。
最起码来说,司马鑫,是一个识文断字的人,也是一个讲道理的人。跟讲道理的人打交道,当然也跟蛮不讲理的人打交道要好一些。
发生那种事情的第二天晚上,儿子就回到了家中。他的回来,不仅司马鑫没有想到,就是老人也没有想到。老人面对儿子,羞愧难忍,只是老泪纵横,说道,“叫我以后怎么做人?”
很难说,老人的这句话,是针对儿子说的,还是针对司马鑫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