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女子急坏了,她们在我们头上向她们走去的方向看去。
虽然我们不知道她们看到了什么,但是从她们那焦灼的神态中,我猜想,这一定是有去无回了。
我可能又是乱想一气吧!
三女不得不落下来,她们一个盯着血水面,一个看着司乐师叔叔的尸骨,另一个还如刚刚一样,向雪丫头她们走去的方向望去。
鬼蜮们见她们好半天都没动静,终於有一个膽大的敢露头的了,於是,牠也成了牠们当中第一个“犠牲”的战友了。
那只探出头来的鬼蜮没想过她们会袭击牠,而且还那么的精准。
这家伙连后散去的机会都没有,头一歪,水面只剩一汪白白的水渍,很快,便与那一块块血渍交融在一起了。
“快!别讓牠也跑了!”女子中的一个大声叫道。
另一个女子飞身而起,当身子飞到它上空时,一只手指向下,将这汪水渍搅混。
女子拖起这汪水渍,向另一个说话的女子走去。
“妳不是很想得到它的秘密吗、这好了,妳可以如愿以偿了!”当中的女子说道。
是她们,就是她,谯妲三姐妹,一个都不少。
谯妲口中的“它”,指的是这只死去的鬼蜮,还是另有所指呢!
那名女子只把手中的东西摊到地上,站起来,什么话也没说。
“妲姐,妳就什么也不要说了,当初,妳也不比我们强多少,妳的手段,我们也领教过,妳现在还装什么清高,妳没有资格说我们,要想管别人,还是先管好妳自己吧!”谯姬说道。
谯妲更是没理她,她继续抬起头,向天空中看去。
再也没有一只鬼蜮敢探出头来了,它们甚至连骨头都不敢再噬了。
“妲姐!她们回来了!”一旁的谯媵说道。
谯妲这才低下头来,向那俩丫头看去。
但见她们手里满是泥土,灵儿手上,还有一包什么东西,在月光下,我们也看清,她们更看不清。
那就是一块布,里面包裹着一颗圆圆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
直到她们走近,我们才看清楚。
灵儿手中的,是一面纛旗,这面纛旗里,包着的,应该就是,就是它吧!
头骨,就是骷髅头。
风儿轻起,吹着纛旗与里面的东西,当它们彼此碰到的一瞬间,我更确认,那里面的,正是纛旗无疑了。
而雪儿的手中,除了泥土,什么也没有。
灵儿手中的纛旗也是,外面被一层泥土包围着,很快,她便丢下了纛旗,和里面圆滚滚的东西。
“这里是什么?”谯妲明知里面是什么,她故意问道。
“人头!”这丫头回答起话来一点儿也不含糊。
她说话还看着我,与其说是看,还不如说是瞪着我的好!
“和他有关吗?”谯妲又问道。
“是,不然我不会看他!”两个人的对话十分精短,语速也很快,完全不管别人听不听的到。
奇怪的是,她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地下,却再也没有传出殇乐之声来。
“妳说的,不会是,是他的……”谯妲总算是放慢了语速,她也和灵儿一样,侧过头去,看向我。
“这,就是妳们想出的办法吗、”谯妲又问。
“妲姐,妳别再问了,妳不懂,不用多久,妳就什么都明白了。”灵儿笑着,她的这种笑,是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的。
这丫头说完蹲下身子打开了纛旗。
果然,里面正是一颗人头,这颗人头青面獠牙的,侧面上看去,与我传说中的那位先祖,不太敢相像。
但愿它们不是一个吧!
我不想说话,更不想去问,问多了,怕自己太难过,就这么在这里泡着吧!挺好的。
五个丫头打开之后便将人头放到了司乐师叔叔的手上。
那只手刚刚还在动,虽然动的,只是手指。
她们把它放到他手上,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便站起身来,雪丫头还把手上的泥土,向另一具尸骨抖去。
那就是鬟丫头的尸骨。
头骨在司乐师叔叔的手中转了一圈,把骨髓的面部朝向天空,不多时,当那双眼与骷髅相对的一刹那,它与月亮之间,现出两道黄色的光芒,这两道黄光如头两座平行的黄色桥梁一样,直通于这副骷髅与月亮之间。
“谁都不要说话!”谯妲一句话刚一落下。
一阵风就这样吹了起来,尽管这风吹的很大,但它却并没有吹乱这两座虚幻的桥梁。
风儿同时也吹过她们的长髪,但她们也如这两座虚幻的桥梁一样,一个都没有乱动,都在看着天,生怕一会儿天生異象,而被自己不小心错过去。
又是好半天过去了,除了风在动,再有,就是她们的长髪了。
天空没有半点儿变化,我们身边亦是如此。
好嘛!这是再搞什么。
哦!原来是一小朵乌云挡住了月亮,只待它散去,便会一切安好的。
司乐师叔叔的手又动了,这次动的,不仅仅是右手,左手也慢慢抬了起来。
谯媵动了一下谯妲,讓她回头看去。
但见司乐师叔叔将手中的头颅慢慢举过头顶,之后,便是“咔”的一声响,头骨被他镶到自己的头上,就这样,他坐了起来,但模样,没有一点变化。
坐起来的,还不止他一个。
鬟丫头也一样。
她坐起之后没有半刻停留,而是直接站了起来。
她一甩长髪,看到周身有这么多的女子站着,她一声也没吭,她的眼睛瞪的大大的。
几个女子也看了她一一眼,便不再相互观摩了。
两道连接月亮与骷髅眼睛的黄光就这样散去,司乐师叔叔也站了起来。
他还是他,只是换了一副面孔。
“这是何物?”几个丫头谁也没想到他一站起了第一句话,说的竟是这。
那是刚刚被丢到这里的鬼蜮的尸体,也就是一汪水和杂渍而已。
“汝等何人?”他好像看到那汪白水之后明白过来了,他没有等到任何人回答他,而又问了一句。
她们是谁,他是知道的啊!何须如此一问呢?
我忘了,原来他是换了一副面孔的人。
我不知道我的那位先祖生前是不是这个样子,不过细细看起他来,一副好生俊朗的面孔,膚色看上去,应该也就二十几岁吧!那就证明,他不是我的什么先祖,也不知道这纛旗是她们从哪儿挖出来的呢?
“叔叔,我是鬟丫头啊!”鬟丫头第一个站出来说道。
司乐师叔叔摇了摇头。
“那,你们呢?”他又指了指所有人,包括血水之中的我们。
“别管他们了、你先看看这个,再说吧!”谯妲急的不行了,她立即打断了他的话,示意他再次向地上看去。
“牠?水里的?”司乐师叔叔说道。
这不都是废话吗?有这功夫,都干多少活儿了。
看来我又是多余的了,我是说我的想法太多余。
这叔叔一头所到血水里,不想他从里面钻出来时,手里拿着的,只是两块骨殖,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水蜮呢?在哪儿?我要扒了牠们的皮!”他在血水之中,头顶全都是黄泥与枯草。
他怕我们不信他,把手又放回血水里,在里面胡捞了一气。
他的手上,又多了几块骨殖。
原来这些个都是通了灵气的啊!牠们可能在看到他之后就知道自己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于是,才四下溃逃而去,一时难以找到牠们了。
“走,我们也下去,帮帮他!”灵丫头说完头一个跳了下去,她二话不说蹲下身子便捞起水里的骨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