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风只顾着挠头傻笑,什么也没说。
我一看自己这也没什么事儿了啊!於是忘了丽丽刚刚的嘱托,低下头来,看着他们,话还没等说出口,血又顺着鼻孔竄出,喷着脚下到处都是血。那毒菇草也被我这一使劲,全部掉下。
我一看这完了,又要丢丑了,这中怎么办才好啊!我又把它们重新拾起来,这就慌里慌张地把它们再抟成团儿,塞到鼻子里。
哪知丽丽上前人两下便拽出了它们,又重新薅出一棵新的毒菇草来,再次塞好。
“你这是干啥啊?一句话照顾不到你就胡乱一气,你到底想干啥?”她问我。
我不好意思地又仰过去,她这才放心地说道:“保持这样哦!千万别再乱动了。”
嬴风看着我又是一阵傻笑。
“你看住他,别再讓他乱動了。”丽丽说完,奔着秦氏父子那儿跑去。
可她还没有跑到地方,我这边又大叫起来。
我明明没有动,可这血咋还一个劲儿向外喷呢?
我这一叫不要紧,丽丽又回过头来,这一看可不好,但见我的面问几乎全是血,就没有几处是好地方了。
血冲着天上,冲着地上,冲着四周,没完没了地喷去。
可把丽丽吓坏了,她也不知撂下一句什么话,回头又向我这跑过来。
再一看嬴风那小子呢?压根儿也没看着我啊!丽丽前脚跑回去,他后脚便学起我,头向上仰的好高,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我这要不是喊出来了啊!他还不能低头呢!
他可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损友啊!
“他又咋了?”嬴风低头看了看我,连眼睛都没睁。
“你看这血都喷着啥样了?你还在这看、咋,天上有仙女儿啊?”丽丽这话说的真直接。
她返回时照着我的胸口就是一脚,我哪里还来及反应啊!
这一脚下去,我的人也顺势倒在地上,血这个时候稍稍停下一些了,但还再继续喷着。
也可能是喷到这小子身上了吧!他总算把眼睛给睁开了,看了一下我,吓的他一个高从地上竄起来。
“娘啊!咋成这样了呢?咋弄的,妳不是说过这才是最原始的方法吗?这下可好!”嬴风喊过,也跑过来扶起我。
他这一扶可不好,血再次流出来,大部分淌到了他身上。
“对不起啊!兄弟!”我说了一句,人家不管看不看着咱,但咱这话必须得说到了。
“别扶我了,把我放下来。”我看了丽丽一眼,见她没作声,才敢把话说完。
话是说完了,她也没作声,我也躺下了。本以为这样也就完了,可哪知嬴风抬屁股正要走的功夫,那地上便噌噌地钻出几棵蒿草来,那直茎上,全是血点子。
“不好!”嬴风狂叫了一声,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我们俩连同地上的尸骨一同被这几株突然长起来的蒿草缠住,手与脚皆动弹不得。
我想就算喊出不好也没用了,于是使出全身力气来踢了丽丽一脚。
丽丽被我踢出好远,正因为我这一脚,才讓她免遭此一难。
“兄弟!俺害了你!”我朝嬴风说了一句。
“哎呀,都这个时候了,还说这个?”他越是挣,那蒿草裹的便越紧,我俩谁也动不了了。
除了头部之外。我的血这下可算是不淌了。
蒿草裹住了我们,同时也裹住了尸骨们,那司乐师叔叔,他姪女,没有一个例外的。
这时只见风丽丽脚下也突然钻也几株像我们这里一样高的蒿草来,她还在发愣了,忘了她身后就是那几个丫头与秦氏父子了。
“你们快跑!”我总算又喊出一声来。
丽丽方缓过神来,她扭过头去,雪儿迎面走了过来、
这丫头一见这阵势,我俩大有被蒿草缠死的危险啊!这可如何办才好。
这道:“丽丽姐!他们交给妳了。”她不但没有跑,还叫过谯妲三姐妹与灵儿,一边帮着丽丽拖走秦氏爷俩,一边看着那几株高草。
好在这里离马路很近,她们也很快把这爷俩拖到了路上。
丽丽留在路上,剩下五女一个也没有怠慢,她们甩开袖子,几个人腾空一跃,便跃到了那几株荒草之上。
看出来了,都是我那鼻血惹的祸。
荒草是不会让她们凌驾於它们之上的,这几个丫头飞的越高,它们竄的也就越高,但是若是论起速度来,那它们可就与这几个丫头比不了了。
待它们还没来的及窜出那么远时,这几个丫头一瞬间已经来到我们近前。
但是她们没有落地,只是在蒿草之上徘徊着。
一但她们当中的一个不小心被这蒿草缠上的话,那我们也就几近於全军覆灭了。
几株草还在长着,但看这几个丫头连半些惧怕它们的意思也没有,她们甩出红袖口中,里面那致胜的武器,彩绸带可好长时间都没有用到了,这下,总算又给了她们一个可以大显身手的好机会。
这样的机会,豈容错过。
这几个丫头,妳看看我,我看看妳,相互使了几下眼色,没两下用手中的红绸带率先缠住了它们。
与其说是这几条红彩带缠上了它们,倒不如说是它们互相缠在一起,谁也不肯放开谁,动们越是动,缠的就越紧。
人是一定可以战胜它们的。
几个丫头从空中站起,将这几株不断长高的毒草使劲儿向上拽着,它们能长多高,她们就拽多高。
要我看啊!这样不过就是白费力气罢了,再僵持下去,谁也占不到便宜。
“丽丽姐?快!把大叔那柄刀扔上来。”雪儿在空中对丽丽喊道。
丽丽这丫头恐怕自己做的事情太少,也忘了自己的力气不够,她向我们这里跑来。
她要不跑过来,还好一点,她就算在路上把刀丢到空中去,那雪儿也一样会抓住它的。
可她这一跑,秦大叔父子没人管了不说,还把她自己也给害了。
这丫头的注意力全在天上,没有看到脚下。
先不说她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如何,就说她向上丢刀吧!
那刀还没有跃过荒草的高度,刀便落在地上,再也拾不起来了,而她呢、也同我们一样,几株从地上破土而出的蒿草不容分说,立即将丽丽这丫头缠住,果然,她把自己也送进来了。
它们缠的死死的,慢慢的,慢慢的,我们连头也动不了了,我们只有看着它们的份儿。
雪儿一声长叹,好好的一个主意愣是讓丽丽这丫头搞砸了。
她们可以再高一点,也可以更高一点,但这没用,越是高,反而对她们还利了。
掉落在地的刀子插在司乐师叔叔的胸骨前,司乐师叔叔的尸骨明明手臂是垂直放在身体两侧的,然而,当我费了好多力气低下头去看时,却发现,司乐师叔叔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却放到了那柄刀把之上。
我猜出这一定有什么门路了,我想再次抬起头去看头上的她们时,却怎么也抬不起来了。
几株草就像一双大手一样,按住我的头就不会松开。
我的四肢全部被捆住,全身上下,都快被它们勒出血水来了。
我们的骨骼也在吱吱作响。
这化尸菇草总算是发力了,这样也好,只要我们不死,总有对付你们的办法。
它们这是要把我们的尸骨全部化为它们的食物,从而,把我们全部蚕食掉。
如果没有我那新鲜的鼻血帮助了它们,也许到我们离开之时,都不一定能领教到它们真正的威力呢!
考验我们的时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