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九年把那个忽然闯进来,并且发现了这个正屋里躺着的小女孩儿少了一个的男人一掌劈地昏死过去之后,便过去和墨乔会合了。墨乔带着仙儿和颂儿出来,问张九年道:“咱们现在要往哪里去?”张九年道:“从这里一直往北边走,第二个天井咱们先躲起来,等到那些巡逻的人走后,便再往东边拐,然后一直往前面走,这些院落里都没有人,只要偷偷地溜走就可以了。如果有人发现,你就过去先顶一下,我带着仙儿颂儿先出去,到了东边出了院墙,正好是那个崖壁和院墙的交接处,没有人看守,我在那里等着你。”
墨乔笑道:“放心吧,就算让我在那里抵挡一阵子也尽可以抵挡得住。”说着把那把地下室里的灰衣人拿的长剑别在腰间。张九年知道墨乔的轻功和剑法都颇为了得,因此对墨乔却并不是特别地费心思,主要是仙儿和颂儿都没有轻功,可能麻烦一些。
二人说定之后,仙儿道:“张公子,乔儿,要么你们先把颂儿带出去吧,带上我会很麻烦,我能够找机会溜出去的。”墨乔道:“说什么呢仙儿,我和张九年出去了,你也绝对不能还留在这里。那个李公子可不是什么好人,在这里多危险啊,何况现在你已经和他撕破脸了。”
说着墨乔就携起了仙儿的手,纵身一跃,轻飘飘地落到了房顶上面,然后二人脚步很轻地往前面跑了几步,又跳到了前面的一个院落中。
张九年抱起颂儿,紧跟其后。四个人这样子轻轻松松地就逃到了张九年说的那个东边和北边交接的院落里。幸好现在天色已经黑了,而那个院落里虽然有好些人在巡逻,可是却看不见。但是巡逻的人比刚才多了五六个,若是他们现在就往房顶跳去,一定会有人发现了,到时候只要那人高声一呼,可就糟糕了。于是张九年知道情况有变,当机立断,张九年便凑在墨乔耳边轻声道:“你过去打发了这几个人,我带着仙儿先走。”墨乔道:“注意安全。”然后自己就往前跃去。
墨乔把剑取出来,可是却没有拔出来,只是带着剑鞘。她看中了一个拿着刀巡逻的汉子,往前面一个前翻滚,然后不等那人发现,用剑鞘便打了那人后腰上面的两个穴道,那人登时倒地,墨乔轻轻地扶住他,以防倒地声音太大,招惹到别人。
这时候墨乔回头一看,只见张九年已经准备带着颂儿和仙儿逃走了。张九年把颂儿抱起来,对颂儿道:“乖女儿,你什么时候都别发声,只要紧紧抱住我脖子就好。”颂儿点点头。然后都仙儿道:“仙儿你也不要惊慌,这里这么多的人,都是些脓包,不用怕。”仙儿也点点头,然后伸手抓住了张九年的手。张九年心里一动,虽然他爱墨乔爱得要死,可是却对仙儿仍然无法招架。也是如此,仙儿这种女子,哪里有人能够招架地了?都不知道见过多少人为仙儿卖命了。
这时候墨乔并不知道后面张九年的心里荡漾,她在放倒了第一个人之后,一个纵身跳起,已经跳到了房檐下面的屋台旁边,这里正是阴影处,墨乔等到一个人走过来,又是用剑鞘点了那人的穴道,那人轻声一呼,便倒在地上。墨乔心里一惊,生怕有人听到了声响,可是并没有什么异常,心里稍安。
然后墨乔又纵身跃到了那屋台的长廊上,往前快奔几步,因为她听到了那边过来了两个人的脚步声。墨乔心想这两个人同时在这里,可不好办。她纵身一跃,跳到了房梁上面,然后静静地看着那边拐角处转过来了两个人,然后又等到了他们走到了自己身下。
墨乔往下面一跃,登时落到了那后面一人的脖子上面,然后双腿一扭,登时锁死了那人的咽喉,那人半点声音也打不出来。前面的人听到后面有声响,扭头去看,只见他一扭过头来,墨乔就用剑盒顶住了这人的咽喉,然后一转手,便把长剑打在这人脖子上,那人顿时昏死过去。再看被墨乔骑在身下的那人,这时候已经憋的脸通红,呼不出气来,也发不出声音。
然后墨乔用力往下面一压,那人顿时就被压倒在地。墨乔跳出了他的身子,然后一脚踢在这人气海处,这人一口气吸不出来,顿时便昏死过去。
墨乔知道这人没有生命危险的,因为过不了多久他就能够呼吸了,也就没事儿了。墨乔现在已经几乎不杀人了,除了那天被铁山羊董明仁和碧蛇神君董明义所困,因为真的是生死危急时刻,而且这人也是杀人如麻作恶多端的大魔头,便杀了他们。而对于别的敌人,墨乔几乎是不杀人了。她在榕树洞里的几年,因为和颂儿相处日久,母性越来越重,因此便心存了许多仁心。因此现在对付这些人,墨乔也尽量不杀人。
这时候解决掉了四个人,墨乔已经看到张九年一只手携着仙儿,一只手抱着颂儿跳到了那边的房梁之上,于是便跟在后面,以防有人发现,果然,墨乔跳到了这个屋子里,忽然就发现了那边一个守卫仰起头来,似乎听到了什么异常的声音。墨乔当机立断,立刻冲过去,一掌打晕了这人,然后又听到有几个人过来了,这时候墨乔藏身在花丛中,只见这几个人看到了地上躺着的那人,顿时惊呼了起来。墨乔飞身从花丛中跳出来,三拳两脚就把这三个人又给打晕过去。
墨乔心想现在这个院子的前后已经躺倒了七个人,只要一有人过来便立刻就发现了,索性再把这个院子里的人都给制服了,然后把门锁死,自己就可以逃出去了。
于是墨乔来到前院,果然从屋里出来了两个人,看到了地上躺着的人惊呼起来。墨乔一不做二不休,立刻就出掌把这二人击倒,然后飞身到院门处,把门朝里关上,正好看到一旁有一把锁,便用锁给锁了。
这时候墨乔才纵身往张九年所在的东边奔去,可是刚奔处七八丈,到了东边的那个天井时候,就看到了有人过来。墨乔仔细一看,只见一个人身穿着裙衫飘散而来,好像是一个武功极高的女子。墨乔心里并不惧怕,她知道既然没有听到声响,那么张九年也肯定带着仙儿和颂儿已经逃到那里去了。
墨乔看到那个女子过来,甚至还心想着与这人比试一番,到底谁的武艺高明。墨乔往前面的房顶上跳去,长剑指出,对着那个女子道:“你是何人?”
那个女子这时候也已经落到了房梁的另一头,只见她一身白衣飘飘,很是年轻华贵,而站立在那房屋的屋脊上面显得很是轻松,很显然武功不弱。这时候盯着墨乔,道:“你倒来问我?这是我家,你是何人闯了进来?”听着这女子声音很是娇嫩,很显然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闺女。
墨乔蔑声道:“哼,原来是贼窝的贼女。”那个女子大为发怒,对墨乔喝道:“你是什么妖女,竟然敢这么说我?”说罢便朝着墨乔冲了过来。
墨乔的不客气,长剑从剑鞘中一拔,喝道:“拿命来。”然后就挺剑刺出。墨乔的剑法速度极快,那个女子和墨乔过了几招,只觉得有些招架不住,墨乔看得出这个女子的身法是很了得的,而且拳脚功夫也不弱。但是和墨乔的长剑相比,却差了很多。
墨乔与那女子相交的时候,看到这女子的模样,只觉得这女子长得很是不错,而且看着五官还很温和,并不像是那些恶毒的女子。
几剑刺出去之后,那个女子便只好连连后退。墨乔对这女子道:“你不是我的对手。你走吧,免得失了性命。”墨乔的这最后一句话当然只是吓唬这人的,墨乔怎么会随便伤人性命了?
然后只见那女子脸一板,喝道:“私闯民宅,还想杀人害命,真是太没有王法了。”墨乔听着这女子的说话,很显然并不是一个江湖中人,甚至一点儿不知道江湖上的规律,会说出“没有王法”这样的话,江湖上的人哪里会先遵循什么王法。看上去竟然像是朝廷的一个公主。
想到这里,墨乔忽然想到在下面的地下室里的那些军械,顿时想道:“难道这一户人家真的是与朝廷有关的不成?”再看这个女子的模样,只觉得她就是那种极为乖巧可爱的人,现在这副板着的面孔也是像是装出来的,说是真的生气,却像是假生气一样。不由得想起了当年在峨眉山上一块儿习武练剑的薛佳枳。
想起来薛佳枳,墨乔却好久没有见过她了。那时候从榕树洞里出来之后是见过的,薛佳枳与温白土成亲,现在在徽州温家正好好地当着少奶奶。
闲话少叙,这时候墨乔听到这个女子说出来了什么“王法”以后,不由得笑了一声,对那女子道:“难道你家里就很有王法吗?”这时候那个女子已经从腰里抽出了一条软剑,正要准备和墨乔拼死一战,听到墨乔这样子说,便停下来,道:“你说什么!”
墨乔笑道:“难道你家里就很有王法了吗?”那个女子脸色微变,道:“此话怎讲?”
墨乔道:“我先问你,你可知道我是谁?”那个女子摇摇头,道:“刚才问姑娘,姑娘却不肯说。”这话说的十分温和,倒真的是一个很温柔的有教养的大家女子。墨乔道:“你家一个什么李公子抢了一个无辜女子你知道吗!”那个女子一皱眉,道:“你是说我哥,他素来好色,可是并不会抢。”
墨乔点头笑道:“是了,或许会给了那真正的抢人之人几两银子吧。”那个女子一低头,道:“我哥就是这样子,我也很不喜欢他这样子。”墨乔道:“那女子是我的好友,现如今我找到了这里,知道了我好友誓死不从,你哥还要用强,你说我该不该把我好友给带回去?”
那个女子一低头,好像觉得很是不好意思似的,道:“这确实是我们的错,姑娘把你的好友带走是应该的。”然后把长剑一收回,道:“姑娘请回去吧,我也会下去吩咐这些人,让他们不再追赶了。”
墨乔咧嘴一笑,道:“姑娘是讲理的。哦,不对不对,是讲王法的。”
然后墨乔又道:“还有,你家里是不是新弄过来了一批七八岁的女孩子?”那个女子点点头,道:“是的,这些小女孩儿是管家买来,当丫鬟使唤的。”
墨乔道:“当真是买来的,不是抢来的?”
那个女子脸色一变,道:“他们说的是买来的,应该不会强抢吧。”然后略一思索,道:“他们不敢的,爹爹知道他们若是抢来了丫鬟,是要生气的。”
墨乔心里微一思索,心想颂儿当初被带走之后,想必几经流落,最后不知道流落到哪里,然后被人卖到了这里来也是有可能的。
于是墨乔道:“好的,那还请你回去好好问问那些女孩子们,若是哪一个是被人贩子给卖的,还请你们好好地把人家女孩儿给送回去吧。”墨乔知道那些因为家里穷,把女孩儿卖给大户人家当丫鬟的是不少的,自己在烂柯山白溆堂在峨眉山白枫堂有好多的丫鬟都是这样子买来的,既然他们亲生父母没有办法去养,那卖了出去也无可厚非。因此这一条墨乔却并未指出来。
那个女子一听,便点头道:“是的。我这会儿便回去问。”
墨乔微微一笑,心知这个女孩儿是很善良的,心想不要在这里再花太多时间了,还是赶紧过去和张九年会合吧。”于是转身便跳到了远处,还留下一句话,道:“其中一个女孩儿是我女儿,我已经带走了。”然后墨乔便消失在了黑暗中。
只留下了这个女子站在屋脊之上,看着墨乔惊为天人的轻功,又想着原来这么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子竟然已经有一个七八岁的女儿了,不禁更为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