侏儒石像带着一脸诡笑,从牌匾上一点点向下爬来,眼瞅着就要爬到我脸上了。
我一看这样不行啊,继续这么发展下去,我非得扑街在这里不可,于是提着桃木剑对准它那双石眼狠狠戳了下去。
“当!”
一声脆响,桃木剑稳稳戳在了侏儒石像的眉心位置上,不过并没有捅破它的体表,它甚至连一丁点伤害都没受到,仍然一点点向下爬来,将桃木剑压迫得不断弯曲,不断变形,一股巨力不断碾压着我的手腕,饶是我一胳膊肥肉,都被压迫得露出了青筋。
我知道不能继续留在这里了,连忙收回桃木剑,对着身前瞎比划了一翻,然后掉头就跑。
与此同时,身后袭来一股凛冽的阴气,宛如鬼手一般向我背后抓来,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脊椎骨变得冰凉一片,不过不知道怎么回事,当这股阴气袭到我后脖颈位置的时候,倏然退了回去,同时传来一道尖叫声。
我回身一看,侏儒石像好像被踩到了尾巴似的,一脸警惕站在童子庙前,用无比怨毒的目光盯着我。
什么情况?
我彻底懵了,前一刻还如同天神般高高在上的侏儒石像,后一刻怎么变成了小屁孩呢?
而且看它那样子,好像知道自己打不过我,虽然怨毒地看着我,身体却在朝着童子庙方向一点点退去。
我虽然不知道那会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但第一二三四五六七八感告诉我,眼前这个小东西此刻绝对打不过我,于是我又一次给自己施加了一套三乾三震神御术。
当这套术法施展完成的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变得空前强大,如果说老和尚身披的随候外衣是棉袄,我之前施加的三乾三震神御术是半截袖,那么此刻我感觉自己像是穿着一件圣光战甲一样,体内强大的力量让我感觉自信心爆棚,看着侏儒石像一点点向后退去,我当即提着桃木剑追了上去。
印度阿三已经被它弄死,现在它既然打不过我,那么我必须要给印度阿三报仇!
我手持桃木剑一拥而上,像个移动的肉球,侏儒石像发现形势对它不利,惨叫一声就要逃回童子庙,只可惜一两次呼吸的工夫便被我给追上了。
我抡圆了膀子,没使用任何花俏艳丽的招式,直接手起刀落,一剑把它的左腿给砍了下来。
一把木剑,将一条石腿砍了下来。
换做以往,这绝对是不可能做到的,但我此刻知道应该是刚才逼退侏儒石像的那股力量帮助了我,我是借助了这股力量才能压制住侏儒石像的。
沦为残疾人的侏儒石像一瘸一拐想要继续往童子庙爬去,它似乎觉得只要逃回童子庙就安全了。
我轻哼一声,用一只脚死死踩住它的独腿,嘴里说了一声“畜生你去死吧”,而后又一次手起刀落。
然而就在我这一剑即将砍在侏儒石像脖子上的当口,我忽然感觉身体一轻,两腿一软,像是刚跟黄小雅不可描述完一样,变得软趴趴一片,体内那股澎湃的力量顷刻间被抽空,整个人瘫软在了地上。
妈卖批,这股力量究竟是什么玩意,为什么刚让胖爷升入天堂,还没享受完美好时光就跌入地狱了呢?
我心底谩骂着这股可恶的力量,心想这回完犊子了,装波依不成还得搭条命。
只剩下一条腿的侏儒石像这时候已经回过了神来,用它那双惨白色的眼珠子狠狠盯着我,如果眼神能够杀人的话,我想我此刻已经被它轰成了骨头渣子。
它像个不倒翁一样,猛然从地上弹射起来,咧开嘴角冲着我露出一脸诡笑,然后蹦跶了两下来到我身边,就在我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扑街的当口,忽然感觉一双玉手搭在了我身上,将我从地上扶了起来,紧接着我又听见一道宛如天籁般的轻笑声,以及侏儒石像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我不知道轻笑声是谁发出来的,只知道这两道声音响起来的同时,我整个人已经疲惫到了极点,某个瞬间再也坚持不住,两眼一抹黑,直接昏了过去。
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于童子庙正殿中,印度阿三等人的尸体已经不见了,地面上只剩下一滩滩血迹,提醒着我这里曾经发生过命案。
我胡乱揉了一下脖子,想要睁开双眼,结果这一摸却摸到了一团柔软,我就是枕在这团柔软上面的,旋即我又闻到了一股特有的体香,真香,比十三香还香,令我一瞬间清醒了过来。
我猛然坐起身,而后睁开双眼,立刻看到了一张精致的脸颊,美艳到不可方物的眼眸含情脉脉地看着我,不过发现我醒了,又在一瞬间变得冷漠了下去。
我心里一愣,这美女是谁?
她漠然地看着我,似乎知道我想问什么,率先开口说道:“你在找你师傅吗?他们快要来了。”
“哦…哦不…”我忽然变得有些结结巴巴,盯着她那张精致的脸颊问道:“我是想知道…是想知道你是谁呀,是你救了我吗?”
她没有回答我,只是点了点头,这时候我忽然发现她身上的服饰有些眼熟,似乎曾经在哪里见过,就是那种民国时期女人出嫁时穿着的婚服,上面绣满了乳白色的花纹,正襟位置还绣着一只金色的凤凰,看起来栩栩如生,活灵活现,充满了朝气。
“那…请问小姐姐,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救我?你怎么来的千叶岛?”我一脸震惊地看着她。
她见我一脸懵波依的样子,脸上露出一抹嫣然的笑容,旋即又挂上了一股忧伤,最后叹息一声道:“你现在还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你自己赶紧离开这里吧。”
我连忙追问道:“小姐姐你就告诉我你是谁呗?最起码你得让我知道你叫什么吧,要不然我以后怎么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呢?”
“我上一……”她略微思索了片刻,轻声道:“你可以叫我方茴。”
方茴?
好好听的名字啊,比什么齐德龙,齐东强文雅多了!
“方茴小姐姐,你刚才说我师傅他们就要过来这边了,他们现在在哪呢?”
“你马上可以见到他们,我先走了。”方茴将鬓角上的一缕秀发捋到而后,嫣然笑了起来,然后慢慢站起身,奇怪的是满地灰尘却没有沾到她身上一丝一毫,让她看起来宛如九天玄女下凡一般清新脱俗,每迈出一步,都会在脚下的灰尘中踩出一朵莲花,这让我联想到一句成语——步步生莲!
我本打算站起身拉住方茴,却发现身体沉重的要死,动动手指都感觉无比吃力,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方茴曼妙的倩影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我努努嘴,想要挽留,仔细一想还是算了吧,人家既然想做好事不留姓名,我强留也是白搭,用阿依洛紫的话来说,若有缘,咱们以后江湖再见。
直到方茴的身影彻底消失,我的身体才恢复了一些行动力,这让我感觉更加奇怪,心想难道我是被方茴施法定住了身体不成?
为啥她一走我就能动了呢?
恢复了行动力,我一路小跑追到童子庙外,却再也看不到方茴的身影,不过我却发现笼罩在千叶岛上的雾气已经十分淡薄了,仿佛随时有可能会散去似的。
莫非是因为胖爷我刚才一剑砍断了侏儒石像的一条腿,那些雾气才变得淡漠了不成?
我独自一人站在童子庙外有些凌乱了,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现在连印度阿三都死了,我好像只剩下回到刘青山家,带着他们一家三口离开千叶岛这一条路了。
就在我心底这么盘算的当口,忽然听到有人用一股十分熟悉的语调喊了一声“胖子”,我循声一瞧,惊喜的发现居然是渣渣师傅跟老妖婆子两人。
他们两个一人背着个包裹,阴阳眼中,我能看到老妖婆子身上披着一件与老和尚相仿的绿色光质化外衣,而渣渣师傅身上却披着一件海蓝色的光质化外衣。
难道那就是随候外衣?
感觉除了比三乾三震神御术高大上一些之外,也没什么特别的嘛。
“徒儿,你吓死为师了,快过来让师傅看看,缺少什么零件没有。”渣渣师傅刚一见到我,便暴露出了无良本色。
说话间他们已经来到我身旁,老妖婆子像局外人一样站在那里看着我们师徒,我阴沉着一张胖脸,说师傅你们也太不讲究了吧,把我一个人丢在车上自己跑去执行任务真的好吗?
渣渣师傅嘿嘿一笑,露出满口大黄牙,紧接着一咧嘴,又露出标志性的牙花子,这才缓缓说道:“师傅怎么会丢下你不管呢,我们那会儿见你睡的挺香,寻思让你多睡会儿,我们好趁着这个时间披上随候外衣,没想到刚刚弄好随候外衣,回到车上的时候却发现你不见了,师傅马上让重瞳子过来找你了,幸亏一切来得及时,无量天尊!”
说到最后他打了个稽首,看的我心里一阵鄙视,噘着嘴,说那你们也不能丢下我不管啊,你们不知道千叶岛很危险么,我好几次都差点嗝屁了。
“看你那副熊样,都多大了还给师傅甩脸子。”渣渣师傅翻了个白眼,摆摆手说:“师傅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说完这句话他好像从我身上看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特意绕到我身后,将我后衣领子扒开,我估计是在看我后脖颈子上的那块眼形纹。
不大一会儿之后,只见他阴沉着一张老脸走回到我身前,问我说:“胖子,海女刚才是不是现身了?”
“海女?”
听到这两个字我愣了一下,旋即回过神来,急忙告诉渣渣师傅说:“是有个女的来过,还是她把我从侏儒石像手中救出来的呢,不过我不知道是不是海女。”
“你看看是不是这个人。”
“哦对了,她说她叫方茴。”
这两句话我和渣渣师傅几乎是同时说出来的,他说那句话的时候,从腰包里拿出一张小卡片递到了我身前,然而当他听到方茴这个名字的时候,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了。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急忙接过小卡片瞧了瞧,发现这是一张很有年代感的小卡片,整体大小跟现在的身份证差不多,周边已经发黄,一看就知道有些年代了,上面贴着一张黑白照片,虽然有些模糊,但我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照片上的女人,正是我适才见到的方茴,而且卡片上也清楚注释着方茴两个字,江苏无锡人,出生于一九五五年。
看到这些信息我更加茫然了,我根本不认识方茴这个人,她为什么要救我?
对了!
听渣渣师傅那意思,方茴好像是……海女!
如果她真是海女,那么六年前在辽阳遇到黄泉十八罗汉的时候,不就是海女方茴救的我吗?
后来我被周善算计,中了诅咒,也是海女守护的我,没想到适才见到的美丽女人,居然是守护了我这么多年的海女。
不过她为什么要守护着我呢?
难道这其中隐藏着什么秘密?
我向渣渣师傅投去疑问的目光,他自然知道我想问什么,轻叹了一声,向我简单解释了几句。
一直守护着我的存在确实是海女方茴,当年我们家从山东烟台漂洋过海来到大连的时候,渣渣师傅也在那艘船上,亲眼目睹了方茴宁愿玉碎,也要守护我的那一幕画面。
至于海女为什么要守护我,渣渣师傅说因为我是灵童子的缘故,这也是他为什么会一直留在我们镇上的最根本原因,一来是因为他感觉到了机缘,但最主要还是因为海女方茴。
直到我十二岁那年不小心撞了邪,他被我父亲请到我们家,经过后来的一系列事件,收了我为徒,这才算彻底完成了海女的叮嘱。
渣渣师傅似乎还隐瞒了一些事情,比如我问他我后脖颈子上面的眼形纹是不是海女的时候,他说他也不敢确定。
再比如我问他海女既然一直守护着我,为什么我总是看不到她,渣渣师傅说等以后你会慢慢明白的,现在不说也是为了你好。
我见他似乎在有意回避一些问题,便急头白脸地吼了一声:“你就直接告诉我呗,我最烦你们这样,总打着为我好的旗号向我隐瞒一些我本该知道的事情。”
渣渣师傅被我这么一呛,顿时涨红了一张老脸,吭吭哧哧说不出话来,这时候一旁的老妖婆子来到我身边,说胖子,你要理解你师傅的良苦用心,他不告诉你确实是为了你好,你记住了,海女现在是因为出了点问题才不能时时现身的,所以你必须潜心悟道,你强大了海女自然会跟着强大,懂吗?
“行了小玲。”渣渣师傅长吁口气,冲老妖婆子摆摆手,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的说道:“胖子现在正处于叛逆期,我可以理解,不该说的就不要多说了,咱们先走吧。”
“走?”我愣了一下,下意识问道:“老和尚还在这里呢,而且我答应了刘青山他们一家,要带他们一起离开千叶岛的。”
“这里还有活人?”
这回轮到渣渣师傅和老妖婆子两人愣神了,他们两个几乎是异口同声问出这个问题来的。
这话听的我一脸茫然,反问了一声:“有啊,怎么了?”
老妖婆子听后用错愕的眼神看着我,摇头摆手说不可能的,后台村是一个被诅咒的村子,双神是不可能允许这个村子有一个活人存在的,毕竟这是几代人的恩怨。
“啊?”我凝视着老妖婆子惊呼道:“什么叫几代人的恩怨?”
“胖子,你既然见到了后台村里的幸存者,那么应该知道这座小岛上曾经发生过的一切吧。”老妖婆子淡然地看着我。
我点点头,把之前刘青山对我讲过那些关于双神的故事,毫无保留地告诉给了他们,说完之后,我安静地看着老妖婆子,等待着她的回答。
“哎……”
老妖婆子无奈叹息了一声:“或许刘青山真的不知道双神究竟是谁吧,也可能他在故意隐瞒,总之……后台村确实是个被诅咒的村子。”
“为什么被诅咒了呢?被谁诅咒的?双神吗?”我连续问出三个问题。
“是双神,但也不是双神,这件事还要从闯关东说起……”
说话的是渣渣师傅,他看了老妖婆子一眼,见对方点头,这才向我娓娓道来。
通过他们两人的讲述,我了解到了一桩令人十分震惊的往事。
人为善,福虽未至祸以远行。
人为恶,祸虽未至福已远行。
后台村村民无论哪一代人,都因为生长在这个村子里,而受到了双神的诅咒。
关于千叶岛后台村被诅咒的故事,追溯起源还要从民国时期说起,因为之前那个时间段是个分水岭,受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战火波及,令这座繁荣的小岛变成了荒岛。
同样是在那个时期,一艘由山东烟台开往大连旅顺港的客船,与以往一样渡人出海,而船上的这些旅客无一例外,全是闯关东的。
客船行驶到一半航线的时候,船上有一个小男孩莫名其妙哭了起来,还是撕心裂肺那种大哭,而这时候,海平面忽然掀起了滔天巨浪,紧接着又是一阵巨大的深海漩涡,险些将客船打翻。
船把头是个迷信的人,他觉得应该是因为孩子的哭声引起了龙王的愤怒,于是联合整船人,将那个大哭的小男孩丢进了海里。
听到这里的时候,我内心是无限感慨的,那个被丢进大海的小男孩,与我小时候的遭遇几乎一模一样啊,不过我命好,遇到了海女方茴,但是他就没那么幸运了,尽管孩子父母哭得死去活来,最终却依旧没能挽救小男孩的生命。
说来也怪,小男孩被丢进大海之后,海平面立刻恢复成了本有的平静,各种滔天巨浪,以及深海漩涡统统消失不见,一船人总算平安渡到了大连旅顺。
失去孩子的父母无疑成为了整艘船中,最可怜的两个人,之后的日子里,他们不是没想过再要一个孩子,奈何限于身体原因,从那以后再也没有过孩子。
孩子父母相依为命,在大连附近的某个小村庄安了家,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逐渐从失去孩子的痛苦中走了出来,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平淡生活。
两人的日子过得很平静,直到有一天,他们同时梦到了自己的孩子,也就是那个被丢进大海的小男孩。
小男孩告诉父母,说他已经将那个把他丢进大海的船把头弄死了,给自己报了仇,这次给他们托梦的目的,是因为受到了海神的指派,让他们出资在千叶岛上建立一座童子庙,一来是为自己稳固金身用的,二来海神也需要信仰的力量,童子庙名为童子庙,实际上起到的作用类似于中转站,将村民们的信仰之力通过童子庙传播给海神。
小男孩还告诉父母,他并没有真正死亡,掉下大海之后他投入到了海神的怀抱,从今以后他就是海神留在千叶岛上的代言人,一言一行代表的都是海神。
最后小男孩还说要在千叶岛上建立一座双神庙,这座双神庙是特意给父母修建的,并且叮嘱父母说,他已经一个个去找那些当初在船上把他丢进海里的人了,连同冷眼旁观者全算在内,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全部汇集在千叶岛上,到时候父母需要告诉那些村民,当他们的长辈去世后,必须吃掉先人尸体,否则便是对海神的不敬,会遭到海神的抹杀。
故事讲到这里,实际上已经结束了,小男孩父母从梦到孩子的那一刻起,已经沦为了活死人,也就是帮助死灵在阳间执行任务的人。
用渣渣师傅的话说,那座大舞台其实是一个虚妄空间,能够还原一切的空间,比如说一只化成了人形的狐狸精到了大舞台那片区域,那么立刻会露出狐狸尾巴。
小男孩父母因为是在年轻时候变成的阴阳活死人,所以才会在那片虚妄空间里显露出年轻时候的容貌,至于后来到了千叶岛上老婆婆跟白头翁两人,同样是小男孩的父母,只不过因为他们是活死人的关系,在阳间时候的容貌依旧会按照人类的衰老程度进行,而一旦进入到虚妄空间中,便会化成本有的外貌。
小男孩父母从那以后开始着手赚钱,确切来说应该是为了钱财不惜一切代价,然而当他们拿着足够的钱财来到千叶岛的时候,惊讶地发现这座岛上已经有了一座道观,里面供奉着两尊侏儒石像,于是在小男孩的帮助下,他们将积蓄在心底所有的怨气,以及对孩子的关心,全部寄托在了两尊石像之上,至此变成了父神与母神!
这便是父神与母神的由来,后来父神和母神两人在稍微偏僻一点的角落,建立了一座童子庙,再后来在小男孩的帮助下,他们将当初与他们共同乘坐过那艘船的人全部召集到了千叶岛上,一个都没有放过,当然,也有几个不想来的人,但无一例外,或是死于非命,或是变成了木偶!
来到千叶岛后台村的村民们,都认为自己是过来赎罪的,赎那场当初将小男孩丢进大海的罪孽,于是他们诚心祭拜着父神与母神,希望双神能够保佑他们子女平安,也希望小男孩的怨气能散去,不要再折磨他们了。
朴实的村民们没有想到,他们诚心祭拜的两尊石像,其实是在养虎为患。
说到这里的时候,老妖婆子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双神观方向,说双神在活着的时候,让村民的后代吃了先人尸体,你仔细想想,先人尸体被后人分食,那得是多么大一股怨气?他们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双神身上,让双神替他们报仇,杀了那些没良心的子女,而双神在得到这些人怨气滋养后,究竟会可怕到什么程度,我想这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从小男孩被丢进大海里的那一刻起,这个局就已经开始了。”渣渣师傅语重心长地接话道:“所以我们这次行动的代号为小男孩。”
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