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身后没有刚刚说话的人,连他身力的保安,也一个没有了。
这家伙虽然杀人如麻,手段毒辣,但越是这样的人胆子就越小,他的内心是脆弱的,他结的仇怨太多了,随时害怕仇家找上门来,无论什么时间,他的身边都离不开他最信任的人,可是照他这种杀法,人心都凉透了,谁还愿意舍出身家性命来去保护这样一个人呢?
可他也有笼络人心的办法,这不是钱能解决的,曹操那么狠毒,不也有死心蹋地跟着他,为他打江山效力的吗?这位东爷也不例外,他崇拜曹操,效仿曹操,睡觉的时候,他的枕下,手上,都没离开过手枪,哪怕,在睡女人的时候,依然如此。
可自打这个声音一出现,哪怕屏幕里的叶飞再如何的窘,他也没有兴趣再看了,他回过头去,叫着他保卫人员的名字,可假嗓都喊了出来,还是没有一个人回应他。
“谁在说话?谁?”东爷紧张地要抓起身边的手枪,可手还没等放在桌子,一双娇嫩的手便搭在了他的手上。
东爷一惊,他抬起头来,看到了对方的脸。
“呵!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贤姪女啊、怎么来了也不和叔叔提前打个招呼啊?叔叔好派人去接应妳。”东爷说这话时一脸的淫笑,他抚着来客的手,就没松开过。
来客也不管他,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陈叔叔,您再这么摸下去,姪女我会生气的。”
东爷吓的连忙松开手,看着她,一连向后退了几步。这越是平淡的话,就越是可怕。
东爷的脸上没了笑容,他看着来客,道:“亚芳啊!叔叔膽小,以后再不要用这种方式嚇唬叔叔了,好不?”
“呵呵!你以为,我会常来吗?像您这地方,我来一次,也就够了,不过还真别说,您这地方还蛮难找的,是能藏上一阵子,可是,您躲过了一时,也躲不过一世不是,您不是一心想要置我们于死地吗?那好吧!不如,就从我开始,一个一个的解决。”卢亚芳说话还是喜欢开门见山,她不是卢亚菲,她还是比较沉稳一些的。
“这话怎么说啊?妳看啊!叔叔也是上了年纪的人了,怎么会做那种事呢!姪女这是误会我了,妳们是知道的,每月初一十五啊!我就是再忙,也会去令尊的墓地祭拜的,妳看像我这样的兄弟,不多了吧!这说明,在我心里,还是一直把卢大哥当成我的亲哥哥一样,可不比那常胡子他们,只是耍耍嘴皮子罢了,什么也不做。”东爷是个长辈,这里还是他的地盘儿,按说卢亚芳不过是个二十多岁的女子,他再怎么说,也不会怕她的,可是这种惧怕他也说不明白,只要一看到卢家姐妹当中的一个,他的心里就直哆嗦,如同做了亏心事被当场捉住一般。
“陈叔叔有好意,我和亚菲都心领了,您说的是不是真的,这个不重要,不过看您的表情,假的就假的吧!您对我父亲的衷心,我心里有数!”卢亚芳说道。
东爷就知道自己那点儿小心思换在别人头上还行,若是在卢家姐妹的面前,是怎么也包不住的,她们太了解他了。
“我呢?当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有几件要求陈叔叔帮帮忙!”卢亚芳说着,站了起来,又向东爷走近了几步,看着他的眼睛。
她的身上还有伤,东爷的心里有愧,他只要下一个命令,她卢亚芳很走出这间房,但他没有这么做,卢家人的手段,他心里比谁都明白,就算今天除了卢亚芳,他绝对活不过明天。
况且,这人都哪去了,他能不能叫的来,还不一定,就算叫上来几个菜鸟,卢亚芳也就几梭子的事儿,连他一起,一个也不会有的。
鱼死网破,他不是不懂。
“贤姪女这是说的哪的话啊!妳我之间,何用求字,一句话的事嘛!”东爷一张伪善的脸,可见他有多么小人。
“您都答应了,我再不说,不太好是吧!”卢亚芳道。她顺手关掉了大屏幕。指了指身上的伤,又说道:“这是怎么回事儿,我就不重复了,我先说第一件事,首先,别再找我们卢家人的麻烦,虽然只有我们两个。第二,叶飞等人的主意,您最好也不要打,我们会一管到底,第三呢!还是你刚刚提醒的我,今天不巧,正是初一,我就麻烦您一下,讓您一个人和我走一趟,祗要您保证不出什么花样,我也一样,事了之后,你当我没来过,我也当你没去过,以后呢!你每月也就不要再麻烦了,仅此一次,足够了!”
前两件事,先不管他能不能做到,他只要先答应下来,只要他不动,就不会有大麻烦,但最后这件事儿。真有些难为他了。可为今之计,不是他说不去,就不去的,枪在她的手中,她只要动动手指,什么都没了。
“好说好说,一切都好说!”这是一笔亏本的买卖,他还不能不答应,他坐下去,看着卢亚芳,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去?”
他心里惦念着常耀宗兄弟,惦念着叶飞,惦念着所有他该除而未除去的人,他心有不甘,但他又不能不应下,也只好舍命陪笑脸了。
“现在!”卢亚芳说着,逼着东爷打开了抽屉,卢亚芳从中取出一把尖尖的匕首,顺带着拿出几根烟、一瓶好酒和一枚火机。
东爷的心一凉,他明白了,他什么都明白了。
今日何止是初一,还是卢善雄遇害的纪念日,他的脑海中立即浮现出二十年轻那个无月的夜晚,他咽了一口气,叹了一口气道:“好吧!我现在,现在就和妳去。”
到底是老狐狸啊!他表面上答应着,手却不自觉地摸到了抽屉下方,正要按报警器,不想按到的,却是卢亚芳手中那柄闪光的匕首。
“老家伙!跟我耍心眼,你玩的那一套,我父亲早都玩过了!”卢亚芳道。
“不不不,亚芳,不是妳想的那样的,我是忘了,忘了拿一样东西!”东爷狼狈地说道。
“是这个吗?”卢亚芳手中的枪顶在了他的额头上,问道。
“不是的!”他还是不死心,不想再次摸到的,还是那柄匕首。
他心凉了半截,一屁股坐到地上,什么招都没了。
“我和你说姓陈的,我尊重你是前辈,没有追究你杀我们的事,已经给足你面子了,你别给脸不要!起来!”卢亚芳说完,伸出脚尖来,在他的下巴上蹭了蹭。
东爷慢慢腾腾地站了起来,他一脸的沮丧,不得不顺从她的话。
“你刚刚摸了我的手,我记得呢!你要表现的好,兴许死的还能痛快些!”卢亚芳笑着说道。
她动起狠来,她的妹妹根本比不过她。
“不是说一了白了的吗?妳刚刚亲口说的!”东爷真的怕了。
“你还说以后不杀人了?你做的到吗?老家伙,再说?”卢亚芳说完,拿起枪来在他的头上敲了敲。
“走!”卢亚菲一手持枪,一手持匕首,带着他走出门外。
“瞧瞧你都养了些什么人!”卢亚芳笑着,哪想此时带动了伤口,她嘴一咧,痛的瘫倒在地上,但手中的武器却没有撒开,可还是被这个老狐狸找到了机会。
他一步踏住卢亚菲持枪的手腕,那柄匕首显然已经起不到什么作用了。
若卢亚芳身上无伤,这一摔,根本没什么,她也很快会再次翻盘,但此时不同!她想纵身一跃从而反制他,那也要跃得起来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