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也小声地吭了一嗓,我的嗓音比她的还要小,我抱紧秦跃进和船头,一手还要拿着那面纛旗,尽量背着身子藏在最下面,丽丽,也顺着我刚刚趟过的水印儿奔我走了过来。
“丽丽妹妹,咱这不是掩耳盗铃吗?咱俩无论躲在哪儿人家都能看到的啊!咱看不到她们可是真的。”我还是没管住这张嘴,看她游了过来,於是说道。
她瞪了我一眼,面着船底下向另一侧游去,我们俩才刚刚过支去,那儿又响起了異様的声响。
“福金,收起你的好奇心,听我的,别去看!”丽丽的声音是小,但听起来似乎严厉了很多。
我于是又重复起刚刚的动作,一手扶着船沿,一手拖着他们,感觉特别的吃力。
“你先别动。忍一忍就好了!”丽丽附在我的耳边,轻声说道。
那我只能先克制好自己了。不要去想他们,不要去想自己身在何处,与何人在一起,尽量去回忆一些以前的事儿,不想自己,不想自己,这不就好了。
“你想想你听过的乐声!”丽丽这丫头提醒了我一句,我稍稍抬起眼瞅了一下她,心想她说的也对,与其这样,倒不如去想一些曲子的好,就讓自己置身於那悠扬的乐声之中吧!
好半天,那異様的声响真的听不到了,我心中很诧異,我管不住这张嘴,正要问丽丽为什么,顿时,刚刚我心中所想的那种乐声真的在现实中出现了,而且,这不是幻觉。
“嘘!听,不要说话!”丽丽将中指放到嘴边,说道。
“嗯!”我点了点头,仔细地听着,原来那乐声不是别处发出来的,它,就在我的怀中,就在我怀中的纛旗中发出来的,这不是想出来的,这这会儿,它不是我所想的那种声音了。
它是刚刚,这块头骨被我拿出来时,从他的中发出来的。
“嗯!”我又嗯了一声。
“你再听!”夹杂在这声音里的,除了那乐声之外,还有潺潺的流水声。
“她们回来了!”丽丽说道,船也跟着晃了起来。
我顺着船头处又游了回去,把秦跃进交给了丽丽。
“福金,你真混啊!你刚刚忘了什么了啊?”我身子刚一游回来时,猛然被丽丽叫住了。
她称呼我的全名准没好事儿。我懔在那儿,没想起来我又把什么落下了,不是妳讓我想我听过的乐声的吗?怎么又怪我?
其实她也是才想起来,我们的身边祗有秦跃进和纛旗,并没有秦大叔。
我一拍脑门儿,心说坏了!这么大的事,我咋给忘了呢!
我现在身处的地方,不就是刚刚放置秦大叔遗体的地方吗?这一眼望去,啥也没有啊!可咋整?
我又想游回去,但已经来不及来,我被什么东西拖住了双手双脚,在水下的肢体没有一处能动的地方,我慌乱了,但我没有喊出来,我怕那些人听到,我也没有挣扎,我在想着办法。
“这咋了?到该说话的时候咋又不说了呢?”丽丽这丫头也犯了错误,她顺着船头游过来时,只拿了纛旗,把秦跃进又给落那儿了。
“我动不了了!”我看她过来了,不想瞒她,我对她说了实话。
我俩这一对儿马大哈,只几句话的功夫,就把这爷俩全忘到脑后面去了。
那时我也没想起秦跃进来,就让他躺在那边的水藻上,向一边漂着。
丽丽这丫头游过来以为我又在和她开着玩笑,她想损我几句,可当她拉起我时,才知晓,原来我所说的,都是实话。
她水下的肢体也动不了了,她就不该游过来的。
“呵呵,讓妳有那么高的闲情雅致,可好!还想不想乐声了?”我这人咋学的和小人一样了呢!人家刚刚也是好心想,而我呢!却一心想着要讽刺她,我真是,没谁了。
她表现的比我还要冷静,异常的冷静。
她上半身都没有动,她想起秦跃进来了,但是这没用,我们谁都回不去了不是。
船开始偏离了这所谓的航道,向一边划去。我俩只能看着它动了。
“妳不是说她们回来了吗?在哪呢?”我问丽丽。
丽丽的眼仁儿都快瞪出来了,她就是不能动,要能动,我估摸着,肯定得给我掌嘴。
突然,她的胳膊动了动,像是被什么东西猛烈地向下拽一下一样。
瞬间,我也有了这种感觉,全身如触电一般。
“下面有人!”我第一时间有了这样的想法,而我脑海中第珍上闪过的念头,竟是要把整个身子都扎到水下去。
我正是这么做的,丽丽看傻了。
所谓水面,不过只高过黄泥一点点而已,要说这儿是水面,在这种地方栽稻子应该不错,就是俺们这边的人以面食为方,不怎么吃米,也没能条件种稻,那我这个想法就很荒谬了。
我只然全身坦陈浸到黄泥以下,我全身晃着,不比刚刚沉船的动静要小多少。
我摸了了几双手,两只掐着我的胳膊,另外两只掐着我的小腿,死命地拽着,就是要把我拖入水里的那种感觉,我也只是用躯全接触到了他,我才感觉出来的。
我全身想出水面,已经不可能了。
他们巴不得我这么做呢!那边丽丽也动不了不是,就算她能动,我也不能求她不是。
不知从哪儿又摁过来一双大手,它掐住了我的后脖颈,一刻也不敢松,就向下按着,不把呛死,他是不会回头的。
这时,在水面上,我好像又听到了之前我想过的那种乐声。
我确认了,那也不是幻觉。
我想着,这帮家伙应该害怕这种声音的吧!那他们就应该实趣一些,把手撒开,爱哪去哪去。但是他们并没有这样做。
那就奇怪了。我也没什么时间去想啊!再想一会儿,命就没了。
好长时间,我的身子也仅限於不能动,不能出水面是不能水面的,但是身子呢!并没有向下陷,它就站在那儿,面我的脚下呢,像是那么的平整,更像是一块硬地,根本就陷不下去的那种。
又是好长一阵子,掐住我们的这些人,也该累了吧!他们的手刚一松开那么一点点,我抓住了这个机会,头很劲向上扔去,好歹是钻出水面来了。
丽丽还在我的眼前,她还是我钻入下面之前的那个姿势。
我满脸都是黄泥,不过这样也好,最起码把之前一脸的黄沙都洗去个差不多了。
“妳感觉出妳脚下有什么不对了吗?丽丽妹妹!”我问她。
“嗯!平整的好像一块硬地!”她答道。“这就对了!我知道下面的都是啥人了。”我自信满满的说道。
“知道那有啥用,我早就知道,我不也没说吗?你才知道有啥好炫耀的。”这丫头当头给我泼了一瓢冷水。
她早就知道,说大话呢吧?我不信她,不过我没说出来,她的话我是明白了,不就是说知道了不也动不了吗?
“对啊?他们为什么不讓我们动,一定有事情的啊!”我心想。
“嗯嗯嗯…………”我冲着丽丽,向她使了个眼色。
那半根桅杆还有残缺的绳索自从大船偏离航道之后出现在水面中。
她一回头,也看到了,她小声地动了动唇,我看到她的口形,冲她点了点头。
船越动,那几样东西离我们就越近,都是这一层层的涟漪把它们冲过来的。
她明白了,绳索什么的无所谓,只要有这桅杆就足够了。她冲我傻笑着,难得兴奋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