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刚一游出船外,发现还是不对啊!怎么我们游向哪儿,这船艏就朝向哪儿呢?我们越想越不对,忽然,上面呼呼呼呼地又跳下几个人来,我们看不到人,但是砸在浮萍上的声音,我们还是可以听得到的。
大叔高喊了一声:“你游过去,要快,把它交给我!”我哪敢不听啊!我顺着船底便游了出去,游向另一头,这船的反应相对来说慢了好多,我都游过来半天,它才算把船艏掉过来。
大叔的意思是不是讓我上去啊!那他一个人留在那里会不会很危险,我探出头去看了一下他,只见他拿个杆子还算应对自如,这我就放心了,不过,这愁人的事又来了,这船头最低处也离我的头一米来高呢!我就算蹦也蹦不上去啊!
我估摸着她们的人也下来的差不多了,上面能有几个也是有限的,我向后走了两步,想看看还在船上的,我的几个朋友们,我不能再讓他们受罪了不是。
当我看到丽丽的背影离我最近时,我想到了好办法,我把手中的藏好的书向她丢了过去,我怕丢出声音来,只使了不丁点儿的力气,但好歹是碰到她的后腰了,这就好办了。
没有发出多大的声音,丽丽回过头,看到了我,吓的她好悬没叫出声来,但是愁人的地方又来了,她看到我也不顶什么用啊!她的双手缚的最紧,也帮不上我什么忙,如果她回头的时间长了,再被她们看到可就不好办了。
我讓她快些把头扭回去,只要知道我来了就好,她顺势把那本书踢了下来,我没来的及捡,它落到了水藻上,很快,它沉了下去。
这可完了,可不艰让它沾水啊!我吓的赶快把它捞了出来,可是它变的重重的,我已经拿不动它了,在船头还在这捣乱,我一个不小心,还是会被它磕到的。
我傻傻地,吃力地捧着这本书,只过了一小会儿,我便拿不动它了,我的身上全是汗,我的手负重不了那么多东西了,我的头还要左摆又晃的,这哪是人做的事啊!
后来我发现船头又不动了,丽丽也向前凑了凑,我没想讓她看我这么窘,我让她快一些回去,再晚可就来不及了。
已经来不及了,她被两团空气给架了回去,不用说,又得一顿大嘴巴伺候着她,可是苦了这个女娃子喽!
然而,好半天过去了,我并没有听到打嘴巴的声音,我心想这可不错啊!手一松,这本书掉了,险些掉在我脚面上。
它太重了,掉下去很容易沉下去的,这可是水藻啊!下面全是黄泥,这越陷越深可就不好捞了,我们可还指望着它呢!不能再讓它沉下去了,我管不了身上的汗水了,弯下腰去,在下面划啊划啊,怎么也没划到它,我站起身,直直腰,想着这不对啊!它明明就掉在这里了啊!我怎么找不到它呢!
我不死心,我怕沉船的另一侧的大叔招架不住了,我们两边都会有麻烦的。
我于是又弯下腰,还是刚刚的位置,我左摸一一下又摸了一圈,还是没能找到它。
我只好扩大了范围,只往旁边一点点,总算摸到它了。
如果当时我再多想一想,一定不会天真的认为,那就是那本书的,书再沉再重它也是方方正正的,可是我摸到的这个东西呢!它可并不是这样的,我可能太兴奋了,一抬头,险些又被船头磕到。
我躲开了船头,可却并没有躲开手里的东西,它圆不隆冬的,上面还有大大小小的窟窿,我举起它时,人直接坐到了后面的水藻上。
天啊!这哪是书啊!明明就是骷髅啊!怎么到处都有这玩意儿呢!我吓的向后坐了坐,手中的东西,却并没有扔掉。
那骷髅被我拿出水面的时候就不断地发着什么声响,口口吱吱呀呀的,更像是唱着什么歌,反正我是听不懂。
它这一唱,不要紧,周围水面上纷纷传来劈劈啪啪的声音,那浮萍上的漩涡一涡连着一涡,从来也没停止过。
最后,当那位大叔从船下绕过来的时候,这种声音才算结束。
“天哪!快放下快放下,这个东西动不得啊!”大叔有些急了,又冲我跪下,不断地磕头。
我最看不惯的就是这个,磕一遍也就是了,怎么还磕起来没完了呢!
那我放下它也就是了。
“鬟丫头,妳快下来,妳看看,认一认。这是不是他。”大叔朝船上吼了一声,黑发女子听到,通的一下跳下。从我身下夺过那颗骷髅,只一秒,她便放下,口中不停地说着,“孽啊!都是孽啊!天啊!”
她叔叔一听,脸上的颜色也不再那么红润了,不过看他的眼睛,他还是有些不大相信啊!
他也拿起了它,也只用了一秒,他不得不丢下了它,口中又说着我听不懂的话,“我明白了,我什么都明白了。”
说完,他再次跪下,不过这次跪的,不是我,而是这颗骷髅。
“你知道吗?你知道吗?你也该跪下的啊!他就是、他就是……”大叔说了好半天他就是,也没说出他就是谁来。
我听话地跪了下去,双膝略感微凉,也可能是刚刚沾到水的缘故吧!这水藻下不深,连小腿都没不过,所以我在跪好的那一刹那才有了这种感觉。
“那?我还用给它磕头吗?”我看着大胡子大叔,问他道。
“磕啊!当然要磕!最该磕的,就是你!”大叔的额头上全是水,都是刚刚磕头磕的。
我一想,那就磕吧!磕在水里,总比磕在船头上要好的多啊!再说了,这大叔这么大的年纪,给我这个后辈磕了这么多下,我就算表示,也该表示几下的啊!
我咚咚咚咚地磕了好半天,中间也没歇着。
“好了好了!这孝心足够了!”那大叔看着我说着。
我本想着这磕过了也就算了,我刚刚磕头的时候根本就不是冲着它磕的,而是冲着这个大叔,这大叔在船上,和刚刚总共给我磕了多少个,我都记着呢!我刚刚磕的,比这个数要多的多。
要不是他不讓我再磕下去了,我可能会十倍还给他。
我不能对不起大叔不是,再说了,那船上还有一位大叔呢!他的身上都多了几个窟窿了,就算是我福金,向他谢罪了吧!!
这大叔竟看着这颗头,嘤嘤地哭了起来、
“怎么了?大叔!”我问他。”“你别起来,你知道他是谁吗?知道吗?我们往返了许多次,就是找他,可竟被你在打误撞找到了,这不能不说是缘分啊!”
我怎么知道他是谁啊!你又不说,我又不好问,我要是主动问了。这多不禮貌啊!
“将军!你看到没有,你的后人,找到你了,你说,这是不是你在冥冥之中安排的啊?”这大叔高举着这颗头颅,一会儿看看我,一会儿说着一些我听不太明白的话。
他这么说我就更不用问了,这会不会就是那个什么,什么傅将军,都说是我几世先祖的傅将军?
我愣住了,我姑且相信了眼前看到的,更相信了这大叔的话、
那我还起来干吗,继续磕头吧!
我本来是找书的,可是书没找到,叔到是来了一个,更说不清的,竟然还从下面找出一个祖宗来。
“那我?”我的意思是问他我是不是接着磕下去啊!
“不用问了!是不是有孝心,不是磕头能磕出来的!”大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