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南山弟子一到雪山上,便到处领略这万里雪飘的滋味。隆冬季节,又是一年是雪的雪山上,显得格外寒冷,不过到了旺季,这里的雪是两天一次。北山和南山弟子便都把衣服加厚,随处瞭望,见白白的雪花随地飘落。宋弈欣见前方有一红瓦亭子,便道:“钟师弟,不如陪我到那边去看看崖壁。”原来那红瓦亭不远处便是一处悬崖,对面却又是一座山峰,那崖下松树挺拔,几只松鼠在松树下乱跳。宋弈欣坐在亭下的石凳上,见四处飘雪,而北山和南山弟子跟着花祖德又到亭子的对面一处荒凉的破屋旁观看。宋弈欣看着对面山峰的崴嵬,突然想起东北的雪,更让她有种思乡的情绪。钟万逊见她神色忧愁便道:“师姊,怎么了?”宋弈欣被这一问打断便道:“看了此处的景色,便颇想家乡。”
钟万逊便握住宋弈欣的手道:“现如今都让金人给占领了,家乡变化我也不知。”宋弈欣道:“你也是北方人。”钟万逊道:“我是山东人。”宋弈欣道:“都没听你说过,你也来江南习武。”钟万逊道:“是啊!如今家乡的变化,亲人如何?都扎无音信。”突然一条黑影闪到二人面前道:“好个甜言蜜语,在这里柔情赏雪,也不叫上林某。”
二人一看原来是林风,宋弈欣啐了他一口道:“呸!采花贼,你跟踪我们。”林风笑道:“我前一两天就跟在你们的后面,呵呵!如今我想得到的,终将得到,不如你就做我的小老婆吧!”钟万逊怒道:“采花贼说话如同放屁,不要在这里胡言乱语,吃我一剑。”钟万逊一剑向着林风胸膛刺去,林风闪过来剑,一掌寒冰掌打向钟万逊,此时宋弈欣见钟万逊接不住这一掌,便将剑横扫而过,林风矮身躲过,林风道:“好剑,小娘子别在抵抗。”宋弈欣怒道:“去死吧!”又一剑扫去,林风便一掌劈在钟万逊的剑上,那剑登时结冰。宋弈欣见林风武功了得便道:“钟师弟,快去叫花师伯。”钟万逊跳开圈子,大踏步向着破屋冲去。
林风心里只想着宋弈欣,也不去阻拦钟万逊,便躲躲闪闪要来拿住宋弈欣。可是宋弈欣舞出的剑每一剑都是咄咄逼人,林风却也难于取下她手中的剑。林风便使出寒冰掌,一掌又一掌打中剑,那剑便层层结冰。宋弈欣此时的剑已断为好几节,林风见她没有护身符便洋洋得意地道:“小娘子,这么美,就跟定我吧!”宋弈欣道:“呸。”便从衣兜里掏出一把匕首横在自己的脖子上道:“你在过来我就死给你看。”林风笑道:“好啊!死啊!死啊!”宋弈欣见他走近一步便退后一步,如此退了数十步,便脚后跟不稳,一个踉跄掉进深崖之下。
林风见宋弈欣掉到深崖下摇头道:“这么个大美人,掉到崖下,可惜,可惜,实在可惜。”说完不远处已经来了北山和南山弟子。花祖德见到林风道:“采花贼,宋掌门在哪里?”林风笑道:“可惜她掉到深崖了。”南山弟子和钟万逊听到此,无不痛心流泪,花祖德道:“今日不灭了你,我誓不为人。”周弈妹流着泪道:“我们都为宋掌门报仇,今日把采花贼活剐了。”众南山弟子都异口同声都要来杀林风,林风也不是傻子,见对方人多势众,如何敢于和拼命的人争斗呢!便觑了个缝隙,便闪在一名南山弟子身边,两手一推,便随身逃窜。
花祖德哪里肯放掉此人,便飞身追赶,这一次追赶比以前更拼命,因为采花贼已经对南山和北山造成非常大的损失,如今如果不至于林风于死地,如何能对得起爱妻顾善英在天之灵呢?便从衣兜里掏出数把飞刀,向着林风扔过去,用了十分力。那林风好比狡兔,任有三窟如何抵得住花祖德的数把飞刀,其中一支中了后背,其中两支分别中了左右两脚。
林风从半空中摔落,便又勉强地向前方狂奔,只见不远处一个破庙,便挨着身子走到了破庙处,见庙里有人。韩笑天挡住去路道:“这不是林风吗?何以如此狼狈?”林风道:“正是在下,快救救我,韩大哥。”许思成道:“此人作恶多端,此乃报应。”韩笑天道:“可这却是黄姑娘的丈夫,我们如何不救。”屋内的人都早已睡醒只是在屋里烧雪,然后大家都喝点开水。许思成道:“外面来了林风,见他满身是伤,沈大哥,我们对他如何处置。”黄小琳听是林风便带着孩子走出,众人只听屋外一位苍老的声音喝道:“采花贼今日就让你死在这里。”不一会儿便有数个女子的叫声,声言要把林风活剐。
众人便都走出庙外,见南山和北山弟子围着林风。林风见黄小琳在那里便道:“娘子快来救我。”黄小琳泪流满面道:“这就是你的报应,孩子这就是你的父亲,他是衣冠禽兽。”林晴见了自己的亲生父亲,但没想到却有如此多的人要杀他的父亲。林风见到了自己的儿子便格外高兴,然后低下头道:“罢了,罢了,今日死在这里,也是我命中注定。来吧!来个痛快点。”周弈妹道:“给你个痛快岂不是便宜了你,我周家数十条人命,还有我顾师父,师妹,宋掌门,如何抵得清。今日非活剐你不可。”
南山弟子和北山弟子便都异口同声地说要活剐林风,林风嘿嘿冷笑道:“活剐,你们能活剐的了我吗?”说完便从衣兜里掏出一把匕首,然后向着自己的心窝上一指,众人以为他要自杀,周弈妹便要过去夺匕首,林风便向着心窝刺入。就这样林风死于南山和北山弟子的围追堵截之下,黄小琳哭得满脸泪水便跑去扶住林风道:“你真是作孽太多。”林风微带点气息有气无力地道:“我对不起……·你……·小琳……,我……·下辈子……·还你……”林风没说完就死了,黄小琳和林晴看着林风死去既痛恨,又无可奈何。只得带着他的尸身埋在了破庙的屋后。北山弟子和南山弟子见杀了采花贼无不内心痛快,但宋掌门掉落悬崖,众人都觉得她无能生还,花祖德便下命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众人便都下了山崖寻找宋掌门的尸身,那钟万逊无不内心痛苦万分,还好花祖德好言安慰,才不至于让他去寻死。
那宋弈欣命大,还好被数棵松树枝挡住,那树下却有一个大洞,洞里居然有人生火。宋弈欣有气无力地在松树上喊叫道:“洞里有人吗?快来救我。”洞内的人听见有人叫喊便走了出来,那洞口旁边有一片园地只是种着菜。宋弈欣见洞中走出一个少年来,见他皮肤白皙,英俊潇洒,见他年龄在十八九岁之间。
少年见洞上的松树上卡着一个女子,便用竹梯上去救下宋弈欣,少年抱着宋弈欣下了松树,便觉得此女一股香气甚是迷人。刚放下园地,宋弈欣道:“多谢你出手相救,不知公子高姓大名。”那少年道:“我叫丁猇,是丁家庄公子。”宋弈欣道:“哦,原来是丁公子。你怎么会来这里居住?”丁猇道:“我为了能看我娘,所以经常到这里,我娘就住在下面一个洞里,这几日不知她去了哪里了?”宋弈欣道:“这样啊!”二人走入洞中,见洞中被修饰得如同府第一般,丁猇道:“姑娘衣服都破了,不如换我娘的衣服吧!”宋弈欣见身上都是破洞,全身是伤道:“说的也是,你这里有浴室吗?”丁猇道:“有,姑娘请跟我来,我这里也有受伤的草药,你泡些在桶里。”
宋弈欣进了浴内正要脱下衣服,少年便要走出,宋弈欣拉住少年的手道:“我这条命是你救的,就是你的了。我是你的女人,你来帮我洗澡。”丁猇见她如此美貌,又被她这么一挑,便红遍了全身和脸蛋,宋弈欣见他羞涩,知他未行过男女之事便更加欢喜。宋弈欣解开衣领,一对雪白的乳房展现在少年面前,少年被挑逗了数次便也情不自禁与宋弈欣在浴桶里恩爱了一番,桶内的热气更让两人缠绵得离不开手。看来这丁猇初试云雨,宋弈欣爱上了此少年,在洞中缠绵了数日。
洛雪山的雪分外妖娆,一层层的冰雪覆盖着洛雪山上的老树,在破庙旁,座落着一座坟墓,墓碑上刻着‘夫君林风之墓’。黄小琳看着墓碑,眷念着当年与林风的恩爱之情,心里既痛恨,又惆怅,心里压不住的思念化作空中的雪花在内心里融化成水。林晴道:“爹爹是坏人,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黄小琳被儿子这么一问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内心一想林风的所作所为都是兽性所然,才使他逼于绝路,黄小琳道:“孩子,你父亲是个坏人,人人得而诛之,你以后可要做个好人。不要学你父亲,人面兽心。”
林晴点头道:“娘我不会学父亲的,你放心好了,我以后就做个好人。”黄小琳道:“你学的《道德经》怎么样了?”林晴道:“悟眉大师让我每天熟读,背记,我现在还记得有一段话出自老子,娘你听我背来:‘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黄小琳听儿子朗朗上口,内心便稍微欢喜。欧阳丽娟走到小琳面前道:“小琳,我们得离开这里了。晴儿,过来给阿姨抱抱。”
林晴便跑过去让丽娟抱在手上,二人便来到破庙。碧云道:“这次就要上雪山山峰了,这路许兄弟比较熟悉,你来带路吧!”许思成道:“以前我拿着风云神剑躲躲藏藏,路是熟识了一点,但只有一条小道得从丁家庄经过,只是不知道这丁春秋可否让我们过去。”秦中道:“我们现在就先到那里,到时再说,若是丁庄主不让道,我们也得上去。”众人这么决定便上了丁家庄而来。
丁庄主抓到邹俊发之后,坐在虎皮椅子上发怒道:“邹爱爱,我待你不薄,白养了你好几年,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快说你把我的夜明珠藏在哪里?”邹俊发道:“庄主,我真的没偷您老人家的宝珠啊!我想这夜明珠会不会是那些客人所为。”丁庄主想了一会儿道:“你是说拖雷太子。”邹俊发道:“我看这些蒙古人在这个洛雪山上待了数个月,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再说庄主你时常把夜明珠在夜里给他们炫耀,这如何不让他们眼睛发亮,偷了您老人家的宝贝呢?”
丁春秋想了一会儿道:“说的也是,我怎么没有想到呢!这宝珠是前天丢失的,他们又是前几天离开我庄的,但他们都在雪山山峰上,如何找寻他们呢?哼,气死我了。”突然门外走进一个家丁道:“员外,夫人回来了。”丁春秋道:“这个老妖婆回来做什么?”那丁夫人走进来看了丁春秋一眼,只见这丁夫人一身戎服,头挽发髻,一头白发,满脸皱纹。这丁夫人多了丁春秋十几岁,因此比丁春秋苍老了许多。丁夫人怒道:“老不死的,我是回来取我的玉麒麟的,你把玉麒麟放在哪里。”
丁春秋笑道:“老妖婆,你也要避邪啊!麒麟就在大厅里,你自己去取吧!”丁夫人哼了一声,便匆忙来取,丁夫人取走玉麒麟之后便要返回山洞。她看到一伙人正要打从丁家庄经过,便横在路口道:“你们是什么人?来我庄中何事?”碧云道:“在下正要上洛雪山上,请前辈借一条道经过。”丁夫人道:“你们告诉我,你们上这条道是干什么去的?”碧云被这么一问不知该如何说好,还好于冰莲机灵道:“我们是上山采药的。”丁夫人道:“这雪山上能有什么药能给你们采?”
于冰莲道:“这山上的药可多着呢!如冰山雪莲,什么的都有,还望前辈借条道。”丁夫人道:“可是这条道打从这里经过的,可都要给我那老不死的交过路费,不过你们也可以把银子交给我。”突然丁夫人背后走出叶管家来,那叶管家道:“这就不必夫人劳费了,我代夫人收取更好。”那丁夫人见是叶管家便怒道:“我的事,你管得着吗?在这里插什么嘴呢?”叶管家道:“我去回禀庄主。”说完便走进庄内告诉了丁春秋。
宋弈欣让丁猇抱住身子,丁猇在她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道:“宋姑娘你真美,不如就嫁给丁某为妻如何?”宋弈欣道:“我这条命是你救的,嫁给你我当然乐意。”丁猇道:“我爹,我娘都很疼爱我,不如我们回丁家庄,让爹爹知道。”宋弈欣道:“还不知道你爹爹和你娘是什么样的人呢!还有你们丁家庄是什么样子呢?”丁猇道:“我娘还好,虽然看不惯我爹的品性,但对我是疼爱有加,我爹爹性格虽怪,但有着荣华富贵,若宋姑娘与我成亲,一定不会让你受苦。”宋弈欣点头便吻着丁猇的嘴唇道:“丁公子能有这么大的财富,不如我们回你们山庄再做打算。”丁猇道:“宋姑娘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回庄吧!”说完丁猇便带着宋弈欣下了山,原来这个悬崖上还有一条小道,是被人开荒,砌成台阶,直达到洞口,二人顺着台阶来到山下。
丁春秋来到门外见是碧云等人便道:“小兄弟,又见面了。不知要上这雪山采药,还有什么企图?”碧云道:“我们哪里有什么企图?还望丁老庄主放条道。”丁春秋道:“若是真要这样,我们来个交易如何?”碧云道:“什么交易。”丁春秋道:“就是这位姑娘留下来,给我儿子当媳妇。我就让你们上这雪山如何?”于冰莲道:“呸,休想。我们这里有的是银子,你要多少,尽管拿去,少再打算。”丁春秋笑道:“可惜我却要你这人。”忽然道上来了两人,正是丁猇和宋弈欣,丁春秋见儿子带着个女人,见那女子比于冰莲姿色更美。丁猇拉着宋奕欣的手走到丁春秋和丁夫人面前。
此时于冰莲道:“丁前辈,那个是你儿子吧!”丁春秋道:“是!”于冰莲道:“你儿子既然有老婆,还要我做什么?怎么样?丁前辈,这些银子拿去。”于冰莲便把手中的三锭银子扔了过去,丁春秋接住银子道:“我儿子既然能带回这么漂亮的媳妇。姑娘,这次算你走运,不过下次再遇见,我可要娶你做我的小老婆。呵呵!”那丁夫人听见此话不觉喝了一瓶又酸又苦的醋。丁夫人道:“你都爱搞男人了,对这样的小妮子,你会有兴趣?”于冰莲笑道:“丁夫人说的是,丁前辈钱已经收到手,那就让一条道,让我们过去吧!”丁春秋道:“叶管家让道。”碧云等人见丁春秋让开道路,便上了洛雪山。
丁春秋见儿子找到心上人道:“好儿子,这是你娘子吗?”丁猇道:“是,我想和她成亲,希望爹娘答应孩儿。”丁春秋道:“那是当然,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们要什么时候结婚,得选个良辰吉日。”丁夫人道:“这位姑娘怎么称呼?”宋弈欣道:“在下姓宋,名弈欣,在这里向爹娘请安。”宋弈欣温柔地叫唤爹娘,丁春秋乐得合不拢嘴,便连叫好几声‘好’字。
丁猇道:“娘,如今我要和宋姑娘成亲了,你就住下吧!等孩儿成亲之后再走。”丁夫人道:“也好,省得那半人不鬼的在洞内一直骚扰我。”丁春秋道:“哦,难道是蓬莱岛那个鬼头,对夫人不敬。”丁夫人道:“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所以我才回来拿这麒麟。”四人定下了婚期,便在腊月二十八成亲,又过了数日,却又来了数人,那些人正是方帮主,方帮主走到丁家庄见到叶管家便道:“叶管家,快回禀你家老爷,说丐帮帮主求见。”叶管家便走入屋内禀明,丁春秋便走出来见是方天意便笑道:“原来是方帮主,有失远迎。”
方天意道:“丁员外最近可好。”丁春秋道:“还好,这几日小儿要结婚。方帮主一来正是时候,也好捧场捧场。”方天意道:“呵呵,丁员外太客气了。在这里住几日也好。”方天意等人便在庄内住下了,花祖德等人在崖下找了数日便来到丁家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