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蒙蒙的天上挂着几颗残星,大地笼罩着灰黑色的轻纱。万籁俱寂,偶尔从草地中传出虫鸣。一会儿,东方出现了鱼肚白,天空渐渐露出了一条狭窄的暗红色长带,带子的上面是清冷的淡白色的晨曦。日出时分,霞彩万千。站在雪宫之上,仰望冬临大地,无限风光。
晴然轻轻道:“雪驹呀雪驹,你载我来到了哪儿。”马儿又对着天边轻嗷了一句。晴然拍拍马头说:“好吧,先载我下去再说。”
这时,晴然发现了一块里程碑,走近一看,上面刻着:北溟禁地,冬临岛。
“原来这就是冬临岛。”她轻轻叹着。环顾四周,雪驹已不见了踪迹。
“雪驹,看你往哪儿逃,受伤了也不知道回家。”一个清脆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晴然躲进树丛后,仔细观察着来人,只见她穿着紫色裙衫,衫上隐隐绣着淡紫色花瓣,花瓣在风中微合,开落有致。
莫非这飞马是她家的,那她是谁,看她的着装打扮,一定是非常人家的女孩。晴然心想。
这时,起了大风,风刮卷起晴然的衣裙,从树林后隐隐显现。
“什么人?”小姑娘好像发现了她,快速朝这边走来。只见她一双有神的丹凤眼,微微上翘的菱形的嘴巴,可爱动人,娇俏美丽。她的武功好像很凌厉强盛,好像立马要对她发出进攻。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等等,是我,我虽是陌生人,但也无心冒犯。”晴然快速说道。
见是这样一个温婉动人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女孩,诺放松了戒备,只道:“你是谁,为什么要闯冬临岛。”
“我也不知道,是雪驹把我带到这儿来的。”
“什么。”
“哦,就是你的马儿,雪驹是我帮它取的名字。”
诺问:“你是什么人?”
晴然说:“我叫晴然,比你大,你就叫我晴儿姐吧。”
诺说:“你快走吧,这儿不欢迎闯入者,如果父亲知道了会惩罚你的。我带你离开冬临岛吧。”
晴然摇摇头:“不行,我付师傅所托来东临有要事要办,暂时不能离开,妹妹能不能行个方便。“
诺说:“第一次见面,我就觉得我们很面善,这样吧,我先带你回我的寝宫行馆。”
夜晚的呼伦湖很美。晚风过境,吹起一圈涟漪。天空湛蓝如洗,星星都沉睡在海里。
晴然来冬临岛若干天了,有美丽贴心的小诺陪伴,真的很开心。在这里吃了很多琼浆玉露,都是百合夫人的亲随用果子酒酿造的,美味至极。
小诺带晴然出来走动,说要请晴然姐姐熟悉下冬临的地形,等下说不定会迷路呢,因为冬临很大。
晴然的面部蒙着粉红色面巾,遮住了面容。他们从最高雪宫走至亭心湖。湖上有一个小天地,有一条走廊延伸湖心,放满了小诺最喜欢的紫荆花。关于紫荆花,这是一个秘密!那五瓣的娇艳的花儿,就那样一簇簇、一串串地开满了枝头,那些紫红的花朵,就像绣在绿色挂毯上一抹晚霞;而淡紫花朵,就如一幅幅写意的水墨;而纯白的花朵,则好似一个个脱尘的精灵。
晴然穿着纺丝白玉霞光霓彩裙子,而许诺紫色的公主裙傲娇甜心可爱。她们一边走路一边说话,似乎刚刚认识就有说不完的话。“晴然姐姐,我们冬临岛有很多师兄,他们特别帅也很酷,他们是北溟王子,比如我喜欢风哥哥的干净,旭哥哥的霸道,电姐姐的霹雳,还有云家小子的利索。”小诺津津有味地说着,不忘吹嘘赞耀,心中对每一位王子心神向往。
“小诺,我对帅哥不是很有兴趣,比去外表的美丽我更在乎内在的修为,心灵美比外在美更加重要不是吗?”晴然说这话的时候不知为何有些失意。
“我说嘛晴然姐姐就是与众不同。我看啊心灵美外在美晴然姐姐都修炼的很好。”小诺很喜欢她,总是赞美。见晴然脸部有阴影,不禁相问:“晴然姐姐,究竟有什么心事?说出来看看,说不定我能解决。”
晴然说:“或许是我过去的经历才让我变成这样的。我的父亲和母亲都很平凡,他们曾在一个离这里比较遥远的水乡生活。我十二岁那年,家里发生了变故,父亲无故赶我和母亲离开家。母亲带我来北溟寻亲,死在了云州,而我成了孤女,四处漂泊。”
小诺见晴然眼睛里含满了泪珠,不禁升起强烈的同情心,“如果晴然姐姐这样冰清玉洁、温柔似玉的女孩子都要过无父无母的漂泊生活,那么那些贵家公子、王侯将相都娶的什么女人啊!晴然姐姐别怕,今后我千里许诺照着你。你好好的呆在冬临,呆在我身边,没有人能够伤害到你。”
晴然欣慰的笑了,两个人牵着手在亭心湖欣赏夜景。抚摸着那些玉柱雕栏砌成的栏杆,一直走,一直散步,沿着长廊走至了湖中心亮着灯的小屋。这是一个温室,为冬临岛百花园四季园培育鲜花种苗的温室。温室屋里亮着精致的水晶灯,灯光下是美丽的花圃,种满了各色的玫瑰与夺目的蔷薇,它们在灯光下闪闪发光,每一片花瓣都在夜色下滴着晶莹剔透的露水。
许诺说在冬临她的工作就是照看这些花苗花种,每天浇水剪枝除草。晴然说以后就陪许诺一起种植花苗了。两个人很开心地笑了。夜深了,她们慢慢由原路走回……
“对了,你说的男朋友的事。你的风哥哥,旭哥哥,还有电姐姐,云家小子……”
“呵呵。”许诺笑得更开心了。“对,其实还有一位超级棒的王子哦!”
“那是你心目中的情人?!”晴然笑意恬然,遥望着小诺。
“没有啦!只是我还没有向他告白,我真的怕被拒绝。呵~人家可是温和型美男,对谁都很好,谁不喜欢那样包容又善解人意的人?更何况他还那么帅。我可不想让他误会我。”小诺很陶醉。
“晴然姐姐,今后你就在冬临住下吧。”小诺又说。
“我来北溟是为了生活得有意义。我还想找一份事业,拜师学艺,并且与一位王子缔结姻缘。”晴然把心中的想法告诉了小诺。
“晴然姐姐有想法自然很好,可是创业和结婚这两件难事如果降临到女儿家身上多么艰辛啊!”小诺感慨。“不过晴然与众不同,身上有一种非凡的气质,从内到外纯洁无瑕,应该会被许多人喜欢,可是所有男性心目中的女神哦!“
”小诺太抬举我了,人不可能完美,况且我只是一个凡人。”晴然好像对自己信心不足。小诺笑道:”我知道你是什么人了。我希望面对以前的痛苦经历,善良的你,能够摆脱羁绊你成长的痛苦枷锁,沉重的锁链不再束缚你,勇敢寻找心目中的幸福。”
二年后。
踏雪桥。抬头间,远处雪山挺立山间,太阳吸收着她的光芒,辉应群山挺拔的霁雪,消融于心。
许诺与晴然经过桥上,踏雪桥上的碎冰灼灼闪耀。
许诺说:“今年是我十六岁生日,成年礼大典将在呼伦茜勒大草原上举行,我希望你去参加。”
晴然微笑,白衣如雪:“当然,诺的生日会一定不容错过。”
许诺说:“晴儿姐姐,姐姐说我代表一个诺言,这个诺言需用一生去承诺,你说这其中有什么玄故?”
晴然称赞道:“千里许诺,许诺,这个名字确实不错。或许你的姐姐以后会遇到什么心性大事,需要你的帮助吧。”并说:“其实话说回来,我本姓许,单名一个晴字,称许晴。我出生的时候,下了整整一个月的连绵细雨。很小的时候,妈妈就抱着我对我说,我会许给晴天,会嫁给喜欢骑黑色骏马的大英雄,他就是我的晴天,会温暖着我的心。”
诺穿着紫色蓬蓬裙纱络十分可爱,娇嗔道:“晴儿姐姐,你的名字很特别,晴然,晴天的样子,在冬临岛真的很美。”
只是不记得母亲说,她的王子若穿黑衣,她的情路便有一定坎坷。
幻雪城的雪啊,不停地下啊下,飘在了冬临郡;冬临岛的沙鸥啊,你不停的飞,也飞不出海滩。
晴然脸蒙着白巾,身披着纯白的纱罗,清纯如舒展羽翼的白鸽。
这时,从阁楼外进来一个人,诺回头一看,原来是樱芸。她身着粉裙,身形娇美,眉目清秀。发间点缀着翩翩起舞的淡色蝴蝶,随风轻舞。
“樱芸姐姐。”诺叫了一句。“找我有什么事?”
樱芸粉红的裙子绣满彩蝶,在微风中翩翩起舞:“难道没事就不能找你玩儿?”
诺吐吐舌头,一脸调皮,蓬蓬裙翘起,说:“没有啊,我正在和晴然姑娘商量办成年派对的事呢。”
“哦,商量的怎么样了?”
“很好啊,我们要去请大师兄和二师兄他们了。”
樱芸发冠上挂满各色彩蝶,粉色长裙拖曳在地:“等等,宫主叫你过去一会儿。”于是许诺对晴然说:“你先在这儿等着,我去姐姐那儿一下,马上就回来。”
“好,你先去忙你的吧。”晴然白色儒裙绣着玉兰花瓣,清新可人。
正当许诺走之时,她回过身来问:“樱芸姐姐,我的生日典礼,你准备弹唱什么曲子啊。”
蝶梦一笑,蝴蝶坠子有如玉制,道:“我就弹唱一首萧瑟流光吧。”
许诺心里甜甜的,道:“好啊,我等着欣赏呢!”
许诺走后,樱芸眼神锐利地望着晴然,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竟可以毫不动色地隐藏在冬临三年。”
三年前至今,晴然一直用纱络蒙着脸,且任何人都看不透她那一川秋水。虽然在同一个地方,但她和雷卓旭、风前落还是很少见面说话。
晴然发间的纯白流苏摇摇晃晃:“我留在这并没有恶意。”
樱芸的脸色似有愤怒:“没有恶意怎么不声不响并且还要蒙着脸呢?”
晴然也不生气:“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这儿有我的一位故人,我暂时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去与他相认。”
“哦,连冬临岛都有姑娘的故人,那可见姑娘的身份不一般,怎可委身为下人。”樱芸蝶梦微微一笑,心中如冰释水。
“天生我才必有用,又何必在乎身份的高低?樱芸小姐也不是委身为千里宫主的侍仆。”说着两人便微笑了。
许诺穿着俏短裙来到芙蓉暖阁。阁中温暖如春,馨香阵阵。
只见千里芙幽正在软榻上慵懒地睡觉。她的睡姿甜美憨浓,香诱可人。许诺轻叫了一声:“姐姐。”
千里芙幽眼帘微微张开,散漫地道:“是许诺啊。”
“嗯,不知姐姐找我有什么事。”
“哦,我帮你定做了一件新衣,你拿去试试吧。”
“呵呵,”许诺紫色衣裙十分耀眼:“姐姐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啦,平时总是左一句正事,又一句正事的。”
千里芙幽簇拥在金色花瓣中,慵懒随意:“瞧,你又开始淘了,再淘气衣服可没得试了。”
“不嘛不嘛,姐姐最疼诺了。”
“你知道就好。”
这是一件紫色的络纱短裙,贴身的短锦衣,蓬松的裙摆,裙摆上深深浅浅的缨络,锦衣上细碎的花瓣丝绒,绣工精细,款式豪华,样式简单,穿上去魅力十足。许诺一试穿,便十分喜欢。
三个月后,呼伦茜勒大草原。
天边,阳光透明处闪着五彩的光圈,青草上的露珠渐渐的全数消失。千里许诺和晴然共骑一匹飞马,千里芙幽与樱芸蝶梦共一匹飞马,早早的来到了茵茵茜勒漓漓大草原。
晴然和樱芸蝶梦把长席平铺在草地上,上面摆满了各种水果,各种酒类。
晴然依旧蒙着纱巾,因为雷少爷、风少爷都要来,她顿时有些紧张。
等到阳光初绽,太阳升起,她的五位师兄络绎来到了这儿。雷卓旭见到蒙面晴然的时候,有那么一丝懵,想走过去一探究竟,便被诺拉着说话去了。
“玉卓哥,怎么来的这么晚,我和姐姐都难得等了。”
雷卓旭又看了一眼晴然,道:“诺,她是谁。”
千里许诺知道冬临对晴然的闯入还是有些顾忌,于是撒谎道:“她是我的侍女,只是脸长得不太美观,故用面巾蒙着。”
雷卓旭半信半疑,也没多说。
许诺又对蝶梦说:“樱芸姐姐,你不是要弹奏曲目吗,那赶紧啊。”
蝶梦道:“我请了旋凤来伴舞,我会送你一首萧瑟流光。”
“好啊。”
于是,等白旋凤一来,音乐便奏响了——
……
流光正在萧瑟
花争艳
我是在哪一个人世间
流连忘返
也看不见你的容颜
……
谁能听见我的祈祷
除却三千烦恼
……
怕的是
城池陷落我亦等你
等举案齐眉
白头到老
……
怕的是白了我一人的头
而你
独自到老
一曲独舞后,大家开始席地而坐,准备就餐。
千里芙幽同风前落把成年礼桂冠筘在了十六岁许诺美丽的头顶发丝上,并对外宣布:“圣域第一世家千里世家师尊千里忆幼女即将册封为北溟圣域欧诺拉小公主,执圣域光明之剑,为光明女神。”
一旁,晴然和樱芸照顾着许诺,许诺依旧淘气地拿奶茶甜点往嘴里塞个不停,直叫好吃。还称赞姐姐和樱芸是烹饪茶点的高手,一旦知道这些都是白狼丫头亲自准备的,小诺不禁羞红了脸,便红着脸羞答答地同雨莱王子说话去了。
起初,风前落也没有注意晴然的侧影,但渐渐觉得眼熟,等大家敬完许诺酒后,他便端着一杯薄酒,来到晴然身侧。这一幕没有逃出雷卓旭的眼睛,他微微有些醋意。
风前落举杯说:“请问姑娘为何要戴面巾?”
晴然道:“风少爷这样问未免太唐突了。”
“哦,对不起。”他顿了顿又道:“只是姑娘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是吗?”晴然说:“只是我可能不是,要让少爷失望了。”
“姑娘为何不把面巾摘了,好让我一瞧究竟。”
晴然拒绝道:“我的容貌不容观赏,怕吓着了少爷,少爷还是去陪宫主说话吧。”其实晴然心中恨不得马上与风前落相认,只是迫于形势,才不敢这么快相认。那种对哥哥的感觉一直萦绕心中,久久不能释怀。
这时,雷卓旭快速走了过来,揪住晴然的细嫩的手说:“跟我走。”便头也不回的拉着她向远处青草更青处奔去。
众人齐齐望去。千里芙幽若有所思并诧异地望着许诺,许诺顽皮地向姐姐吐了吐舌头。
“你抓疼我了。”人群中只留下晴然这样轻灵的一句话。
“搞什么飞机?”云蔚耸耸肩,玩世不恭地道。
“诺,她究竟是什么人,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把她安置在你身边整整三年,是我放纵了你。她开始来的时候我就对自己说,如果她在这儿犯了什么错误,我绝对不会轻饶,没想到她竟能明哲保身到这程度,我也拿你们没办法,可如今,别说我不会放过她。”千里芙幽生气地说。
姐姐的毒蝎子嘴巴又发作了,许诺求饶道:“姐姐,对不起。”
千里芙幽鬓发青青,峨眉淡扫。红艳艳的嘴唇如樱桃,衬着如水蜜/桃形的小脸,已长得活脱脱一个美人胚子。她脱下了金黄色外套,让旁边站着的蝶梦拿着。她的上身只着杏黄色绣金边的短褥,下裳为乳白色藕丝裙,绣有一丛鹅黄色芙蓉花,腰间亦是系着乳白色的绸带,挂着一块青玉,看上去干练且不失气度。
三师兄雨莱不客气地道:“千里公主也不是心胸狭隘的小气之人,怎么可以在生日派对上这样指责自己的小妹。”
许诺低下头委屈地说:“雨莱师兄,不要说了,其实姐姐说的也并无道理,是我大意与疏忽招陌生人进冬临,可姐姐,容我说一句,晴然姐姐是个好人,相信绝对不会做对冬临不利的事。”
电秋道:“这也很难说。”
千里许诺傻乎乎,嘟嘟嘴唇,微微翘起的菱形小嘴,甚是可爱,还装可爱说道:“姐姐,你也知道风哥哥比你大四岁,比晴姐姐大六岁,旭哥哥比你大一岁,你比晴姐姐大两岁,而旭哥哥又比晴姐姐大三岁,而我,比晴姐姐小两岁。”
千里芙幽甩芙蓉暖袖,侧身一坐,纳闷说道:“你这小滑头又使什么坏?”
千里许诺脸上的表情甜滋滋的,灿烂笑着:“所以今年在我的茵茵茜勒十六岁成年礼上,姐姐二十一岁,晴姐姐十九岁,风哥哥二十五岁,旭哥哥二十一岁。”
千里芙幽不禁莞尔,头畔那朵斜斜的大大的芙蓉花,在娇阳里格外明媚动人,如出水的芙蓉,娇艳欲滴。她扬眉一笑,兴致如是而起:“原来如此,真是母亲养的鬼灵精怪的丫头。”
而独坐在一旁的风前落风哥哥,却望着远方雷卓旭与晴然他们俩的身影缄默不语。
远处,晴然挣脱出雷卓旭的手,“放手,男女授受不清,何况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雷卓旭道:“还不肯撕下面巾。”
“不,我懒得理你。”晴然转身就走,一不小心在湿地处滑了一跤,雷卓旭速地接住她,把她搂在怀里,并瞬间撕开她的面巾,看到了梦寐以求久久不能忘怀的她。“你果然是她。”
“我是她又怎样?你放开我。”晴然道。
“跟我走。”雷卓旭又紧紧拉住了晴然的手。
“你又要带我去哪?”晴然反抗道。
“你不走,是要我抱你吗?”雷卓旭一把抱起晴然,快速朝龙泉峰走去。
“放我下来。”突然下起了雨,雷卓旭紧紧搂住挣扎的晴然,勾着放/荡的笑:“我不放开你,你就像一场大雨,不仅淋湿我的眼睛,还划过我的脸际,化作一道痕迹,烙在我心上。”
他们来到龙泉峰的一处水潭边,泠泠的水声像弹奏天然的乐曲,晴然的的双颊略略泛红,喘息未定,胸口起伏着,雷卓旭一个眼神过来,她又娇又羞,别过头去,去看旁边一丛半开的野花,道:“你才是及时雨,会跟着云来回转,混蛋加无赖。”
“对,我是雨,你是云。”雷卓旭附和道。
雨幕下,如此美景加美人,雷卓旭也是一血气方刚的少年,他的思绪飘忽起来,然后缓缓地,伸手捏起了晴然的下巴。
温热的唇贴上去,仿佛含了满嘴的馨香。
晴然亦没有抗拒。
甚至迎合。
交缠。
久久分不开。
雨和云渐渐散开,阳光拨开云雾,洒下一片温暖。他竟着了迷,吻了她。她却心痛了,一瞬间像断了情,伤了心。难道是因为风前落,那个她曾经思量的人,那个已变成追忆的人。诶,她真气自己,何必一厢旧梦悠悠苦我心。
“怎么不反抗了?”雷卓旭问。
“没那必要。”晴然从腰间拿出一块绣着一朵玉兰花的帕子擦了擦唇角。
雷卓旭笑了,道:“你变了,变得跟三年前不太一样了。”
“而你却没有变,还是一样霸道,说带我走就带我走,说带走我就带走我。”
“哼~是你的魅力足够大,而不是因为我的霸道。”雷卓旭伏在她耳旁说。
“你这话说得真有意思。”晴然说道,心中不知是喜悦还是别的什么滋味,总之一言难尽。
她是喜欢他的,从他望她的第一眼起。三四年前,冬樱树下始遇,她决定要跟他走的那一刻,她的心就有预感,命运的线已将他们紧紧相连,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