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董事长跟刘大夫又闲聊了一会儿,这才动身去陈夏荷的别墅。陈夏荷见是柳董事长来了,心情自然又是一番矛盾。
她这个时候,实际上是出于六神无主的状况,她特别需要有一个人,给她出出主意。当然,从内心深处,她是希望见到柳董事长的。
但是,她又知道,如果柳董事长不主动前来,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叫柳董事长来的。如果是她叫柳董事长来,那就有一种兴师问罪的意思。
有了这种事情以后,女方总是处于相对有利的位置。男人在这个时候,就好像做错了什么事一样,就等着女方的发落。
陈夏荷知道这一点,在她跟柳董事长的关系中,不管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她都不能把柳董事长置于被动的位置。更何况,这种事情,是她自愿的。
不过,柳董事长主动地来到她这里,事情的性质就又另当别论了。最起码,可以说明陈夏荷并没有什么兴师问罪的意思,也没有把事情的责任都推到柳董事长身上的意思。
尽管是这样的关系,但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两个人一见面,还是有点尴尬的。柳董事长毕竟是男人,毕竟是年龄大些,毕竟是经验多一些。
柳董事长一把就把陈夏荷揽到自己的怀里,忘乎所以地亲了起来。陈夏荷有点嗔怪地说,“你还要亲,亲出事情来了吧?”
柳董事长不紧不慢地说,“这算什么事情!直到目前为止,这个事情,也只有你知我知,刘大夫知,别的人一概不知。”
“我一听刘大夫讲起,就赶紧来到你这里,就是怕你有什么事情想不开。”
陈夏荷轻轻地打了柳董事长一拳。“有你在,什么事情都不算是事情。其实呢,这个事情,从一开始就存在。两个人有了这种关系,即便是采取了相应的措施,也不敢百分之百地保证不出事。”
“所以,这个事情,就像是达摹克里斯之剑,就悬在你我的头顶上,随时都会掉下来。不过,说实话,原来老想着这个事情,跟你在一起以后,总是害怕这个事情会来到。”
“现在,这个事情终于来了,这把悬在头顶的宝剑终于落了下来,反而有一种水落石出的感觉。刚才我跟刘大夫说,现在的药物啊,手术啊,都很简单,越早处理越好。可是她却说,她需要向你汇报,然后根据你的意思来办。”
柳董事长说,“刘大夫的意思很明白,她是我的私人医生啊,当然需要向我负责。不过,这个事情,归根结底,还是要按你的意思来办的。”
“因为这个小小的生命,她是在你的肚子里。她是你身体的一部分,怎样来处置她,当然要听你的意见。我来你这里,就是要听听你的意见的。”
陈夏荷想了一下说,“这个事情,叫我想起一句话,偷来的锣鼓敲不得。对我个人来说,无所谓。我现在在咱们的公司,跟原来大学的同事熟人,基本上隔绝了,绝缘了。他们都没有我的任何消息。这个事情,自然也传不到他们的耳朵里。”
“在咱们的公司,在基地,其他的人也都不知道这个事情,如果咱们决定要保密的话,相信刘大夫她也不会到处乱说的。”
“现在可以说,这个事情是出于一种萌芽的状态。只要咱们果断处理,相信不会引起任何麻烦的。特别是对你这个董事长,不会有任何的不利。即使事情败露了,我也可以编造一些谎言,把你撇清。”
柳董事长听出来了陈夏荷的意思。陈夏荷有这样的态度,也叫他心安。最起码说明,陈夏荷跟他是真心的,是真心维护他的形象的。
如果换了别的女人,这可是狮子大开口的绝佳时机。这样的事情,在别的董事长,别的老板身上屡有发生。事情最后的处理,当然都需要一大笔资金来摆平。
资金当然不是问题,问题是这种绯闻,对于在台面上的董事长老板来说,声誉是一个很大的影响。而且,对于家庭的稳定,也是一种很大的威胁。
柳董事长这些年来,也不能说没有玩弄过女人,只是他玩弄的时候,都是做好了准备,做足了功课的。提前都已经建筑好了防火墙。
所以,多少年来,也不能说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女人向他狮子大开口,但是他都很好地处理了。无非是花费一些银子。
但是,不管怎样处理,终究是要付出代价的。要做这类事情的善后,也是很费心机的。可是,眼前的陈夏荷,毕竟是一个知识女性,也是一个对他死心塌地的女人。
她现在的态度,不像那些社会上的女人,千方百计地要保住自己肚里的孩子。有肚里的孩子在,她们才有足够的筹码。
陈夏荷却反其道而行之,自己主动提出来,先把肚里的孩子处理掉。尽管这个不符合柳董事长的意思,但是却给柳董事长吃下一颗安心万。
眼前这个女人不会借这个事情。来敲诈他,来勒索他。没有了这方面的压力,柳董事长才好进一步来说服陈夏荷接受自己的想法。
柳董事长就说,“按说呢,出了这种事情,一般的人都是要尽快处理肚子里的孩子。你有这个意思,我却另有想法。”
柳董事长这样一说,倒是大大出乎陈夏荷的意料之外,难道柳董事长想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不成?陈夏荷就问道,“你的想法是什么啊,是不是想把他生下来?”
柳董事长微微点点头,“我也是拿不准,想跟你商量商量。你知道我是有孩子的,可是,我只有一个女孩子。尽管人们挂在嘴上的说法是,男女都一样,但是在我们老家,尤其是我的父母亲,他们还是老思想,总觉得男孩子才是传宗接代的嫡系。”
“老实说,以前也不是没有遇到过合适的女人,也有很多的女人,争先恐后地想给我生一个孩子,但是我都没有动心思。”
“可是现在遇到了你,我的想法才有了改变。既然要生孩子,就要生一个聪明漂亮的孩子。以前我见到过的女人,当然也有比你漂亮的,但是绝对没有你聪明。”
柳董事长这样说,陈夏荷觉得也是人之常情。不过,她想起了看过的一篇文章。美国的影星梦露,给爱因斯坦写信,求婚,说,“咱们如果结婚,生下的孩子,既有我的美貌,又有你的睿智,那是多么好的结合啊。”
可是爱因斯坦却给她回信说,“你说得很好,可是我害怕,生下来的孩子,继承了我的丑陋,又继承了你的愚笨。”
现在的柳董事长,他的想法,跟那个异国的影星,有的一拚。不过,人们想事情的时候,总是要往好的地方去想。她现在的想法,不管将来的孩子继承了谁的优秀基因对她都不重要,她的关键是现在她不能要这个孩子。
陈夏荷没有说话,而是就那样无辜地看着柳董事长。柳董事长继续说,“现在也就是能肯定你妊娠了,但是这个小小的生命,是男孩还是女孩,也弄不清楚。我的意见是,再等一等,如果是男孩,可以考虑把他生下来;如果是女孩,放弃也可以。”
陈夏荷摇摇头,“等到那个时候,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舍不得处理了。而且,处理起来,也有一定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