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夏荷疑惑地看着柳董事长,柳董事长给她解释说,“咱们茶几上有一个召唤应答器,有什么事情需要船长办的,只要按一下那个应答器就可以了。”
陈夏荷这才恍然大悟。自嘲地说,“看起来我还真的是一个土老帽,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没有想到。”
柳董事长说,“现在的科技发展,日新月异,什么样的花样,只有想不到,没有办不到。咱们游艇是花了大价钱的,相比那些花出去的钞票,这个应答器实在是太小儿科了。”
陈夏荷注意到,柳董事长说的是咱们的游艇,这跟他以前说话的口吻可是很不一样的。她心里有什么东西跳了一下,她就说,“不是咱们的游艇,是你的游艇。”
柳董事长再一次哈哈大笑起来,“我没有说错,确实是咱们的游艇。我这样说,并不是说你是作为第一个客人来乘坐的。而是实实在在是咱们的游艇。”
陈夏荷又一次迷惑起来,“我凭什么拥有这艘游艇啊?”
柳董事长不慌不忙地说,“这里就要从俗了,不是有这么一句名言吗?男人是靠着征服世界而征服女人,女人则是征服男人而征服世界。”
陈夏荷听到柳董事长这样说,不禁笑了。“这一句话其实是含有对女人的歧视成份的。用在我身上不一定合适。再说了,我自己也没有觉得我征服了你啊。”
柳董事长说,“你想想看,我这样的男人,自愿投怀送抱的女人数以百计。但是,我成功地抵制了她们的诱惑,到目前为止,只是一心一意地跟你有这种关系。如果不是你征服了我,我能这样吗?”
陈夏荷想了想,柳董事长说得真得很有道理,事实上也是这样子。男人有钱就变坏,这是一个亘古不变的规律。柳董事长这样层级的成功男人,想有多坏就可以多坏。
但是,柳董事长却没有那样做,起码到目前为止,柳董事长跟陈夏荷的关系,貌似是真心的,陈夏荷也没有发现柳董事长跟自己交往以来,再跟哪个女人有什么风流韵事。
所以,柳董事长自己亲口说他被征服了,也许是真话。他们就这样聊着,游艇也在疾驶,海面的风也变得越来越大。柳董事长说,“夜凉了,风也贼了,小心着凉,咱们还是到下面去吧。”
到了游艇的客厅,船长再次送来热咖啡,并把空调调到合适的温度。经过了刚才激烈的运动,陈夏荷觉得自己整个身心都被淘空了。
虽然仍然在跟柳董事长聊着天,但是自己的意识已经有点模模糊糊的了。现在在温暖的空调吹拂下,好像有人在温暖的大手,轻轻地抚摸着她。她的眼皮沉重起来了。
柳董事长也是一样,他这样的年龄,多少年没有今天这么疯狂了,他心里不禁暗暗感激接待方的善解人意。他们的海马早餐,着实给力,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可以老夫聊发少年狂。
特别是跟另一艘游艇上的年轻人较劲,他自己的感受,是至少没有输给年轻人。他记住了那些年轻人的羡慕嫉妒的眼神。
他这样的年龄,一般的人都已经是有心无力了,可是他竟然焕发了青春他自己非常满意。当然,激烈的战斗过后,他也能感到自己的疲惫。
这种疲惫是渗透到骨髓里的劳累。是浑身上下,从里到外的疲乏。瞌睡虫从各个角度各个方面,从他身体的各个位置,向他发起一波又一波的冲锋。
在陈夏荷睡着以前,柳董事长实在忍不住了,上下眼皮不由自主地重合在一起。他的脑袋仰靠在沙发背上,发出了轻微的呼噜声。
他的呼噜声也影响了陈夏荷,陈夏荷自己本来就瞌睡难抑,在柳董事长的呼噜声中,她的睡意也越来越严重,很快就步柳董事长的后尘,进入了梦乡。
他们醒来的时候,看见船长笑吟吟地站在面前。“今天的航程圆满结束,咱们已经停靠在码头了,接你们的专车已经等在那里了。”
柳董事长跟陈夏荷互相看了一眼,立马打起了精神,同时站了起来,柳董事长伸出手跟船长使劲地握了一下,嘴上说,“谢谢谢谢,你的驾驶技术很棒,我一整天都没有感到丝毫的颠簸。”
船长优雅地躬了一下身体,“为柳董事长服务,这是应该的,也是必须的。”说完伸出一只手,指示他们下游艇的方向。
回到酒店,他们很快地洗涮了一下,就到餐厅用餐。由于在游艇上他们美美地睡了一觉,所以晚餐期间,他们的精神很好。
享用了高能量的晚餐,柳董事长很满意。陈夏荷自己不敢显露出来,但是内心深处,她对晚宴上的一道菜,却是刻骨铭心,难以忘怀。
那道菜上来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是怎么上了一根棒锤啊。当然,作为一个城市姑娘,
作为一个大学老师,陈夏荷她没有农村生活的体验,也没有见识过传说中的棒槌。
但是,凭借着自己的想象力,她看到这道菜以后,就直觉地认为,这个菜太像棒槌了。她像往常那样,看了一眼柳董事长,柳董事长不动声色,看了一下那道菜。
服务员报了菜名,“红烧象鼻蚌。”柳董事长不易察觉地点了点头,这道菜,他是见过的,当然也是吃过的。他稍微仔细地看了一下,觉得这道菜的内容尚可,起码蚌体足够大。
吃这种菜,其实就是为了大小。当然就是越大越好了。像这么大的体量,即使柳董事长见多识广,也很少见到,所以他才点头表示称许。
陈夏荷是第一次见到这东西,之前既没有吃过,也没有见过,甚至没有听人说起过。一见这么大的东西端上桌来,说是像一根棒锤,实在是一种谦称。
这些想法,只是在陈夏荷自己的头脑中一闪而过,这些想法是不能说出来的。如果真地说出来,难免贻笑大方,她当然不能在这样的场合,给柳董事长丢这样的人。
但是,她看了柳董事长一眼,柳董事长却是注意到了,只是还有其他人在场,他也不便给陈夏荷解释。陈夏荷也不是一个愚钝的女子,她看出来了,柳董事长不好意思给她解释。
陈夏荷也看到了,在场的其他男人,都露出不怀好意的微笑。尽管这种不怀好意,是深深掩藏的,还有几分狡黠在里面。
这种狡黠之所以能叫陈夏荷看出来,是因为他们这几个男人,极快地对视了一下,同时发出了会心的微笑。
就是这个会心的微笑,使陈夏荷明白了,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是对的。联想到早餐的海马,陈夏荷更加对于自己的猜测有了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