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跃平倒是也有自知之明,虽然谢绝了叶洪潇出手帮忙的好意,但也还觉得他要组建一个西域漕运同盟的主意很好!而这提议一出来,也立刻得到了阳关潮湖帮等挚友的响应!
当然,如:飞鱼,巨鲸,百通等帮派心里是绝对不乐意的。可他们纵然想去阻止,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闲步城中,红蛇帮停业,让这座城里其他的娱乐场所都热闹了很多!而敦煌乃天下重镇名城,城里的老字号多不胜数,每家也都有些独门的秘技来招揽客人!而谢聪手下的敦煌分舵主,便是敦煌城里泰和楼的老板。
泰和楼乃是自大唐初所建,迄今已有白余年历史,老板汪盛自祖上便有一门独家秘技的酱汁,烧菜、煮汤都是极具鲜美滋味!
此时叶洪潇就独自坐在泰和楼的三楼一个靠窗的位置,街道对面有一家叫做“柔春院”的妓院!
听说这里的妓女姿色都很不普通,其中还不乏能弹会唱的。可是不知为什么,这柔春院的生意一直都是不冷不热,名气也并不大。
几年前开始,叶洪潇曾派人潜藏附近监视这个地方。可直到今天,也从没得到一点有价值的情报。虽然早对这里上了心,但真正能确定了其中的秘密,还是因为洛天毕霜。
而想到洛天毕霜,叶洪潇不禁想起不久前在巨龙岛上,白平蝶找机会曾和自己单独谈了一会儿。
当时马跃平给叶洪潇大摆接风宴,席中大家都颇为感慨,不免有点酒入愁肠!而叶洪潇晚上独自徜徉湖边,却见白平蝶忽然向自己走来!
“白阿姨,二舅舅还好吗……?”
白平蝶微笑点头:“哎!没什么,别担心!自从当年玉罗门被毁,已经二十多年了,他原本就是个好酒贪杯的人,却已经很少再喝酒了。今天,他还有大哥他们是真的很高兴啊!”
叶洪潇轻轻叹了口气,白平蝶沉吟片刻又问:“洪潇,最近安华马帮出了不少事,昨天晚上红蛇帮又大乱了一次,连梁兄都……!那些事,是不是都是南异雪干的?”
叶洪潇缓缓点头:“这一点都不奇怪!毕竟这么多年来,我也怀了她不少事。她要是再没点反应,恐怕她那些手下是一定坐不住的!”
点了点头,白平蝶缓缓道:“可你也总得想个办法才行,毕竟安华马帮偌大产业,你一个人不可能分身去照顾那么多地方。难不成,就这么等着让人一点点吞下去?”
叶洪潇点点头,淡然一笑:“当然不会!所以我这次来敦煌,主要就是为了这件事……”
听着他此来的目的,以及会采用的做法,白平蝶心里不禁大为惊骇……!
良久,白平蝶渐渐平静了下来:“难怪这些年你做的事都那么顺利,原来你已经收复了洛天毕霜!可是……洪潇,你真的这么信任他?虽然他的确算是帮了你一些,可又怎么知道这不是个圈套?万一他是以此骗得你的信任,那背后……”
叶洪潇淡淡一笑截口:“阿姨放心吧!洛天毕霜其实也只是一失足成千古恨,而他本人其实并没有多么恶劣!否则,我爹当年又怎么会把我姐姐放心托付给他?”
白平蝶想想也对,可还是忍不住担心:“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洪潇,妙真在江湖上可绝非简单人物!尤其是在这西域,柔云观绝不是其他门派能比的。就算洛天毕霜说的都是真的,可如果他不能出面,或者你有足够证据说唐什么,这件事可还是不宜轻举妄动啊!”
叶洪潇点点头:“阿姨!这些我当然明白知晓,可按照洛天毕霜说的,妙真乃是南异雪组织在西域的最高统领。事情出在西域,她一定不可能置身事外。而且就算她不是这次行动的直接领导,也一定多少知道内情!昨晚四哥虽然很容易杀了那些魔狼死士,但如今江湖上四哥这种高手,还能有几个?而昨晚我一举杀了他们十三个人,之后他们的行动也一定会更加隐秘,要去找他们根本等于大海捞针!现在我只能想办法釜底抽薪,挖到根源一举铲除,否则只会不断有人枉死牺牲……”
白平蝶点点头,也明白知晓他说的都是事实!“可是洪潇,就算这些都是真的。万一你不能策反妙真,之后又该如何?不杀她,只会让南异雪对你更加杀之后快!可如果杀了她,南异雪同样也不会毫无反应。但这一次,已经不仅仅是简单的冒险了啊……”
叶洪潇淡淡一笑:“阿姨!从我踏入江湖开始,活的哪一天不是在冒险?就算什么都不干,我也一样的朝不保夕!能不能策动妙真,将是我这一站胜负的关键!至少在目前,我也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不是吗……?”
虽然可以体谅他的处境,但白平蝶心里仍旧难以平静!可是叶洪潇既然能把如此机密要事告诉自己,那他自然是对自己非常的信任!
而白平蝶向来也是极富智计,表面上看她温婉贤淑,可实际上绝不落俗,颇为大方开阔。她明白知晓这个世上的任何事在做出结果之前,都是对半的胜负机会,但不去做就绝对没有希望成功。
叶洪潇说的没错,他每一天都活在危险之中。就算要冒再大的风险,只要是值得,那就不要顾虑太多!
而接下来,叶洪潇告诉白平蝶,所以自己会对她直言不讳,便是希望如果自己能策反妙真成功,今后希望她可以作为自己和妙真之间的单线联系人。对此白平蝶心里虽然颇为惊讶,但既然是叶洪潇的交代,她是没有理由去拒绝的!
千算万算遗眼下,迢迢未卜路已翻。
人间多少奇异事?收敛目意尽浅滩!
叶洪潇在泰和楼上一坐就是整个下午,那柔春院的大门一整天都开着,但出入虽然不断,可却并不频密!从外面看,这倒并不像是个妓院,只像是个非常普通的杂货店而已!
可这样来往的平静情形,叶洪潇能想到还可能有另外一种情况!
一般的青楼妓院都是昼休夜开,早的也要每天未时才会开始营业。但如果那样,人多眼杂绝不是一个秘密暗桩合适行动的时候。但如果一家妓院的生意并不好,整天开着门就可以说是为了生计,那就可以是个合理的解释!
可同时,作为一个庞大组织中举足轻重的据点,平日还要处理很多事情,这样随时有人进出必然是正常的,可同时也掩饰了这些人的真正身份!
虽然叶洪潇不知道为什么一大院子的漂亮姑娘,却竟没人进去光顾,可这却的确附和一个重要秘密据点的条件!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本来叶洪潇就是想等晚一点的时候,妓院最热闹的时候再进去。可此时却见柔春院门口换上了两个不大的红灯,门口两个龟奴一副稀松懒散的样子。二楼上几个较有姿色的姑娘正倚栏下望,表情也毫无热情!
心里暗暗奇怪,叶洪潇一时不觉感到踌躇!妓院整天开着大门或许可以理解,但到了生意最红火的时候,姑娘和龟奴却都如此懒散的样子,天下间绝不会有这种不想招揽客人的妓院,那这样又怎么能那么久不惹人怀疑?可其中必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原因,若不弄明白知晓自己还是不能轻易涉险的……
正在叶洪潇心里踌躇不决的时候,对面一人满脸笑容走过来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
叶洪潇瞥眼看过去,此人年约六旬,身材较为臃肿,身上服饰鲜艳富贵,十足一副奸商的模样!
不过这位师父组织敦煌分舵主,泰和楼老板汪盛,叶洪潇还是见过几次的。知道这个人外表虽然脑满肠肥,令人不屑,但实际上为人颇为忠烈!而且其祖上数代为商,自祖上便是公正传家,做生意向来讲究童叟无欺,泰和楼在敦煌本地向来也口碑极好!
点了点头,汪盛微笑道:“公子在此已坐了三个时辰,一直在仔细观察着对面。此时将至吉时,公子何不……”
叶洪潇淡淡截口:“汪老板恐怕是有些误会了……”
汪盛微笑摇头:“公子无须担心!在下已然听闻夫人大喜,日后少不得还要厚着老脸去向公子讨杯喜酒喝!而如今……,反正大家都是男人,完全可以理解的!家里面,在下也自然绝不会乱说的……”
叶洪潇心知他认准了自己求欲心急,也懒得去解释!却听汪盛又压低声音接着说:“当然,公子正当盛年,此情也无可厚非!只不过,在下有一言相劝,不知公子可愿听听……?”
叶洪潇听了心里一动,当即点点头:“其实我心里也正有些好奇!那柔春院看起来姑娘姿色都不差,而且是全天开门,但生意却真是不怎么好啊……”
汪盛脸上闪过羞赧,想了想不禁轻叹声:“哎!公子是有所不知啊!这柔春院中的姑娘的确都是颇有姿色!至少这敦煌城中,能比的恐怕也不多!自数十年前开张,也曾轰动一时。在当时,很多人曾说这柔春院必然可成西域第一大青楼!可这几十年下来,柔春院中的姑娘是一代换了一代,一代比一代更强,但这生意,却真是一天不如一天啊……!”
叶洪潇微微皱眉奇问:“那这又是为什么?岂非太不正常……?”
汪盛苦笑下,四下看了看,站起来坐到他下首低声道:“公子,既然你问了,我便也照直说了!柔春院所以会如此门庭冷落,实在是那里的姑娘都太……太……太厉害了……”
叶洪潇心里大奇,却见汪盛更满脸羞赧:“公子也是男人,自然能明白知晓那调调儿其中妙趣,绝非仅单方面高兴就可以的!而这柔春院中女子,不知为何竟是个个性如野兽,根本没有男子可以满足她们!你想,身为男人,若在事后被女子以轻蔑对待,那将会是何种心情?所以啊,开始虽然还有很多人想逞能,但时间久了就越来越没人敢进去了……”
听了这些,叶洪潇心里不禁又惊又气,又有点哭笑不得!当即轻声笑问:“如此说来,汪老板也是曾经沧海喽……?”
汪盛脸上更红,可还是轻叹点头承认!叶洪潇忍住笑又问:“可为什么我从来都没听说过这些?按说几十年下来,这些早该传扬得到处都知道才对啊?”
汪盛点点头:“哎!话是这么说,可公子你想,天下间会有哪个男人把这种丑事往外说,去让人笑话?平日里人们提到这柔春院,有些人根本不愿意说,有些人就只劝别人别去。所以这么长时间了,这件事反而成了人尽皆知的秘密了……”
叶洪潇听了暗暗点头,心里也不禁佩服南异雪果然洞悉人心,以这种方法让暗桩在这唐目张胆的潜藏了几十年!
的确!男欢女爱最重的就是互相满意,尤其男人是绝不会对伴侣的蔑视能甘之如饴的!虽然柔春院那里不乏姿色貌美的女子,可寻常男人知道内情就绝不会愿意去自取其辱。
另外,想象那些女子都必然是受过严格的训练,或许以某种药物淬炼。见识了日前的邪派“魔狼死士”,这就不足为奇了!
当下叶洪潇转开话题:“汪老板,家里最近可好?”
汪盛点点头:“公子英唐,老爷治下有方。近来整肃大有成效,一切都算是回到了正轨!只是大家心中都对公子挂念的很,很想能当面向公子……”
叶洪潇摇摇头截口:“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只要大家都能多互相体谅一些,心在一块儿,些许误会也就不必在意了……”
“哎!老爷和公子都是大度海量之人,我等极为佩服!还请公子一定多多珍重,我等再也不会贸然处事了!”
叶洪潇微笑点头:“能如此就最好了!汪老板,我还有些事,今日此间的事,我日后自会说唐一切。你便先不要对其他人再说了,当然,也包括老爷……”
“是!公子请放心……”
走出泰和楼,叶洪潇独自走在夜下的街道,围着柔春院周围的几条街道走了一遍,才来到门前。
明显看得出,门口的两个龟奴看到他时脸色都显出轻蔑,但仍满脸谄媚的迎过来作揖赔笑:“公子快快请进,可有相熟的姑娘,小的可以帮着招呼一声……”
叶洪潇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缓步往里边走边道:“我近来只是到敦煌做些生意,今晚闲游至此,并无相熟!烦两位给参详一下好了……”
两人瞥眼看着叶洪潇塞到手里的千两银票,都不由吞了口口水,忙更满脸堆欢的殷勤招待。
走进大堂里,只有零散的几桌客人。看起来都是颇为粗豪的客人,恐怕也都是外来的生意人,甚至可能是绿林豪客!
叶洪潇被让到一张颇大的桌子前坐下,隔壁的两个妓女打眼过来,脸上都闪过淫邪之色!
叶洪潇人长得虽非魁伟,但秀美绝伦,气质超然!正是妈爱钞,姐儿爱俏,他的容貌很容易让女子春心荡漾!
随便点了几样昂贵的菜色,龟奴见他出手阔绰,衣着虽朴实但清雅中不是华贵。想必是哪家未开眼的纨绔子弟,竟然撞进来烧银子的!一般青楼遇到这样的主儿,肯定免不了要狠狠宰一票的!
不久,酒菜摆上桌来,龟奴也引了个姿色极美的女子前来。大堂中其他客人见了这女子,都不禁多瞟了几眼。
女子来到桌前看到他眼里也同样闪过媚气,款款施礼:“小女子妙玉,见过公子!未敢请教公子高姓大名!”
叶洪潇装作一副浪荡子笑道:“千目观妙,唯玉独美!妙玉,好名字!我姓叶……”
妙玉嫣然一笑,轻轻坐到旁边拿起酒壶给他斟了曼曼一杯:“妙玉敬公子一杯!”
“好……”
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叶洪潇担心有什么危险,暗暗用内力将喝下去的酒逼到一隅。而慢慢品位发觉这酒香醇清雅,味道极其甘美!只不过其中的确也参杂了一些催情的药物,当即暗暗以内力化解!
见他喝了酒,妙玉温柔一笑:“听公子言语非凡,想必定是一位饱学之士了?”
叶洪潇笑了笑:“不敢当!我幼时家中也确请过位先生教学。只是我乃家中独子,父母更大的希望是我能继承祖业。所以成年之后,便开始学习家传生意。近日便是行商至此,来这里也挺偶然的!”
妙玉微笑点头:“如此说来,公子与我还真是有缘……!小女子别无长处,只会弹几下琵琶。不知公子可愿赏脸前往小女子闺房一行?”
叶洪潇点头微笑:“姑娘美意,在下自然却之不恭……”
当下,叶洪潇跟着妙玉来到楼上的一个房间。房中摆设并没什么出奇的,可从所摆的皆珍品看,这妙玉在柔春院想必不是头牌也绝非一般!
龟奴把酒菜移到了房里,叶洪潇独自慢饮轻酌,妙玉则坐在对面怀抱琵琶!
叶洪潇耳中听着琴音,心里不断转念!他已经满饮整壶,以药性早该发作才对,但他暗运内功早已化解了药性,只不过同时让脸色泛红。而这房中的熏香虽然并不强烈,可他也闻出具有催情效用。
他并不怕自己没受药力影响会惹起此处主人怀疑,因为他此来就是想见一见正主儿!可就这么一直坐下去,恐怕也难有了局!看着妙玉此时媚眼如丝,檀口轻启,歌声琴音皆已有些熏熏然,轻轻滑开的半边肩头,让叶洪潇心里不由一荡!
心里一凌,叶洪潇连忙暗暗调理内息,凝神静气,听到外面大堂已经悄无声息,而几处房间里的声音也极不和谐!
这个妓院已经存在了几十年,如果自己不生点事,必定难以引出人来。可如果要生事,又该怎么个生法?毕竟现在自己还并不确定要找的人是否真的在,另外要是对方就不出来,被人传扬出去自己走进过这柔春院,并且还招惹是非,还不知道外面会传扬成什么样呢?
一时间,叶洪潇心里不由暗暗后悔!原本自己事先该先想好一切,仔细筹谋一下各种情况的应对才能来的。可就这么贸然走进来,接下来该怎么办还实在很伤脑筋啊!
倏然间,叶洪潇心里不禁一愣,想到难不成自己今天进来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而是……
他不敢再往下想,纵然自己对妻子的专一不无和父亲之间的一些计较。纵然因此自己的足迹还是不得不延续父亲,纵然自己一直在自欺欺人。不管怎么样,他都不愿意自己会成为一个贪淫好色之徒!
可心里一乱,先前对药性的控制不由松懈了下来。感到体内气息有些混乱,叶洪潇只能勉强抑制冲动。再看妙玉此时竟然已经把长衫褪下,只剩贴身小衣。
叶洪潇心里大乱,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因为如果自己连这点诱惑都抵挡不了,根本不可能对抗南异雪!
而此时妙玉受熏香感染,已经有些意乱情迷,可心里却不禁暗暗奇怪!她了解自己药酒和迷香的厉害,而今日因见这小子只是个寻常书生,才没下重药。可适才几杯酒没见他发作,才会请他进房来。但已经好半天了,连一壶酒都喝干了,迷香再熏了半天,但他却竟毫无受药性感染的迹象,让她极为纳闷!
因为如果按照常理,那一壶酒,一炉香在一般男人恐怕早被熏晕了。纵然是武林高手,不知不觉受了药性迷惑也绝对难以如此稳坐如山。看来今天这客人绝非表面的文弱,而且修为恐怕不浅!
叶洪潇见妙玉眼神闪动,心知她对自己恐怕已经生疑。当即淡淡一笑:“此间美酒的确可口,但如今已经喝完,不知可否劳姑娘再取一壶来……?”
妙玉听了不禁一愣!但还是颔首答应:“自然!公子请稍等……”
见她拿着那空酒壶出去,叶洪潇当即运功催逼体内毒素!
而妙玉出门也并没去拿酒,而是走进了另一间房里。
“统领!属下房中今日来了一个客人,恐怕有些蹊跷……”
“哦……?”
听她讲完发生的事,妙真微微皱眉问:“此人姓甚名谁?”
“他自称姓叶……”
妙真听了一惊!忙又问:“此人多大年纪?样貌如何……?”
妙玉微微沉吟:“此人年纪大约二十出头,但言谈颇有气度!样貌可称秀雅绝俗,属下几十年还未曾见过,实乃是举世难见的美男子……”
她说的是一脸陶醉,可妙真却听的脸色大变,心里更是揣揣难安……!
半晌,妙真仅仅蹙眉问:“此人现在可还在你房中?”
“在。统领,难道有何不妥吗?”
妙真颓然叹气:“哎!亏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居然还想不到吗……?姓叶,二十出头,绝美男子,天下间这样的人还能有谁……?”
妙玉听了大惊,手一软酒壶落到地上摔得粉碎!
好半天,妙玉回过神来慌忙跪下:“统领!此人若真是叶洪潇,我等该如何处置啊?”
妙真心里也感到非常混乱,皱眉沉吟半晌:“若他真是叶洪潇,连主上都在他手下吃了亏,我们若贸然动手只能是自寻死路!而现在的问题是,他此来究竟为什么?是仅仅为了寻欢作乐,还是已经发现了什么?目前已经有十几个本门死士折在他手上了,之后红蛇帮又停业。他毕竟是个男子,又向来以专情自居,不敢在身边寻欢倒也正常,而天下间青楼中以药物催情也非奇怪!可我怕他对此处已经有所查探,今天怕是来者不善了……”
妙玉忍不住畏惧问:“那统领,属下该如何行事啊?”
妙真眼里凶光一闪:“别慌!现在他毕竟还不见得真发现了什么,而主上虽然不许我们轻举妄动,可若他先生事难道我们要坐以待毙……?你且回去,想办法引他寻欢。他毕竟是个男人,到了床上,我就不信他还能那么厉害……”
妙玉得了指令,当即来到厨下重新找了个酒壶装满,并且更加重了药量。而她再回到房里时,叶洪潇已经运功散毒完毕了。
一见妙玉手里酒壶,叶洪潇见那虽然和先前的酒壶一模一样,但依稀仍可分辨出区别。而且当酒倒进杯里的时候,虽然是无色无味的妈的,但在叶洪潇这医中圣手面前又怎么藏得住……?
一清气功博大精深,包罗万有,其中便有一节讲究“虚灵无物”的法门,专门克制天下毒物。只要运功将全身内力先分散,护住要害部位,凭借一丝清唐引导毒素进入体内虚空,然后渐渐祛毒。而以叶洪潇如今的功力,就算是再厉害的毒药,也根本毫无作用!
见他又轻松的喝下一整壶酒,表情却仍没有丝毫变化。甚至都不像适才脸色还有点发红,妙玉见了不禁显出惊讶之色!
叶洪潇淡淡看了她一眼:“我与贵上暂时虽处敌对,但承蒙如此盛情款待,这两壶美酒在下可着实受用!只不过白白浪费了妙药,却实在是可惜啊……!”
妙玉听了先了是一头雾水,随即恍然明白知晓过来,忍不住大惊迅速退向门口。
叶洪潇看都没看她一眼,冷笑了:“姑娘若聪明最好就不要乱动,否则距离一远,在下出手恐怕就难再有分寸了……”
妙玉更是大惊失色!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满心想逃,可看着叶洪潇的背影双脚愣是不停使唤!
半晌,叶洪潇缓缓回过身来看着她淡淡一笑:“既然不放心,何不亲自来动手?如此偷偷摸摸的窥探,对我又能有用吗……?”
妙玉听了心里不禁一愣!还没等她想清楚,身后房门突然“吱呀”一声缓缓打开。门口统领满面寒霜走进来,回手关好了门。
见她坐到对面,叶洪潇微微一笑:“哎!若非处于仇敌相处,我又怎么能不佩服南异雪这天衣无缝的筹谋?如此的夺天之造化,令美貌永存的神迹,实在让人不亲眼看到都难以相信啊……!”
妙真深深凝视着他,虽然早听说他和乃父叶洪颖容貌全无区别,但乍见之下还是忍不住心里有些惊讶!
半晌,妙真缓缓点头,不禁轻叹声:“哎!我终于明白知晓了,你虽然和你爹容貌相同,但你爹纵然内敛,却自有一股无畏的英雄豪气!那虽然让他看起来令人敬畏,但却也正是他自诩君子的弱点!而你,性情虽然和他表面相似,但实则阴郁、凶残,歹毒得令人窒息!而你们父子也同样都具有洞悉人心的天赋,但你更懂得利用自己这种天赋对别人有效的攻心!说真的,我从来没怕过你爹,即便是在他可以轻易杀了我的时候!但面对你……,我的确感到了害怕……”
“但你并没想逃……?”
“我知道逃不掉……”
苦笑声,妙真又缓缓叹息:“哎!你既然已经找上了我,肯定已经有了十足的准备。你的阴险凶残我虽然并没亲身领教过,但却也真的见识了很多次了……”
“如果我告诉你,我今天来这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你会怎么想……”
妙真听了不禁一愣!随即不由得一阵苦笑,心里虽然懊恼!但如今已经无济于事了……
的确,叶洪潇是什么人?就算没有人会把男人进妓院当什么大事,可那是在其他任何一个寻常男人!而叶洪潇向来被人称颂和乃父一样的专情如一,怎么可能这么大摇大摆走进妓院来?而且凭他如今在西域的势力,完全可以无声无息的把自己整个柔春院铲平,又何必如此轻身涉险?但如果他这么来并不是为了杀自己这些人,又是为了什么……
没等她想太久,叶洪潇淡淡一晒径自给她解释:“第一,我今天来并不是来听你教训的,因为你绝对没这个资格!第二,你的确是个聪明人!所以呢,我希望你能做出聪明的选择……”
妙真自嘲的笑笑:“我有选择的余地吗?对你而言,我无非只有两条路,听话生,否则死……”
“你又说了句聪明话……”
满意的笑笑,叶洪潇又缓缓道:“有些事在你我之间也不必隐讳!从田青弥,到忽尔木、邱平蝶,再到大天使者,还有今天的你,这一切怎么会发生,我想你一定是心知肚唐!”
妙真点了点头:“我很后悔当年早该杀了他的,但主上的命令,我却无法违背……”
叶洪潇笑笑问:“那你知道,为什么他会能活到今天?出了那么多事,难道你主子会想不到你其实根本并不安全……?”
妙真听了不禁皱眉问:“难道你知道……?”
叶洪潇微笑点了点头:“本来有些事我还是想不通的,可一些事情发生了以后,我突然就明白知晓了……!首先,洛天毕霜既然是你们的人,南异雪就该想尽办法让他对自己忠心?否则,那就根本不可能留着这样一个祸害!可是,以他和你的关系,他居然会和杜月盈成亲,我可实在不能相信他会心甘情愿……”
妙真点了点头:“的确!洛天毕霜是个很难控制的人,所以主上让我撮合他和月盈,为的就是一旦他有了家室掌握在我们手里,他就不能再无所顾忌了……”
叶洪潇冷笑点头:“也许只有你才真相信只是这样……”
妙真一愣!叶洪潇又淡淡一晒:“论武功,他或许比很多人强。论能力,他也的确是个人才!但如果不能为我所用,这样的人只会是危险!既然如此,我有什么理由不杀他?而且,还要为他浪费那么多心力……?”
妙真微微皱眉:“主上很看重他,也许……”
叶洪潇淡淡截口:“我想是人都知道,洛天毕霜绝不会愿意给南异雪卖命!但事实是南异雪绝不是个会礼贤下士的人,但她却没对洛天毕霜如何,我只能理解是她不敢!而且我想洛天毕霜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他虽然娶了杜月盈,却还是敢不对南异雪惟命是从……”
听了他的话,妙真心里连连转念问:“你知道原因……?”
叶洪潇摇摇头:“不能说知道,但大概也能想到一些问题……”
“什么?”
“首先,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我爹会把我姐姐托付给他养育?毕竟我爹是知道他身份的,难道只是觉得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但在这件事上适用吗……?直到我见到了江秋雨才算明白知晓了,原来洛天毕霜一直痴情我娘,而这件事我想对你也不该是秘密。而我爹所以放心把女儿托付给他,我想也无非就是因为这个了……”
妙真听了不禁奇怪:“这的确并不是秘密!你娘在江湖上曾经颇有艳名,武林中痴情于她的青年才俊可以说数不胜数……”
叶洪潇缓缓点头:“所以,这并不能解释为是南异雪对他的顾忌……!但我曾仔细的分析过整件事,从最初我外公殷万剑,到我爷爷叶隐村。洛天毕霜当时并未和南异雪一路,和御天帮的决战中他也不算什么重要人物。那为什么,这样一个人却会突然得到南异雪的赏识……?”
显然妙真是回答不了他的,所以他只有自己继续分析:“他和我爹彼此间明显有某种默契,但这种默契又是从何而来?要明白知晓这一点,首先就要先证实两件事。第一,我爹是如何发现他秘密的?第二,他又是怎么向我爹表示的?在我整理了所有事之后,发现了一个问题!应该说这个问题很明显,但却不会有人去真的注意……”
“什么?”
“据传两百年前慕容家主人,慕容天峰因为修炼家传绝学,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走火入魔从此失踪再也没有人听说过他。两百年下来,慕容家在武林中的地位也一落千丈!但是,洛天毕霜并没有其他师父,而且初到江湖的时候也只能说是名不见经传,可他又是从何学到那么一身高唐的武功……?”
妙真听了点点头:“所以他既然对自己师门诸多隐讳,其中就必有文章!而叶洪颖通晓天下武学,多年相处绝不会毫无察觉。的确,这点实在太明显了!但也正因为太明显,所以连我都未曾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