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丹对于摇曳的百合的话，也没有去深究，因为到现在为止，她对摇曳的百合的话，是百分百相信的。可以说，在秦玉珂这个事情上，摇曳的百合，是她的主心骨。

丹丹看到天色已晚，又想到摇曳的百合今天体力消耗很大，就说，“今天晚上咱们到外面吃一顿好吃的吧，一个是庆祝一下咱们的计谋成功，另一个呢也给你好好地补一下。”

摇曳的百合同意了，“你不说的时候，我也没有什么反应。你现在这么一说，我才觉得自己真的是饿了。”

他们到了一个平时很少涉足的餐馆。这个餐馆是一个以黑暗为主题的餐馆。她们也是听有人在网上极力推荐，才想到去体验一下的。

一进那个餐馆，果然不同寻常。餐馆里面连一盏灯也没有，真正的伸手不见五指。服务员并不与客人有身肢体接触，服务员的带路，只是小声地提醒着客人，慢点，这边有一尊雕塑，前面有两级台阶。

在服务员的提醒下，两个人摸索到了自己定的餐桌旁。伸手摸到了椅子，两个人就面对面地坐下。刚刚坐下，就有服务员送来了饭菜。

摸黑就餐，对她们来说，也是一个难得的体验。如果是平时，她们是绝对不会光顾这类地方的。先不说黑暗这个噱头，只说这样的环境，也应该是小青年恋爱搞对象的场地。

但是，今天她们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活动，这个活动对他们的体力和智力，都是一项高难度的挑战。她们胜利了，他们需要一场庆祝。需要一场新鲜的身心体验，来放松自己的身心。

她们不敢确定附近还有没有其他的顾客在用餐。服务员只是告诉他们，餐馆里面的顾客不是很多，大家也都互不影响。

其实，一坐到这里，她们就自己先小心谨慎起来，说话的声音很小，跟耳语差不多。因为周围很安静，好像可以听到空气流动的声音。在这样的环境下，你自己也就安静下来了，不想弄出什么音响，来破坏这里独有的安谧。

她们悄无声息地吃着自己的饭菜。其实，这里的饭菜质量也很不错，起码是比一般的饭店要好一些。当然，来这里的消费也是不一般的。

她们很快就吃完了，但是她们不愿意就这样离开。这里的环境太独特了。丹丹就摸索着走向摇曳的百合。其实，她们在吃饭期间，就已经熟悉了她们所处的环境，也熟悉了黑暗。

所以，丹丹走向摇曳的百合的时候，并没有遇到什么障碍。摇曳的百合感到了丹丹的气息。张开双臂来欢迎她。两个人就相拥到了一起。

在这里，没有人能看到他们的亲热，更没有人来打扰她们的亲密。她们就这样拥抱着，什么也不说，什么动作也不做。

忽然，摇曳的百合手机震动起来，这个震动的声音很小，丹丹几乎都没有听到，是摇曳的百合的动作，破坏了她们的合一。

摇曳的百合去掏自己的手机，就是她的这个动作，是单单感觉到了摇曳的百合有了电话。手机的屏幕在餐馆的黑暗中，亮了起来，其效果，好像是夜半的闪电，瞬时就划过了漆黑的夜空。

尽管看不到餐馆的其他人，但是摇曳的百合和丹丹还是感觉到了她们周围确实还有其他的人在就餐。她们为自己破坏了餐馆的规则而内疚。

摇曳的百合赶紧把手机的屏幕往下翻转。摇曳的百合接着微弱的光亮，看了一眼手机，马上就把耳机掏出来，插入到相应的插孔。

摇曳的百合把手机装到自己的包里，这个时候手机的光亮就看不到了。然后，摇曳的百合把手机耳机的插头，分别塞到自己的耳孔跟丹丹的耳孔里。

丹丹这时就听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其实，这个声音是既熟悉又陌生的。丹丹仔细辨别，听出来了，这个声音是王义民的声音。

对，就是他。一听到他的声音，丹丹就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机灵。她自己的注意力，一下子就集中到这个非同寻常的声音上了。

丹丹也就明白了，摇曳的百合，为什么要把耳机插到自己的耳孔了。看起来，摇曳的百合早就知道了要有这个电话打过来的。

可是，丹丹越往下听，就越是感到困惑。如果是打电话，为什么只能听到王义民跟另一个人的声音，而没有摇曳的百合的声音呢？

继续往下听，丹丹终于搞清楚了。原来这不是摇曳的百合在跟王义民打电话。而是王义民跟另外一个她们并不认识的人在打电话。

这个电话的内容，跟秦玉珂的案子有关系。很显然，王义民跟电话另一头的人是很熟悉的。丹丹渐渐听出了名堂。

王义民说，“秦玉珂的案子，对方报警，是以强奸的罪名报的警。如果公诉机关也是以这个名义起诉的话，这个案子就很好打了。”

对方说，“这个还用说吗？咱们都是干这个的，也许外面的人很难理解这一条，但是咱们都心知肚明，咱们国家目前法律规定、定义的强奸罪名，其目标是指向妇女的。也就是说，秦玉珂作为男人，不管他对那个张慕润作了什么，都跟强奸扯不上任何关系。”

王义民又说，“所以，如果这个案子是以这样的罪名到了你的手里的话，这个案子就应该说不辨自赢了。”

对方说，“现在的要求不一样了，任何法官的判决，都要放在网上的。大家都可以查阅。如果判决有明显的瑕疵，那么院领导是会看出来的。即使院领导有时官僚，同行也是会看出来的。即使同行对你有恻隐之心，官司的另一方也会看出来的。”

“所以，这个判决就必须不能叫人挑出什么毛病来。这个难度就大了。”

王义民说，“当然是有难度的，可是再难，在你老兄手下，有什么难的呢？除了死法都是活法啊。顺便说一句，这个案子的当事人，是一个很有成就的白领，积攒下了不少的钱财。”

“现在为了把人捞出来，可以说是不惜一切。而且，当事人的老婆，现在当家，她为了救出自己的老公，也是不惜一切的。”

“我的意思你明白吗？只要咱们配合得好，咱们就可以共同发财了。”

对方说，“配合是没有问题的，关键是现在的配合比起以前来，要冒的风险大得多了。在冒风险之前，我得好好地想一下，冒这样的风险划算不划算。”

王义民说，“其实，这个案子并没有什么大的风险，一个是法律本身就有空子可钻，强奸罪的对象是女人，张慕润是一个男人。”

“所以这个案子如果是以强奸罪来起诉的话，咱们就可以不战而胜。当然了，当事人他们是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委的，咱们还是要向他们讨要不菲的代理费的。”

“比如今天，我就说要打点法医，跟她们要了十万元的活动费。这个只是第一笔，随着官司的展开，换回向他们讨要更多的活动费的。”

丹丹听到这里，越发不明白了。明明王义民从她这里拿走的是二十万，为什么他给这个人说是十万呢？还有，王义民给她说的是一套，给这个人说的是另一套。

看起来，王义民这个人，确确实实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两面派。不管他写的保证书再信誓旦旦，对于这个人一定要防。摇曳的百合对这个人的认识，要深刻得多。

只是丹丹不知道，王义民给别的人打电话，她跟摇曳的百合，怎么能同时听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