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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5章番外幸福生活(一)

2019-01-11发布 6315字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百姓的声声恭贺,喜庆的悠扬乐声响在耳际,然而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了这么两个人影,所有的场景尽都模糊,一切的喧嚣尽都湮没,唯一亘古的,只余对方的脉脉眼波。

香怡冰望着自宫门口缓缓走来的云睿泽,一身大红喜服英姿勃发,明耀的似天上的太阳。

走到近前,就在她以为会被背起的时候,他执起她的手,在她一愣间,行了一个标准的宫廷吻手礼,优雅而绅士,站起身,将手臂弧成个半圆,一口灿白的牙齿明晃晃耀眼。香怡冰莞尔一笑,勾住他的臂弯。

“爹,帅!”身后不知何时,小歌谣奶声奶气的欢呼,一字一蹦。

岭南王回头飞了个眼儿,乐颠颠的找不着了北,香怡冰赶紧拽住他,就怕他飘到天上去。

云十七哼哼唧唧:“天天对着镜子练,总算有点样子。”

岭南王瞪他一眼—拆老子台!

云十七回瞪六眼—你咬我啊?

回头一看,小十七和小歌谣手捧花篮,粉雕玉琢似两个初降人间的小天使,一岁半的小歌谣一身白净净的纱裙子,朝着香怡冰甜甜一笑,一旁的小十七竟是穿了个黑色短打,尤其那短褂的后面长长尖尖的翘了起来。

香怡冰眨巴眨巴眼:“那是尾巴么?”

小十七哀怨解释:“他说这叫燕尾服……”

好吧,香怡冰从善如流,反正这穿越的也只她一人,不会出现什么现代同僚来笑话他,不过仅仅从这扭曲的开始,她已经预见到了这场婚礼的不平凡,望着旁边一口大牙笑的傲娇,明显在等待表扬的某新郎官,她咂了咂嘴,竖起拇指真心赞了句:“好创意!”

岭南王圆满了。小十七也圆满了,昂起帅气的小号战神小脑袋,正步一踢,鲜花一洒,开路。

果然不出所料,等到一家四口进入到宫门的一刻,香怡冰倒抽了一口冷气,不过这次不是吓的,是感动的……

从正天门前向着远处望去,原本一片苍茫肃整的青石板上,此时却一片姹紫嫣红,各色的芙蓉花瓣以柔软的姿态铺呈着,逶迤而行远远的望不至尽头,鼻尖清香盈动,仿似坠入了一片花海……

清风吹拂,芙蓉漫天。花瓣轻柔的漫卷在上空,再缓缓落下,怎一个美字了得!

香怡冰唇角轻笑,沐浴在一片花雨中,一滴泪在眼中氤氲。

岭南王伸出手,轻柔的拭了拭她微微湿润的凤眸,装模作样的话语掩不住心底欢蹦乱跳的小得意:“哭什么。”

香怡冰吸了吸鼻子:“全帝都的木芙蓉,都好秃了吧?”

噗……

身后两个脆脆的笑声,毫不客气的猖狂响起,岭南王看着幸灾乐祸的一双儿女,再看看他明显不解风情的媳妇,心里开始寻思着怎么把那个出馊主意的萧非夜千刀万剐,早知道,还不如把这几千米的芙蓉花瓣,换成一把一把的匕首尖刀来的实际,她彪悍的媳妇兴起了,还能抓起一把来练练手。

瞪了她一眼,恨恨道:“没情调!”

香怡冰莞尔大笑。取笑归取笑,说不感动是假的,轻轻踏着花瓣铺就的浪漫的道路,走过正天门、穿神武门、玉华门,把一路上嘴角抽搐胸戴红花的排排侍卫选择性的无视,终于到了金銮殿的玉阶之下。

望着一直铺到金銮殿内的芙蓉花,香怡冰惊奇的眨了眨眼:“不会要在这里……”

拜堂吧?这仨字,因为太震惊,她没敢说。

瞧着她惊讶的模样,岭南王总算找回了场子,不枉他连续俩月天天埋在御书房里帮那狐狸批奏折,换来了这劳动成果金銮殿,普天之下,能在这五国的唯一政治中心皇宫金銮殿里举行婚礼的,独此一家!给冰冰的,自然是最好的!

走进金銮殿,香怡冰“噗”的一声,喷了。原本那巍峨恢弘的肃穆气氛,此时完全变的喜气洋洋,那铺地的金砖洒满了花瓣,高阔金顶缀上了彩绸,最上首一方巨大的龙椅之后,贴了个大大的“喜”字,八根顶天立地的雕龙金柱上,尤以最前两根为甚,两方对联上书:春归画栋燕双栖,凤翔鸾鸣春正丽;下书:菡萏花间鸳并立,下玉镜台谈佳话。

最让香怡冰崩溃的是,竟然还有横批。当初第一次迈入金銮殿时,令她敬意油生的那一方金匾,其上“浩气长存”之下,竟是悬了块较小的朱红匾额,四个大字笔走游龙:珠联璧合!

看着一排排黑着脸敢怒不敢言的文武百官,再看看最上首头一次笑的僵硬,眼皮子直跳明显也被震住了的某只狐狸,香怡冰忽然很佩服身边的男人,把巍峨肃穆的金銮殿整成了这样……呃,姑且称之为喜庆,大秦先祖要是知道了,估计都能从皇陵里爬出来,掐死丫的!

很明显,某男没有悔悟的自觉。乐呵呵的欣赏了一番他的杰作,两个月的奏折可不能白批,无视掉一切不和谐的脸色,剑眉一挑,得意洋洋:“媳妇,牛掰不?”

香怡冰肃然起敬,一字一顿,由衷赞叹:“牛掰轰轰!”四个字落下,喜庆的乐声再一次响起。

岭南王把香怡冰摁在原地,神秘兮兮的笑了笑,自己一个箭步蹿到了金銮殿的尽头。

同一时间,香怡冰的身边,出现了两个老人—萧将军,曹军医。

战事结束,香怡冰便将曹军医接到了帝都,这个老人在军营里呆了一辈子,按说他这个年纪,比之义父萧将军还要年长的多,曾孙都应该该满地跑了,然而一生都奉献在了军营里,身边除了两三个学徒之外,无妻无子,香怡冰感念他的多次保护,也真正的将这善良的老人当做了亲人。

这会儿,看见义父和曹军医,她才有功夫在大殿上的众人间扫了一圈。这一扫,眼睫再次湿润了,那个男人啊!

这许多年来,但凡她结识的,都被请到了大殿来,不论身在天南地北,此时皆聚首一堂,含笑的望着这场倾世婚礼。

左边的萧将军依旧老当益壮,右边的曹军医精神矍铄,两人在香怡冰的头顶互相瞪眼。

萧振乾胸膛一挺:“老子是冰冰的义父!”

曹军医不甘示弱:“老朽是冰冰的师傅!”

虽然当初香怡冰化身凌侠,在曹军医的军帐中学徒,算是逼不得已,不过叫一声师傅,绝对说的过去,不为能力与否,只为情义。

萧将军翻个白眼:“这里可是帝都!”言外之意:回你的燕国去。

曹军医双手环胸:“普天之下,皆是秦。”言外之意:将秦和燕国分开,想造反不成?

萧将军气歪了鼻子,看着这老东西挺慈祥的,竟然这么的阴险!曹军医白花花的胡子一抖一抖,这老小子,不知道尊老爱幼啊!

香怡冰眨巴眨巴眼,瞧着方才岭南王跑远的架势,和如今两个老人的争执,已经差不多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身后的两小更是见怪不怪,双双一叹:“哎……”

早在知道有这事的时候,两人天天都要掐上一架,红着眼粗着脖子,吵吵嚷嚷的好像年轻了几十岁,哪里还有半点苍老?

云十七小大人样的摸摸小歌谣的脑瓜:“妹妹,可不能学两个外公。”

小歌谣深以为然,重重点了点水灵灵的小脑袋:“嗯!”

两个掐架中的人老脸一红,随即互相瞪上一眼,撇过头,相看生厌。瞧着越老越像孩子的两人,香怡冰心尖儿暖暖,笑眯眯的同时挎上两个老人,一个在左,一个在右:“义父,师傅,这样成不?”

萧将军昂首挺胸,满心欢喜:“成!”

曹军医一张老脸,笑成菊花:“成!”

一出两老争女儿的戏码,就这么和谐的结束了。香怡冰挎着两个老人,在喜乐声中,向着尽头处一步一步,虔诚而幸福的走向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

岭南王亦是紧张万分,看着远远走来,不断朝着他接近的媳妇,干咽着口水,脑门上都渗出了汗。

直到香怡冰的手,握在了他的手里,和他并肩站在了主婚人皇上之前,某男还有点浑浑噩噩迷迷瞪瞪,一切早在几个月前就演练了无数遍,直到这一刻,真正要拜堂的一刻,他才知道真正临着是什么样的心境。

身边的男人心跳声之大,香怡冰几乎都可以听见。看着他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的模样,她轻笑一声,以胳膊碰了碰:“淡定,淡定。”

某男语声带颤:“媳妇,我淡定不了。”

香怡冰翻个白眼:“孩子都俩了,我还能跑了不成?”

某男更委屈了:“你那天还说,七年会痒呢……”

啪!面对着两人的皇上,一巴掌拍在脑门上。

两人说的是悄悄话,却怎么也不妨碍离着这么近的他听了个清楚,真心鄙视这二弟,丢脸,丢脸啊!丢尽天下男人的脸啊!

岭南王嗤之以鼻,原本的紧张被这么一激,反倒真的淡定了:“媳妇,皇嫂今天跟我说啊……”

香怡冰大奇:“她也跟你说了?”

稀奇完了,想起什么似的,瞄了瞄上方的皇上,立马眼观鼻鼻观心,不再言语。

岭南王一见,亦是猛的闭上嘴,催促道:“皇兄,可以开始了。”

狐狸眼眨巴眨巴,看着这两人明显有什么关于皇后的秘密,还是不能和他说的,皇上浑身上下就开始痒,一和皇后挂上钩,什么睿智全丢去喂狗了,他清咳一下,小小声鬼鬼祟祟:“睿泽。”

岭南王微笑,一脸坦然。看见这人笑的贱歪歪,某只沉浸在媳妇的秘密中的狐狸,恨不得冲上去咬死他。

岭南王朝他眨眨眼,那意思:念。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皇上面上笑眯眯实则阴森森的,开始念岭南王写给他的奇怪的东西。

“香怡冰,你是否愿意嫁给云睿泽,此刻起无论顺境逆境,贫穷或者富有,疾病还是健康,尊重他,爱护他,相敬相爱,不离不弃始终如一?”

香怡冰完全的愣住了。即便前世她从未想过会结婚,即便她一直对爱情嗤之以鼻,可是这样的一段话,不论多么坚强多么彪悍的女子,都是会怦然心动的吧……

到了这个世界,她曾经给云睿泽讲述了很多现代的事,包括婚礼,从这婚礼的一开始她就猜到,云睿泽想给她一个深刻的,难忘的,带着前世的美好记忆的婚礼,虽然很多的时候很多的地方都有点弄巧成拙,可是这完全不妨碍香怡冰一路上的感动感激和感怀。

这段话,她只随口说过一遍,时隔五年多的时间。她甚至都记不清了,他竟记得!

香怡冰仰起脸,从婚礼的开始到现在,一路上的感动终于在这一刻爆发。

泪水沿着白皙的面颊滑下,她握紧了身边男人的手,十指相扣,掌心厚实带着常年练武的茧,就是这样的一只手啊,抹去她心上来到异世姐妹分离的永远的殇,抚平了她在这世界所有的彷徨疏离,建筑了她安稳温暖的小小的家,撑起了她头顶的一整片蓝天……

她道的轻缓,却郑重:“我愿意。”

身边的男人,呼出一口大大的气,声音之大,让满殿的宾客一个愣怔,哄堂大笑。笑声是善意的,带着祝福,岭南王吞了吞口水,期待的等着皇上继续发问。

“云睿泽,你是否愿意娶香怡冰……”

“我愿意!”某男迫不及待,又是一片哄堂大笑。

他咳嗽一声,在身边媳妇的戏谑目光中,极淡定的保持了战神的风姿,沉稳的道:“再来一遍。”

皇上翻个白眼:“云睿泽,你是否愿意娶香怡冰,此刻起无论顺境逆境,贫穷或者富有,疾病还是健康,尊重他,爱护他,相敬相爱,不离不弃始终如一?”

天知道,他是以多么挣扎急不可耐的心情,将这一大段话给听完的:“我愿意。”

掌声如雷。云睿泽将两个以黄金熔炼的戒指取出来,最简练的两个细细指环,没有任何浮华的装饰,为对方套入了无名指,在皇上的一句“你可以亲吻你的新娘了”落下的一瞬,云睿泽的唇,如愿以偿的覆上了她媳妇的唇瓣,两人在红着脸的满堂宾客中,旁若无人且光明正大的深情拥吻……

没办法,从现在开始,人家是有证的了。一番合法的拥吻,足足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

等到宾客们从好奇,到羞涩,到习惯,到见怪不怪,到眼皮子打架都开始瞌睡了,新郎新娘,终于结束了漫长的拥吻。

一个脸颊嫣红,美的惊人。一个咧嘴憨笑,傻的惊人。

美的惊人的被送入洞房,傻的惊人的留下大宴宾客,一场婚礼终于完满的结束了一半。

至于为什么是一半,你们懂的。一整天的时间,很快过去。

夜风旖旎,月上柳梢头。云睿泽被灌的迷迷糊糊,终于连消带打的将一众想要闹洞房的都推走了,迈着“之”字步单独站在了喜房的门外时,那醉态迷蒙的模样,哪里还能看出半分?

鹰眸贼亮贼亮,装醉的某男雄纠纠气昂昂的推开了门,准备完成他大婚的下一半步骤。

吱呀……

喜房内,香怡冰早已经脱了满身的累赘,只着了一身简单却华美的喜服,半倚在床壁,满头青丝松散的落在肩头,逶迤铺展。

她朝着岭南王一笑,将啃了个干干净净的苹果核丢到一边。

陪了她一晚上的皇后,一脸暧昧的眨眨眼,一副“我懂的我懂的”姿态,拍拍云睿泽的肩,溜了出去。

月如钩,烛摇曳,香怡冰微微歪着头,看着咳嗽一声后坐到桌前,明显有几分紧张的云睿泽,心中一动,挑眉问:“有事?”

多么熟悉的场景。鹰眸紧紧锁住他媳妇,云睿泽低低的笑起来。

他站起身,缓缓走到香怡冰的身前,俯视着她的眸子含情含笑,一字一字问出:“你是谁?”

轻轻弯唇,香怡冰伸出手,抓住他胸前的衣襟,将他拉低直到和她平行,两人气息相闻,鼻尖相碰,额头相抵,柔美的红唇轻轻吐出:“我不喜欢被人俯视,以后记着,没有下一次。”

云睿泽再次笑起来,点点头:“可以,告诉本王,你是谁?”

她歪着头,忽然啄上他的嘴角:“你媳妇!”

唇刚分开,寻思着眨眨眼,又吸了回来,翻身将香怡冰压在身下,双唇辗转,还带着苹果的清香馨甜,他模糊不清的道:“媳妇,你不按套路出牌……”

这边两人甜甜蜜蜜的场景重现,你侬我侬的渐入佳境。

外面,皇后方一出门,正要在窗纸上戳个小洞,已经听见一声鬼祟的“嘶嘶”声,杏眼一亮,她蹦蹦跳跳的蹿出长廊。

夜色浓郁,星子闪烁,大狐狸正趴在屋顶,朝她勾着手。脚尖一点,皇后轻飘飘飞到瓦上,挨着狐狸的脑袋,从一块被揭开的瓦洞里,能清清楚楚的看清喜房内的两人,她惊喜道:“狐狸你太牛了,找到这么好的位置!”

皇上享受着媳妇的赞美,指指下面,窗格上正趴着俩小脑袋,小十七和小歌谣,踩在卫殷离的肩膀上,一边捂着眼睛,一边从手指缝里看的欢乐;门外也被开了个缝隙,四皇子和年小龙你踹我一脚,我捅你一胳膊,正抢着朝里面探;从瓦洞里看到屋内悬挂的一张仕女图上,仕女的两只眼睛正滴溜溜的转;屋顶上再次轻飘飘落下个人,另一侧的瓦檐被老顽童揭开,捋着胡子朝着邻居挥挥手,以口形道:“英雄所见略同。”

皇上抱拳,笑的毫不谦虚:“客气客气。”

皇后兴致勃勃的看着里面,一边看一边偷笑:“哎呀,这俩人真肉麻!”

狐狸眼一眯,看向他永远都长不大的媳妇,笑的满心欢喜,忽然想到今天主婚时的那个“秘密”,皇上凑上去,趁着皇后正偷窥的专心,不带情绪的诱拐道:“你今天跟香怡冰说了啥?”

这一招很奏效,皇后一边看的眼冒红心,一边把从清早开始的话一句句重复……

直到听的耳朵长茧子了,皇上也明白自己被忽悠了,优雅的磨了磨牙,听皇后激动道:“亲上了!压上了!哎呀老娘的妈呀,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就在这时!咻!咻!咻……

劲风袭来,他搂住皇后飞身而起,还不待松下一口气,一个暗器从被揭开的瓦上飞出,破风声呼啸足以见得飞出暗器那人有多么的怒气腾腾,皇上被暗器准头十足的击在腿弯,脚下一软,从半空跌落的时候,还在想着,被坏了好事,能不怒么?

砖瓦稀里哗啦的被砸了满地。等到皇后“哎呦哎呦”的从皇上的保护中爬起来,那枚暗器正好落她脑袋上—啃的干干净净的苹果核。

她吞了吞口水,从脑袋上将苹果核扫到地上,看着黑了脸的云睿泽,干笑两声,再看看周围……

从仕女图里跌出来的段如亦,从窗户上掉下来的十七和小歌谣,从门上滚进来的四皇子和小龙,从翻倒的壁龛里爬出来的莫林,从房梁上掉下来的龙一……等等等等,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此时却一个个灰溜溜吞着口水,尽量降低存在感的人们,呼延寒咳嗽一声仰望夜色,萧非夜恨不得把自己缩进扇子里,叶一晃很没义气的藏在老马身后,龙二雷鸣闪电直接去墙边狗蹲着……

总而言之一句话,除去老顽童,尽数抓包!云睿泽笑了,一个小小的喜房里,竟然藏的下这么多人!

很好,很好!香怡冰跟着笑,凤眸微微挑起,怎么看怎么危险。

两人抱着手臂从床上站起来,笑眯眯在满屋子人上扫一眼,凉丝丝问:“还留下吃宵夜么?”

哗!眨眼的功夫,房内已经空荡荡只余新婚夫妇两人。

要问人呢?自然是作鸟兽散,这等时候,傻子不跑?

云睿泽磨了磨牙,看着头上没瓦,墙上没窗,一侧没门,乱糟糟明显不能继续的房间,搂过他媳妇叹气:“换个地儿,继续战?”

香怡冰挑眉:“三百回合!怕你不成?”

正当这时,没有了窗格的黑黝黝窗洞上,走来了一个青衣人,某呆子方才关键时刻,丢下云十七和小歌谣自个儿跑路,这会儿危险解除,又飘了回来……

他一眨不眨的盯着香怡冰,脚下一点,自窗口落了进来。

今夜的皇宫,是一个不眠之夜。灯光琉璃,酒香浓郁。因为战神和王妃的婚礼,喜气洋洋的气氛注定笼罩了整片夜空,欢乐的蔓延至帝都城,乃至天下,蝉鸣声声唱的欢快,树影婆娑沙沙伴奏,那独属于一对新人的喜房中,忽然传出一声男子的惊呼,带着颤音抖啊抖啊,直上九霄!

“媳妇,胎气,胎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