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乎把自己全身的力量都用的差不多了,总算是爬到了那处屏障外,我探出头去,就像一个趴在别人家窗户上偷窥的孩子一样,上下左右地看着,可除了那一道道不断地向下流淌着的血水之外,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血水洗去了屏障上的污垢,让人看起来清晰多了,但那又有什么用呢!我试图摇摇它,但它就是纹丝不动。
不远处再次传来争吵之声,现在的声音在渐渐的加大,就算我不用去竖耳朵去听,也可以听出个差不多。
还是众多人在指责一个人,而那个被指责的人呢!就说了几个字,好,是什么的之类外,就没有再说什么。
我的头转向哪儿,那吵闹的声音就会在哪儿出现,哪怕我是低着头的,那它们就会在我的身下出现。
我现在有些怀疑那个小丫头说的到底对不对了。
这是一道看不见的屏障,如果没有那上面的血,你一定会认为这里什么也没有,当然,还有那漫天的黄沙和地上的白骨。
我捂住了耳朵,可这并不能阻止我听到的东西,也间接的听不到别的声音了。
那个声音沙沙的,像是走路声,但声音却又那么的轻,也许是我堵住耳朵的原因吧!所以,听起来的确有点小。
总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一样的我还是忍不住把手从耳朵上拿开,借而向身后看了看。
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就在我的身后,哪怕他再像前走那么一小步,都会踢到我,可是他并没有那么多。
他的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我是从下往看他的,所以,我看不清他的脸。
那东西明晃晃的,是两个条形物,上面发着白光,一闪一闪,还好有黄沙阻隔着,才让那光看起来弱一些。
我把头抬了起来,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刚刚那个逃跑的家伙,于是我尝试着着与他说起话来。
“是你吗?”我每说出一个字都能吐出几粒沙子来,可那我也还说。
他是没有恶意的,要不,早就对我下手了不是。
我也没看清他是笑还是没笑,就见举起手中的家伙,二话不说,对着我的头便砍了下来。我想捡起地上的剑来应付他,可惜的是,他手里拿的,恰恰就是我刚刚丢到地上的宝剑。
我这一身软绵绵的,肉乎乎的,干起别的来不一定方便,可是要论滚蛋,那我估计在这个世上没有一个人会比我快。
我躲开了他的两剑,但见他并没有去追赶我,而是用凶狠的语气说道:“我最恨骗我的人了!”
没错,这就是他了,可是奇怪的是,他身上的气味儿怎么没了呢?
我一个骨碌就坐了起来,笑呵呵地看着他,对他一点儿恶意也没有。
可我这一笑还不如不笑了。
但见他的脖子以下全是空的,那躯干上面只是一个空空的皮囊。
他的肚子上瘪瘪的,前胸贴着后腔,就是一个空架子。
但他的四肢却是健全的,要不怎么能走过来并且还能举起剑来呢!
他自己掏开了自己的胸腹腔,才没让自己那么快的腐烂掉。
他只给了我不到两秒钟的时间,便又举起剑向我劈过来了,我没有防备他啊,没等我反就过来,他那两剑已经同时劈下来了,这可如何是好呢!我把头歪向了一旁,就听‘咚’的一声,我的头好像撞向了什么东西,我一下子就瘫倒了。
可是这个家伙突然不动了,他举起了的剑,半天也没有落下,眼睛也不动了。
我就这么又逃过了一劫。
不行,我得把他手里的东西夺下才行,那就算不是我们的东西,但也不是他的啊!最起码我们是活人啊!让一个死人拿着有个屁用啊!
我捂着嗡嗡作响的头,慢吞吞地站了起来,一手扶着那看不着的屏障,一边一步一步向他靠拢去。
这个家伙还是一动也没有动,在他的世界里,时间仿佛被凝固住了。
我得到这个机会怎么可能轻易的放手呢!
“金哥,你别动,有我们呢!他不敢把你怎么样的。”这是一个壮年男子说出来的话。
这不就是嬴风吗?刚刚我听到那个被指责的人说的话,好像也是他。没错,就是他。
“兄弟?”我狐疑地看看那个传出声音的地方,那声音就是在那儿传过来的。
那里一个人了没有,就算有,我一个也看不到啊!
我于是也像这个举剑的家伙一样,也一动不动了。
我的头还在疼,我的身子也是软绵绵的,让人一碰就能倒在地上的那种,要不是我还惦念着那两柄剑,我就算不是真晕,也得装作晕倒在和了。听到了嬴风的声音,我又想起来了,有比剑还重要一百倍的东西,为什么我又把它们给忘了呢?
还是那两块龟趺。
真的瘫倒在地上了,不是装的。
那些人也不吵了,也不针对谁了,他们静静的,没有人再说一个字,空气中又恢复到了刚刚的状态。
只有血和黄沙的味道了。
“嬴风,你是不是犯什么错误了?”我问嬴风。
好半天那边才传出一句话来:“我没有!”
好家伙,他这一句话出来,四周又响起了叽叽喳喳的声音来。
我还不如不问了,很明显,这个小子是口口不对心啊!他若没错,为什么连平日里对他衷爱有佳的雪儿也不断地指责起他来了呢!
我想,一定是什么原则问题吧!
是,龟趺是很重要,但是剑也不能不要啊!我又不是趁人之危要加害于他,我只想拿回这只属于活人的东西。
虽然它们被发现时,是死人的。
“福金哥哥!你不要管他,他拿了人家的东西,还死不承认,真是太气人了!”空气中的味道实在是太大了,那说话的说话的女孩儿声音还小,一时还没能判断出她是谁来。
看来这小子真的是,真动了贪心了!
他不应该这样啊!
这让我想起了陈山娃家的那口枯井来。当初,的确是只有我和嬴风二人进去,可是我们进去的目的不就是为了那里的东西吗?要不是阴差阳错的遇到了那么多事儿,从而导致我们并没有把东西带离那口枯井。
那个时候别说是嬴风了,连我也是有一些贪心的!
可要说起这来,这个小子确实是比我还贪。
这就不足为奇了!
我要早知道是他我是不是也说他几句了,我还以为是秦跃进呢!看来我这次是冤枉他了。
“呶!”一声后,不知道是个啥东西,“啪”的一声就向我的脸打来。
我顺手接过了它,那只是一个像串串一样的东西。
那上面全是银光闪闪的珠子,一个挨着一个,在一个金属环上镶嵌着,让人一见,就能看出,这就是一个认爱不释手的东西。
但是我不是特别贪财啊!有的东西不是拿到你手里了就是你的东西了,只怕我是有命拿,有命看,而没命享用啊!
“给我这东西干啥?”我问道,虽然我不知道它是谁,从哪里扔出来的。
“这就是他拿的东西,还死死的不认为自己有错,真是气死人了!”那个女孩子忿忿不平地说道。
还是,我的脸朝向哪他们就在哪里说话,让我根本就分不清他们这是在哪里站着的。
“要不?我们再回支渠一趟!把这东西给人家原原本本地放回去?”我天真地说道。
“哥!你傻啦!你说的简单,我也想回去,给人家道个歉什么的,我们现在在这个地方,怎么可能说回去就回去呢?还有,你億谁记的回去是的路!”这句说的有些长,我也听出来它是谁说的了。
这就是雪儿!
“要是回去,也不是没办法!”一个听起来弱弱的男声说道。
这个才是秦跃进,怎么这小子才说出一句话来。
“儿子!你说啥呢?我们好不容易才出来的,虽然这个地方也不怎么样,但总比那个地方要好的多啊!”这是秦大叔在‘教训’他的儿子,话里话外都是在责怪他的儿子。
“那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吧!反正,这些东西我也挺喜欢的,不如我们就拿着它们走吧!也不妨碍什么事儿!”秦跃进现在说的话比刚刚更小了。
真是怪了,这小子怎么还不怕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