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了玻璃,挂了窗帘之后,香怡冰的房间内便暖和了许多。
香怡冰抚着令人做的窗帘,看起来还倒满精致,如今整个房间看起来倒有几分现代化了呢。
以后再也不用担心雨水寒风将窗户纸打破,若是到了夏日的时候再装上纱窗,既能挡蚊虫,透气性又强,那便是再好不过了,香怡冰美滋滋地想着。
岭南王将香怡冰抱到床上,令她舒服地躺着,揉了揉她的脑袋:“真不知道你脑子里都装了什么。”
香怡冰朝他咧嘴一笑,心想,二十一世纪的人就是装了更多的知识而已。不过她说出来却是:“你这是在赞扬我聪明是不是?”
岭南王点了点头,唇角一勾,若三月樱花般醉人。
自从林青将玻璃成功的制造出来之后,香怡冰便会隔三差五的给他一些图纸令他做出些新的东西来。
要说林青手艺也真是了得,这段时间痴迷玻璃,每天都兴奋不已,甚至能根据香怡冰给他改良的新配方做出了光彩亮丽的琉璃,于是一时之间,琉璃杯,琉璃瓶,琉璃盆,琉璃盏……都一一出现在了岭南王府。
香怡冰见小诺对这些东西感兴趣,便令林青作了几颗琉璃珠子拿给小诺玩耍。
林青将琉璃珠做得五颜六色的,晶莹剔透,好看得跟猫眼儿石似的。
香怡冰自己看着都很喜欢,把玩了一番便将这几颗珠子拿到小诺面前时,小诺看到琉璃珠子时眼睛一下子便亮了:“谢谢姐姐。”
且不说小诺,香怡冰自己对这些东西亦是爱不释手,在现代这些东西虽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可这换做在古代那就不一样了,都说物以稀为贵,如今的琉璃便是再稀有不过了。
其实自从玻璃制作出来后,香怡冰第一个想到的便是镜子,这古时的铜镜她可十分不适应,有几只脂粉没有涂均匀了,都看不太出来,如今能做了,倒是解了心头一大遗憾。
香怡冰令林青做了块有人那么高的玻璃,在玻璃的背后渡了水银,她将这面镜子镶在房中,便成了一块很大的试衣镜子,能将自己清清楚楚地照出来。
蓝锦是第一次看到这种东西,在面前来回走了十几趟,神情很是惊奇,嘴巴张大的能塞下一个鸡蛋。
“王妃,这个……太神奇了,这个是什么?”
“这个叫做玻璃镜。”香怡冰微微颔首,接着便听到蓝锦继续激动道:“这玻璃镜可真好呢,属下从来没这么清楚的看过自己的脸呢,连毛孔都看得清清楚楚,刚才差点以为又变出了第二个自己。”
香怡冰笑了笑,对蓝锦的反应不以为意,脑子里充斥着一种想法。
满记如今已是开得风生水起,每个月收入都是不菲,这玻璃如今只有林青能制作出来,自是稀罕的紧,不如再开个玻璃坊,想必生意也是不错的。
香怡冰想到便马上将这个想法告诉了下朝回来的岭南王,他手中正拿着面小小的玻璃镜把玩着,神色间亦是有一丝好奇。
听到香怡冰的主意,将手中的玻璃镜放至一旁,抬起手笑着在香怡冰的鼻子上滑了一下:“你这是恨不得将帝都百姓的钱都赚到口袋里才满意?”
“不,是赚有钱人的钱。”香怡冰唇角一勾,“还是用自己的手赚钱比较痛快。”
岭南王笑着轻拍了下香怡冰的脑袋,眼中尽是笑意。
玻璃虽是稀奇之物,可这做生意的,如何在正式销售之前将名气打出去却是很要紧的,而对于香怡冰来说,已经声明远播的满记自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平台。
满记继黑森林蛋糕,巧克力曲奇等甜点后便推出了芋圆系列,这对于要将芋圆打包带回去的来说,便有些为难了,若是拿个碗装着,也未免太下档次了,若是放到食盒里,便太夸张了。
满记自然不会令顾客为难,为了方便携带,没多久,便推出了用来装芋圆的玻璃杯。
将做好的芋圆或者薯圆,一一放到琉璃瓶里装好,在加上一点装饰,那是再美不过了。
而这些玻璃瓶都是香怡冰令林青特质的,不仅瓶身上雕刻着精致的花纹,在瓶口处还会开出一朵花,或牡丹花,或海棠,或荷花,十分别致。
这下来满记的食物包装更是赏心悦目,不仅可以吃到美味有嚼劲的芋圆,还可以拿到这么漂亮的杯子,而这杯子一看便很是上档次,看着便很是舒心。
这种透明的玻璃瓶许多人都是一次见到,便有些爱不释手,等将食物吃完了,还可以将琉璃瓶洗干净摆放在家中,一举两得。
如此,便纵然价格翻了好几倍,来满记买芋圆的人还是趋之若鹜,且还是有许多人指定要买这种用琉璃瓶子装着的芋圆。
香怡冰却清楚这不过是为琉璃坊做广告而已,在琉璃坊正式营业之前,还不能让琉璃到处泛滥,便每日只限量销售三十瓶。
三十瓶售尽后,其他人若要品尝,便只能是自己找器具带回去,或是在店里品尝了,不过……能在店中食用的也只能是本店的vip会员。
为着能更舒心的享用美食,但凡有些家底的都会愿意再花些钱找关系拿到满记的贵宾卡,或者请仆人一早来排队,如此,这段时日满记的生意又是蒸蒸日上,口碑上去了,营业额便是成倍成倍地增长。
这边继续广告,那边琉璃坊也不闲着,火热的准备着。
由岭南王出面在帝都的繁华地带买了一商铺,这商铺极大,香怡冰便做了规划,将商铺中间用镶嵌了牡丹图的琉璃隔开,变成两间。一间卖琉璃制的生活用品,比如玻璃窗,琉璃花瓶等,另外一间用来卖女子喜欢的一些小玩意,比如镶了玛瑙的化妆镜,琉璃珠手串,玻璃珠头饰等等。
自然这些东西价格都不菲。
看着一样样精致的琉璃制品,香怡冰不得不佩服林青的手巧,通过这一段时间的揣摩,他已将玻璃琉璃的特质完全发挥了出来,颜色鲜丽或清明,只要香怡冰说的出,他便能按香怡冰的要求做出来。
香怡冰的肚子愈发的突显出来,身子愈发的重了,只出出主意还好,真的指挥起来便有些吃力。
岭南王见她兴致浓厚,又担心她身子,便自己将活揽了来,按照香怡冰的意思找了两个有头脑的管事管理琉璃坊,再拨了些丫头过去打打下手,这琉璃坊便有模有样了。
琉璃坊中的东西着实精致,且都是大家没见过的,两个管事根本不需怎么介绍,大家都已经抢着要了。开张那几日,店铺内便是挤满了人,即便是没有多少余钱的百姓也忍不住站在门口观望这些漂亮的东西。
那些有钱的富人看着各色物品不住的发出惊叹声,很多东西顿时都被抢购一空。
林青一人制作已是来不及,便招了些人来流水线生产,一时间快了不少。
可即便是这般,香怡冰仍不希望过于泛滥,便将各种琉璃分了档次,越是精致稀有的价钱便越高,店内每日供的量也是限量。
如此,每日来买的人便更是多了。
开张不过短短的七日,琉璃坊便已有了两千两的收入。
东西越贵越稀少,便越有人趋之若鹜,帝都的几家大户人家听说了岭南王府的布置,觉得很是神奇,便也都是依样画葫芦,都仿照岭南王府这般将窗户换成玻璃窗,装了玻璃窗后,又从琉璃坊里买了窗帘,再加上灯罩,一套俱全,一时间这些物品都成了十分抢手的东西。
而岭南王府便成了一个招牌,越来越多的人听说岭南王府也是这般装饰后,便都赶去琉璃坊定制各种玻璃制品,顿时,玻璃制品成了帝都的热门。
自从装了玻璃之后,他们便发现这个冬天好过多了,即便是雨水泼进来,也不怕将窗纸打破了。
安阳王自见了香怡冰的各项奇思异想后,如今是特别迷信香怡冰,只要香怡冰做什么,他便也跟着做什么,至少会给与香怡冰绝对的支持。
他素来喜好观赏一些动植物,香怡冰送他的这个鱼缸,便正合了他的心意,一拿到手便爱得不得了,得了空便会抱着两个儿子在一旁赏玩着。
香怡冰怀有身孕,便也分不出精力再去打理琉璃的事,见那两个管事已是越来越娴熟,便将这一切都交给了他们,并承诺若是经营的好,便给他们分红。
如此一来,他们的干劲便愈加的足了。
继满记之后,琉璃坊又成了帝都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自然,香怡冰作为这两家如今帝都最为火热的店铺的创始人,更是大家所追崇的对象。
随便在一家酒楼坐下,便能听到各种各样的话语,更有拿着买到的琉璃物什炫耀的。
“自岭南王妃来到帝都之后,可真是创造了不少的奇迹啊。”
“确实确实,这么漂亮的琉璃以前可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王妃定然是见多识广,竟能造出这么漂亮的东西来。”
“哎,等我赚够了钱一定要在家里的窗纸都换成玻璃。”
“你少来吧,现在玻璃供不应求,若是没有点儿关系,即便是有再多的钱也是买不到的呢!”
这种对话在帝都城中那是随处可闻,蓝锦出去时听到回来都会学给香怡冰听,香怡冰只是淡淡一笑。
只是,对于百姓来说,这也只不过是一件谈资罢了,既然是谈资,那便是越多越好,如今如香怡冰的琉璃坊并驾齐驱的谈资便是,五皇子的大婚。
“听说啊,五皇子马上就要娶武宁侯府家的小姐了。”
“你们说,自太子被圈禁之后,皇上一直没有什么动静,如今却给五皇子指了这将门之女为妃,会不会五皇子也有可能成为太子呢。”
“有可能,皇上如今很是看重五皇子,更有赶上四皇子的趋势呢。”
“嘘,这等事可是你我能够置喙的。”
一片嘘声后,话题便被转移了开来。
而百姓口中议论的这位正主五皇子,如今正在他的别院中,闭眼休憩。
此处别院在京郊外,环境极其幽雅,亭台楼阁,玲珑别致,园子中种了些紫藤萝,将花园点缀得情趣盎然
五皇子坐在楼亭之中,微靠在躺椅上小憩,眼眸半眯,而他的面前坐着一名绿衣女子,模样温婉别致,她低垂着眸子抚摸琴,琴声幽幽,如流水潺潺,抚慰人心。
一曲完毕,绿衣女子抬起头来,她有一双很美的眼睛,若月光一般温柔,温顺的看着五皇子,唇边带着点点笑意。
五皇子似是感受到了一般,微微睁开双眼望着她,清俊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温柔,他朝着她勾了勾手,道:“红曲,你过来。”
“是。”红曲站起身来,朝他款款而来。
五皇子微微起身将她抱在怀中,怀中顿时清香满怀,不自主的将脸埋进她柔软的脖颈,轻嗅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味。
红曲是他游学时认识的青楼女子,不得不说,她性情温和,善解人意,是他的解语花。
回了帝都后便将她也带了回来,不过毕竟是娼门女子,不能带入府中,只能安置在这郊外的别院中。
他若心情不好便会到这里来找她,听她抚琴,听她唱歌,诉说一些心事,每每心里都会舒畅不少。
五皇子一动不动的静静埋在红曲的颈间,红曲觉察到了一丝异样,便不由道:“怎么了,爷是不开心么?”
过了半晌,五皇子还是没有反应,就在红曲以为他已睡着时,便听颈间传来五皇子的声音:“父皇赐婚,是武宁侯的孙女。”
红曲眉宇之间闪过一丝失落,很快便隐了去,唇边的笑容轻绽,却有些强颜欢笑的味道,道:“将门之后,日后定能助爷一臂之力。”
五皇子深深地叹了口气,从红曲的颈间抬起头,用手抚住自己的额头。
红曲的眉间现出一丝担忧,轻蹙着眉头,拉住夜非卿的手,道:“爷?”
五皇子望向红曲,眉间是明显的烦躁,对着红曲缓缓的摇了摇头。
前日,父皇已经赐婚,如今整个京城都知道了他要大婚的消息,每次听到别人恭喜他能够娶得武宁侯家的孙女,心里便很不是滋味。
谁都知道武宁侯的孙女是个好的选择,可他手下打探回来的事却是令他心惊。
她脾气差,不仅打死了好些婢女,甚至曾经在赏花会上与一个闺中好友撞衫,回去便将了人给她一顿拳打脚踢,这样的女子,根本就不是他想要娶的女人。
连四皇子都对他恭喜道:“恭喜你,五哥。”
可他却总觉的从他的话语当中听到了嘲讽。
若是五皇子知道这件事与香怡冰和岭南王有关,怕是对他们的嫉恨便更上一层,只可惜,他是永远不会知道的了。
话说,就在安阳王的满月宴结束第二日,香怡冰进宫给太后请安时,便听太后无意提起五皇子的婚事,香怡冰便是捂嘴一笑:“母后,五皇子这般长相才华,是早该娶妻了。”
香怡冰如此一说,倒是合了太后的心意,点了点头,道:“这也是母后一直担心的事儿,再过几日便是老五的生辰,又年长了一岁,之前他在外游学,哀家管不到,如今倒是定要看着他成家立业才是。”
五皇子向来懂得揣摩人心,每次归来都给太后带了礼物,将太后哄得很是开心,所以也难为太后一直将他放在心上。
再加上年纪大了,就特别喜欢替人做媒。
太后拉着香怡冰往一旁的桌子走去,待走近了,才看到桌上摆了许多的画像,皆是京中官宦人家貌美的闺中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