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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7章傲娇的太后

2019-01-10发布 5203字

香怡冰想要起身,却冷不丁的被岭南王重新按回床上,道:“王妃正晕着呢,怎么能起来?来,躺着继续晕吧。”

“我……”

香怡冰一脸的无奈,道:“若是太后真的出事了怎么办?其实这可是讨好太后的最好时机。”

“继续给我装晕!”岭南用手指点住她的额头,微微使力令她往后一仰,继续躺倒在床上,“欺负我的冰冰,还想让我这么快原谅他,门都没有!”

只是这宫中的人却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请来一次又一次,直至第三次来人跪在岭南王府外战战兢兢,岭南王才允许香怡冰“悠悠转醒”。

当岭南王抱着裹着厚厚纱布的香怡冰进了宫时,众人投向他们的眼神都带着复杂之意。

安阳王妃见香怡冰来了,便松了口气,上前急忙道:“冰儿,你来了就好,母后,母后她……”

香怡冰见安阳王妃红了眼,忙安抚道:“太后娘娘怎么了?”

安阳王妃静了静,才继续说道王爷与母后起了争执,母后说着说着便昏倒了,王爷这才急得将冰儿唤了来,如今还在里头守着呢!”

香怡冰抬眼看了看岭南王,只见他双眉微微皱起,便道:“进去看看吧。”

安阳王妃将两人引进了屋内,安阳王正急急的,萧非夜在太后床前,一见香怡冰来了,便马上迎了上来,道:“冰儿,你终于来了,快帮母后看看!”

一旁的下人们忙从一旁搬来了软椅,让香怡冰坐得舒服一些。岭南王看着床上昏迷不醒呼吸微弱的太后,双眉紧蹙,怎会病得如此重。

床上的太后脸色铁青苍白,呼吸略略急促。连香怡冰看着她都不由地有几分惊慌,她仔细的号了下脉,顿时秀眉皱起,这次恐怕有些麻烦了。

安阳王见香怡冰的脸色不好,便急道:“冰儿,母后她这是怎么了?”

香怡冰并不言语,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听诊器,戴在耳上,仔细地查看了起来,心脏有杂音,心律不齐,太后娘娘得的可能是急性心肌梗塞呢,半晌,抬头看向众人,道:“皇祖母心律不齐,恐怕是得了冠心病。不过太医已经给皇祖母整治过,暂时无生命之忧。只是这毕竟是治标不治本的的法子……”

安阳王听的不甚明白,却也知病情严重,便愈加的着急起来,问道:“那冰冰可有方法医治?母后怎么还不能醒来?”

宫中的太医已全部看过,虽说是已经令太后保住了命,可太后如今迟迟不醒,安阳王心中很是着急。他知道香怡冰医术高明,便将希望都寄托在她的身上。

香怡冰又替太后把了脉,浅浅笑道:“若是要痊愈比较困难,不过若是日后仔细调养,或许便不会再发生今日的状况了。”

安阳王想着是因为自己过于激动导致太后这般,道:“冰儿可一定要救救母后啊,一定要让母后早点醒过来!”

香怡冰点头,却又为难道:“可否请皇兄和皇嫂去外面等着呢。”

“这是为何?”

“皇兄莫急,冰儿只是想人少些,空气便更加流通,对太后娘娘的病便愈是有益。”香怡冰笑着解释道。

安阳王妃上前拉了安阳王一把,这才将不情不愿的安阳王退出了房间。

安阳王过于急躁,在一旁反而不妥,香怡冰这才将他打发了出去,看着床上的太后陷入了沉思,急性心肌梗塞是一种危急的病证,它的主要病机是心脉瘀阻,心气衰微,益气活血便是本病的基本治法,若是用现代的医疗工具过于麻烦,还是用中医方法吧,虽然时间较长,却也更能治本。

岭南王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香怡冰行医,他的冰冰不管如何,脸上都散发着一种引人的光彩呢!

香怡冰脑子里飞快地运转,想好了医治的方法,令岭南王取了纸笔,快速的开了张药方:“跟皇兄说,按照这个药方去取药吧。”

岭南王点头离去后,香怡冰便艰难的起身,她现在是真的怨岭南王了,给她绑成这样,行动都很困难。

摸着床边坐下,从怀中拿出了一个瓷瓶,从里面倒出了一粒呈透明的药丸,喂给太后服下。自上次医治过燕南锡之后,她便精心研制了关于心脏这方面的药丸,与益气活血最是有利,香怡冰做完这一些头上出了一层细细的薄汗。

岭南王不过片刻便赶了回来,便看见香怡冰坐在床头。因着出来时他在她脸上多抹了些白粉,此刻她的脸看起来分外苍白,他只觉得这样的冰冰虚弱无比,快步上前,道:“冰冰,谁让你乱走动的?脚不要了?”

“我……”

香怡冰看着岭南王脸上的表情,不由地扯住他的袖子,瞪了他一眼,分明是他让她装的,到了最后不放心的还是他。

岭南王确定香怡冰无事,再看床上的太后,呼吸已渐渐的平缓起来,看起来已是好转许多。

“母后,母后,太医呢,太医哪里去了?”屋外传来一声怒喝,接着便见一明黄色的身影进了来,皇上急急的走到太后床前,岭南王将香怡冰重新抱到了一旁的椅上。

皇上一脸的焦急,身后跟着安阳王和安阳王妃,俱是一脸的焦急。

香怡冰出声道:“太后娘娘已无大碍,现下正在休息,皇兄莫急。”

安阳王心头的石头终于落下,看着香怡冰一脸感激,道:“冰儿,这次多亏了你。”

香怡冰唇角含笑,不置可否。

在众人的等待下,太后终于悠悠的醒了过来,虽然还是很虚弱,脸色已是好看了许多。

到这么多人,一时反应不过来,问道:“哀家这是怎么了?”

说着环视了四周,看到香怡冰也在,眉目不由一凝。

香怡冰只静静的坐着,并不开口说话,一旁的安阳王却急忙道:“母后,刚才您晕倒了,多亏了冰儿,您才这么快醒过来。”

太后这才回想起自己真是晕倒了,再想起晕倒前安阳王说的一番话,心里透亮了起来,莫非,她真的错怪了香怡冰么?

再仔细的打量了下香怡冰,只见她依在岭南王怀中,脸色苍白,便不由道:“冰儿,你这是怎么了?”

香怡冰轻浅的笑,道:“无事,只是有些晕罢了。”

太后松了口气,却不想岭南王冷哼一声道:“流了那么多血,怎会不晕?”

岭南王口气很是不好,惹得皇上瞪了岭南王一脸,喝道:“睿泽!”

岭南王却不惧,语气带着淡淡的疏离:“儿臣只是不明白,母后既然如此责罚冰儿,总该有个由头吧?”

太后的脸色有丝难堪,香怡冰却在此时开口道:“是冰儿不好,笨手笨脚的,不小心将茶水倒在了皇祖母的身上,这才……”

说着,她一脸的泫然欲泣,很是楚楚可怜。

太后知是香怡冰救了自己后已经对她有所改观,现如今又见她这般的乖觉,便也觉得自己先前的做法有些过分了。

香怡冰却掩了掩脸,继续道:“母后生冰儿的气也是应该的。”

太后一时无语,眼见香怡冰这般憔悴的模样,心下也有些内疚起来。

“即便是这样,责骂几句便也罢了,怎么能让冰冰跪哪种东西?”岭南王却是一脸的不忿,脸上心疼的意味越浓。

太后却似不明白般,疑惑反问:“什么东西?”

“母后,儿臣将冰冰从那垫上拉起时,冰冰的膝盖上都是血,母后还有何好说的?”

站在一旁的皇上和安阳王等人也是瞧出了不对劲,并不出声,只静静的听着。

太后被这般一说,脑中似是灵光一现,那日,香怡冰,似乎跪在了一个软垫上?那软垫是……

“王嬷嬷,王嬷嬷,传王嬷嬷!”太后急忙朝着外面喊道。

在外屋等着的王嬷嬷咋听太后唤自己,心里一惊,走进去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

太后淡淡的看了眼跪在地上的王嬷嬷,只见她身体颤抖得很是厉害,唇色灰白,心中疑惑又逐渐带了一抹了然,她冷声问道:“王嬷嬷,昨日岭南王妃罚跪时你给王妃的软垫里藏了什么?”

王嬷嬷心里一颤,却是带着浅笑,仍旧保持镇定道:“回太后娘娘,奴婢看岭南王妃跪的有些乏了,便想给她拿个垫子,那只是个普通的垫子啊。”

太后面色冰冷:“哦?哀家怎么从来都不知道,哀家宫中普通的垫子能够让人的膝盖跪出血来?”

阴冷的声音中隐隐的透着怒气,王嬷嬷额头冷汗直冒,后背上的衣衫也已湿透了,她惶恐地跪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

伺候太后的本是一于姓的嬷嬷,可年岁已大,太后体恤,去年便放她回了老家享福,之后便由王嬷嬷伺候,王嬷嬷平日里做事规规矩矩,也没犯什么事儿,太后对她倒也是有几分感情的,可今日这事,她便大错特错了!她调教的人居然如此不老实,敢做出逾越本分之事,太后的心里愤怒至极。

太后怒呵了一声:“既然这么嘴硬,来人,给我掌嘴!看看她的嘴有没有这么硬!”

很快地便上来几名身体力壮的妈妈,两人左右箍住王嬷嬷,一人在前左右开弓,直扇的王嬷嬷满眼金星。

开始还能叫几声太后饶命,到了后来,直呜咽着再喊不出来。

皇上、安阳王都在场,太后觉得自己被下了面子,冷冷道:“给我重重地打!”

妈妈手上便也使了些力,才一会儿,便见王嬷嬷脸肿的如猪头般,嘴角裂出一丝丝的血痕,形状甚是恐怖。

太后挥了挥手,那几名妈妈便迅速退了开来!

两人一放开,王嬷嬷便再无力气支撑,无力的歪倒在地上,只隐隐的哀嚎。

“再问你一次,那是什么垫子?”太后看着地上的王嬷嬷,这般道。

王嬷嬷本以为太后对香怡冰成见颇深,自己又毁了证据,便相安无事了。可如今一切矛头都指向着她,若是再否认下去,她可就要被打死了。她不敢再辩驳,据实道:“那,那垫子里面,藏了,藏了碎瓷片……”

只一开口,嘴角的伤处便被牵动,直疼的心里打颤。

听闻此言的几人全都白了脸色,太后更是满脸的恼怒,那时香怡冰轻呼了声,她还觉得她是娇贵,现如今想起来,那时是有多痛啊。

岭南王看着王嬷嬷的眼神更是能喷出火来,心几乎都要拧起来了,冰冰跪在那样的垫子上,他忍不住上前就给这个婆子一脚,直将她踹得吐出一口血来。

皇上的脸色暗了下来,这婆子竟做出这样阴毒的事来,安阳王更是生气,若不是她,他岂会与太后起了争执,不过看着这个婆子这般害怕的模样,估计是受了谁得指使,不等太后开口,安阳王已是按捺不住,脱口而出:“谁让你做的?”

王嬷嬷第一次碰到这样的架势,吓都吓死了,结结巴巴道:“太后饶命,太后饶命啊。是,是太子啊!太子告诉奴婢太后,太后讨厌岭南王妃,所以,所以要让,让岭南王妃,让她生不如死……一切都是,都是太子的主意啊!”

“混账,荒唐!”皇上不由的怒吼出声。

太后脸色亦是一变,囔囔道:“混账,混账!怪不得之前太子还与我说……”

“母后,那逆子与您说了什么?”皇上已是怒不可止。

太后便将太子如何与她告黑状的过程详细讲了,越讲脸色越黑,皇上脸上怒容已不是言语可以形容,香怡冰救李芸菲本就是得了他的旨意,如今却还这般被倒打一耙,这将他的旨意置于何地?

安阳王亦是一脸的愤愤,道:“太子今日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不仅一事无成,还这般的到处挑拨离间,害的冰儿无端受了这般委屈,委实可恶!”

皇上看了眼香怡冰,见她神色哀戚,只倚在岭南王怀中一言不发。特别是她的双腿受伤,站都站不住的样子,不禁地有些心疼。

最起先,他确实不喜欢这个岭南王求娶来的女子。可自从她帮岭南王,甚至是整个皇宫救治了多少疑难杂症,从未要过丝毫回报,如今更是能够让安阳王都帮着岭南王,不说她旺夫都难,何况她还给南方灾民捐赠了那么多银两,这样的女子,如今,却因为太子受了这般的委屈!

皇上越想越怒,随即大吼一声:“去把那个逆子给朕叫过来!”

太后大病未愈,委实乏了,皇上便领着众人退了出来,留香怡冰在里面交代注意事项。

太后看着香怡冰,脸上闪过一丝愧疚,却丝毫不肯低头,一抬下巴,咳了一声:“算了,哀家不怪你了。”

香怡冰看着太后那架势,这神色看起来有些傲娇呢,她缓了缓神色才回道:“谢母后体谅。”

太后脸色稍稍满意,香怡冰便细细的与太后说了近段时间需要注意的事项,说完便让太后好生歇着,被岭南王抱出了房间。

才刚一出房间,便听啪的一声,皇上奋力的一巴掌甩在太子的脸上,接着嘭的一声,太子跌倒在地。

“父皇!”太子一脸的迷茫,不知皇上为何会如此生气。

“你这孽障,你看看做了什么好事!”皇上怒的口不择言,“最近可是越来越不让朕省心了!”

此时,岭南王抱着香怡冰从里屋走出来,将香怡冰轻轻的放在椅上,太子一眼便看见香怡冰那包的厚厚的双腿,脸上便闪过得逞的笑容,不过马上意识到皇上还在发脾气,太子急忙爬起跪在地上,道:“父皇,儿臣不知犯了什么事。”

皇上气得手直抖:“你看看冰儿的腿,你看看,朕真想没生你这个逆子!”

太子的脸上闪过一抹不解:“皇婶这是怎么了?这不关我的事啊!”

“你还嘴硬,来人,把王嬷嬷带出来。”

话音刚落,王嬷嬷便被摔在地上,她一看到太子,便急急地上前抱住太子的大腿:“太子,太子,老奴不要您的银子,求求您救老奴一条命吧!”

话一说完,便被拉了出去。

太子的脸色难看,刚想辩驳,皇上的脸都黑了:“你还有什么话说,整日里一事无成,如今连子嗣都已不能,还这般挑拨离间,以后,没朕的旨意,再不准出太子府一步!”说完便拂袖而去。

太子不想皇上竟说的这般无情,处处戳中他的痛脚,一时心里悲愤异常!不,他是皇上最疼爱的皇子,是皇后娘娘唯一的儿子!皇上怎么可以如此对他!

他恨恨地瞪了眼香怡冰,香怡冰却并不看他,只是歪头对一旁的岭南王道:“咱们回去吧。”

香怡冰回了岭南王府后便将脚上那夸张的纱布拆了下来,忍不住朝岭南王抱怨道:“勒得我难受死了。”

“别动别动!”岭南王此时一想到香怡冰的膝盖上被碎瓷片扎过,仿佛心也被狠狠扎过一般。他在她的身边坐下,拿了药膏替她将伤口处涂抹好,虽然她的伤口真的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他本还要想替香怡冰继续缠上纱布,直至香怡冰坚持说这么热的天气,包扎起来不好透气,岭南王才肯放弃他的坚持。

香怡冰双腿得以解放,刚想站起身,岭南王却是不肯,柔声道:“你去哪儿,我抱着你过去?”

香怡冰满脸黑线,忍不住瞪他一眼:“只是皮外伤,没有伤筋动骨。

岭南王唇角一勾,声音越发轻柔:“好不容易能与冰冰多亲密一会儿,本王很高兴。”

香怡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