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怡冰离得她远远的:“太子妃可离我远一些,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可就是我的不是了。”
香怡冰施施然地离去,唇边噙着丝浅笑。
李芸菲气得跺脚:“香怡冰,你给我等着。”
李芸菲在香怡冰这儿受了气,回去之后就去找钟侧妃和白侧妃出气。香怡冰还好说,可这两个女人极有可能影响自己的前途!太子日后是有可能当上皇上的呢,她如何能不将自己的位置护得牢一些。
现在她有了身孕,可是有嚣张的资本!她修理了一顿钟娴蕙之后,心里还是不痛快,又直接上门找白锦的茬,这个贱人很会哄人开心呢。自他怀孕之后,都由她和钟侧妃轮流着伺候太子,太子先前还是不喜欢她,可这段时间似乎也被迷得七荤八素了呢!
李芸菲如此想着,心中怒气更盛,上门之后直接甩了白锦一个巴掌:“狐媚!”
白锦的面上马上浮现起一个红印,她自小到大都是被捧着手里的,如今居然被别人掴了掌,气得怒目而视,声音尖锐:“你凭什么打我?”
“我是当家主母,我想打你就打你。”李芸菲眼见着白锦要扑上来,淡淡道,“我现在可是怀了身子的人,你敢动我试试?”
白锦的脸色有些踟蹰,这几日好不容易废了些功夫才令太子没有如最先那般讨厌她,她岂能做惹他生气的事。硬生生地压下自己的脾气:“不知妹妹哪儿做错了,惹姐姐不高兴了?”
李芸菲朝旁边递了个神色,很快就有个丫头端着碗漆黑的药汁过来。
李芸菲将汤水往前面一放,脸上露出笑容:“你喝了它!”
“凭什么?”白锦脸色露出些惶恐,她在青楼里住过一段时间,知道这是药性极烈,会令人终身不孕!
李芸菲也不与她兜圈子:“来人,给她灌进去!”
“是!”
“不要,不要……”白锦吓极了,想要逃,可进来四个妈妈七手八脚地将她按住,白锦原先还有些功夫底子,自上次双手被箭射中,并没有几分力气,此时她被压在地上,漆黑的药汁一滴不剩地灌入她的口中,她重重地咳嗽着,眼中带着绝望,恨恨地看着李芸菲。
李芸菲毫不在乎地回望着她,唇角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这样,即便是凭借她的身份地位,只要没有子嗣,就永远不可能与自己争夺正妃的位置!
突然腹部一阵绞痛,李芸菲脸色苍白,一旁的丫头忙道:“快传太医!”
另一边,“姐姐。”小诺刚下了学,就欢欢喜喜地朝香怡冰跑来。
“小诺,今天学了什么?”香怡冰今日心情极好,将小诺带过来坐在身旁,拿了手绢擦拭他脸上的汗。
“师傅教我写了好多字。”小诺用手指头,在香怡冰的掌心里一笔一划地写今天刚学过的字。
香怡冰问道:“辛苦不辛苦?”
“不辛苦!”小诺声音清亮地开口,香怡冰轻轻笑起来,“走,姐姐做东西给你吃。”
香怡冰其实并不爱下厨,可如今因为有小诺在,忍不住想给他做一些孩子喜欢吃的零食。香怡冰准备给小诺做饺子吃,小诺也十分乖巧,洗干净了手,帮香怡冰一起做和面,包饺子,还稚声稚气地将自己做好的饺子给她看:“姐姐,我这样包对吗?”
小诺包得并不好看,香怡冰还是忍不住夸他:“小诺包得很好呢!”
岭南王下朝回来,找了一圈才在厨房里找到了香怡冰,就见他和小诺面对而坐,两人的脸上都沾了面粉,正笑嘻嘻地说着话,一旁包了一堆形状不一的饺子。
岭南王不由自主地朝他们两个人走过去,心却是砰砰砰地跳着,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他很自然地走过去,提起小诺扔到一旁,自己坐到小诺的位置上,关切地看着香怡冰:“怎么不让下人来?”
“自己包得吃得更香甜啊,对不对啊,小诺?”
小诺连连点头:“是。”
岭南王,很气愤!他的冰儿凭什么一句话两句话都要对这个小屁孩来说,哼!
香怡冰看看旁边的饺子包得差不多了,问道:“小诺,你饿了没有,姐姐给你下饺子?”
“好!”小诺欢快的尾音还没有说完,便听到岭南王拖长了声音,带着极浓的不悦:“我——饿——了!”
“呃……”
于是所有的饺子全被岭南王和小诺抢光,两人甚至为了最后一个饺子大打出手。香怡冰忍不住抚额:“岭南王,请您注意身份好吗?”
几天后,皇上要替最宠爱的安妃办生辰宴会,一时之间宫中很是热闹。香怡冰也有一段时间未见到宁韵了,也特地为她准备了贺礼。
当香怡冰与岭南王到了宴厅中时,已有好些人到了,各色女眷公子们三三两两的聚做一堆,正嬉笑着聊天。
最先见到香怡冰的是五公主,她一见到香怡冰就如一阵风一般跑了上来:“皇婶!”根据五公主的说话,之前以为香怡冰不在了,她哭得快要瞎了。如今一见到香怡冰一次,便一直将她缠着。五公主对香怡冰的喜爱程度有增无减,香怡冰自是不介意,可对这件事介意的却有人在。
岭南王的脸色便黑了一半,怎么这么多人都喜欢缠着他的冰儿!
香怡冰浅笑看着五公主到跟前,五公主的身上总是带着一股青春活力,令人忍不住被她的快乐感染:“姚儿。”
五公主拉着香怡冰的手抱怨道:“皇婶,你们怎么来的这般迟?姚儿想死你啦!”岭南王觉得他真应该跟这个侄女好好学学,这般鸡皮疙瘩都能起来的话竟是说的那般自然。
香怡冰与五公主嬉笑轻聊,却觉一道目光始终盯着自己,稍一转头,便见三公主正坐在一旁,看着香怡冰的方向,见香怡冰望向她,唇角甚至拉起了一丝冷笑。
突听到一声“皇上驾到”,便见到一抹明黄走了进来。众人齐齐的聚于门口,待皇上进来后,便齐齐下跪道:“皇上吉祥!”
“父皇吉祥!”
皇上今日心情甚好,哈哈笑了两声便道:“平身!”
香怡冰随着众人起身,退至一旁,中间留出地方给皇上行走。香怡冰微微抬头,便见皇上正满脸喜色的往前走,而他的臂弯里,正挽着他最喜爱的安妃宁韵。
多日不见,宁韵看起来气色很好,如凝脂般的肌肤透着些许的红晕,浑身散发着一股淡雅的气质,依在皇上的臂弯上缓缓前行。
只在经过香怡冰身旁时眼睛扫了香怡冰一眼,似是激动又似担忧。
香怡冰垂下眼睑,淡淡的思索着。
与皇上一同进来的还有皇后,虽皇后不得皇上喜爱,可皇后的头衔还是在的,这般场合便不得不出席,只是她的脸色极阴沉,甚至与她一同的李芸菲也不甚理睬。
皇上带着宁韵坐在上位,皇后坐在一旁,眼睛死瞪着宁韵,继而转向香怡冰,眼神极是阴狠。
香怡冰只作不知,依旧嘴角含笑,淡淡而立。
皇上今日却是兴奋了的,刚坐定便对着大家道:“大家不必拘束,今日只是替爱妃庆生,各位随意些吧。”
宁韵亦是笑的娴静,看着皇上的眼神似是充满了感动与感激,皇上因为这样的眼神,唇边的笑纹越发深了。
众人自然免不了应道:“谢皇上。”便各自寻了座位入座。
因为男女有别,岭南王和香怡冰并没有坐在一起,不过他的眼神倒是频频朝香怡冰投来。五公主在香怡冰的耳边道:“你看皇叔,可是一刻都放心不下你呢。”
“你少贫嘴!”香怡冰瞪了她一眼。
丝竹管弦之乐响起,舞姬鱼贯而入,在宴亭之中翩翩起舞,一时之间觥筹交错,美人美酒,热闹十分。
想宜宾的身边坐着五公主等人,这帮人与香怡冰的关系极好,前些时间以为香怡冰不在了,如今能够再次见到心里充满了浓浓的喜意,与香怡冰热热切切地说了好些话。
三公主看着这些人,手里举着酒,风情万种地啜了一口,唇角似有若无的讽笑。
而李芸菲看着香怡冰这般受欢迎,心里便有些不适,脸色并不好,几度想出言相讥,却根本没有机会。
香怡冰就坐在李芸菲的对面,自是看到她那憋屈的模样,唇角的笑容便愈发明朗了起来。眼神只飘过李芸菲,便又与身旁的几人嬉笑聊着。
这宴会中最为难受的便是皇后与李芸菲了,这两人不愧是亲戚,黑着的脸亦是有几分神似。
香怡冰淡淡的瞥了两人一眼,刚好对上皇后直看过来的目光,一双眼睛阴毒无比。李芸菲亦是看到了这一情景,心里不舒服,身体却更不舒服,啊!痛!痛得不行了!
她只觉得她的肚子难受得不行,这样的绞痛!
本是一片欢声笑语,突然传来了一声惨叫,众人将视线投向正捂着肚子脸色有些不好的李芸菲身上。
皇上的脸色有些不好,恼怒地瞪了一眼李芸菲,他一直都不喜欢这个儿媳,只不过自从知道她有了身孕,才对她的印象好了几分。只是这般好日子,还不知道她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李芸菲双眉紧锁,脸色苍白,额头冷汗涔涔,脸上痛苦至极,似是忍着疼痛对皇上道:“父皇,云菲身体有些不适,想要回去歇歇,扰了父皇兴致,还望父皇恕罪。”
皇上虽脸色不好,但李芸菲肚中怀着孩儿,便也不做其他,只是道:“无妨,你先回去便是,需要请位太医来瞧瞧?太子……”
却见李芸菲此时站了起来,脚步踉跄了一下,她此时与香怡冰最近,便看了一眼香怡冰,神色十分诚恳道:“皇婶可否帮芸菲一把?”
众人的视线落在了香怡冰身上,李芸菲这招甚好,若是香怡冰不帮,那以后香怡冰的名声便不好了,连晚辈都不帮的女子能有多好?
可若是帮,这李芸菲不知要使什么幺蛾子了。
香怡冰只是淡笑着坐着,五公主等人略显担忧的望向香怡冰,就在众人以为香怡冰会拒绝时,香怡冰笑着出了声:“芸菲何须如此客气,做长辈的自是应该帮忙的。”
李芸菲敛下眼,唇角不知是感激还是讽笑,道:“那就多谢皇婶了。”
皇上对香怡冰甚是满意,便道:“那便先扶芸菲去歇息吧。”
香怡冰起身,对皇上道:“是。”
香怡冰不再搭话,扶着她便往外走。却不知为何,李芸菲总是落后香怡冰一步,恰好隐在众人的视线后。女人怀有身孕不舒服是很正常的事儿,并没有人特别在意。可就在此时,李芸菲抬头看向香怡冰,只眼神出露出一股仇恨,拉着香怡冰的手,脸上阴霾:“香怡冰,我要让你不得好死!”
香怡冰只来得及听清楚这话,便觉手被拉着往下,似是她在推人一般,转眼便见李芸菲撞在椅子旁,肚子正中椅子的菱角,耳边传来一声凄厉的喊声。
众人反应过来时,便见本是搀着李芸菲的香怡冰正做推出状,而李芸菲正躺在地上哀叫,隐约的可见一丝丝血迹渗出。
李芸菲抬头,凄厉的喊道:“皇婶,你为何要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