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怡冰亦看着牡丹道:“这般清雅倒也是别致。”两人淡淡的交谈着,身后的皇后眼神很是阴冷,这两人走得这般近可是最好呢,总是能毁了一人的,想着便给紫苑打了个眼色,紫苑低头悄悄退下。
众人对这园中的花正感兴趣,却闻一声“喵”声,循声望去,便见香怡冰和宁韵的不远处有一只黑色的猫,圆滚滚的身躯甚是可爱。
本是乖巧的待着的黑猫,突然像是发狂了般,朝着最近的安心然以及香怡冰两人扑了过去。香怡冰回神时便见那猫正朝着安心然的脸抓过去,眼看就要毁了这张绝美的脸蛋。
香怡冰神色一变,眼中清冷,一把拉着吓呆的宁韵躲开,然后一脚将又扑上来的黑猫踹开。
黑猫被这一脚踢的失了理智,更多的是从这一脚中感受到了不可遏制的愤怒和命令,便越过安心然和香怡冰,朝着她们身后正在得意的皇后扑去。
皇后本是看着灵狐的动作很是得意,却不想灵狐却似疯了般直直的朝自己扑了过来,转眼便到了跟前。灵狐直直的落下,扑在了皇后的脸上,皇后一声尖叫,双手胡乱的挥舞着想要将脸上的灵狐抓下,唯恐它那猝了毒的爪子划伤自己的脸。灵狐的两只前爪扒在皇后的头发上,随着皇后的挣扎,抓的愈发的紧实,后腿不住的噌皇后的脸,已在皇后的脸上留下了几道划痕。紫苑离皇后最近,第一个反应就要过去帮忙,可那猫发出凄厉的声音,在皇后的头上使劲的挠了一下。
皇后感到疼痛便挣扎的愈发厉害,终于,灵狐被皇后甩了下来,皇后顿觉轻松,却听见了周围猛烈的抽气声。皇后下意识的摸了摸头顶,入手只觉一片光滑,顿时心里打颤,脸上花容失色,口中发出一声惨叫:“啊!”
众人只见皇后光着个脑袋,脸上,头上尽是利爪抓过的血痕。
“天啊!”有妃子禁不住叫了一声。此时皇后大骇,几乎要疯了,没有什么比在众人面前出丑更可怕得事情了!
她是堂堂的皇后,居然在外人面前除了这么大的丑!
皇后抬眼,阴毒的看向宁韵,见她什么恍若没事地站在一旁,突然发了疯一般的叫嚷着朝她冲了过去,都是她,都是她!她使出了全部的力气朝宁韵使劲一推。
宁韵本想退开,眼角却看到了一丝明黄,便顺重重摔在地上,手肘,掌心磨破了,疼得她嘶了一声。
皇后本还想抬脚踹,便听到一声怒吼:“住手!”众人回头,便见皇上正领着几位大臣站在外面,其中包括岭南王。那班大臣看到皇后如此的情形,脸上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皇上一张脸上满是怒气,大跨步走了过来,推开了皇后,脸色极其难看。他走过来便扶起跌在地上的宁韵,只见她娇嫩白皙的双手磨出了血色,脸上闪过一丝不悦,神情满是心疼,道:“传太医!”
“皇上,臣妾没事,不过是些皮外伤。”安心然柔弱地继续道:“倒是皇后娘娘,这……”皇上不由更加心疼起来,他刚刚亲眼看到是皇后将安妃推倒在地,便冷冷地看了一眼出丑的皇后,在看到她那光秃秃的脑袋时脸上闪现一丝的错愕,更多的却是厌恶。
皇后此时已是被这个可怕得场景吓得面色苍白、摇摇欲坠,却听皇上大声呵斥:“李氏,你怎的这般无德无形,简直不堪入目!
来人,将李氏带回钟翠宫,没有朕的命令,不准踏出钟翠宫一步!”皇上的此番话虽未直言废后,却也让众人明白这李皇后的宝座已不久矣。
皇上环视了一圈,看到了地上的罪魁祸首—灵狐,便大声道:“还不把那只畜生杀掉!”几个护卫马上将灵狐抱走,只听见灵狐凄厉的叫声。
皇后脸色全无,跌坐在地,任由几个护卫将她搀了下去,脸上尽是绝望。岭南王看着园中的混乱,仿佛心有灵犀一般转过头来,便看到了刚才躲在远远的香怡冰,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
侍卫有些为难地站在皇后的面前,还未动手,皇后已经直直地跪在皇上的面前,动作仪态万千,仿佛她方才她根本没有出过丑:“皇上,臣妾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娆儿啊!”
皇后跪在地上,脸上露出哀戚之色,“娆儿邪风入体,才做出那般事来。臣妾受了一道人指点,臣妾必须吃斋茹素,为娆儿祈祷,才能使得娆儿早日清醒过来。”
夜娆,也是他的女儿,她小的时候他也是疼过爱过的,若不是皇后的溺爱骄纵,她又怎么会变成今日这般,放荡不羁。皇上此刻的神色缓和了一些,声音仍旧冷峻:“那你这头头发是怎么回事?”
“臣妾削去三千发丝,对菩萨更是虔诚。请皇上理解一颗慈母之心啊。”
皇上脸上松动,终是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你且回钟粹宫静养吧,暂时不要让人见到你这副样子,免得影响了你皇后的脸面。”
“是。”皇后毕恭毕敬地说着,眼眸微眯。
宁韵柔弱地站在皇上的身边,低着头,眉间闪过一抹郁色,她的双手藏在宽大的衣袖里面,紧紧地握紧,只差一点点,就可以扳倒皇后了。
可,毕竟是皇后啊,皇上与她再不睦,又怎么会轻易地动摇了她的根基。
香怡冰隐藏在角落里,将这一幕看在眼中,神色淡然无波。
“宫中的战争可以暂时歇一歇了呢。”如今皇后被皇上下令在宫中静养,宁韵正是得宠,只要她位置稳定,成为人上人,她必定早日达成心愿的。
岭南王唇角一勾,敲了敲她的额头,伸出手指抹在她的眉宇之间,道:“别总是为别人的事儿担忧,冰儿应该想想自己的事。”
“我有什么事?”香怡冰的脸上露出好奇的神色。
“冰儿想不想与本王一同携手游逛雪山。”
“雪山?”香怡冰听到雪山时脸上浮现了一丝惊喜的神色,完全忽视了携手两字。她从西陵异志里看到雪山的描述,听说雪山坐落在北边,一年四季覆盖着冰雪,经久不化,上面更有记录说雪山上有很多奇珍异宝,更甚至有许多香怡冰闻所未闻的名词。
香怡冰先前对这些异志是有些怀疑的,只不过在找到孕苗之后,她对这个世界里的许多东西越来越敢兴趣了。
岭南王微微颔首:“是,皇上令本王去查看边防。”
“查看边防?”香怡冰眼睛闪亮,却还是有些不可置信,“这种例行公事怎会要你一个王爷出马?”
岭南王捏了捏她的脸:“皇上近日心情大好,自然愿意答应我的请求。不过皇上的四十大寿定在下月之初,我们半个月内要赶回来。”
在交通并不发达的古代,香怡冰也并不喜欢出来长途旅游,在马车里晃晃荡荡的,荡的头晕。可是一想到能抽空到达极北之地,远离宫廷的纷争,心中又掠过一丝期待,脸上露出一抹孩童般天真的笑意:“什么时候出发?”
“后日。”岭南王望着香怡冰的眼眸带着温柔的宠溺,刹那间虏获了香怡冰的眼睛。
香怡冰重重地点了头,嗯了一声,脸上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岭南王望着香怡冰,心中暗叹,他的小冰儿啊,何时才能一直这般温顺呢。
此次出行,两人准备轻装简从,除了必要的护卫外与香怡冰的贴身丫鬟蓝锦之外,并没有其他多余的人。两人穿着简单随意,看起来不过普通富人家的夫妻,连出行的马车也是轻便之极。
才刚从宁王府里出来,香怡冰就在门口看见两个熟悉的身影,香怡冰有些不相信地眨了眨眼,扯了扯正闭目休息的岭南王:“你看!”
香怡冰所指两人也做普通打扮,骑着在高高的骏马之上。特别是其中一人脸上对上岭南王的冷峻脸庞,脸上带着浓浓的嬉笑之意:“云睿泽,你太不够意思,有好玩的都不叫我,是吧非夜?”
一袭白衣淡然出尘的萧非夜点了点头,淡定地瞥了一眼岭南王:“你不叫上萧林也就算了,居然也不叫上我。”
萧林瞪圆了眼,唬道:“非夜,你找打!”
听着两人的这一唱一和,香怡冰与岭南王无奈地相识一笑。岭南王的眼中闪过一抹不悦,他和他的小冰儿去雪山携手把游,这两个人出来闹腾什么劲儿。岭南王看向莫林:“莫老先生知道你出来了?仔细他剥了你的皮。”
“哈哈。”莫林干笑了两声,脸色闪过一丝不自然,片刻之后便露出一脸的不在乎:“我做什么事事同他说,我都这么大的人了,搞得我很怕他似的。”
莫林说着又像在证明什么,自言自语道:“没事啦,我已经跟他们说过了,跟着岭南王殿下办差事去了。”
香怡冰听到了“他们”两字,很是好奇,咂摸了一下,问道:“他们是谁?”
莫林的脸色更加不自然,萧非夜帮他回答道:“他们自然是指他莫府的下人,他怎么敢跟莫老先生说。最近莫老先生被他气得狠了,说见他一次就修理他一次。”
“萧非夜,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的!”莫林狠狠的剐了萧非夜一眼,萧非夜并却并不在意。
岭南王见做不通莫林的思想工作,却对萧非夜道:“你呢?怎么不在家相妻教子,出来凑什么热闹。”
萧非夜的脸色略略有些僵硬,莫林此时急需找一个发泄口,便开始从自己的好友身上开刀:“哎呦,睿泽,这就是你不对了!你明知道非夜与嫂子关系不和,还非要挖他伤疤,他这是又和嫂子打架了,才躲出来的。”
香怡冰见萧非夜脸上闪过一抹阴霾,很快就云淡风轻地笑起来,不由有些好奇。岭南王抚了抚额头,将香怡冰扶上了一旁准备好的马车,对着两人冷声道:“路上所有吃穿用度自己解决。”
岭南王说完话便自己跨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莫林在后面拍着马追赶,不由大喊:“岭南王,你家产万贯,还差我们两口饭啊,抠门,抠门!”
萧非夜也快速地追赶在身后,唇边带了一抹无奈的笑意,不过笑意一闪而过,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香怡冰听到莫林抱怨的声音,忍不住乐出声来,岭南王看着香怡冰灿烂的笑容:“冰儿,你在笑什么?”
“我在想啊,他们都没有带口粮,到时候饿了你会不会不给他们吃的。”
岭南王双眉一挑:“即便是我不会他们口粮,冰儿你也不会忍心让他们饿死,不是么?”
“看来在你的眼中,我是个极善良的人呐。”香怡冰笑起来,眼中闪着潋滟光彩,几乎迷了人的眼睛,岭南王摇了摇头,“不,你的善良只针对部分人。冰儿应该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香怡冰听罢这句话,不禁笑起来,点了点头,张开了两只爪子,微眯眼睛:“所以,最好不要惹怒我,否则我可就睚眦必报咯!”
“小猫的爪子再利,本王也将它一个个拔了!”岭南王的眼中闪过一抹征服欲,此刻马车突然一阵颠簸,香怡冰一个重点不稳,跌躺进了岭南王的怀里。
岭南王紧抱着怀中的人,脸庞挨得极近,眼神绝美深邃,脸上带着邪魅的笑意:“冰儿现在可是投怀送抱来了,可是要来报恩了。”
“去去去!”香怡冰一把把他推开,“谁要来报恩你来着,你次次轻薄我,我还没有报仇呢。”
暧昧的气息爱得极近,岭南王脸上笑意越浓,薄薄的唇在她脸前一张一合,几乎贴上她的:“轻薄,本王怎般轻薄你了?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不轻薄你,应当轻薄谁?”
香怡冰一时被他的话噎住,从他的怀里扭出来,坐到离他远远的角落里,岭南王看到她防备的眼神,朗声大笑起来。
骑在马上与马车并排的莫林和萧非夜听到车内的笑声时,莫林哼了一声:“睿泽笑得这么开心,定是又调戏那丫头了。”
萧非夜云淡风轻地瞥了他一眼,唇边露出一抹温润的笑容:“你懂什么,毛小子一个。”
“毛、毛小子?”莫林听完自是不服,大喊道:“你才毛小子,你别以为你痴长我几岁,就能随便叫我毛小子!”
“你不是毛小子是什么,连女人都没有,还有什么资格评论别人。”
莫林顿时大怒:“你知道什么,喜欢本公子的女人多了去了,都可以排道城门外了,喂,萧非夜,你别走,听到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