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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哑巴亏

2019-01-10发布 7204字

收下?四皇子顿时跳了脚,开玩笑,本来小龙就恼恨我,这要是收下,她还不得杀了我!不行,他刚要说话……

香怡冰冷哼一声,不语,只拿眼睛斜斜的看着他,但那意思很明确,收下!

皇婶你这不是害我吗?四皇子郁闷的挠挠脑袋,不行,坚决不行,他刚要说话……

一侧的岭南王已经点了点头,坚决贯彻媳妇的一切提议,沉声道:“就这么定了,老四把这两个女人带回府。”

四皇子瞪着大眼睛,皇叔啊,你不能见色忘弟啊!不行,就是被皇叔揍成猪头,也不行!他刚要说话……

对面的段如亦松了口气,翘着兰花指拍了拍胸脯,同意道:“这个主意好,奴家可不要她们,就四皇子把她们打包回家吧。”

四皇子急的直瞪眼,段姐姐你怎么也跟着瞎搅合啊,不行!他刚要说话……

上首席位上的皇上摸着下巴,径自决定道:“很好,北越就把她们带走吧,传朕口谕,云霓、月舞儿女才貌双全,赐予四皇子。”

圣旨已下,四皇子以头抢地欲哭无泪,呆滞的看着直接给他下了决定的一圈人,你们……能问问我的意见吗?

众人面色坦然,分毫愧疚也无,瞬间恢复到那副和谐的场面,敬酒的敬酒,夹菜的夹菜,至于四皇子?无视。

半响后,只闻“砰!”的一声……

四皇子一拳捶向桌子,以一副慷慨就义凛然赴死、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壮烈表情,高喝道:“死就死吧!”

顿时,原本就梨花带雨小声抽泣着的两个女人,更是眼泪哗哗的往下淌,太伤自尊了!

呼延安黑着脸松了一口气,虽然这个人选不如意,但好歹也送出去了……这么想完,他简直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暗自唾弃,什么叫送出去了!

随着呼延安的食不知味,段如亦的羡慕嫉妒恨,太子的悠哉看好戏,岭南王的倾情夹菜服务,香怡冰的理所当然享受服务,四皇子的欲哭无泪,两个女人的羞愤欲死……

宫宴终于结束了。

岭南王殷勤的揽着香怡冰嘘寒问暖,一路向皇宫外走去。

四皇子耷拉着脑袋跟在两人身后,两个美人就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偷偷的拿眼角瞄着他。

四皇子的大眼睛扫过去,美人们瞬时咬着嘴唇低下头去,那副含羞带怯的模样,直看的他全身汗毛倒竖,不由得在心里暗暗鄙夷,小龙就不会摆出这么一副恶心的德行。她一脚踹过来的姿势,多有魅力!

香怡冰和岭南王方一坐上马车,身后帘子哗一下掀开,四皇子探着脑袋钻了进来,讨好的笑了笑,露出两颗小虎牙:“皇叔,我今晚去你府上睡。”

知道他是躲那两个女人,岭南王也不计较,反正岭南王府里有的是客房。

只是……

岭南王恶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小兔崽子赖在这,和冰冰不就没了独处的机会,一脚猛的踹过去,意思很明确:马车外边呆着去!

只要让我跟你回去,别说马车外边呆着,马蹄子底下呆着都没事!四皇子吞了吞口水,由着方才那一脚怀念了一番小龙,屁颠屁颠的钻出去陪钟苍了。

小半个时辰后,马车终于驶回了岭南王府。

突然,里边爆发出一阵乒呤乓啷丁玲桄榔的声响,随着车厢的剧烈摇晃……

砰!

一个黑色的身影从车厢内骤然飞出,滚到地上。

从高扬着蹄子尖声嘶鸣的惊马旁爬起来,岭南王顶着一只硕大的黑眼圈,镇定万分:“马车里憋闷。”

龙一和牧阳抽搐着嘴角,看着前面的岭南王悠然转身,向着王府内走去,以及,那屁股上一个清晰的脚印……

车帘掀开,香怡冰的头发微微有些凌乱,冲着两人悠然一笑,直笑的两人抖了两抖,抬头望天,咱们可是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不需要灭口。

半夜里,香怡冰是被一阵尖锐的摩擦声吵醒的,起身下床,走出卧房……

此时夜幕沉沉,星火惨淡,墨色的夜笼罩在清欢苑里,微风吹过,大片的树叶婆娑摇晃沙沙作响。

院子的正中央,年小龙正半蹲着磨着把菜刀,那尖锐的摩擦声正是由她而来,听到声响,她抬起头来,手中的菜刀闪着狰狞的白光映照在脸上。

香怡冰挑了挑眉,悠然问道:“回来了就好,这是做什么?”

年小龙目露凶光,在漆黑的夜色里刷刷放射着幽绿的光芒。

她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森森白牙,凉飕飕的眼眸望向客房的方向,哼哼着走出了客房:“磨刀霍霍向……”

香怡冰撇撇嘴跟上去,这个好戏可不能不看。

跟到客房的时候,年小龙已经一脚踹开四皇子的房门,举着菜刀冲了进去,那气势说莫说砍人,就是杀人她也信!

香怡冰正要跟着进去,几秒钟之后,少见的露出了一个愣怔的表情。

只见穿着睡衣的四皇子一手攥着那把菜刀,一手拎着年小龙的衣领提留小鸡一样大步走了出来,手中菜刀一丢,砰的一声插进了远处的一棵树干上,刀柄颤巍巍的摇晃着。

四皇子面色严肃,凶狠的瞪着年小龙,目露寒光,恶声恶气的训斥道:“要不是本王一直让着你,你早就被本王给收拾了!”

年小龙张牙舞爪的被他拎着,高声嚷嚷:“龟儿子,你他妈的放小爷下来!”

四皇子将手中的小龙朝地上一扔,以一副香怡冰从未见过的阴冷表情看着她,周身气势冷冽如三九严寒,指着年小龙的鼻子,沉声喝道:“玩失踪?这么大的人了还玩失踪?本王今天就要收拾收拾你,不知好歹的东西!”

年小龙坐在地上傻愣愣的看着他,被他这副神情给惊到,一直以来这小霸王都是被她欺负的,今天居然这么男人,她一时反应不过来,又圆又大的眼眸一闪,竟然为自己的失踪一事开始心虚……

四皇子越说越有势,越说越来劲,本王总算是雄起了一回!

他瞪着眼睛气势汹汹,手掌极有男子气概的攥了攥,声色俱厉的恐吓道:“本王今天就告诉你,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这辈子逃不出本王的手掌心!”

不提嫁人还好,一说嫁人年小龙蹭的一下跳了起来,心里的火比她个头蹿的还高,血气上涌,柳眉倒竖,大喝道:“你他妈的先把王府里两个女人给小爷解决了!”

四皇子浑身一抖,紧绷的身体,被她一吼顿时软了下来,眨眨眼,再眨眨眼,看着年小龙……

年小龙不解气,一脚踹过去,一声狮子吼:“小兔崽子,吃了雄心豹子胆,敢跟小爷叫板!”

接下来,就是香怡冰极为熟悉的场景,被吼懵了的四皇子抱着脑袋蹲在地上,被处于暴走状态的年小龙一顿暴打!

间歇处还能听见小霸王嗷嗷直叫的呼痛声,和年小龙骂骂咧咧的厉声大吼……

同一时间,西卫驿馆。

漆黑不见五指的夜色中,几道黑影自香府外飞速而来,顺着高墙无声无息的落入院中。

落地的瞬间分散开来,一人朝着一个方向掠去,动作迅捷,犹如鬼魅。

其中一道黑影一路疾行,悄无声息的摸索到一个房间门口,灯影下的一个男人伏在案几上写着什么,黑影幽灵一般飘了进去,男人一惊抬起头,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叫道:“是你!”

砰!

男人被一榔头干净利落的敲在脑袋上,白眼一翻昏倒在地。

粗鲁的抓起他扛在肩膀上,黑影敏捷的朝着来时的方向飞掠而去。

空无一人的房间中,那案几上一张雪白的信笺上,灯光之下隐约可见三个大字,静静的躺在上面:查,香怡冰!

一炷香的时间后,几人在来时的地点汇合,阴戾的目光落在扛着的男人身上,脚下一点,灵猫一般蹿出了驿馆。

整个书房内静悄悄一片安宁,没有一个人发现这几名不速之客的到访。

而院外的地面上,躺着几个守夜的巡逻侍卫的尸体,无一不是喉间一道血痕,一击毙命。

翌日,清早。

香怡冰出了清欢苑,就见到站在门口的岭南王。柳眉一挑,还不待说话,他已经三步并作两步的迎了过来,眼角眉梢皆带了几分笑意:“我陪你。”

香怡冰微微一笑,并不拒绝,由得岭南王乐呵呵的跑在自己身边,两个身影一高一矮,一挺拔傲岸,一玲珑纤细,在地面上拖了两道长长的影子,极为和谐。

突然,两人跑着的脚步不约而同的停下,转头看去。

“爷,”钟苍脸色严肃的飞掠而来,禀报道:“香府香秦明昨夜不见了……”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目光悄悄的瞄了香怡冰一眼,才继续说道:“驿馆内的巡逻侍卫皆被一刀割喉,手段利落,现场没有一点痕迹。”

凡是熟悉香怡冰的人都知道,这等一击毙命的狠戾手段除她之外再无他人,而香秦伟又和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等时候很难不往她的身上猜测。香怡冰敛下眸子,神色莫测。

半响她抬起头,凤眸之下寒意渐升,往西边的方向寂然静冷的望着,冰凉的嗓音对岭南王说道:“午膳之前,我把他送回来。”

玉手一扬打了个响指,在苑落里溜达着的风驰立刻乖顺的跑过来,香怡冰衣袖一挥,纵身跃到风驰的背上,向着王府外疾驰而去。

龙一板着扑克脸踟蹰的问道:“爷,要不要派人去找?”

岭南王摇摇头,望着已经看不清楚的香怡冰背影,沉声道:“不必了,王妃会处理。”

香怡冰骑着风驰一路赶到王府别院。

此时的别院内静悄悄的,打眼一看没有任何人来过的痕迹,但是她是什么人,在四周打量了一番,凤目微凛,目光逐渐变得冰冷,顺着一些微不可查的细小线索,向着后院走去,停在一座屋舍的门前,玉手轻轻一推。

吱呀……

房门敞开,里面的人顿时一惊,齐齐拔出兵刃,如临大敌。

香怡冰面色冷冽,目光锐利,看着屋舍内站着的五个人,和躺在地上五花大绑已经气若游丝的香秦伟,冷冷一笑。

五人神色惶恐,心虚的低垂着脑袋,不敢看她的眼睛,尤其是带头的齐盛,面色已经涨的通红。

香秦伟看到她,眼中一瞬间闪过无数的情绪,惊喜、迷茫、怀疑、了悟,愤恨,他被封住的嘴支支吾吾的叫着,发出杀猪一般的声音。

香秦伟二话不说,走前两步朝着他脑袋一脚踢过去,干脆利落的踢晕了他,拉开一张椅子坐下,冰冷道:“说。”

炎炎夏日,房间内的温度却冰寒如霜,香怡冰锐利的目光落在五人身上,直让他们芒刺在立,惶恐不安。

他们面色紧张的踟蹰着,香怡冰也不催,丹唇含笑静静的等着,眸心却是冷冷的一旋幽深。

半响后,齐盛向前一步,嗫喏的解释道:“姑娘,我路上听说了香秦伟从流田国回到了帝都,一时忍不住偷偷的潜了回来,想替……替夫人报仇。”

“你?”香怡冰嗤笑一声,向后倚了倚,将目光在其余四人身上扫过:“你自己干的?自己从驿馆里杀了西卫的侍卫、掳回了三皇子?”

眼眸轻转,将目光转到地面上已经昏了过去的香秦伟,不见温度的神情犹如冰封霜冻:“这满身的伤也都是你自己虐打的?”

齐盛大急,不由分说揽下了一切的过错:“是我怂恿他们回来的,姑娘,一切都是我的主意!”

身后一个极为颀瘦的青年急忙上前一步,指着自己嚷道:“姑娘,不是齐盛怂恿咱们,咱们也想为殿下报仇!”

“姑娘,咱们都有份参与,姑娘要罚,咱们一起受罚!”另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也跟着吼道。

香怡冰看向两人,点点头,叫出他们的名字:“瘦猴,钟大奎。”

那被称作瘦猴的颀瘦青年面上一喜,弑天一共有四百零二人,没想到姑娘还认识他。

名叫钟大奎的粗壮汉子憨憨的点了点头,还欲再说,香怡冰已经扬起手拦下了他的话。

“忠心为主,兄弟情深,好,很好……”她冷冷的牵起嘴角,清利的目光讽刺的看着他们,声音含着雪样的冰:“你们将我置于何地?”

齐盛面上含了三分愧疚,却也硬着头皮,梗着脖子,死不认错:“姑娘,你答应过会给殿下报仇!”

“是,我答应过,但不是现在!”眼底幽黑无垠,一张玉面寒意凛然,香怡冰冷冷的说道:“如今这个时机,他还不能死。”

她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声音含了几分无奈,站起身解释道:“如今五国中燕、卫皆心怀不轨,这五国大典就是个引子,战事一触即发,如果这个时候再与身为盟友的流田结下仇怨,我国很有可能面临的就是三面夹击,晋国呢?可会不来插一脚?”

齐盛不服气的咕哝了一句:“那也是国家的事,关咱们什么事。”

看向他身后的四人,虽然没有言语,可那脸上的神情亦是满满的赞同,香怡冰不由得嗤笑了一声,娇小的身躯在五个高大的男人面前,气势如渊。

她负手而立,柳眉倒竖,厉声喝道:“今天我就跟你们这些不长脑子的说说道理!”

香怡冰走到齐盛身前,声音冰冷而凌厉:“关你们什么事?你们还当自己是叶家人?从被派到这里开始,你们就和我连在了一起,和这里连在了一起,你们现在接受的是国家的庇佑!你们不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做事要懂得顾全大局!”

一挥手阻止了齐盛的辩驳,香怡冰一声轻嗤:“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就算这里灭亡了也不见的你们就有事?齐盛,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五人低着头,若有所悟。

半响,齐盛如刀子般的视线剜在地面昏倒的香秦伟身上,底气不足的喝道:“那难道……我们眼睁睁的看着这个杀害夫人的凶手逍遥得意?他就在眼前,我们却不能杀?我们等不了!”

身后四人亦是愤恨的瞪着香秦伟,高声道:“我们等不了!”

香怡冰她摇了摇头,面色如笼薄冰,声音淡淡:“你们现在跟着我,我是岭南王妃,在帝都地界上执意要杀他,你们把我放在哪里?”

她转过身,俯视着地上的香秦明,俏脸如霜,眉峰冷厉:“我说过会杀他,就一定会,我香怡冰从来说一不二!可是现在的情势香秦伟还不能死,既然这次你们五个人能潜进丞相府,那么下一次就不能潜进皇宫?你们就这么急不可耐的违抗了我的命令?”

五人面含愧疚,讷讷不能言。

香怡冰不再言语,看向地上被打的鼻青脸肿的香秦伟,此时的他面色惨白,满脸鲜血,气息微弱,若是再晚个几分,恐怕就真的要死在这了。

她一把拽起地面上昏倒的香秦伟,在地上拖着就朝外走,失望的声音淡淡的响起:“齐盛,当初我看中你,便是因为你的忠心、你的义气……”

香怡冰的步子一顿,眸中阴沉的戾气飘扬,讽刺的笑了笑:“可是如今,我后悔了,用我教的手段,做让我为难的事!齐盛,好一个忠心!”

说完,拖着香秦伟头也不回的朝着风驰走去。

齐盛顿时慌了,看着前面香怡冰的背影急忙喊道:“小姐,这次是我们冲动了,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上一次在演武场,你们求我再给一次机会,我给了,是你没有抓住。”声音冷酷如冰,她将香秦伟一把丢到马背上,纵身一跃跳到风驰身上。

调转马头,疾驰前行。

回到岭南王府,香怡冰将手中奄奄一息的香秦伟朝龙一一丢,并不解释。

岭南王面色肃然,不论是她怎么找到了香秦伟,还是香秦伟为什么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他什么也没问,点了点头朝龙一吩咐道:“御医。”

早在她离开的时候,宫里的御医已经在第一时间被召了来,随时候命。

龙一接过昏迷不醒的香秦伟,招来头发花白的一群御医,进客房去诊断。

香怡冰叹了口气,看向自始至终没有一分质疑的岭南王,问道:“你不问我?”

漆黑如墨的鹰眸落在她略显疲惫的脸颊,剑一般好看的眉毛一挑,一把搂过她抱在怀里,见她没有反抗,岭南王的唇角不自觉的翘的老高,嗓音低沉:“百分之百的信任,我做的到!”

唇角勾起一个轻缓的弧度,香怡冰眯了眯眸子,就听头顶的岭南王带着笑意的声音再次响起:“家规之二,王妃犯错时要引咎自责,自揽黑锅。不管这事究竟如何,都是我的错。”

香怡冰摇头失笑,这人,何时将卖乖一招练就的炉火纯青。

岭南王紧紧的搂着她,享受着这女人难得的温柔顺从,嘴角越咧越咧大。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

香怡冰被岭南王抱着。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

香怡冰伸手推了推,岭南王纹丝不动,无视,继续抱着。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

香怡冰再推了推,没反应,继续推,依然没反应。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

香怡冰翻了个白眼,柳眉斜斜的一挑,娇小却有力的拳头猛然挥出,一拳砸到岭南王的后心!

岭南王吃痛,闷哼一声,白着脸松开手臂,暗暗磨牙,这女人,下手真狠。

香怡冰优雅的耸了耸肩,向客房里走去,转过身的时候唇角微微勾起,眼眸含笑。

岭南王望着前方佳人的背影,怀念了一番方才怀中的温度,瞬间将后心处的疼痛抛在了脑后,咂了咂嘴,好歹这次抱了四盏茶。

房间内,一个个头发花白胡子老长的御医正轮流给香秦伟把着脉,脸上冷汗直流,无奈的摇着头。

香怡冰柳眉一皱,这个时候这香秦伟可不能死,紧跟着进来的岭南王亦是一副凝重的表情。

就在群医束手无策的时候,门外管家的声音焦急的传了进来:“卫公子,咱们快点行吗?”

香怡冰和岭南王对视一眼,皆松了一口气,就见门口一个青色的身影缓缓的走了进来,身后背着一个黄梨木药箱,神色呆板,正是卫殷离。

身侧的管家急得满头大汗,还神医呢,这磨磨蹭蹭的性子,等你走到了,人都断气了!

两人也不管他怎么走了又回来,还是在这么巧的时候,岭南王朝御医挥了挥手,吩咐道:“都出去。”

等到御医们如蒙大赦走出了房间,卫殷离也迈着那缓慢的步子挪到了近前,伸出修长的手指搭在香秦伟的手腕上,开始把脉。

半响后,他将身后的药箱取下,拿出一个瓷瓶递给香怡冰,没有起伏的声音说道:“一粒。”

然后缓缓的转过身,径自走到桌案旁,执起毛笔开方子去了。

香怡冰从瓷瓶中取出一粒药丸,毫不温柔的塞进香秦伟的嘴里,就发现了一道酸溜溜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抬头看去,岭南王一双鹰眸内酸气冲天,脸色灰黑。

香怡冰迷茫的眨了眨眼,随即将目光转向卫殷离,了然失笑,这人……

正将毛笔搁置桌面开好了方子的卫殷离,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出现立时引的岭南王危机感骤升,呆呆的看着笑的莫名其妙的香怡冰。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岭南王更是嘎吱嘎吱的磨起了牙,这二愣子!

就在这时,服下药丸的香秦伟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着面前的三个人,几丝迷茫闪过,然后突然一惊。

岭南王睁着眼睛说着瞎话,毫不惭愧:“香公子无恙就好,也不枉冰冰将你救出来。”

香秦伟攥紧了拳头,冷笑一声,虚弱的声音回道:“多谢妹妹。”

就凭香怡冰昨日单枪匹马进了王府别院,还有那五个人的神情,香秦伟就知道这事一定和她有关,否则她一个不会武功的弱质女流又如何将他带出来。

还有脑袋上那一脚,更是明明白白的说明了她和此事的关系。然而对于他现在的处境来说,刚刚受到过重创,和岭南王结怨实属不智,只能泪往肚子里咽,

这里谁也不是傻子,岭南王和香怡冰也没指望他会相信,当然也清楚的明白,现在的情况都不希望出现隔阂,尤其是有外患的情况下。

三人对视一笑,香秦伟笑的勉强,扯着嘴角比哭还难看,岭南王和香怡冰却是一片坦然,坦然的直让他七窍生烟。

一旁的卫殷离对于人情世故懵懵懂懂,但是感觉确敏锐的很,将呆板的目光在三人身上一一转过,眸子里清清楚楚的写了一个鄙夷的字眼:假。

岭南王看着脸色苍白的香秦伟,沉声道:“香公子就在这王府中好好休养,不必客气。”

香秦伟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面上的神情尴尬而愤恨,客气!谁跟你客气!

既然他醒了,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岭南王铁臂一揽,搂着香怡冰的腰悠然走了出去。

身后的卫殷离微微歪着脑袋,思考着这其中的曲折,半响后狠狠的皱了皱眉,想不明白,跟了上去。

三人走到门口,管家迎上来禀报道:“王妃,外面有五个人,身背荆杖跪在王府大门口,赶也赶不走。”

香怡冰面色无常,冷冷的牵了牵嘴角,淡淡道:“不用管他们。”

房间内,香秦伟听着外面的谈话声,紧紧的攥着拳头,爆出了条条青筋,脸色阴戾狰狞,这个仇,本公子早晚要报!